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
韓牧美今天可算長了見識,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膽大包天的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當(dāng)著警察的面耍流氓!
“你搜啊?怎么不搜了?”秦昊冷笑。
他只是嚇嚇小女警罷了,根本就沒打算解開扣子。
“好吧!你贏了!真是活久見。”
韓牧美俏臉泛紅氣血上涌,怒目圓睜,要不是穿著這身警服,她絕對會沖上去扇他幾個大嘴巴子。
可是現(xiàn)在……她只能忍!
“葉雄……”
這一聲嬌喝尖銳刺耳,振人發(fā)聵,實(shí)在想不通她那個小身板里居然蘊(yùn)含著這么強(qiáng)大的肺活量。
還陷在花癡狀態(tài)的某大野熊渾身一震,急匆匆跑到了她的身邊。
“美美,你這是怎么啦?”
“葉警官,我們這是在工作,請叫我韓警官。”韓牧美聲色泠然,一臉冰霜。
“是是是,韓警官,怎么啦?”
葉雄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她旁邊詢問著,目光不時地瞥向秦昊這邊,那眼里分明在說:“你究竟怎么惹著她的?”
秦昊視而不見,冷眼看向別處,嘴里哼著爛俗的流行歌曲,一臉人畜無害。
他這種吊兒郎當(dāng)?shù)男袕秸帽豁n牧美全都看在眼里,此刻,她的美眸近乎噴火,粉拳緊攥,卻又實(shí)在不能發(fā)泄。
萬一這個無賴又喊“警察打人了”之類的話,恐怕群眾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淹死。
眼瞅著一旁傻愣愣的葉雄,不由怒從中來,大喊道:“瞅什么瞅???還不把他給我拷上?”
葉雄嚇得屁都沒敢放一個,一摸身后腰間的地方,一個明晃晃的手銬就已經(jīng)拿在了手上,滿臉郁悶地朝著秦昊走了過來。
秦昊面色一冷,目光如箭般瞪了他一眼,葉雄只覺得全身寒意侵襲,猶豫間又把手銬放了回去,只是淡聲道:“走吧!”
韓牧美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冷眉一挑,可并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
因?yàn)樵谒睦?,秦昊只是無賴一點(diǎn),并沒有什么惡人。
私心里這么想著,跟在他后面上了警車,坐在了秦昊對面。
葉雄詫異了看了二人一眼,這韓牧美究竟是怎么回事?前面副駕駛的位置不坐,怎么跟著犯人坐在一起了?
“真是搞不懂!”他輕聲哀嘆了一句,也沒有多說,關(guān)上了車門,將車子發(fā)動了起來。
路上,韓牧美一直目光凌厲地盯著秦昊,他本想打個盹,卻被對方盯得毛骨悚然……也別怪他心大這時候還有心思睡覺,報(bào)警的是譚耀維家的人無疑了,他相信只要將實(shí)情說出來,警官同志是不會為難他的。
“我說大美女,你能不能不要老盯著我?就算我?guī)浀囊凰?,可是也?jīng)不住這樣看啊?”
秦昊瞇著眼,一臉無奈。
“鬼才愿意看你呢!我是怕你不老實(shí)。”
韓牧美俏臉微紅,心想這人不是一直在打盹嗎?怎么知道我在看他?
“好吧好吧!那你慢慢看,別看到最后愛上我。”
“切!鬼才會愛上你。”
“咦?”
“怎么啦?”
韓牧美見秦昊突然睜開了雙眼,正襟危坐,目露精光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得疑惑道。
他嘿嘿一笑,饒有趣味地道:“韓警官,你的制服會不會太小了???”
“什么?你有種再說一次!”
韓牧美暴露地吼道,紅撲撲的臉蛋一片煞白。
秦昊聽聞此一眼,不覺笑意更甚:“你又沒見過,你怎么知道我有沒有種?”
“秦昊……我要?dú)⒘四恪?rdquo;
韓牧美此刻恨得咬牙切齒,右手往腰間一拔,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zhǔn)了秦昊。
秦昊似笑非笑,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又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的佳人,恁聲道:“你開槍???”
“啊……我快瘋了。”
“……”
韓牧美在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個男子軟硬不吃之后,漸漸地平息了自己的怒火,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正規(guī)警察學(xué)校深造多年出來的,怎么會被一個臭流氓給氣成這樣?
哼!就讓他先得意一會吧,待會到了警局,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她還就不信了,這小子還能耍什么把戲。
沒過多久,警車便緩緩地駛?cè)肓司?,葉雄停好了車,便和韓牧美一左一右地押著秦昊向里面走去。
和別人不同的是,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到一絲的害怕與擔(dān)憂,反而是的淡淡的笑意和無所謂的表情,就好像觀光旅游來的。
韓牧美注意到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壓制下去的怒火瞬間又竄得老高,板著一張臉,一路上碰到他的警務(wù)人員,唯恐避之不及。
秦昊見此情景,暗自尋思道,“原來是個母老虎啊,白瞎了她長得那么好看。”
七拐八拐,他最終被丟進(jìn)了一間亮著大功率燈泡的審訊室,韓牧美迅速動作,將他的雙手全給扣在了審訊椅上,朝著站在后面的葉雄大聲說道:“你出去!”
“美……不,韓警官,這小子奸猾,我在這里比較好。”葉雄腆著臉,鄭重地說道。
“沒聽到我說話嗎?滾出去。”
她就不信,這小子被拷成這樣,還能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葉雄聞聲,慌忙逃出了審訊室,他還從來沒有如此怕過一個人,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審訊室門外聚集了不少好奇分子,葉雄一出去,就被人擋住了詢問:“雄哥,這里面到底什么情況???”
葉雄此刻恢復(fù)了往日的英氣,橫肉一抖,冷聲道:“想要知道什么情況,自己進(jìn)去看咯。”
眾人一想起韓牧美那張盛怒的臉,不覺心中一寒,作鳥獸散。
再說審訊室里面,秦昊被扣的實(shí)在太緊,手腕處都出現(xiàn)了一道紅印,于是不得不好生言語:“姑娘,你看能不能松松,我這難受死了……”
韓牧美本來是板著臉,一看秦昊認(rèn)慫了,立馬笑顏逐開:“牛???你怎么不牛了?我就不信了,本警官還治不了你了。”
“對對對,你說的是,我不知好歹,惹您老人家生氣了,我這里給你賠不是了,麻煩您幫我松松。”
“少廢話!審訊開始。”
“姓名?”
“秦昊!”
“年齡?”
“二十三!”
“籍貫?”
“岡岡營村。”
“具體點(diǎn)。”
“銀河系太陽系地球亞洲大陸東部華夏國秦川省渭水市蓮花溝鄉(xiāng)岡岡營村二組18號,家門前有兩顆大杏樹,一頭老黃牛,兩條狼狗……夠具體嗎?”
“你……”韓牧美眉頭微皺,“職業(yè)呢?”
“前兩天還是快遞員,現(xiàn)在是沒工作。”
“那就是社會閑散人員咯?”
韓牧美終究是個女孩子,難免會有一些小孩子心性,這小子白般羞辱自己,竟然還讓自己換套制服……何不撐著這個機(jī)會打擊打擊他?
“二十多歲的人,還在社會上晃蕩,整日游手好閑的,也不怕被人恥笑。”
一般有點(diǎn)自尊心的男人,聽了這話肯定會有點(diǎn)惱怒,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秦昊非但沒有發(fā)怒,反而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心理變化。
只見他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以為我想啊?誰不想坐在辦公室里喝著咖啡吹著空調(diào)過那種高級白領(lǐng)的日子?可是如愿的能有幾個?我們這些一沒文憑二沒技術(shù)三沒關(guān)系的‘三無’人員還能干嘛?”
韓牧美聞言有些觸動,但這一點(diǎn)是無法激發(fā)她的憐憫之心的。
她冷聲道:“生得人高馬大的,力氣總有吧?不會去工地上搬磚?。?rdquo;
秦昊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又一本正經(jīng)地道:“誰愿意去那種鬼地方?安全都沒保障。我聽說人家有的人找富婆包養(yǎng)的,你有認(rèn)識的富婆沒?介紹給我,年齡不是問題,人民幣才是真愛!”
“你還是不是男人?竟然說出這種話?”韓牧美氣急敗壞地罵道。
好么?原來是個好吃懶做的家伙。
“是不是男人,你難道沒看出來?”
秦昊一臉人畜無害,絲毫不把女警放在眼里。
“好得很!哼!”
“唉!你別亂來???我再也不惹你了。”
逗人玩兒這回要出事啦!
也不知道那女警從哪里抽出來了一根花色的小鞭子,在空氣中甩得獵獵作響。
“晚了……”
“啊……媽呀!”
就在秦昊閉上眼睛,等待那一鞭子落下的時刻,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什么情況?”韓牧美的怒火被一陣敲門聲泄了一大半,茫然中放下了鞭子,疑惑道。
“鬼知道怎么回事?”
秦昊驚恐未退,暗道老天保佑,這要是晚來幾秒鐘,自己還不皮開肉綻?
韓牧美瞪了他一眼,并未說話,慢吞吞地打開了門。
數(shù)十雙好奇更多是看好戲的目光一時之間同時射來,韓牧美有些愣了,這是什么情況?
這時,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都不用工作呀?”
眾人驚慌,再一次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