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辦公桌靠近窗口,采光非常好,是田野專門給我安排的。
剛坐下我就把木偶平放在辦公桌上,讓他完全暴曬在下午明晃晃的日光下,琢磨著晚上如何把木偶換回來。
“這什么?。?rdquo;楊穎突然到來,把木偶拿起來把玩,“想不到你還喜歡這東西啊,倒是挺精致漂亮,你不介意把這個送給我吧?”
看著楊穎認真的模樣我心急火燎。
這木偶本身來說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我當然不會介意把東西送給它,只是這是張毅的東西,要是真的被楊穎給拿走,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
我一急便伸手去搶。
“看把你急的,是張毅送給你的吧!”她問。
“不是!”我也是如實回答,是張毅的沒錯,但不是他送給我的。
“一看你就是在撒謊,臉都紅了還說不是。”楊穎拿著木偶在我面前晃著,那副想給又不給挑逗我的樣子讓我生氣,不久,她又說要暫時替我保管兩天,等我和老板出差回來就一定還我。
這是威脅。
“如果我不去呢!”
“那我想讓你把這個東西給我,你不會不舍得吧!”
楊穎真是個可惡的女人。
“去幾天!”我問。
“短則一兩天,長則三五天。”楊穎淡定地回答,可我淡定不下去了,這個時間對我而言何等漫長。
可我只能答應(yīng),別無選擇。
日復(fù)一日,廟街以后我恍若過著機械式的日子,上班,回家,兩點一線的生活著,很乏味,也很慌亂。我很想打破這種生活次序,不想上班的時候被楊穎算計,更不想下班之后還要面對一張冷臉。
若不是田野讓我和他出差,我從來都不會想到這些。
但這一刻我突然很想逃!
也好,趁著這次機會放松一下,只是我還不知道該怎么和張毅說,楊穎都說了,這一去三五天都有可能,所以我得想一個好的理由,不然的話張毅一定不會答應(yīng)。
下班以后我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找了一間酒吧喝了點雞尾酒。
我的酒量很差,也不是經(jīng)常去酒吧。但自從喝過一次雞尾酒后,我就想再喝一次。
到了酒吧,剛一坐下我就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我在這座城市里唯一的好朋友,只不過上段時間她去了外地所以一直都沒有聯(lián)系,好在從電話里得知她已經(jīng)從外地回來了。
“出來喝兩杯!”
“哎呦,乖乖女什么時候?qū)W會喝酒了!”電話里她調(diào)侃著我。
“出來還是不出來!”雖然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我對她從來都沒有耐性。
“我前腳剛把行李放下,后腳就接了你的電話,你倒是也讓我休息一下啊,不過看在你是我哥們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你計較那么多了。”她的笑聲讓我想起她那張圓嘟嘟,煞是可愛的包子臉。
“Mini酒吧,等你。”
撂下電話,我等了快有一小時她才出現(xiàn)。
所以說我對她沒有耐性,換做是別人有這么一個慢性子,而且沒有時間觀念的朋友也會急得不行。
她來的時候穿得特別的耀眼,亮瞎了那些正在喝酒泡妞的男人。
“李小花,你自己看看幾點了!”
“剛回來人家不得打扮一下嘛!”
“看你穿得花枝招展的,想干嘛,相親還是勾搭男人!”一杯酒早已經(jīng)下肚,口干舌燥,腦子也有些發(fā)熱,說話就有些毫無遮攔。
“來勾搭你呀!”她輕浮地坐在我的旁邊,勾著我的下巴,“這么漂亮的姑娘,我真想和你來一炮!”
“你這是在說話呢么!”我沒好氣地看她,“文明點行嗎!”
“現(xiàn)在知道和我說文明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是誰整天幻想著和那個張什么的邂逅,約會甚至是開房間。”
“人家叫張毅!”我糾正。
“在一起了?”她很機靈地問。
“你咋知道。”
“就你這點小心眼,呵,看你那么護著他傻子都明白了。”李小花坐下就點了一杯和我同樣的雞尾酒,我第一次喝酒也是她帶我來的,“給我講講,你是怎么把他騙到手的。”
把李小花叫來我還真就是想和她一吐真言,說說我這些日子里的不愉快,不過就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結(jié)果正如我擔心的那樣,我把自己如何到廟街里請咒,張毅又如何住到我家里的事和她說完,結(jié)果她竟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喝著小酒一點表情都不給。
“你倒是給我一點反應(yīng)啊!”我很大聲。
“要啥反應(yīng),像是在電影院里看電影,哭一鼻子,再不嚇得抱住你尖叫,然后恍然大悟這只是一個故事,一笑置之。欣欣啊,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出現(xiàn)幻覺了!”李小花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周圍的帥男,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在他們身上從而忽略了我這個好朋友。
“別看了,要我怎么說你才能信!”
“你不是說張毅在你家么,今晚我舍命陪君子就住你家了,如果張毅真是個鬼我就幫你降了他!”李小花賤兮兮地笑起來,不過也好,她能陪我回去住也算是件好事。
“也行,剛好我明天要出差,怕張毅知道生氣,見到他你就說我是去你家?guī)兔?,三五天就回來了?rdquo;
“你就不怕我趁你不在把張毅搶走?”李小花挑釁著問。
“求之不得!”我若無其事地回答。
李小花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銀行卡的密碼她都知道,就算張毅再優(yōu)秀她也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所以對于這點我無比的相信她。
“妥妥的。”李小花給我打了個OK的手勢。
我們又在酒吧里玩了很久,回家的時候就到了十一點鐘。
李小花在我家里隨便慣了,便把自己的裙子和襯衫全給脫了,讓她那柔軟的小身段顯得更有誘惑力。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家里多了一個男人,她就不怕張毅回來尷尬。對此李小花回答說,張毅是她姐夫,沒什么好怕的。
我還能說什么,就由著她的性子。
到了午夜十二點張毅回來了,他一進門就看到穿著我的睡衣,盼著腿坐在沙發(fā)上和我聊天的李小花。
“她是誰?”張毅冷聲問。
不等我回答李小花就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我叫李小花,你可以叫我小花。”
“喔!”張毅冷淡回答。
坐下以后李小花就很沒面子地問我,張毅一直都是這么冷淡的么。
我點了點頭。
“是有點古怪,倒是挺吸引人的。”李小花一副很欣賞張毅的樣子,一直到張毅走進了浴室里面她才把目光轉(zhuǎn)回來,“你不是說他從來不洗澡的嗎,怎么我一來他就去洗澡了,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口無遮攔!”我打了她一下。
不久,于是里就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我看你就是太緊張了,疑神疑鬼的。”李小花漫不經(jīng)心地盤起腿,繼續(xù)和我聊起她在外地代購的一些護膚品。
我有意無意地聽了兩句,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浴室里的洗澡張毅身上。
我很奇怪,今天張毅怎么這么反常。
讓我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出來時的張毅竟然脫下了那件襯衫,半露著結(jié)實的胸膛。而他胸口的皮膚就像是一塊剔透的玉,毫無瑕疵,那些因腐化黑掉的血管也不見蹤跡,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個不錯的男人!”李小花開始犯花癡。
張毅走到廚房里,親自洗了一些水果送過來。
“欣欣啊,你和你朋友睡床,我在沙發(fā)上對付一宿。”張毅說話時竟帶了一些笑容,可我卻覺得無比的詭異。
他居然會主動把床讓出來,這么有待客之道,使我都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
我輕輕點了下頭。
“喔對了,我朋友剛從外地回來,家里面有些事需要人去幫忙,所以這幾點我想過去幫幫她。”我擔心地看著張毅,怕他拒絕。
“去吧,注意安全,多打電話回來。”張毅保持著臉上溫柔的笑容,答應(yīng)得如此從容讓我難以置信。
張毅睡在客廳里,我和李小花進了臥室。
坐在床上李小花不知疲憊地感慨著,就像是我那些愛絮叨的同事,說我怎么這么好命遇到張毅這樣的好男人。
連最要好的朋友都不相信自己,我當時真的特別的無助。
深夜。
我突然驚醒,因為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趁著張毅睡著走進客廳,在他的衣兜里反復(fù)摸索著。阿婆說過,她給我的木偶非常重要,不論如何也不能再弄丟??晌曳榱藦堃愕囊路?,卻一無所獲。
就在我琢磨東西會被張毅放到那里時,一個陰冷的氣息在身后響起。
一轉(zhuǎn)身,借著月光我看到張毅,他因著臉筆直站在我后面,嚇得差點驚叫出聲音。
“你要找的東西在我這!”他手里拿的就是阿婆給我的木偶,“我的東西呢!”
他的東西被楊穎拿走了,我該怎么回答,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說過不讓你解我的襯衫,你為什么不聽,還敢拿走了我的東西!”張毅狠狠掐住我的脖子,讓我有些喘不上氣來。
“對……不起!”
“做我的女人你就得聽我的!”張毅掐了我很久才松開手。
我的臉憋得很熱很熱,蹲在地上拼命地干咳。
“你干嘛這樣傷害我!”我很痛苦。
“很想知道是么,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為什么這么恨你!”張毅抓著我的頭發(fā),強橫地把我拖到了陽臺上,像是要把我從高空拋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