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今天你卜的什么卦?。?rdquo;
從商場走出來之后,白夢婷冷不丁地問了我這么一句。
“陽卦。”這個問題,我沒必要騙白夢婷。
“是陽卦,那就是可以看女咯?”白夢婷問。
“嗯!”我隱約感覺,自己好像是中了白夢婷的套路,于是便問:“你是不是又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要不你去給溫倩看個相?”白夢婷用那祈求的小眼神看向了我,對著我問道。
“你給我買這么貴的衣服,就是為了這個???”我算是把白夢婷給看穿了。
“不去看算了,我才沒那么多心機(jī)呢,衣服就是我送你的。”白夢婷這話,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聽起來,倒還是挺順耳的。
說句實(shí)在的,雖然有宋惜給我撐腰,但溫倩畢竟是官太太。這樣的女人,得罪了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不太好。因此我索性就來個就坡下驢,去給溫倩看看。
“給溫倩看相是可以的,不過你跟她說,只有在心生閣,我才能看得準(zhǔn)。”相可以看,相人的骨氣,我還是得要的嘛!
“你就是死要面子。”白夢婷說。
“大師就得有大師的樣子,哪能這么隨便?答應(yīng)給溫倩看相,就已經(jīng)是對她不薄了。”我笑了笑,問:“是溫倩主動找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白夢婷反問我。
“她要不主動找你,你白家大小姐,能用熱臉去貼她冷屁股嗎?”我笑呵呵地說。
白夢婷這人,骨子里是有傲氣的。上次她和溫倩鬧成了那樣,溫倩不來找她,她是絕對不可能主動去聯(lián)系溫倩的。
溫倩是個官太太,仗著自己的男人,很是心高氣傲。要不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需要我看相指條明路,她不可能放下身段來找白夢婷。
既然溫倩都已經(jīng)放下身段了,那就讓她再放一點(diǎn)兒,去心生閣找我,應(yīng)該是沒多大問題的?。?/p>
白夢婷給溫倩打了個電話,讓她去心生閣。從她倆的對話來看,似乎溫倩好像有那么一點(diǎn)兒不愿意。不過在白夢婷說了初一大師在離開心生閣就看不準(zhǔn)之后,溫倩還是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溫倩一會兒就要去心生閣,我和白夢婷,自然不能再在市里逗留了??!于是她趕緊發(fā)動了Z4,朝著封陽縣的方向飆去了。
剛一回到封陽縣,白夢婷的手機(jī)便響了,是溫倩打來的。
溫倩說她已經(jīng)到了,但心生閣的門是關(guān)著的,問白夢婷是怎么一回事。白夢婷趕緊解釋說,初一大師臨時有事出去了,再等半小時就會回去。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不然就穿幫了。”掛了電話的白夢婷,對著我說道。
“行!”我點(diǎn)了下頭,然后拉開了車門。
“等一下,你穿這一身不行。這牌子的衣服只有市里有,溫倩認(rèn)得出來。先把你的舊衣服換上,新衣服放后備箱里。”白夢婷說。
“我總得找個地方換啊!”我說。
白夢婷把車開到了角落里,說:“這附近沒人,趕緊換。”
我看了白夢婷一眼,她似乎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你就不回避回避?”我問。
“趕緊換,麻煩!”白夢婷這是個什么意思???她這是想趁機(jī)占我的便宜嗎?
白夢婷都不在乎,我還怕個什么勁兒啊?不就是換件外套,換條褲子嗎?我里面又不是放的空檔。再說我那內(nèi)褲是四角形的,白夢婷又看不到什么不該看到的。
“??!”就在我脫褲子的時候,白夢婷突然尖叫了這么一聲。
“你干嗎?。?rdquo;我嚇得趕緊把褲子給提了上來。
“二位,你們這是在干嗎?。窟@怪刺激的??!”
是易八,那家伙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啊?
“你怎么在這兒???”我問。
易八把嘴湊到了我的耳邊,說:“初一哥,不好意思?。∵@附近沒有廁所,我想找個沒人的地兒方便一下,沒想到壞了你和嫂子的好事。”
“你們倆在說什么悄悄話?”白夢婷問。
“沒什么,嫂子你們繼續(xù),我就先走了。”易八笑嘻嘻地來了這么一句,然后便小跑著離開了。
“他跑到這里來干嗎?”白夢婷問。
“方便。”我說。
“沒素質(zhì)!”白夢婷瞪了我一眼,說:“還不趕緊換?”
“你可別瞎叫了??!我這小心臟可受不了你那驚嚇。”我說。
這一次在換褲子的時候,我眼睛那是一點(diǎn)兒都沒敢閑著,一直在往四周看,生怕有什么人會突然闖進(jìn)來。
換好了衣服,白夢婷把我送到了離心生閣很近的小巷子那里。
我下了車,沿著小巷子慢悠悠地走了起來。幾分鐘之后,我便走到了心生閣門口。
有一輛黑色的奧迪A6停在馬路邊,車?yán)镒粋€臉色不太好看,像是正在生氣的女人。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溫倩。
“初一大師,想讓你看個相,還真是不容易???跑了這么大老遠(yuǎn)不說,還等了這么半天。”溫倩這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的??!
“心誠則靈。”
我淡淡地回了這么四個字,然后拿出了鑰匙,打開了心生閣的大門。
“大老遠(yuǎn)的跑來,又等了你這么久,我這心已經(jīng)夠誠了。”溫倩走了進(jìn)來,說:“初一大師,趕緊給我看看吧!”
“懸璧枯陷,仆馬俱無。”我盯著溫倩嘴角邊上的奴仆宮看了看,對著她說道。
“什么意思?。?rdquo;溫倩應(yīng)該是沒聽明白,因此多問了我一句。
“意思就是,你雖然有很多下屬,但卻沒有可用之人。簡而言之,就是你的那些老部下,跟你已經(jīng)不是一條心了。”
溫倩這是第三次來找我了,事不過三,前兩次都沒給她看。這一次我也就不跟她兜圈子了,看出什么,便說什么。
“還請初一大師給我指條明路。”溫倩說。
“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我回了一句。
“只有這一個辦法嗎?”溫倩似乎有些不太愿意。
“事情發(fā)展到這地步,不就是因?yàn)槟阒暗膬?yōu)柔寡斷嗎?”
雖然我沒看出來溫倩遇到的具體是什么事兒,但她那縫大事便優(yōu)柔寡斷的性格,是寫在其臉上的。所以我像這樣說,肯定不會有錯。
“謝謝初一大師。”溫倩摸了一個信封出來,遞給了我,說道:“之前以為你跟別的算命先生一樣,是招搖撞騙的神棍,因此言語上有些冒犯,還請初一大師海涵,不要往心里去。”
心高氣傲的官太太,居然主動跟我道起了歉??磥磉@年頭,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不管是在誰那兒,都是受歡迎的?。?/p>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溫倩開著那輛奧迪A6走了。
我則打開了那個信封,抽出了里面的百元大鈔,在那里數(shù)了起來。
八百塊?溫倩居然只給了八百塊?這溫倩,開著奧迪A6,我給她看了一卦,還指了一條明路,就包八百塊的紅包給我,她還真是小氣得可以??!
奧迪A6剛一離開,寶馬Z4便出現(xiàn)在了心生閣的門口。
“溫倩這么快就走了???”白夢婷問我。
“相都看完了,她不走留在這里干嗎?過夜嗎?”我笑呵呵地說。
“你是不是特想她留在這里過夜?。?rdquo;白夢婷瞪了我一眼。
“她可是官太太,要留在這兒過夜,他男人能饒過我嗎?”我頓了頓,說:“民不與官斗,這道理我是懂的。”
“這一次你沒有再得罪她吧?”白夢婷問我。
“沒?。?rdquo;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了白夢婷,問:“怎么了?”
“我爹跟我說,與溫倩的業(yè)務(wù)斷了就斷了,斷了反而更好,還讓我不要再跟她有任何往來了。”白夢婷皺了皺眉頭,道:“我爹的這個反應(yīng),有些奇怪。你給溫倩看了相,有沒有看出來些什么?”
“你爹怎么說,你就怎么做唄!”我頓了頓,道:“從溫倩的面相上來看,近期確實(shí)會走霉運(yùn)。霉運(yùn)這東西,那是會傳染的。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兒,對你是有好處的。”
“不只是霉運(yùn)這么簡單吧?”白夢婷問我。
“她們那個圈子里面的事兒,咱們平頭老百姓,最好不要參合。剛才我不就說了嗎?民不與官斗!”我說。
“兩位,完事兒了沒?”易八來了,這家伙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
“易主持,你還有半點(diǎn)兒主持的樣兒嗎?”我問。
“在初一哥你的面前,我哪是什么主持?。恳皇怯谐跻桓缒愕膸鸵r,哪有我的今日?。?rdquo;易八在那里跟我扯起了淡。
“你是找我吃飯的,還是找我喝酒的???”我問。
“有正事。”易八看向了白夢婷,說:“嫂子,沒打攪到你們吧?”
“打攪到了,你還不自覺點(diǎn)兒,趕緊走。”白夢婷沒好氣地回了易八一句。
“什么正事?”我問易八。
“上西村的事,你倆完了之后,來安清觀找我。”易八說。
“等一下,你們說正事吧!我就先走了。”白夢婷拉開了Z4的車門,坐了進(jìn)去。
在目送她離開之后,我便和易八一起進(jìn)了屋,那家伙在進(jìn)來的時候,還賊眉鼠眼地把大門給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