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帶我去哪里?我見到熟人了,你趕緊放我下來。”
黑石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依舊我行我素,無奈之下,我只好拳打腳踢,在他的后背上也不安穩(wěn),原本背著我跑的挺快,我一鬧騰,他一邊顧著我,一邊看著路,跑也跑不快。
“你在將軍府這些日子,有聽過陸寒銘對其他人說過竹林這邊的事情嗎?”
我被黑石的問題問住了,現(xiàn)在仔細(xì)回響著之前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陸寒銘都沒有提起過竹林的事情,難道對他來說,竹林里面的一切都是一個秘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如果我和黑石現(xiàn)在跟他面對面,免不了一頓訓(xùn),這都是小事,如果他想封鎖這個秘密,我跟黑石都不一定有活路。
我吞了吞口水,搖搖頭,耿直道,“沒有,他從來沒有提起過。”
“這就對了,這里對于陸寒銘來說是個天大的秘密,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如果不是你遇見我,恐怕依舊不知道這個秘密的存在。”
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哪點不對勁,問道,“你為什么想讓我知道這個秘密?你是什么心思?”
“我想讓你牽扯進(jìn)來。”
我的后腦勺一疼,之后便沒了知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周圍變成了一個簡單的家具擺放好的屋子,有床,有桌子,兩把椅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房間的主人好像還沒有回來,或者已經(jīng)搬走了,這里成為了黑石現(xiàn)在的駐地。
我慢慢的蘇醒過來,腦子也是越來越清醒,被敲暈之前的最后一幕回想在腦海里,我驚的想著逃跑,身上被繩子緊緊的捆住,我的手腳都被綁著,后背抵著一根柱子,這一切都是黑石的手段,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醒了?餓不餓?這里還有一些饅頭,吃么?”
白花花的饅頭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勾著我的口水都出來了,記不清有多久沒吃飯了,但我的視線一對上黑石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再大的食欲也沒了。
“不餓!”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黑石被我的動作逗樂了,估摸著是在嘲笑我在嘴硬,他收回饅頭,重新坐上剛剛的板凳。
“回來的一路上,你跟我說了好多好吃的,怎么睡一覺全部都忘記了?這打昏頭,該不會腦子都打蒙了吧?”
“虧你還記的我們之前像朋友一樣的聊家常,現(xiàn)在你捆著我到這里又是鬧哪樣?我一無錢,二無權(quán),現(xiàn)在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你抓我來,難道是想幫我還錢的?”
我口氣很沖,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這臭小子,我就是嘴硬說不吃,他自己吃的還挺歡樂,一點人性都沒有的爛人。
黑石咽了一口饅頭,驚奇的問道,“你欠了誰的錢?欠多少?需要我殺了他嗎?”
“你不是……”這個人不是黑石,即使事情過了好多天,但他也不至于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到底是誰?
為什么要變成黑石的模樣欺騙我?那么,真正的黑石又在哪里?難道在竹林里還沒有出來嗎?
難怪我一直覺得這件事發(fā)生的蹊蹺又疑點重重,只是我沒有花心思多想,這才讓這個假黑石鉆了空子。
“你怎么了?欲言又止的,告訴你,不要在動你的歪腦筋想著逃,告訴你,我自然抓著你,就不會讓你輕易的逃跑的,如果你敢逃跑一次,我就打斷你一條腿,逃跑兩次,我讓你這輩子都別想站起身。”黑石露出陰狠的笑容,陌生的令人害怕。
而我認(rèn)識的黑石,他從來不會多說一句狠話,他生性膽小,稍微遇到一些麻煩,最喜歡躲到我的身后去。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裝扮成黑石的模樣?”
黑石抬起眼,將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莫了,開口道,“不愧是他要的人,算不上笨蛋。”
“他是誰?為什么讓你抓我?”
“想知道?很快你就會知道的,再等等。”
之后,黑石沒有跟我多搭一句話,無論我怎么想著撬開他的嘴,想從他嘴里聽到任何一句有用的話,都是枉然,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理我,最后,我也是累了,才消停下來。
房間里又恢復(fù)了安靜一片,黑石背對著我站在窗前,透過縫隙觀察著屋外的動靜。
大約過去了兩個時辰,黑石的身體動了動,我一直是保持了警惕,等他一轉(zhuǎn)身,我立馬精神抖擻的跟他對視著,逆光下,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從他的肩膀抖動的頻率來看,他在笑,對著我笑。
“他終于來了,你期待嗎?”
“不期待。”神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抓我過來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反正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的下場不容樂觀。
“無論你期待或者不期待,他都已經(jīng)來了。”
“那你還廢話那么多?”
“呵呵,有個性。”
房間的門被有規(guī)律的敲響了三下,黑石走到門邊,說了一句請進(jìn),推門而入的是個陌生的面孔,而跟在他身后的那個人,分明是許久未見的封凌,即使他壓低了帽檐,我仍然一眼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
沒想到,再次碰面,我們會是以這樣的形式見面。
“你終于來了,再過一會就到了我們約定好的時間,如果你不來,我就走了。”
“你在那個地方呆了那么久,還沒有磨掉你的急性子?”封凌被人服侍退去了披風(fēng)和帽子,他徑直走到我的身邊,手指勾著我的下巴,強(qiáng)迫性的和他對視。
“我的好妹妹,你的命可真是長啊。”
“皇兄,這個壞人綁架了我,你一定要替妹妹做主啊。”我啜泣著,可是嚎了半天也沒有掉下來一滴眼淚,心里是又急又氣。
“喲,盤熠,你怎么能讓我妹妹受這么大的委屈,你說你該不該死?”封凌笑著打趣。
我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因為我聽到了一個很是熟悉的名字,盤熠,不是那個長的很像霸王龍的怪物嗎?
為什么叫這個假黑石是盤熠?
難道他是那個怪物幻化成的人形?可他分明慫恿我去砍了那個怪物的尾巴,如果他是那個怪物,這件事說不通啊。
“該死?”盤熠冷哼一聲,似乎不是很滿意封凌的說話方式,“能請得動上古魔獸替你抓人,你不應(yīng)該感到莫大的榮耀嗎?想我死?封凌,你真是一個不講信用的人。”
“我不過是說一句玩笑話,你怎么能當(dāng)真呢,我同意了會在三日內(nèi)給你找到武當(dāng)門的圣珠,證明我也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這不,東西落在我臨時住的客棧里,一會我讓你去取回送給你。”
“不用,你只要告訴我那個客棧叫什么名字,我自己去拿。”盤熠對那個所謂的圣珠似乎很看重,催促著封凌趕緊回答他的問題。
“歸來客棧,距離有三十里的路程,你要是去,現(xiàn)在趕緊動身,我怕晚了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到時候可就功虧一簣了。”
“圣珠,有了它,我又要重回我的巔峰時刻了,哈哈哈哈……”
盤熠離開后,封凌身邊的隨從反而一臉擔(dān)憂,“主子,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故意用一個百年狐貍的內(nèi)丹謊稱是圣珠,我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只是聽說過圣珠,卻也從未見過,如今有顆內(nèi)丹便宜他,該是他偷笑的時候了,就算他發(fā)現(xiàn)了那個是假的又怎么樣,圣珠已經(jīng)被我吞入腹中,他能拿我如何?”
他們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沒想到,堂堂琳瑯國的太子,手段竟然如此卑劣。
“皇兄,你真是厲害。”
封凌這時候才想起屋里還有我,他神色略有些緊張,沒多久就被壓制了下去,對于他來說,一個被捆綁住手腳的人如同一個待宰的羔羊,他想我生,我必然死不了,可他想讓我死,我必然活不下去。
所以,即使我聽到了他的秘密,也只是死的明白一些,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
“妹妹,皇兄再厲害,可是喜歡的東西卻永遠(yuǎn)回不來了,前有我母后尊元皇后死在你茗妃手中,后有錦兒死在你的手中,就連父皇也是寵愛你比我多,為什么我喜歡的每一樣?xùn)|西,你們母女二人,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毀掉?”
我閉上了眼睛,安靜的聽著他的憤怒,越聽越覺的他很可憐,明明是被人利用了,還被利用的如此心寒情愿。
“如果我說錦兒對你的感情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深,你會相信我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她腹中都有我的孩子里,怎么會不喜歡我?你少挑撥離間,對于一個死人,你都能污蔑她,封柳艷,你難道真的是一點都見不得別人的好是嗎?”
“錦兒的死跟我沒關(guān)系,是她先想著殺我,我的未婚夫東方晉才失手殺了她,人也是他埋在了軍營的后山。”
“你的未婚夫東方晉殺了錦兒?你們倆什么時候私定終身的?”封凌滿臉震驚,這件事他絲毫不知情。
奇了怪了,封柳艷的未婚夫,為什么身為他的皇兄會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