葉蓮目光陰冷,唇邊帶著諷嘲:“是又如何?不就是一個老東西,我們鎮(zhèn)國公府養(yǎng)了她那么多年,打她幾巴掌又怎么了?就算殺了她,我們也還有這個權(quán)力。”
聞言,秋姨娘也冷然賊笑:“我家蓮兒就是聰明,這話說得還真是不錯呢!反正就是一個老不死的東西,活著也是白白浪費(fèi)糧食,死了,還能早早超生,說不定來生還能投個好人家,不過看她那賤奴模樣,肯定也沒有那個福氣,說不準(zhǔn)來生來世都只能做個賤婢,又或者下輩子是個連賤婢都不如的畜生。”
看著對奶娘諷嘲不己的秋姨娘與葉蓮,我抬腿就給了葉蓮一腳,葉蓮毫無準(zhǔn)備的被踢一腳,結(jié)果一個不穩(wěn),疼呼一聲就跌坐在地上。
“哇~趙顏,你個死賤人,你竟敢踢我。”
“趙顏,你活得不耐煩了?你……”秋姨娘也怒目橫眉,一步上前,可是剛開口,我已經(jīng)迅速把手一揮,落在秋姨娘的脖頸旁,手上還握著一把手術(shù)刀。
而這把手術(shù)刀,是我從武王府里帶回來的。
本來只是為了防身,但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它了。
秋姨娘一驚:“趙顏,你……你造反了?你竟然打我女兒還敢把這東西架在本夫人的脖子上?再不拿開我殺了你。”
我手中的手術(shù)刀動了動,秋姨娘脖子上立即出現(xiàn)一道血痕,我雖然沒有開口,可是那無形的威脅卻更是令秋姨娘恐懼。
“趙顏,你……你別沖動,利器無眼,你小心點(diǎn)……”
咻——
我纖細(xì)的小手用力揮過,割斷秋姨娘一束頭發(fā),然后才把手收回來,但眼神卻依然狠厲,貌似在說:今天割的是頭發(fā),再有下次,我割的就是你的人頭。
我那樣冰冷凌厲的眼神,秋姨娘莫名一陣哆嗦,但見我放開了她,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的道:“趙顏,你給我等著,本夫人一定要你好看!”
滾!
我直接用手術(shù)刀在地上寫下一個字。
秋姨娘本想再說些什么,可是觸及我那冰冷的目光,她心中一顫,趕緊扶起地下的葉蓮離開。
直到葉蓮母女都離開了,我才道:“奶娘,讓你受委屈了。”
此時,我非常自責(zé),要是我能早點(diǎn)回來,奶娘與趙律人就不會受欺辱了。
“我沒事,這點(diǎn)委屈算不了什么,就是世子爺,他肯定嚇著了。”
“律人,還好嗎?”我轉(zhuǎn)向趙律人。
趙律人渾身都在顫抖,一直看著我,見我轉(zhuǎn)向他,趙律人立即哇的一聲哭了:“55……姐姐,我怕!二姐姐好兇,55……”
“沒事了,以后姐姐不會讓她們欺負(fù)你的。”我抱著他,心中憤怒,葉蓮,秋姨娘,今天的事可不會這么算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下地獄。
趙律人微微僵硬,有些怯怯的口吻,但還是應(yīng)了聲:“嗯!姐姐,暖!”
我看向奶娘,有些疑惑趙律人的話。
奶娘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痕,欣慰的笑道:“世子爺很高興吧!這是您自打那次的事后,第一次抱他呢!”
“是嗎?”我突然覺得有些心疼,這只是一個孩子啊!他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傷害與懼怕?
我伸手撫著他的小臉,抱歉的道:“律人,對不起,以前的事都是姐姐不好,但你要知道,姐姐無論做什么都是為了你好,那天把你關(guān)在房間,也是怕大哥對你不利,所以不要再和姐姐計(jì)較了可以嗎?也不要再怕姐姐了,姐姐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趙顏,這是我能為你做的事,雖然你已經(jīng)死了,可是我不想你的弟弟在你死后還在害怕著你。
趙律人歪著小腦,貌似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姐姐?”
“怎么了?”我問道。
“姐姐,你可以說話了嗎?”
我微愣,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沒在趙律人面前說過話,而且我與趙律人其實(shí)算上今天,也不過見過兩次。
“律人,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哦,姐姐能說話的事,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包括父親也不可以,知道嗎?”
趙律人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出夜闌閣,秋姨娘就憤憤的回頭瞪了眼:“沒想到這小賤人真的變了,而且變得如此囂張。”
“娘,我就說那個死賤人不一樣了吧?可你還說需要求證,現(xiàn)在可好,求證是求到了,可是我們也被那小賤人羞辱了一番。”
“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說她這些年一直對我們唯諾是從,怎么就突然換了個人似的,你說她是不是別人冒名頂替的?”秋姨娘很是懷疑,因?yàn)榍扒昂蠛蟮内w顏實(shí)在改變太多了。
“娘,就她那樣,還能被人頂替嗎?她又不是什么香餑餑,別人頂替她有什么好處?再說了,前些天我在她臉上剮的傷痕還在呢!昨個兒讓丫鬟給她割的手腕,那里的傷口也都可以證明她絕對是趙顏那個小賤人,所以絕對假不了。”
“那我就奇怪了,她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還是說,這些年她一直在我們面前裝懦弱?裝無能?”越說,秋姨娘就越覺得可能,因?yàn)槌酥?,她也沒有想到其他理由。
葉蓮烏黑的瞳眸一瞪:“真要這樣,那她就太可惡了,竟然騙了我們這么久,虧我們還一直覺得她無能,結(jié)果比我們還囂張,真是不可原諒。”
“娘,那我們以后怎么辦?總不能一直讓趙顏壓著我們吧?”葉蓮又道。
不說別的,就說剛剛,她還真被趙顏那小賤人的氣勢給驚住了。
那種無聲勝有聲的感覺,那種冰冷如閻王般的姿態(tài),真的讓人冷進(jìn)骨子里。
這時,秋姨娘也想起了趙顏的冷冽,心有余驚,但隨即又不以為然的道:“放心,她就一個啞巴,又沒有任何長處,就算改變了又能如何?她在家中的地位也絕對不會因此而改變。”
聞言,葉蓮立即笑道:“娘說得是,整個景州大陸以強(qiáng)為尊,不管做什么,只有強(qiáng)者才有資格說話,她趙顏一個啞巴,又什么都不會,她能翻出什么浪來,恐怕到死,她連說出自己名字的權(quán)利都沒有。”
“不過就這么讓她得意著,也著實(shí)讓人不快。”秋姨娘目光變得冰冷,然后又道:“蓮兒,我們這么著……”
秋姨娘在葉蓮耳旁嘀咕一陣,說完,兩人相視一眼,然后陰冷的笑著離開了。
這廂,聽聞‘趙四’已經(jīng)離開,武成司微微皺起了眉頭。
德休瞪著那些丫鬟,責(zé)備道:“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難道不知道趙師對大少爺?shù)闹匾詥幔?rdquo;
雖然趙四說武周空已經(jīng)沒事了,可是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所以在人醒來之前,在確定真的沒事之前,把趙四留下來才是最為妥當(dāng)?shù)陌才拧?/p>
但這些丫鬟也真是無能,竟然沒有把人給留下。
“奴婢該死!”那幾個丫鬟跪在地下,不敢多語。
“臨走前,趙師有說什么嗎?”武成司問道。
“回二爺,趙師說了,他說如果大少爺還有什么不適,可以去找何大夫,何大夫能聯(lián)系到他,所以趙師都那么說了,奴婢們也不敢攔著。”
武成司未語,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離開。
直到丫鬟們都離去,武成司原本有些生氣的臉上突然展開了笑容:“這個趙師果然是個聰明的人,就連我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否則也不會跟那些丫鬟們?nèi)绱私淮?/p>
“二爺,以他的醫(yī)術(shù),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里,恐怕已經(jīng)是武尊般的人物,如果他若是個女人,你會不會也對她上心???”德休頑味的眨了眨眼。
“以強(qiáng)看人?我有那么膚淺嗎?”
“膚淺?”德休懶懶的挑眉:“可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膚淺,不強(qiáng)則不尊,不管在任何領(lǐng)域,只有巔峰之人才是尊者,武者如此,商者如此,醫(yī)者也是如此,難道不是嗎?”
“也許,可是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其實(shí)很不公平嗎?難道弱者就沒有生存的權(quán)力?”對此,武成司其實(shí)很不贊同,也許就是因?yàn)榭赐噶诉@個腐敗的氣風(fēng),所以他總覺得這個世界很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