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坐在草坪上玩著手機,通過微信“搜索附近的人”這一項功能,又加了好幾個人。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接著顧沫發(fā)現(xiàn)有人申請?zhí)砑铀暮糜?,點開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嚴靜蘭。”
“看,回頭客來了。”顧沫笑了,對小一說。
小一也看到了這條信息:【還是老板有遠見?!?/p>
顧沫將手機揣進了兜里,沒有立刻理會嚴靜蘭,慢慢走著:“以后難得出來了,正好到處走走。”
過了一會兒,小一忍不住出聲:【老板,你真的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嗯。”顧沫應(yīng)下,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只是暫時的。”
【老板,昨晚我聽到了一個很詭異的聲音就在那個男人的房間里,和他對話?!啃∫徽f,【那個聲音讓我感覺很不舒服,老板你要小心?!?/p>
“詭異的聲音?”顧沫驚了驚,“司郁堯房間里好像沒有其他人吧。”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不舒服。】小一也挺糾結(jié)的,甚至有些不確定,【也許是我感覺錯了?】
“別急,我今晚去看看。”顧沫安慰小一說,不過卻覺得應(yīng)該不可能,沒人敢出現(xiàn)在司郁堯的房間里,除非......
顧沫的腳步停下來:“小一,你說會不會是鬼?”
【鬼?】小一怔了下,【也有可能?!?/p>
得到這個模糊的回答,顧沫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了,難道說司郁堯還會養(yǎng)小鬼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這個男人的可怕程度更深了。
走著走著,顧沫察覺到了不對勁。而像是為了驗證她心中的想法,小一也開口了:【老板,有人跟蹤你?!?/p>
果然是了。
顧沫的腳步?jīng)]有變化,依舊慢慢往前走著,心里卻在問:“知道是誰嗎?”
【不認識,兩個男人?!啃∫徽f。
而此時顧沫已經(jīng)走到了公園的門口,人比較多,出了公園,顧沫加快了腳步朝著公交站走去,而跟蹤她的兩個人也是匆匆跟來。這兩個人倒也聰明,和顧沫始終拉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至少除了顧沫和小一,其他人是看不出來這兩個人的目的。
上了公交車,顧沫不像其他的乘客一樣往人少的地方走,反而直接往人多的地方鉆。她身形瘦,輕而易舉就擠了進去,而緊跟著上來的兩個大男人也想要擠上去,卻引來陣陣抱怨聲。眼看著車門就要關(guān)閉,無奈之下,那兩個大男人只能往后面的車廂走去。
眼看著前面的門在慢慢關(guān)閉,顧沫突然喊了一聲:“有色狼?。?rdquo;
“啊!哪里哪里,色狼在哪?”車廂頓時躁動了。
“就是那兩個人,我先前就看到他們在另一輛公交車上偷摸女人的屁股。”顧沫指著那跟蹤自己的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又驚又怒地望著自己,想要朝著顧沫走過去,顧沫卻大叫:“救命啊,色狼打人了!”
頓時引起了眾怒。
眼看著那兩個男人被圍攻,顧沫趁機下了車,迅速跳上了另一輛公交車。
沒一會兒,她的手機也響了,是秦雙峰的電話。
“喂,秦大哥?”顧沫接通了電話。
秦雙峰一笑:“是我,剪輯的視頻你要不要看看,還是直接給警方?”
“直接給吧。”顧沫說,“只要能夠讓徐強伏法就好。”
“對了,我聽說徐強好像瘋了,你知不知道這個消息?”秦雙峰說。
“瘋了?”顧沫一驚,“不是吧,這么脆弱?”
“還不確定。”秦雙峰沉吟,“我還沒得到最新的消息。”
顧沫沉思了一會兒,道:“那我給子惜打個電話。”
“嗯。”
掛斷了電話,顧沫撥了司子惜的電話,出乎意料的是,電話居然關(guān)機了。
又打了一遍,得到的仍然是同樣的結(jié)果,顧沫沒有再繼續(xù),而是給司子惜發(fā)了微信。
看到了熟悉的站臺,顧沫下了車,然后轉(zhuǎn)車準(zhǔn)備去看看顧曼。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去看她了,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必須瞞著顧曼,至少在她康復(fù)之前不能讓她知道關(guān)于她的消息。
顧沫朝著林教授的私人診所慢慢走去,上一次晚上差點出了事情,而這一次是白天,偶爾還能看到路人,倒也還好。
還沒到顧曼的病房,顧沫就聽見了她的房間里傳來了爭吵的聲音:“滾!”
接著,她看到了護士匆匆跑過去的身影:“病人現(xiàn)在需要休息,你們不能刺激她。”
顧沫心一凜,急忙朝著房間跑去,正好看見顧曼將一個枕頭砸向了其中一個中年男人。
“媽!”顧沫跑到顧曼身邊,扶著她,“怎么了?”
“沫沫,讓他們滾,滾出去!”顧曼激動地望著房間里的人,眼里滿是恨意。
“曼兒,你......”
顧沫看向他們,語氣冰冷:“你們也聽到了,大門就在你們右手邊,好走不送!”
“你是個什么東西?”一個女人對著顧沫嗤笑一聲,眼里毫不掩飾的是鄙夷,“顧曼你還真是犯賤,好好的家不回,還養(yǎng)了這個小雜種,還真是.....”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病房里響起。
顧沫淡定地收回手:“你罵誰犯賤?”
那女人被打懵逼了,其他的人也傻了眼,一時之間,房間出奇的安靜。
回過神來的女人頓時目眥盡裂:“啊,小雜種,你居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說著,那女人朝著顧沫撲了過去。
見狀,顧沫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在了床邊,響亮清脆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房間里,那玻璃碎片也頓時濺開了。
那女人被嚇到了。
顧沫拿著剩下的一半,玻璃杯被砸得層次不齊,尖銳的邊緣映入所有人眼中。
“你再罵一句試試?”顧沫臉色平靜,可是語氣卻透著瘆人的寒意,“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滾!”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那個中年男人臉色極其難看。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顧沫冷冷地看著他們,“我只知道,你們要是敢騷擾我媽,我不會放過你們!”
那中年男人突然笑了:“你算什么東西,不過就是一個不知來歷的小雜種罷了!”
“欒向齊,你說話注意點!”顧曼怒視著他,“顧沫是我女兒,你憑什么罵她?”
“曼兒,你放著家不回,養(yǎng)個這么小雜種,真是下作!”欒向齊也沒了之前的和顏悅色,臉色充滿冷意,“爸媽原諒了你,你就該好好跟著我們回家,老老實實嫁進李家,說不定......”
顧曼冷笑了一聲:“說不定什么,誰不知道李家那個小兒子是個智障,你們把我嫁過去不過是想讓我去和親罷了??墒悄銈儎e忘了,當(dāng)初是你們把我趕出家門的!”
顧沫約莫猜到了一些東西,走到顧曼身邊,微微一笑:“媽,你何必和一些畜生多費口舌呢?女兒幫你趕走他們好不好?”
“給我抓住他們!”欒向齊怒了。
然而很快,他們所有人都停住了,難以置信地望著顧沫,準(zhǔn)確地說是她從包里掏出的手槍,黑乎乎的槍口看得他們心驚肉跳,就連顧曼也被嚇到了。
司郁堯送給她的第一把槍已經(jīng)被遺落在了海邊,這是今天他重新給她的,正因為這把槍,她都不敢上地鐵。
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的顧沫迅速地上膛,將槍口對準(zhǔn)了那個欒向齊的心臟:“你試試,你看是你的人動作快,還是我手里的槍快?”
“你居然有槍?!”欒向齊的臉已經(jīng)黑得跟墨汁有的一比了,“你怎么可能有這個東西?”
顧沫嘴角勾起:“你猜?”
欒向齊面色發(fā)狠:“臭丫頭,我就不信你真敢開槍!給我上,抓住她們帶回去!”
“砰!”
一聲慘叫聲頓時響徹了整個醫(yī)院。
那小護士的臉都嚇白了,靠著墻壁顫抖著。
顧沫開槍了,她打得不是欒向齊,而是他那些帶來的人之一。
地上頓時流了一灘血,那人抱著腿不斷慘嚎著。
“那你現(xiàn)在信了嗎?”顧沫嘴角勾著笑,很勾人的笑,卻偏偏讓人不寒而栗。
先前那個被顧沫打了一巴掌的女人也是雙腿哆嗦著,驚恐地望著這個還沒成年的女孩。
“你們在干什么?”病房門口出現(xiàn)了一道陰沉的聲音。
順眼望去,是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顧沫認了出來,是林放教授。而在他身邊,除了他的兩個學(xué)生,還有唐奕霖。
唐奕霖慢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那些人,微微笑著,“沫兒妹妹,你這里挺熱鬧的。”
“讓唐大哥見笑了。”顧沫收了手,“碰到一些胡攪蠻纏的東西,只能用蠻橫的手段了,唐大哥覺得呢?”
“槍不錯。”唐奕霖看了一眼顧沫手里那把精致的小槍。
顧沫微微一笑,把玩著自己手里的東西:“我也覺得不錯,挺輕巧的。最重要的是,對于某些人,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槍口突然對準(zhǔn)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