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里似乎一松,我還真怕他將玄冥寶寶搶走。
“你的意思是,想用錢解決你們的關系?可以啊,但是他現(xiàn)在還沒有個戶口,你是不是應該幫著辦一個?”
辦個戶口還不少錢呢,再說他應該有些人脈,不如借力使力。
“可以,但是他要落在……”
“我的戶口上,是我的弟弟,名字叫肖玄冥。而且你還要寫一份保證書。”
“這又是什么意思?”
“保證你以后無論以什么樣的理由都不能將玄冥要回去,并且寫上從今天開始就與他沒有半點關系。”既然要斷就斷個干凈,別到時我養(yǎng)了多年他想就要可以將人帶走,這種事想都不要想。
那個男人大概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吧,所以他馬上就點了頭。我在他眼中看到一絲竊喜,然后道:“你是小孩子,這事怕做不了主吧?”
“玄冥的事情我說了算,這合同我和你簽。”
“那希望這件事不要讓外人知道。”
“當然,外人知道了我也會很麻煩,所以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那男人在一翻試探之后終于決定了簽了這份合同,不過在合同簽過之后他送了我十萬塊錢,意思大概是遮住這件丑事,并不是給玄冥撫養(yǎng)的錢。
我看著那張銀行卡覺得自己被有一口氣憋在胸口無法發(fā)出去,對的,我很委屈。
即使沒有這些錢我也不會說出去,更加不會將玄冥還給這個無良的父親。
但是,他竟然怕我會反悔,或者說不送錢他都不安心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他放心好了。
“二十萬。”
“你……叫你家大人來。”
“他來了,可能會要五十萬,因為我們撫養(yǎng)他真的很費力氣。”
“好。”那個男人最終還是同意了,親自在我面前往那張卡中又存進了十萬塊。
我拿過那張卡覺得手里沉墊墊的,總覺得這次玄冥寶寶是真的被賣給了我,盡管對方還出了錢。
“既然拿了錢就記得自己的承諾。”給了錢之后那個男人的語氣明顯強硬多了,甚至看著我的眼神都帶著淡淡的不再掩飾的鄙視。
這沒有關系,我向來不是什么清高的人。有了這些錢玄冥寶寶以后就能過著比別人更加快樂的生活,我沒有必要將財神爺推出去。
“那你滾吧,記得他的戶口盡快辦下來,否則合同不成立。”
“你……小丫頭,在社會上走動你這樣子是不行的,聽叔叔的話,為人別太尖酸刻薄了。”
“這位叔叔真是客氣了,我對別人向來都很友好,只對那些拋妻棄子的人尖酸刻薄。”
是的,我講話就是這樣,對自己好的人我會千般忍讓,對我及我家人不好的人,我不會讓一句。從小到大因為沒有父母被欺負的夠多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直起腰做人。
于是,我的行為將玄冥寶寶的爸爸給氣得憤怒的走了出去。
“玄冥寶寶,以后你就沒有爸爸了,和我一樣。但是你有姐姐,會將你好好的照顧長大的。”可惜我在這里惆悵也是白搭,因為玄冥寶寶睡得正香,根本沒理會他是有了爸爸還是沒了爸爸。
爺爺回來后聽到這件事將我說了一遍,并講要將錢還回去,可是我卻沒有將卡交給他道:“那是玄冥寶寶的撫養(yǎng)費,必須留下。”
“七月,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們可以養(yǎng)這孩子卻不能因為這樣就向別人要錢。”
“爺爺,這錢我絕對不會還給他的。因為如果還給了他那個人可能還會懷疑我們是不是會利用這點做什么事,到時候指不定弄出些什么點子來。我多要錢,他反而會放心。”
“唉,我對不起你媽媽,將好好的一個孩子給慣成這樣。”爺爺有點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他的想法,大人都希望孩子們不必沾染一些大人的俗氣,做一個三觀很正值的好孩子。
可是,我在很小的時候在親情這一觀上就已經(jīng)被扭曲了,所以行為上自然是比別的孩子要奇怪的多。
爺爺拿我沒有辦法,只有由著我去了。不過他怕我多花錢,還是將錢收了起來,只是每個月會給我些錢讓我給玄冥寶寶填點東西。
我當然同意了,有爺爺拿著錢我放心。
而且他既然拿了錢就一定會養(yǎng)著玄冥寶寶,我則真的可以放心去學校了。
那個姓程的男人辦事還是挺效率的,一周后玄冥寶寶的戶口已經(jīng)辦好了。以養(yǎng)子身份成了我肖七月的弟弟肖玄冥,我拿著戶口給玄冥寶寶瞧,笑著拍著他胖起來的小臉兒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肖家的人了。”
“啊!”玄冥寶寶也舉起小手回應著,那漂亮的桃花眼瞇了起來,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小寶寶嘛,總是有讓人看不夠的憨態(tài),我以前沒覺得自己有多喜歡孩子,可是自從有玄冥寶寶后就儼然成了他的媽媽似的,整天看不夠的看。
爺爺?shù)故潜憩F(xiàn)得冷淡,可是養(yǎng)了幾天后他也就不那么排斥了。但是或許因為爺爺曾經(jīng)將玄冥寶寶扔出去,所以這孩子與他不是很親,據(jù)爺爺說我不在家的時候他一靠近玄冥寶寶就會清醒,瞪著眼睛看著他,什么時候他做完一切走了才會繼續(xù)睡。
而且喂他奶水的時候他肯定會先喝一口,然后過了好半天才會喝另一口。這分明是一個有戒備之心的大孩子所辦的事情,那就是怕下毒先嘗一下,過會覺得無事了才會全部喝進去。
可是我喂他的時候就沒有這種事,經(jīng)常是小老虎一樣自己搶過去抱著喝,一邊喝還一邊對我飛眼兒。
賣萌不要錢,就是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
看來,玄冥寶寶已經(jīng)是多智近妖那一類的了。但我仍是那句話,他是我的責任,無論什么樣子我都要撫養(yǎng)他不會拋棄他。
現(xiàn)在不缺錢了,但是我仍要省著點花,畢竟天長日久的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大概在同齡人眼中我想的太多了,有點小老太太的感覺。但是沒有辦法,從小就精打細算的生活著,七八歲會煮面,十歲左右已經(jīng)可以買菜做飯了,我覺得即使我現(xiàn)在結婚也馬上能做一個合格的家庭煮婦。
爺爺卻希望我讀書,然后不要繼續(xù)妝容師這個行業(yè),對他來講當初祖爺爺是為了能夠活下去才會選擇做這行兒的,不過爸爸因為讀好了書所以躲了過去。他希望我也如此,可是我卻充滿不削,躲過去不做這行又怎么樣,他連最基本的人性都失去了。
奇怪,今天郵箱里竟然有封信。
現(xiàn)在這個時代基本沒有人寫信了,一個電話就解決的事情誰還寫信啊。雖然我們家有一個陳舊的小信箱,但基本上沒有人會注意,但是今天我走過的時候意外的瞄到郵箱里有這樣一封信。
我見那信封看來十分華麗,似乎不像是平時發(fā)的那些宣傳海報之類的,于是就拿起來看了一眼。
信是寫給我爺爺?shù)?,下面屬名是靖海市三春區(qū)喪葬社。
一般都叫殯儀館很少有叫什么喪葬社的,聽來有點高大上的樣子。我將信拿進屋,開門道:“爺爺,有你的信……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打開門后就看到爺爺與玄冥寶寶正在大眼瞪小眼,一個躺在桌子上,小手扯著小被子各種不放手,一個則站在地上拿著尿布,相當憤怒的樣子。
“你來處理,他不讓我給換尿布,然后你看看,弄了我一身……”他指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我奇怪的道:“以前你都沒有給他換過尿布?”玄冥寶寶在晚上也要起夜兩回的,白天不可能不尿??!
“你平時不是用了紙尿褲?”
“啊,對了,今天早上忘記給他換上了。”
是我疏忽了,忙接過了爺爺手上的尿布向玄冥寶寶伸出了魔爪。
我?guī)退麚Q上了紙尿褲,因為怕他晚上不舒服一般整晚我都不給他穿,只有白天不在家的時候才會給他穿上。
爺爺去房間里換了衣服出來,去衛(wèi)生間洗了手就讀起了那封信,然后道:“明天請一天假和我去靖海市。”
“有大生意嗎?”
“車禍的。”
“那玄冥寶寶呢?”
“帶著。”
不帶著能怎么樣,我們周圍也沒有什么鄰居,就算有這個小孩子連爺爺都有著防備心別人就更別提了。
我點了點頭,就算這件事真的不適合帶著小嬰兒去但也沒有辦法。
就這樣,我打電話與老師請假。
其實我們不是常有生意所以一般我是不請假的,但最近有些頻繁曠課,所以老師十分的懷疑我的理由。
“老師,我們家窮,天氣又冷,所以才會得了風濕。”我給自己安了一個風濕的毛病,反正她也知道我們家真的很窮,所以就默默的讓我將之后的課程補起來,這才允許了我不去上課。
而我則在第二天和爺爺坐上客車去往靖海市,那里算得上除了省會最大的城市了,至少比我們那個小城繁華多了。而這家喪葬社也真的非常高大上,占地至少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