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晨說出這句話后就已經(jīng)料到了眾人會是這個反應(yīng),不過他渾不在意,雖說剛剛他沒有看太清楚,卻知道這毛料原石中藏的是個大家伙。
梁大少小聲道:“陳晨,都切了三刀了,連個鳥都沒有,干脆直接中間橫切一刀,不管輸還是贏,總得給個痛快吧?你這樣玩下去,哥們的小心臟受不了啊!”
“那你相不相信我?”陳晨問道。
梁大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攤了攤手,示意陳晨繼續(xù)。
解石師傅得到了陳晨的確切授意之后,改切為擦,繼續(xù)在機器前嫻熟的操作著。
向陽冷笑一聲,神態(tài)自若的抱著膀子,他反正是不著急,一塊雞冠紅在手中,已經(jīng)是穩(wěn)操勝券,眼前這個臭小子能折騰起多大的浪花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陳晨改切為擦,他就不信了,以他多年的專業(yè)知識難道還能輸給一個外行?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塊毛料原石的外殼一點點的被擦去剝離,操刀解石的師傅動作忽然輕柔了許多。
“出霧了!”有人眼尖立馬看到了這一變化,當即驚聲道。
這一聲提醒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解石師傅手下的那塊石頭上,只見一抹黃霧映入眼簾。
“是黃翡??!”一旁的老金起初也有些興奮,但看清原石切面的質(zhì)地和顏色之后,不由的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老金,黃翡怎么了?”梁大少一見出霧了,高興的直搓手,但聽到了老金的語氣后,疑惑問道。
老金耐心解釋道:“多數(shù)黃翡混濁不純,常帶褐色,不夠陽也不夠透,價值往往要低于紅翡。而天然優(yōu)質(zhì)的黃翡又稱‘金翡翠’,呈橘黃色或蜜糖色,晶瑩透亮,色鮮又勻,屬黃翡之上品,比較罕見,但眼前的這塊黃翡品質(zhì)算不上太好,不是金翡翠,只能說是中上。”
“中上也比不上紅翡?”梁大少有些不太甘心,繼續(xù)問道。
老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一般情況下,紅翡的價值要優(yōu)于黃翡。”
梁大少皺了皺眉,他很清楚的看到對面的向陽在聽到出霧了之后,稍稍緊張了一番,但是一看是黃翡,立馬又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估計非常清楚紅翡和黃翡的價值區(qū)別。
“咳咳.....石頭還沒有完全解出來,現(xiàn)在下定論有些為時尚早了!”一直撫須不語的楚大師忽然開口道。
有人當場想要反駁,但顧及到楚大師的身份,只得悻悻然將不同意見咽了下去。
陳晨選定的這塊石頭的解石時間是向陽那塊紅翡的三倍,除了是改切為擦比較耗時外,也因為隨著解石師傅嫻熟的動作下,包裹在外殼下的那塊黃翡的真面目慢慢顯露出來。
以目前來看,這塊黃翡的體積至少是那塊紅翡的三倍多。
如此大的翡翠,雖說質(zhì)地算不上太高,但勝在是很完整的一塊,體積龐大,平時可是很少見到這么大個頭的黃翡。
一旁的包子看到這一幕頓時慶幸不已,幸好是改切為擦,如果真的中間橫切一刀的話,哪里能掏出這么一大塊的黃翡,沒有眼前這般的完整性,相應(yīng)的其價值也會大大降低。
終于在解石師傅滿頭大汗的努力下,這塊黃翡被徹底的剝?nèi)ネ庖?,完完全全的呈現(xiàn)在所有人的眼前。
當這塊石頭真正露出最終形狀的那一刻,四周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好大的一整塊黃翡啊,雕個佛像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是啊,雖說黃翡常見,但像這么大的一塊,我還是第一次見!”
同樣的,也開始有人對這塊黃翡出價,多是八百萬往上,喊價的一個比一個高,每當有人喊價時,之前還談笑風生的向陽眼角就抽搐一下。
楚大師站在兩塊顏色不同的翡翠面前,說道:“翡翠的價值高低,講究的是五個字——種、水、底、色、工,當然每一種里又有數(shù)種的劃分,但總體來說,還是依照種,即質(zhì)地,老種,新種,玻璃種,冰種等等不一而足,水也就是大家常說的水頭.....”
聽到玉器雕刻大師親自詳述翡翠的種類等級劃分,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大多數(shù)人都認真聆聽著,包括十足的外行陳晨。
稍稍頓了頓,楚大師撫須笑道:“單從前四種來看,第一塊的紅翡當是罕見的雞冠紅無疑,估價為八百萬,大家應(yīng)該沒什么意見吧?”
眾人哄聲回應(yīng),玉石界的權(quán)威給出了專業(yè)估價,包括向陽都是微微一點頭,表示贊同。
楚大師指著那塊巨型黃翡,說道:“這塊黃翡明顯水頭要低于雞冠紅,顏色也算不上太過純正,但是......”楚大師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俗話說的好,小件易得,大件難求,單從總體品質(zhì)上來看,罕見的雞冠紅自然要高于這塊黃翡,然而水頭不夠,個頭來湊,這么大的一塊完整的黃翡更屬罕見,所以這塊黃翡的價值當在一千萬往上!”
“別一千萬了,一千兩百萬我收了!”楚大師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群立即有一位客人高聲喊道。
“這塊巨型黃翡我要了,一千五百萬!”又有人開始競價。
至于向陽所選出來的那塊雞冠紅,之前只有人喊價到了九百萬便停了下來,因而楚大師只是將話說到這里便停住了,在場的大多是賭石老鳥,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梁大少和向陽的這場對賭,已經(jīng)在旁人的競價聲中分出了勝負。
大庭廣眾之下,向陽自然無法抵賴,他的臉色非常難看,雖然付了兩塊原石的價錢,卻也賺了好幾十倍,可向陽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丟了面子!
“愿賭服輸??!”梁大少咧嘴大笑,說道:“別忘了對賭之前說過什么?”
“用不著你提醒!”向陽陰沉著臉,說道:“明天就是一年一屆的賭石大會,敢不敢報名參加,咱們再賭一次?”
“切,老子長這么大,還這沒有怕過誰!”梁大少強勢回應(yīng),算是應(yīng)許了向陽的挑戰(zhàn)。
向陽當眾輸了對賭,面子上掛不住,那塊雞冠紅他沒有心思賣,直接讓人送到他的住處,然后憤然無比的轉(zhuǎn)身離去。
在最后離去的那一刻,向陽狠狠的瞪了陳晨一眼,他算是徹底的把陳晨的樣子記在了心里。
“哈哈,痛快痛快!老子就喜歡看那小子快被氣死的樣子!”梁大少心情大好,一把攬住陳晨的肩膀,說道:“兄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老子早就看這個向陽不爽了,你算幫我狠狠出了一口惡氣。之前說好的,切出的東西都算你的,這塊黃翡你自己看著辦!”
陳晨知道梁大少說一不二,一千多萬的黃翡就這樣被他當場送給了自己。
老金湊上前,訕笑一聲,說道:“梁少,既然這塊黃翡是從我的店里切出來的,不如賣給我吧,來個友情價,一千三百萬,如何?”
“你個奸商!”梁大少笑著擂了老金一拳,很干脆的望著陳晨,說道:“這你得問我兄弟,這塊黃翡如今是他的。”
陳晨早就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的本事,知道梁大少也沒想便宜外人,不想駁了他的面子,便點頭說道:“一切都照金老板說的來。”
“好好好,多謝陳少了!”老金頓時喜不自禁,要了陳晨的銀行卡號碼,幾分鐘之后就已經(jīng)轉(zhuǎn)好了賬。
這倒是讓一旁的包子給羨慕的要死,他才賺了近三百萬就已經(jīng)覺得很牛逼了,現(xiàn)在才明白,真正牛逼的不是他,而是陳晨,才幾個小時而已,居然又給這小子撞了一千多萬,還不算送給柳小貝的那塊陽綠翡翠,這樣的運氣,簡直逆天!
“你之前說的重頭戲就是明天的賭石大會?”陳晨收好銀行卡,問道。
梁大少點頭,說道:“是啊,一年才一次,到時拿的全是老坑的好料,參加的人也全是賭石老鳥,很刺激,規(guī)格很高,就算是這個市場也沒法比,一般人可進不去,我這次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了兩個名額,要是不去的就可惜了。”
陳晨已經(jīng)連續(xù)直接或間接切出了三塊翡翠,想著是不是有些太高調(diào)了些,畢竟就算是賭石老鳥也沒有這樣的眼力和運氣,萬一被人看出了他右眼的古怪就糟糕了。
就在陳晨猶豫不定時,楚大師帶著林初夏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這位小友,你的眼睛挺厲害的,居然能賭中這么一大塊的黃翡,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些吧?”楚大師半開玩笑的看著陳晨,甚至還故意將“眼睛”兩字咬的稍微有點重。
陳晨如遭重擊,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肢體都有些僵硬起來。
糟糕,果真是發(fā)現(xiàn)了么?
楚大師又說道:“有沒有興趣陪老夫喝喝茶?”
陳晨內(nèi)心里很想拒絕的,但是這個楚大師表現(xiàn)的太過神秘,他不知道楚大師是如何看出來的,如果這個老頭真的知道了他的秘密又會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