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銘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理也是這么一個理,我仔細想了想,也不再鬧騰他。
苗鳳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路走到一半突然停在原地,神色凝重的看著周圍的景色。
還別說,不歸路上的風(fēng)景真的很不錯,鳥語花香,綠意盎然,一點死亡的氣息都沒有。
我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正好看到路邊的桃子成熟了,壓低了枝頭,湊近一看,一聞,桃子又大又紅,上面一個蟲咬過的痕跡都沒有,我伸手摘一個嘗嘗鮮,直接被陸寒銘揮手打掉。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毛?。课页詡€桃子怎么了?我……”
“你先看那只麻雀。”
我瞪了陸寒銘一眼,接著去看了他說的麻雀,小小的揮舞著翅膀落在一根桃枝上,尖嘴去琢食桃肉,剛一碰到桃子,鳥嘴巴就被腐蝕的沒了,麻雀尖叫一聲從桃樹枝上掉在地上,撲騰一下子沒了聲息,從鳥身上竟然噴出一股子淡淡的黑霧。
握草……
我后怕的倒退了兩步,陸寒銘冷哼一聲從我身邊路過,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尼瑪,如果剛剛沒被陸寒銘伸手阻止,那只麻雀的遭遇是不是就會發(fā)生在我的身上了?
我也會一命嗚呼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太可怕了!
“將軍,你是怎么知道桃子有毒的?”
這一刻,周圍再美的景物在我的眼里也沒有之前那么有吸引力,鬼知道什么沒有毒?
這一次我學(xué)乖了,不在到處亂跑瞎折騰,乖乖的跟在陸寒銘的身后,像他尾巴一樣的跟著。
“你沒注意那桃子樹上長那么多桃子,卻一個蟲咬過的痕跡都沒有,若是自家種的果樹,打理的再好,也會有那么為數(shù)不多的被沖吃過的,而且,這顆桃樹長得這么好,不可能不招惹路過的小動物,那桃樹下面的土壤里傳來一股惡臭的氣味,如果我猜測沒錯,那里都是動物的尸體腐爛后被土壤吸收了。”
我震驚了,“這么一說,跟食人花的手段差不多的意思。”
“嗯,你的腦袋不大靈光,就挑你能理解的想法。”
“這顆桃樹這么邪乎,不如,我們伐了,省的以后更多的小動物死在這里。”我雀雀欲適道。
“封柳艷,你別忘記了這條路是叫不歸路,若是你想做好人,也要有那命,這一路上的稀奇古怪東西多了去了,你能都解決的完嗎?”
“不能!”我低頭,趕緊認(rèn)清現(xiàn)實。
陸寒銘的潛臺詞是,如果沒有他即使阻止我摘桃,恐怕這一刻就沒有我跟著嘰嘰喳喳。
他說話雖然不中聽,但很耐用,我放棄了自己天真的想法,繼續(xù)跟著。
……
苗鳳豎起耳朵,從小道上走到路邊,左右望了一遍,轉(zhuǎn)臉心事重重的。
“爺,馬上要到毒蛇嶺,我怎么覺得這一路都有什么跟著我們,但,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zhǔn)的。”
苗鳳對于自己的第六感很是自信。
尼瑪,第六感準(zhǔn)的不都是女人嗎,難道在動物界,這樣的說法是反著來的?
“我們先走,該來的躲也躲不掉。”
“好。”
短暫的沉默,沒多久,從草叢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好像是有什么東西鞭打在草地上,傳來一陣輕響,不大,聽得異常真切。
陸寒銘抬高手,眾人識趣的在原地站好,耳聽著聲音辨別方向,沒一會,直接鎖定右側(cè)邊靠近竹林的方向,聲音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注意了,有可能是毒蛇率先發(fā)現(xiàn)我們,這毒蛇嶺的毒蛇好戰(zhàn),一般招惹上了,不好輕易的收手,一會要小心。”
眾人輕聲應(yīng)了一聲是,跟在陸寒銘的身邊,一時半刻不敢輕舉妄動。
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們?nèi)计磷?,眼睛直勾勾盯著遠處的一片竹林。
“嘶……”一條眼鏡蛇從草叢里高昂著頭,吐著芯子,快速的游過來,緊接著,一條,兩條,三條……青的,黑的,花的,啥品種都有,小小的腦袋懸在半空中,眼神犀利的盯著我們。
蛇越來越多,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最起碼有五十多條,且都是身含劇毒的動西,只是被咬一口,命都沒了大半。
那么多條蛇聚在一起,我們加上陸寒銘才十三人,我就是個廢物,啥都不會,跟著只是拖后腿,殺蛇我肯定幫不上忙。
這分明帶著我們往死里整,陸寒銘的腦袋里到底想著啥,我真想拿刀子打開看一看。
人是他領(lǐng)進來的,遇到事一定要他先出馬。
“將軍,那么小的一堆蛇,你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握草,這一條條蛇身都有兩三米長,估摸著在蛇窟里都是橫著走的,全部交給陸寒銘,我竟然有些擔(dān)心他辦不來。
但,事情是他惹出來的,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沒問題啊。”
陸寒銘從腰間拿出一個葫蘆,對著那群躍躍欲試的家伙,從葫蘆里到處一把白色的粉末直接灑了過去。
原本高昂著蛇頭,搖擺著蛇尾緩緩的游來的蛇群,似乎很是懼怕陸寒銘手里的東西,有的蛇頭上沾了一些粉末,低頭迅速的朝著一邊的草地里游去。
陸寒銘繼續(xù)倒出粉末,然后散出去,葫蘆里的粉末散沒了,蛇也全部跑沒了。
“苗鳳,從背包里再拿一些葫蘆出來,沒人身上涂抹一些這個東西,走在路上不用擔(dān)心蛇會跟來了。”
我一邊涂抹粉末在身上,一邊問陸寒銘,“你有這么寶貝的東西,為什么不早點拿出來?”
“第一次用,效果好不好剛剛才知道,所以才沒早拿出來。”
我徹底石化了,好僵硬的解釋,感情我們都跟著他來做實驗小白鼠了,若是那粉末不頂用,我們是不是今天就會葬身在蛇嘴里?
“將軍,以后遇到大事,能不能事先打聲招呼,我有天生心臟病,不經(jīng)嚇。”
“那是你沒習(xí)慣,多經(jīng)歷兩次就會差不多了。”
陸寒銘收拾著葫蘆交給苗鳳,說出來的話異常的欠扁。
尼瑪,如果老娘不是淑女,早把你丫打趴在地上唱征服,用得著你在這里這么耍橫?
“我……”
“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還有,你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俘虜,我是你的將軍,做什么事情之前需要跟你打報備?”
“不,不需要,但,我們現(xiàn)在還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提前跟我說出你的計劃,后期我們好配合的天衣無縫,這樣子才能一致對外,分分鐘殺敗天下無敵手。”
陸寒銘冷哼一聲,不屑的道,“指望你?我寧愿和苗鳳一起殺敵。”
就這么被赤果果的嫌棄,我的內(nèi)心是拒絕的,藍瘦。
臭小子,等有一天讓你親眼見證老娘真正的實力,我連給你為我提鞋的機會都不留。
但,現(xiàn)在還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還不敢撕破臉,萬一陸寒銘把我直接扔進了蛇窩,我這輩子都完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
自從摸了白色的粉末在身上之后,一路上沒有碰見過幾條蛇,碰見了,也只是遠遠的跟著,見沒機會下嘴,搖擺著蛇尾巴鉆進草叢沒了蹤影。
路過這條小道,前面就是和羸冥山的交界點上。
這個不歸路也只是浪得虛名。
一開始,陸寒銘鼓弄玄虛的嚇了我一跳,沒想到,厲害的只是一棵桃樹和一群蛇,連水下一半的驚險都沒有。
羸冥山的山頂上,早已經(jīng)伏擊著萬余號的兵將,封凌站在一個不易察覺的書后面,眺望者山下路過的眾人。
“影子,我命令你瞄準(zhǔn)罪犯封柳艷,一擊斃命。”一聲令下,封凌打心里感到痛快。
母后,錦兒,我今天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錦兒,可憐我的孩兒還沒有見天日的那一天就跟你一起下了地獄,也好,你在陰間不會太孤獨。
在等一會,我就會讓殺害你的人一起下地獄陪你們。
“殿下,那可是公主啊。”
鋒利的刀刃直接劃破影子的臉頰,留下一條血口子,刀加在他的脖子上,封凌森然出聲,“我說殺就殺,她若不死,你死!”
“是!”
影子拿起弓箭的手都冒著虛汗,那么多年的馳聘沙場,殺人對于他來說早已麻木,而現(xiàn)在殺的卻是從小玩到大的公主,如果不是封凌的刀架在脖子上,他真的是下不了這個手。
“射擊。”
一聲令下,箭脫弦而出。
百發(fā)百中的神箭手,這一箭卻只是射中了大腿上,封凌氣的一腳踹在影子的身上,他直接從懸崖上滾落下來。
我依舊跟陸寒銘貧嘴,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根箭不偏不倚的射中我的腿,我身子一抖,劇烈的疼痛瞬間包裹著我,直接蹲在地上沒法走。
陸寒銘迅速指揮著周圍的人注意,十多人圍繞我,將我包圍在中間,給我制造出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
“轟隆隆……”
影子的身子翻滾下來,眾人緊張的捏了一把汗,抬頭看著懸崖上方已經(jīng)埋伏的琳瑯國的軍隊,不僅半點退縮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開始脫著身上的外套。
這個時候,懸崖上傳來一聲怒喝,“該死,誰準(zhǔn)你善做主張的射擊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