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適應了那突如其來的亮光之后,房房內(nèi)的三個壯漢終于看清楚了門口之人的面容,瞬間就放開了我。
“四……四王爺……”說話時,雙腿一軟,只聽“咚”的一聲,三個賤人已經(jīng)顫抖著身體跪了下來。
壯碩的身材,挺拔的身姿,一張冰冷不茍言笑的臉龐在月牙白的長袍襯托下,顯得尤為高冷和無情。
沒錯!
站在柴房門口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府里人人膽寒的四皇子拓跋傲風。
“四皇子饒命,四皇子饒命啊~”
跪在地上的三個男人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渾身抖的不成樣子,當長袍的一角慢慢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時,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的可怕。
“饒命?”四皇子陰冷的聲音說完,突然就抬腳朝著那三個男人狠踹了過去:
“在王府行如此污穢之事,你覺得本王會繞過你們嗎?”
“……”
那原本魁梧的三個壯漢被四皇子踹翻在地上,其中一個竟嘴角流出了紅色血液,而另外一個,則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緊接著一灘黃色的液體從他褲子里流出來。
“沒出息的東西!”四皇子瞟了那個男人一眼,直接命令道:
“來人,將這三個狗東西扔進狼窟喂狼去!”
帝都的人都知道,四皇子不僅心性似狼,就連最愛養(yǎng)的寵物也是狼。因著如此,拓跋傲風便在自己的府邸里面,專門辟了一處來養(yǎng)那些狼,而拓跋傲風行事氣性暴戾急躁,若真是惹惱了他,這種殘忍的事情不過才是一般性的而已。
“不要啊~”
原本在我面前囂張跋扈的男人,此刻就蔫兒的如喪家之犬般,一個個用膝蓋爬到了四皇子的面前,抓著他的靴子,苦苦哀求:
“四皇子,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繞過我們吧。”
狼崽子心性兇殘暴虐,啃噬人肉、吸食人血那是再正常不過的,若真的將他們丟入狼窩里面,恐怕連人的骨頭渣子都不會留下。
可最終,任憑那些人如何凄慘尖叫,拓跋傲風身旁的侍衛(wèi)還是將人給拖走了,臨走前,我瞧著那三個人雙眸空洞無神,面色蒼白如灰,恐怕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這或許就應了那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
我雙手攏著自己支離破碎的衣裳,只冷眼瞧著他們被拖走,我并不是個不辨善惡的單純?nèi)藘海m然有憐憫之心,可對于那些個剛剛要害我的人,那是不會施舍分毫給他們的,畢竟這種聽命行事的走狗,恐怕早已經(jīng)做了不知道多少惡事情了。
就在我心思恍惚,雙眸尚有余驚時,門口一個纖細的身影跑了過來:
“你沒事吧?”那柔弱的聲音充滿了關(guān)心和同情。
秦詩詩!
那個昨天在大廳上幫我說話的女人!
“索性王爺及時趕到,否則,好好的姑娘,都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么樣子了!”秦詩詩說些話的時候,一雙美眸若有若無的往拓跋傲風身上瞥去:
“如此不堪的事情若傳出王府,再被有心人利用,把話傳到皇上那里,那可就壞了王爺?shù)拿暳恕?rdquo;
所謂家不平,何以平天下,秦詩詩的話正好觸碰到了拓跋傲風的逆鱗。
如今,皇上的年紀有些大,而且身體狀況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各個皇子都虎視眈眈的盯著皇位,若四皇子今天的這件事情傳入宮中,往小了說,皇上罵一頓便夠了,可往大了說,萬一惹的皇上不快,影響了太子的甄選怎么辦?
我聽著秦詩詩的話,心中大致已經(jīng)猜測到了為什么她會救我,可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對這個拉我出鬼門關(guān)的女人還是有些謝意的。
“咳咳……謝王爺和秦夫人的……救……救命之恩!”我剛想俯身跪拜,結(jié)果,卻被秦詩詩伸手攔住了:
“身體這么虛弱,就不用行什么禮了。”
“謝夫人……”我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站在一旁的拓跋傲風打斷了:
“要說話有的是時間,如今這人都解決了,還呆在柴房干嘛?”
聽著他的話,我又低頭看了眼支離破碎,只能夠勉強將我身上最羞恥的幾處地方遮擋住的衣裳,臉上一陣為難,怎么都邁不開步子。
“還不滾出來?”拓跋傲風和秦詩詩已經(jīng)到了門口,卻見我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肯走,十分不耐煩道。
“……”我低垂著腦袋,雙眸依舊盯著自己的雙腳看。
突然,拓跋傲風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見他慢慢走到我的面前,這個壯碩的男人從上往下,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之后,眸光陰沉道:
“沒衣服?”
“嗯……”
“真是麻煩!”
拓跋傲風聽著我的話,臉上閃過一絲嫌惡,緊接著,低垂著腦袋的我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沒過一會兒,突然,一件帶著余溫的男人衣袍直接罩在了我的身上。
“……”
我驚慌的抬頭一看,只見原本穿在拓跋傲風身上的外衣已經(jīng)在我的身上了。
“王爺……”我微微張嘴,吃驚萬分道。
“磨蹭什么,趕緊穿上給本王爺滾出去!”拓跋傲風瞧著我呆呆的樣子,語氣依舊不好道。
“是……奴婢謝王爺!”
我雖然不知道好端端的這王爺又在發(fā)什么火,可既然有衣服給我穿,當下狼狽不堪的我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將那件寬大的袍子穿上了,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門口看著身著王爺衣服的我,秦詩詩的臉上劃過復雜的光芒,緊接著,她便噙著微笑道:
“王爺可真真是憐惜你啊,瞧著你沒衣服穿,竟把自己的衣服脫了給你!”
說完,這女人便從丫鬟的手里接過一件黑色的披風,蓮步輕移到同樣出來了的拓跋傲風身旁,動作輕柔而細致的幫他將披風穿上。
一個剛毅如鐵,一個婉約如水,燈光之下的拓跋傲風和秦詩詩顯得如此般配,而那個原本冰冷的男人,此刻英俊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的溫柔。
看著這一對俊男靚女的組合,站在一旁的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了假山后拓跋傲風粗暴對待我的事情,原本一顆平靜的心,竟然蕩漾出一絲異樣的漣漪。
等到秦詩詩將披風幫他穿上后,拓跋傲風從鼻間發(fā)出一聲輕哼:
“什么憐惜,本王不過是怕這個丑女人污了自己的眼睛,所以,才脫衣服給她穿而已。”
“……”
聽著這個男人的毒蛇話語,我原本從心中升出的感動一下子便消失的蕩然無存了,而一旁的秦詩詩,則終于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我被王爺帶到了王府的正廳,才剛一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就看到拓跋傲風黑沉著臉對管家吩咐道:
“去把府里所有的人都叫到這里來,本王有事要問!”
聽著自家王爺?shù)脑?,管家有些錯愕,可瞧著面色不善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我,半響之后,便連忙應聲而去,忙不迭的跑到后院,吩咐人去辦事情。
大廳中很快就熱鬧了起來,府里的下人是來的最快的,之后是拓跋傲風的姬妾們,最后姍姍來遲的則是三小姐,只見她由著綠衣攙扶,臉色十分不悅的走了進來。
因為我的出現(xiàn),林妙兒一進門便臉色大變,至于三小姐,則從鼻尖發(fā)出輕哼,根本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坐在那上位,一邊品著茶水,一邊不知道在同圍繞在她身旁的幾個妾侍說些什么,只見那幾個女人則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反倒是伺候她的綠衣,在看到我如此狼狽的樣子后,一絲心疼劃過眼中。
見府里的人都到齊了,拓跋傲風一甩披風,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所有人,聲音陡地森冷,厲聲道:
“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件事情問你們!”這個男人說著,突然伸手將我拉到他的身旁:
“今日是誰將她關(guān)入柴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