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黃狗從狗圈的門里齜牙咧嘴的竄出來,它一口咬著我的衣服,可勁的往后面拖拽,我嚇得手里的狗盆子都扔在了地上,廚子說的一點沒錯,這哪是狗啊,分明是頭狼。
“別咬,松嘴,小乖乖,你的狗糧都掉在地上了,趕緊去吃,去去去……”
我手里沒個東西,大黃狗死死的咬著我的衣服,我嚇唬它也罷,趕他走也不走,我徹底的急了。
“去去去……瘋狗,趕緊松嘴,告訴你,我的牙齒也很厲害,也會咬人,我……我還會撓人,我敢稱第二,沒人稱第一……”
“吼……嗚嗚……”大黃狗喉嚨里發(fā)出警告性的低吼,似是準備放大招了。
尼瑪啊,我可不想死在狗嘴里。
難怪安靈那么高興我來養(yǎng)狗,她分明是給我找了一個大麻煩,現(xiàn)在不知道躲哪里偷著樂呢。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竟然有人跟狗說話那么有趣。”
“彭……”的一聲,從一旁的圍墻上掉下來一個男人,前一秒樂的像朵花,現(xiàn)在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身,一只手揉著屁股,苦著一張臉,就差沒有哭出聲。
樂極生悲!
完全一張陌生的面孔,若不是喉嚨處的喉結證明他是個男人,這清秀的長相,分明就是個女子的溫婉面孔。
“你是誰?不關你是誰,你趕緊過來幫忙,幫我把這條狗趕走,他要咬死我。”
“你們離得那么近,不是在培養(yǎng)感情嗎?”男人歪著一張腦袋,蠢萌蠢萌的。
擦,誰跟條咬人的狗培養(yǎng)感情呢?這狗分明咬著我的衣服,我想跑都來不及呢。
“不是你想的那樣,拜托了,帥哥,你幫幫我吧。”我已經低聲下氣了,那長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在笑,呆萌新的笑,竟然讓人生不起氣來。
尼瑪,你辣么萌,你爹娘造么?
“好吧,我就當回好人過過癮。”
然后,他翻著墻頭也不回的走了,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擦,說好的當好人呢,我又不是禍害,你不顧我死活等于幫兇,壞人。
正當我在心里罵的起勁的時候,從墻頭躍入一個男人,是剛剛那個,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根棍子,看樣子是來對付大黃狗的。
額,原來他是去找棍子的,我還以為他跑了呢。
“喂,你去拿棍子用的著翻墻頭出去嗎,墻角明明就有啊。”
我的心在滴血,這蠢萌新咋就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現(xiàn)身了呢,幸虧是家養(yǎng)的狗,野性不是很大,若是在外面遇到了狼,憑他這行動,我差不多已經被啃的渣都不剩。
吐槽歸吐槽,自然這小子能回來,看樣子也是個善類,我今天用不著被狗啃了。
“小爺我功夫好,翻個墻頭比走路還穩(wěn)。”
“屁,不知道剛剛誰從墻頭上掉下來。”我無情揭穿,他的面子掛不住了。
忙著打哈哈,“失誤,失誤,你如果還取笑我,我就不救你了。”
“別,小爺,我的錯,你趕緊救我吧,如果沒有你,我今天一定會被狗咬死,大英雄,救命。”
這小子,挺愛別人拍馬屁的,立馬換上了樂呵呵的笑臉,揚起棍子對著黃狗的頭瞄準,“嗷……”的一聲慘叫,大黃狗直接暈了過去。
“不用太崇拜我,否則,我會自戀的。”
神經??!
我白了他一眼,地上昏倒的大黃狗令我頭疼,若是被安靈知道了,又不知道會整點什么幺蛾子出來。
“少貧了,趕緊過來搭把手,將這狗抬進狗圈里,不能讓院子里的其他人看了去,不然你跟我今天都吃不了兜著走。”
“真是麻煩。”
我抬著狗頭,才發(fā)現(xiàn)它脖子上栓著項圈,看樣子平時是被拴好放在狗圈里,而且,安靈說這里有兩條狗,怎么我才看見一條?那一條呢?
“汪汪汪……”
一推門,對面的墻角上拴著另一條狗,它脖子上被拴著一條很粗的鐵鏈子,隨著大黃狗上跳下竄的發(fā)出嘩嘩的響聲。
我特意掃視了狗圈四周,發(fā)現(xiàn)另一邊的地上放下半條狗鏈子,上面有掛鉤,一推開就可以拴在項圈上。
那么粗的鐵鏈子,饒是大黃狗牙齒再厲害也是咬不斷,而且,另一條狗就是很好的證明。
若是這狗能咬斷鐵鏈,另一條狗也一定能咬斷。
看來,是有人故意放了大黃狗咬我。
在將軍府里,看我不順眼的人只有陸寒銘那四房妾室,而知道我來喂狗的卻只有安靈。
她的心真是夠狠的,竟然想著放狗咬死我,等陸寒銘回來,直接會謊稱我不知禮儀的到處亂跑,碰巧就跑到了狗圈里,活活被狗咬死了。
如果這條狗真是被有心人放了,一會一定會有人過來查看這邊的情況,然后回去稟告自己的主子,我只要緊跟其后,順藤摸瓜,一定能找到是誰在背后搗鬼。
眼下,安靈的嫌疑最大,她已經在我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但我心里總覺得不安寧。
壞鳥不叫,叫的不是壞鳥,背后偷咬人的狗最讓人防不勝防。
若是我這次沒有被狗咬死,安靈的嫌疑也就最大,她敢在我的面前坦誠自己的心思,證明她用的手段都是光明正大的。
我突然間來了興趣了……
“帥哥,想不想玩一個貓捉老鼠的游戲?真人版的!”
“好呀,正無聊呢。”
……
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狗圈的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一條縫隙,一只探究的眼睛透過縫隙觀察著里面的情景。
“汪汪汪……”大黃狗咬著我的衣服死死的不放,我的頭發(fā)亂蓬蓬的,身上到處是狗腳印子,嚇得癱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哭的快要斷了氣。
“吱……”門后面的人滿意的關上門,徒留一院子的慘叫和狗叫聲。
我依舊大叫著,哭著,眼睛卻干干的,一點水絲都沒有。
對著角落里勾勾手指頭,黑石從柱子后面走了出來。
“它怎么還不松嘴?要不要我再把它打暈了睡大覺?”
“別,不過是想吃我在廚房順出來的雞腿,也幫我一忙,賞它了。”
我從口袋里拿出雞腿扔了出去,大黃狗抬起四蹄,叼到了雞腿,走到一旁的角落里蹲下,吃的香噴噴的。
幸虧我嘴饞,口袋里裝著雞腿,狗鼻子特靈,所以被人放出去的黃狗一直是咬著我的衣服不放,它想吃我的雞腿。
結果被這條狗討了便宜。
“什么時候玩游戲?”黑石問。
“現(xiàn)在,我們是貓,去抓老鼠了,看誰先抓到。”
“當然是我了。”
黑石踩著輕快的腳步,一路上將我甩在身后,時不時回頭給我扮鬼臉,我真怕他玩心突起被人發(fā)現(xiàn),剛剛準備的一切全都玩完了。
走了一路心驚了一路,還好,黑石雖然看起來不著調,辦起事來還算穩(wěn)當。
有驚無險的跟到了后院,估摸著十八九歲的小丫鬟環(huán)視了周圍一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溫蘭芝的門。
阿西吧,竟然是這個小賤人要害我!
丫鬟敲了門之后,沒有在門口等溫蘭芝開門,而是去了溫蘭芝旁邊的小院子推門進去了。
栽贓嫁禍?
好有心機的小丫鬟。
若是我剛剛看到她到溫蘭芝的門口敲門,一口斷定溫蘭芝是指示放狗咬我的人,多冤枉人家啊。
可是,后院這是第二次來,之前看到溫蘭芝出的院子,這后院的四戶女人家,我只認得溫蘭芝的院子,其他三個的不知道是怎么分配的。
安靈應該不會背后耍手段,溫蘭芝的嫌疑也沒有了,現(xiàn)在只剩下那個呆呆的寇鳳兒和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的張明芷。
溫蘭芝旁邊的院子住的主人到底會是誰?現(xiàn)在我去敲門直接就知道答案,那她一定知道我是故意中計,以后在將軍府天長地久,她定會懷恨在心,想著法子跟我斗。
想了想,我覺得這樣的代價太大,反正已經知道了是哪個院子的丫鬟,急也不急這一時。
旁邊有個會翻墻頭的家伙,正好我在將軍府里悶得慌,如果他能帶我出去逛逛也不錯。
金鱗國來了很久,但是這里的集市我從未逛過,真的想去開開眼。
“黑石,帶我出去玩玩好不好?”
“可以啊,吃喝玩樂的費用你全報銷。”
我要有錢早跑了。
“好呀,我報銷。”一會沒錢付賬,我直接把黑石壓在那里不就好了。
這小子聽我這么答應了,高興的合不攏嘴,二話不說帶著我飛上墻頭,等腳踏實地后,已經出了將軍府的院子。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外面的空氣真的好,我呼吸都比在將軍府里順暢。
將軍府在城郊,又被黑石抓著后背飛了好半天才終于進城,道路的兩邊擺滿了小販的攤子,吃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
我身上沒銀子,黑石應該也是,他一雙眼睛好奇的盯著各種好吃的,吞了吞口水,好幾次跟我磨著讓我拿銀子出來,我被磨得沒了底氣,才說明自己沒錢,黑石卻不管,拿著人家攤子上的一個梨子就吃,小販直接追出來要錢。
怎么辦?我們倆都沒錢,小販要帶我們去報官。
一個梨子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