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的失聲尖叫,手腳并用的亂撲騰,身子并沒有往上游動一絲一毫,反而因?yàn)槲矣趾攘藥卓谒w重增加的厲害,身子不斷的往下沉。
鱷魚成群結(jié)隊的游來,我?guī)缀醵寄芸吹剿鼈冄揽p里塞的生肉絲,不知道是其他魚類的,還是跟我一樣倒霉的人留下來的?
驚慌失措下,我忍不住回頭看著陸寒銘的方向,他已經(jīng)離開了,他的位置被后來的鱷魚碩大的身子擋住,我的眼里都是鱷魚露出尖牙向我游來的猙獰模樣。
更要命的是我的雙腿竟然抽筋了,游是游不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鱷魚張開血盆大口……
“噗呲……”如同電擊中,最先游到我面前的鱷魚翻滾著尾巴撞出了鱷魚群,旁邊四五條鱷魚沒有及時躲閃開,也被撞了出去。
霎時間,水流搖晃的更加厲害。
鱷魚畢竟是鱷魚,沒有腦子,它們眼里看到的只有食物。
第一波撞飛出去的鱷魚并沒有影響它們獵食,緊接著第二波又頂替了之前鱷魚的位置。
又是一道點(diǎn)擊聲,幾條鱷魚同樣撞飛出去。
一個陰嗖嗖的聲音傳來,“老大的看中的東西,你們這幫小嘍啰也敢搶,真是不知好歹。”
電鰻……
全身閃著電光出現(xiàn)在鱷魚群面前,他的體型竟然跟成年的鱷魚一般大,但他有一個很奇特的身子,魚頭已經(jīng)幻化成人頭,右翅上長出一截如同嬰兒手臂大小的手,左翅還是魚翅,下半身依舊是魚的身子,他臉上的五感不是很協(xié)調(diào),鼻子幾乎貼在嘴上,中間的鼻勾沒有,看起來怪怪的。
尤其是他發(fā)怒的樣子特別的丑,而且還嚇人。
“嘶……”
有一條鱷魚趁亂碰到我的胳膊,鋒利的牙齒刮破了我的皮肉,我連忙捂著胳膊,電鰻揮著嬰兒小手,一道電流直接撞在了鱷魚身上,再次撞飛出去。
血絲順著我的指縫里鉆出來,一瞬間,周圍原本還有些遲疑的鱷魚被血跡這么一刺激,完全失去了理智,也不管電鰻,直接搖著碩大的尾巴游來。
“無恥的東西,竟然敢無視我,太可很了,看我的厲害。”
電鰻再次釋放他的電流,鱷魚一條條飛出去,又一波襲來,鱷魚的數(shù)量太多了,電鰻的電流也是有限度的,一開始作威作福,緊接著是力不從心,最后被一條鱷魚的尾巴掃的飛了出去。
握草,就這么大點(diǎn)本事,誰給你勇氣出來裝逼的?
原本我以為遇到一個厲害的家伙,我可以保著小命,沒想到,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會有多大。
陸寒銘,你丫的到底死哪去了?要不要這么絕?
如果我被鱷魚分尸了,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憤怒過后再次體驗(yàn)絕望的感覺,世界崩塌也不過如此而已。
我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心里默默祈禱,若是又再一次穿越的機(jī)會,我一定要穿越到陸寒銘最愛的女人身上,不是為了跟他白頭偕老,而是報這一世的仇,玩死他……
“我要的人你們也敢想著分食?呵呵……找死!”
突然,我的四周傳來雷擊的聲音,聲音很大,我的耳膜都震的“嗡嗡”直響,緊接著,烤魚的香味不斷傳來,我忍不住砸了砸嘴。
晚飯的食量已經(jīng)消化的差不多了,我好餓。
但我清楚現(xiàn)在的處境,睜開眼就看到一條跟蟒蛇那么粗的蛇尾巴在水里游來游去,上半身已經(jīng)幻化成一個人的身子,他正翻云覆雨的擊打著鱷魚。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yīng)該就是鱔精。
四周的鱷魚被殺的差不多了,鱔精依舊不敢輕易收手,我默默的后退,從袖口拿出一個小瓶子擰開蓋子,瓶子里面的小白沫遇水就化,不一會消失了。
我扔了瓶子,又做出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心里很沒有底,如果這粉末對陸寒銘沒有招引的作用,雖然躲避了鱷魚,這鱔精和電鰻也不會放過我。
賭,現(xiàn)在只能玩命一賭。
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我已經(jīng)是棧板上的待宰羔羊,無論持菜刀的會是誰,我只能企望他能有點(diǎn)人性對我。
逃跑是來不及了。
鱔精解決掉最后一條鱷魚,顯的疲憊不堪,他依舊搖著碩大的尾巴過來。
我忍不住后退幾步,他臉上一條猙獰的刀疤從眼角滑到嘴角,一笑,特別的滲人。
“跟我走,你現(xiàn)在是我的獵物了。”
一瞬間,我釋然了,冷笑道,“誰是誰的獵物現(xiàn)在說的太早了!”
“什么意思?”
陸寒銘手持一把利劍,踏著水過來,一劍刺穿了鱔精的后背,鋒利的劍刃從鱔精的胸口前刺穿出現(xiàn)。
“啊……”
陸寒銘趁機(jī)伸手掏入他的胸口,鱔精痛苦的搖著他的尾巴,身子在水里猛地翻滾,陸寒銘的手還沒有拿出來,被他的強(qiáng)勁帶著滾了好幾圈。
躲避在四周幸免的鱷魚難以忍受血液的刺激,搖著尾巴靠近鱔精,企圖分食,鱔精揚(yáng)手甩出幾個雷擊,又炸死幾條鱷魚。
陸寒銘的手從他的胸膛里拿出來一顆閃著光的珠子,幾乎沒有遲疑的吞進(jìn)口中,他的身子也被一陣金光護(hù)著,電鰻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企圖奪走鱔精的內(nèi)丹,已經(jīng)晚了,被陸寒銘身邊的金光反彈了出去,頭一歪昏迷了過去。
鱔精已經(jīng)沒力氣掙扎,他靜靜躺在地上,從胸膛里不斷冒出血液,周圍的鱷魚顧不上危險,瘋了一般沖過去啃食著鱔精的身子,而他的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我和陸寒銘。
……
終于上了岸,苗鳳不知道在哪里拿來兩套衣服,全部都是男人的,捧到了陸寒銘的面前。
“換上吧,我們這里全都是男人,沒有女人的衣服,小心著涼。”
陸寒銘拿著衣服進(jìn)去了樹林,頭一次聽到他關(guān)心的話,我一時竟受不住。
低頭看著苗鳳手里另一套白色的衣服,不明白陸寒銘為什么一直喜歡一身白,雖然很帥,但要路過奔喪的人家,會不會被認(rèn)為遠(yuǎn)房親戚呢?
……
我也不是個矯情的人,直接接過衣服選擇一個比較隱秘的草叢換好了衣服,那套濕漉漉的衣服沒有帶著,直接放在一棵樹后面,記好了位置,有時間過來拿回去。
陸寒銘早已經(jīng)換好衣服等在原地,又恢復(fù)一貫的英姿颯爽的樣,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他剛剛是經(jīng)歷過惡戰(zhàn),現(xiàn)在神采奕奕的,仿佛比之前下水之前的神態(tài)要更好,臉也更加的白潤,嘴唇也更加的紅艷……
人工呼吸……尼瑪,我怎么會惦記這茬?
難道是因?yàn)橛H了我才變的這么滋潤?我想,更多是因?yàn)轺X精的一枚珠子,應(yīng)該也就是內(nèi)丹的作用才會讓陸寒銘變成這樣。
……
我們繼續(xù)走著,四周逐漸突起的山體,山澗中,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說話,除了不知名的蟲叫,只剩下呼吸聲。
苗鳳帶著楊咩咩護(hù)在陸寒銘的前面,陸寒銘指名道姓讓我跟在他身后,說是安全,我也沒反駁,一路上這樣走著,倒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試問,經(jīng)歷了剛剛那場生離死別,一些小門小道的把戲也只能嚇唬到之前的我。
“爺,我們已經(jīng)到了死神山的山腹中,前面有三條道,需要往哪邊走?”苗鳳問道。
“一條不歸路,一條孟婆道,一條死神軌,哪一條都不是一條好路,自然人都已經(jīng)到了,不妨先選擇不歸路,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有多厲害。”
三條路的名字就跟這山一樣,陰森又壓抑。
陸寒銘的決定讓眾人捏了一把汗。
看樣子他們都是第一次來這里,以前只是聽說過名字,沒有親身體驗(yàn)過,這一次是真當(dāng)自己成了小白鼠了?
“將軍,你需不需要重新考慮考慮?不歸路,不歸路,一去不回頭,你這是帶著我們奔向死亡呢。”
我很怕死,尤其是剛剛才撿回一條命,現(xiàn)在更不想那么快送出去。
“晚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陸寒銘繼續(xù)道,“而且,三條道路里,只有不歸路離羸冥山最近,想打封凌一個措手不及,只能選擇這一條道。”
尼瑪,原來他腦子沒有進(jìn)水,并不是想著去送死,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盤。
若是選擇孟婆道和死神軌,恐怕還要在經(jīng)歷其他不知名危險的領(lǐng)域才能到達(dá)羸冥山,又或者,陸寒銘自視甚高,覺得沒有什么能難得住他的路!
即使心里有一萬個不愿意,我也只能強(qiáng)按住心里的不滿,緊緊的跟著陸寒銘。
說實(shí)話,我的心里還掛記著陸寒銘剛剛在水里沒有及時救我,我記了他一個仇,若是鱔精沒有被招引過來,我是不是會被他親眼看著被鱷魚生吞了?
“你剛剛為什么沒有及時救我?知不知道我差點(diǎn)就被咬死?”
“一點(diǎn)皮外傷,我剛剛已經(jīng)幫你包扎好,你用不著記仇。”
他心里倒是清楚的緊,我有些鬧脾氣,不高興他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
“為什么不早點(diǎn)救我?”
“若是早點(diǎn)去救你,我們可能都會死,現(xiàn)在能活著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