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夢婷那吃驚的眼神的目送之下,我拂袖而去了。
剛一走下樓,我便收到了一條短信,是白夢婷發(fā)來的。
“你個王八蛋!”
在這句話后面,白夢婷還跟了一個怒火中燒的表情。
“今天你這財運,是擋不住的。雖然我惹了那官太太,但你們之間的生意,肯定是談得成的。”我回了白夢婷這么一句,算是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放心了,反正白夢婷沒有再回我的短信。
半下午的時候,Z4再一次開到了我心生閣的門口。白夢婷從車上走了下來,從她那笑得比花兒還要燦爛的臉來看,早上和溫倩談的那業(yè)務(wù),她應(yīng)該是談成了的。
“你是來謝我的?”我嬉皮笑臉地問白夢婷。
“謝你個大頭鬼!”白夢婷很嫌棄地白了我一眼,然后說道:“今天早上你使性子使夠了沒?耍威風(fēng)耍夠了沒?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今天早上的表現(xiàn),害我丟了好大的臉。要不是我廢了半天唇舌,把溫倩給哄好了,今天這生意就黃了。”
“這么說,你是來找我算賬的?”我問。
“當(dāng)然。”白夢婷瞪著我,道:“請我吃飯,算是賠罪。”
明明就是想約我,還找這么一個借口。女人這玩意兒,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今天你找我算賬,明天你會帶著那溫倩來找我算命的。”我故作深沉地笑了笑,然后說道:“不過明天我卜出來的到底是陽卦,還是陰卦,現(xiàn)在可說不準(zhǔn)。”
“管你卜出什么卦,都得給溫倩看。”白夢婷用威脅的小眼神看著我,語重心長地說:“溫倩咱們是惹不起的,明天對她一定要客氣點兒,給她道個歉。”
道歉?白夢婷居然讓我給溫倩道歉?我又沒做錯什么,憑什么跟她道歉???難道就因為她是官太太?
“我又不是趨炎附勢之徒,憑什么跟她道歉啊?”我看了白夢婷一眼,然后說道:“她又不是你,對你我可以沒有相人的傲骨,但對她不行,該怎么就得怎么。”
“隨你吧!不過看在我的面上,明天就算是不能看,你對溫倩,還是稍微客氣些。畢竟她是我最大的客戶,可以說是我的財神爺。”白夢婷說。
“你的財神爺,跟我有啥關(guān)系啊?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借機(jī)撩了白夢婷一句。
“拐彎抹角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先請我吃飯,看看你的誠意之后再說。”白夢婷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坐了上去。
“早上都知道給我開車門,現(xiàn)在居然連車門都不給我開了,哎!”我嘆了口氣,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自己坐了上去。
白夢婷帶著我去了一家西餐廳,點了牛排、意面什么的,這些玩意兒雖然看著花里胡哨的,但要說味道,還真不怎么樣。
“不好吃嗎?”見我拿著刀叉,在那里手忙腳亂地割,但卻沒怎么吃,白夢婷便問了我這么一句。
“跟臘豬蹄比起來差遠(yuǎn)了。”我實話實說道。
“山豬兒吃不來細(xì)糠。”白夢婷白了我一眼,督促道:“不許挑食,趕緊吃。”
“服務(wù)員。”實在是有些吃不下去的我,把服務(wù)員喊了過來,說:“這牛排能再拿去煎一下嗎?血淋淋的,都沒有熟,這是為了省氣嗎?還賣這么貴,你家老板得有多摳門啊?”
“對不起!我再去給您煎煎,給您煎十分熟。”這服務(wù)員的態(tài)度,倒是挺好的。
我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裝逼道:“不管是做菜,還是做事,那都得做滿十分,偷工減料,那是要不得的。”
就在我正得意洋洋地跟那服務(wù)員講道理的時候,白夢婷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怎么了?。课艺f的不對嗎?”打發(fā)走了服務(wù)員,我問白夢婷。
“你是存心給我丟臉是不是?”白夢婷指著我的鼻子問。
“丟什么臉???牛排不煎熟,還不讓人說???就這水平,還好意思開餐廳?”我說。
“牛排本就是吃五分熟、七分熟,這樣才嫩,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rdquo;白夢婷無語了。
“吃一嘴的血,就像吸血鬼一樣,還嫩?你們這些有錢人,口味還真是夠奇葩的!這種洋享受,我享受不來。我只知道,肉得做熟了才能吃。要不然萬一有寄生蟲,吃進(jìn)了肚里,在肚子里生一堆小寶寶,那肚里的腸子什么的,就得千穿百孔了。”我說。
“惡心!沒食欲了,你自己吃吧!”
白夢婷給我氣得,直接就放下了刀叉,拂袖出門去了。
我本來想追出去的,但想想這一頓飯花了我好幾百塊,還剩這么多,必須得打包帶走?。∥矣职逊?wù)員給叫了過來,讓他把白夢婷剩下的那大半份牛排也拿去煎熟,然后給我打包。
這一折騰,十多分鐘便過去了。我提著打包好的牛排,在眾人異樣眼光的目送下,走出了西餐廳。
我沒搞懂,為啥在西餐廳吃飯的人,見我要把牛排煎熟,都覺得我是個奇葩。
那輛Z4還在,難道白夢婷還沒走?
“還以為你走了呢?”我走到了Z4面前,對著駕駛室里的白夢婷說道。
“你手里提的是什么?”我問。
“牛排啊!”我接過了話,笑呵呵地說道:“剩了這么多,扔了太浪費了,所以我打了包,回去當(dāng)夜宵吃。”
“不出來追我,跑去打包牛排,我就不如這點兒吃剩的牛排???”白夢婷問。
“花了我好幾百塊呢!付賬的時候我這心都在滴血,要還浪費了,豈不得噴血了???”我說。
“上車。”
得到了白夢婷的許可,我趕緊就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你吃飽沒有啊?要不回我店里,咱們繼續(xù)吃?”我誠摯地向白夢婷發(fā)出了邀請。
“追我的男人很多,請我吃過飯的也不少,但像你這樣的,還真是第一個。”白夢婷十分無語地對著我說道。
“他們請你吃晚飯之后,有沒有發(fā)生點兒什么?。?rdquo;我無比關(guān)切地問白夢婷。
“我是那么隨便的人嗎?吃頓飯就想發(fā)生什么,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啊?”白夢婷掐了我一下,道:“也不知道是著了你的魔,還是怎么的,別的男人要是這樣,我早就不搭理他了。對你這家伙,我剛才都下決心要走了,但卻有點兒舍不得。”
“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我裝出了一副正在看相的樣子,對著白夢婷打量了起來。
“為什么???”白夢婷大概以為我是真的在看相,所以很好奇地對著我問道。
“因為愛。”我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滾!”白夢婷每次在被我惹生氣之后,都會從嘴里吐這么一個字出來。
白夢婷將Z4開到了心生閣大門口,和我一起下了車。
我趕緊把打包的牛排拿去熱了熱,然后說:“趁熱吃吧!”
“都搞成這樣了,這還叫牛排嗎?”白夢婷指了指盤子里那給我熱得有些黑乎乎,看上去就很老的牛排問我。
“管它叫什么,只要能吃就行。”我用筷子夾了一塊起來,塞進(jìn)了嘴里,嚼了嚼,然后說道:“很有嚼勁,比剛才好吃多了。”
“怎么可能?”白夢婷不相信我說的。
“不信你試試。”
我用手上的筷子,又從盤子里夾了一小塊起來,喂進(jìn)了白夢婷的嘴里。她在嚼了兩下之后,點了點頭。
“還不錯。”
“我沒騙你吧!牛肉就得熟著吃,半生不熟的,多難吃?。?rdquo;我顯擺道。
“這筷子你剛才用過?”白夢婷就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似的,指著我手上的筷子問。
“是??!”我懵逼地點了點頭,不知道白夢婷的反應(yīng)為什么會這么的大。
“你往自己嘴里塞了,還往我的嘴里塞?你個王八蛋,變著方兒占我便宜。”白夢婷很生氣。
“這有什么?。糠凑阍缤矶际俏遗笥?,還在乎這個。只要你不吃別的男人用過的筷子,就沒事兒。”我笑嘻嘻地說道。
“自己去拿你的筷子!”白夢婷從我手里一把將筷子奪了過去。
“現(xiàn)在你不怕了?”我問。
“這筷子我剛用過了,才不給你用呢,要不然又讓你白白占了便宜。”白夢婷說。
“吃你口水叫占便宜嗎?那是吃虧。”我無語道。
“還吃虧,心里不知道怎么美著呢?”白夢婷一眼就把我給看穿了。
“直接從你嘴里吃新鮮的是美,吃這筷子上的二手口水,有啥意思啊?”我實話實說道。
“你長得丑,想得倒是挺美的???”白夢婷瞪了我一眼。
跟白夢婷邊扯淡邊吃,那兩份我打包回來的牛排,很快便被我倆給吃完了。
吃飽喝足之后,時間也有些晚了,白夢婷跟我說了聲再見,便開著她的Z4向著國際花園去了。
卯時已到,該起卦了。
陰卦?今天居然是陰卦?看來溫倩兜里的錢,跟我還真是無緣?。?/p>
上午十點的時候,白夢婷開著Z4來了,跟她一起的,是穿著一身長裙,高昂著頭,很是有些目空一切的溫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