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為什么會有血!
我看著手中觸目驚心的紅色,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明明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可為什么……
拓跋傲風(fēng)見我呆呆的坐在地上,錯愕的看著手中的血漬,眸光一亮,似又想到了什么,連忙上前扶住了我的肩膀,聲音倒是溫和許多:
“你放心,既已是本王的人,本王便不會辜負(fù)你,明天本王就將你納入王府中!”
我聽著他的話,肩膀微微一瑟縮,早已經(jīng)將那鮮血的事情拋在了腦海,直接躲開了他的手,強撐著身體站起來,與他拉開了距離后,面無表情的盯著這個男人,冷冷道:
“王爺,你想要的也得到了,如今,您可以放靜婉走了嗎?”
拓跋傲風(fēng)的表情一僵,語氣也變得硬邦邦的:
“你還是想走?”
“是的!”
說話時,我的眼眸一片死寂,我只想平靜的過日子,而他,則是我一切不安的來源,所以,我一定遠(yuǎn)離他。
“陳靜婉!”我冷冷冰冰的態(tài)度激怒了他,拓跋傲風(fēng)大步一跨走到我的面前,喊著陰云密布的眼眸逼視著我的眼睛:
“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本王!”
說完,他便再度將我圈進他的懷抱中,一雙堅硬如鐵的手臂狠狠的勒緊我,身體的骨頭被他勒的生疼,可我卻只是冷冷的如僵尸般站著,不發(fā)一言。
“說話??!”
拓跋傲風(fēng)見我不掙扎也不反抗的樣子,妖孽的臉上狠狠一抽,這一次,他失控般的親上了我的臉、我的脖子以及一直在往下去……
很久之后,他抬起將埋在我胸前的頭,看著我如死水般的面容以及一雙眼睛毫無波瀾,他的心頭惱怒異常,直接粗魯?shù)膶⑽彝频乖诘厣?,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后,便穿上衣服,摔門而出了。
房間,再次恢復(fù)寧靜!
我坐在冰涼的地方,甚至能夠聽到外面他下樓梯時發(fā)出的響亮聲音,緩緩站起身體,打開了緊閉的窗戶,一陣?yán)滹L(fēng)灌入,凍的我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雞皮疙瘩。
房間在二樓,從這里眺望下去,可以看到下面空無一人的街道,我早前就說過,死是需要勇氣的,我站在窗戶旁看了很久,最終還是不敢跳下去。
看,我的膽子就是這么小,我連怕死,所以,活該我只能委曲求全的活一輩子!
“吧嗒!”
一滴晶瑩的淚水掉落在窗臺上,在木紋理上飛濺起細(xì)細(xì)的水花,然后,越來越多,很快,淚水便順著窗臺流淌在墻壁上。
我趴在窗戶上哭了很久,久到嗓子都啞了,久到天都亮了,才如行尸走肉般的爬上床,蓋著含有拓跋傲風(fēng)的氣息的被子,閉上了眼睛。
而接下來的日子,我被拓跋傲風(fēng)軟禁了!
因為我不肯去他的王府,所以,他直接派了人到客棧的這間房間,門口有兩個魁梧的男人守著,里面則有四個丫鬟美其名曰伺候我,說到底就是監(jiān)視。
我不知道上元節(jié)一別后,大少爺過的怎么樣,我不止一次的想要離開這間屋子,可人家這么多人,哪怕插翅都難飛?。?/p>
渾渾噩噩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十幾日,突然一天的早上,我才剛洗漱完畢,拓跋傲風(fēng)便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后,不由分說的就把我往外面帶。
“你干什么?”出來房門后,我一把甩開拓跋傲風(fēng)的手,語氣十分不悅道。
自從那件事情之后,他再也沒有碰過我,而我也早已經(jīng)沒有了過去對他那般的乖順了,有時候他來,我還會擺臉色給他看,看的他臉色鐵青的摔門而出,我的心中便會升起一股報仇的爽快感。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本王的話嗎?今天本王就帶你去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騙子!”拓跋傲風(fēng)說完,便一把扯過我的手,拉著我大步下了樓。
許是因為生氣,拓跋傲風(fēng)的腳程很快,經(jīng)過大堂時,我甚至差點兒跌倒,索性門口就停著馬車,原本靠在車廂外打瞌睡的車夫連忙搬了個馬凳子放在車旁,恭敬的等我與拓跋傲風(fēng)坐上馬車后,才收了回去。
狹隘的馬車內(nèi),我選了一個距離拓跋傲風(fēng)最遠(yuǎn)的地方,可才剛坐下,低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過來!”
我聽著這男人的話,身體微微一怔,便再無其他動作,一雙眼睛反而朝向了馬車外,見我如此不配合,拓跋傲風(fēng)干脆自己伸手,將我拉進了他的懷中。
“你干嘛!”我一轉(zhuǎn)動身體,拓跋傲風(fēng)略帶威脅的聲音便從發(fā)頂傳來:
“若再不安分,信不信本王立馬將你扔下車去!”
“那你扔?。?rdquo;我干脆也不反抗了,直接坐在旁邊厲聲道:
“有本事你便把我扔下去!”
聽著我倔強中帶著賭氣的話,拓跋傲風(fēng)眼中閃過一絲惱意,這一次他干脆伸手強硬的捧起我的臉頰,在我還反抗的話還未說出口時,他已經(jīng)狠狠的堵上了我的嘴。
原來,進了馬車后,拓跋傲風(fēng)的心里如貓兒撓般的癢,再加上我剛剛的亂蹭,他早就心猿意馬了。
這一次,我依舊沒有反抗,亦沒有迎合,由他一個人在我唇上輾轉(zhuǎn)不停,漸漸的,他便也沒有了興趣,睜開眼睛雙眸,見我根本沒有閉眼,他突然厭惡的推開了我。
“咚”的一聲,我被撞在馬車木板上,后背傳來一陣的疼,此刻的拓跋傲風(fēng)就如一塊被點燃了的干柴一般,剛欲發(fā)作,原本滴滴答答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只聽得外面車夫恭敬道:
“王爺,相府到了!”
一聽車夫的話,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拓跋傲風(fēng)見我如此,冷笑一聲便自顧自的下了車,我在馬車內(nèi)糾結(jié)了一會兒后,才掀開簾子,走了下去。
一下馬車,就見原本冷清的相府門口此刻張燈結(jié)彩,門口的兩座石獅子上也分別綁了大紅緞帶,不斷有達官貴人進出,還有嗩吶聲、鑼鼓聲不絕于耳。
這是相府在辦喜事嗎?
我跟在拓跋傲風(fēng)才剛進門,便立即引來了一片倒抽氣聲,看著周圍所有人對我投來的驚艷目光,我早已經(jīng)麻木了。
此刻的我,更多的是想知道,今天相府的喜事,到底是替誰辦的!尤其想起拓跋傲風(fēng)前幾日同我說過的話,我心的便不由自主的驚慌起來,瞧著從我身旁經(jīng)過的一個丫鬟,我毫不猶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聲音帶著緊張問道:
“請問一下,今天相府成親的是哪位小姐啊?”
那丫鬟聽著我的話,先是一愣,隨即解釋道:
“小姐,今天是我們大少爺入贅的日子,并不是相府小姐成親。”
丫鬟的話讓我直接往后踉蹌了兩步,我睜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看著周圍喜氣洋洋的一切,原來是真的,真的是大少爺?shù)南彩拢?/p>
“陳靜婉,這次你該相信本王說的話了吧!”拓跋傲風(fēng)走到我的面前,冷冷道。
“……”
我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伸手將他重重推開,然后毫不猶豫的提起裙擺便往大少爺?shù)脑鹤尤チ恕?/p>
我飛快的奔跑著,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撞碎了不少東西,甚至耳邊還有驚呼聲,可是,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了,此刻的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找大少爺。
我想問問他,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
“這……王爺……”被我拉著詢問的丫鬟看著我離開的背影,有些疑惑的望向拓跋傲風(fēng)。
“沒事!”
拓跋傲風(fēng)并沒有阻止我的行為,他只是揮了揮手,讓丫鬟退下,而自己,則跟在了我的身后,每一次的撞到和破壞,都是他在我后面幫我善后。
我一路跑到了大少爺?shù)姆块g門口,重重推開他的臥房門時,只見他正坐在紅色的大床上,聽著門口的動靜,他有些吃驚的抬頭,在看到我之后,驚訝的幾乎合不上嘴巴。
“靜……靜婉……”身著一身的紅色新郎官長袍大少爺連忙從床上站了起來,激動的跑到我的面前,伸手一把將我摟入懷中,關(guān)心的問道:
“你……你沒事吧?”
聽著他關(guān)懷備至的話,感受著他的溫柔,我將腦袋埋在大少爺?shù)膽阎?,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緊接著,眼淚便嘩啦啦的流淌了下來。
“嗚嗚嗚……”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十幾天來的委屈、傷心、難過……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所有的宣泄。
“不哭了,靜婉……不哭了……”大少爺拍著我的后背,輕輕的安慰我道。
很久之后,我才慢慢的停止了大哭,看著被我弄臟的嶄新喜服,我才驚覺我來這里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于是,整個人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通紅著眼眶,帶著些許抽泣聲,望著面前的男人道:
“大少爺,你要同尚書府的小姐成親了嗎?”
“我……”
大少爺聽著我的質(zhì)問,向來儒雅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看著他那樣子,我便已經(jīng)明白了,原來是真的,我仿佛感受到自己的一顆心,正一塊塊的被剜下放入油鍋中煎炸般。
當(dāng)我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大少爺伸手將我緊緊的摟住了,悲傷中帶著無力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
“靜婉,哪怕我娶了她,可是,我的心還是在你這里的!”
聽著他的話,我只覺得心如刀絞,強忍著哭出來的沖動,哽咽著問道:
“您打算一輩子都讓我做個見不得光的女人嗎?”
“不……不是的……”
大少爺不斷的搖著頭,扣著我腰際的大手力道愈來愈大,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寂靜的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極其震怒的聲音: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