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頓時吃痛,倒吸了口氣,破口大罵:“你TM放手,神經(jīng)病啊,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那個人!”
“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能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對方冷笑一聲,“老實點!”
顧沫幾乎快要聽到自己手臂傳來的骨頭移動的聲音。
心中大氣,她突然踩著她的平底鞋就沖著這個抓住她的男人狠狠一踩。
那男人顯然沒有防到顧沫回來這一招,下意識松手,顧沫轉(zhuǎn)身就朝著他胯下踢去——
對方是練過的,自然不可能被顧沫踢到,卻也是下意識退了兩三步?;剡^神來頓時面色一冷,沖著顧沫發(fā)作起來。
只是剛沖上去,一道磁性的聲音出現(xiàn):“凌木,住手。”
順著聲音望去,前面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一輛黑色的車,后車廂的窗戶已經(jīng)搖了下來,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他轉(zhuǎn)過頭,薄薄的唇微微挑著,鼻梁高挺,陰影遮住了他鼻子以上的部位。
直覺告訴顧沫,這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那個被叫做“凌木”的男人停了手,朝著車子走去,恭敬地地上了手里的東西:“司少,東西追回來了。”
“是嗎?”那人沒有伸手接,黑暗下,一雙眸子朝著顧沫看了過去:“這個女孩?”
凌木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了手下的解釋,那人笑了一下,對著顧沫說:“你過來。”
顧沫動了動生疼的肩膀,腳下的步子沒有動。
“司少叫你過去呢,你耳聾沒聽到嗎?”見顧沫沒有動靜,頓時有人沖著顧沫瞪去,惡狠狠道。
“憑什么?”顧沫抬頭看了一眼,“我是你家養(yǎng)的小狗嗎?”
凌木沒有想到顧沫這么大膽,居然敢這么對自家主子這么說話,自然愣了愣,其他人也是傻了眼。自打他們跟著司少以來,他還沒有見過哪個人敢這么擺譜。
或許有,但是應(yīng)該不在這個世上活著了。
坐在車?yán)锏哪腥俗旖怯謸P了些弧度:“我家的狗比你好看多了。”
“......”顧沫差點就破口大罵,可是好在她忍住了。顧沫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男人不僅好看,也很危險。
“我今晚心情不錯,只要你實話告訴我這東西怎么來的,我就放你走。”男人說著,端起一個透明的水晶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
萬惡的資本家!
見狀,顧沫心里頓時咒罵了一句,卻還是將之前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兩三句就說完了。
男人許久沒有出聲。
等啊等啊,顧沫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可是對方始終不緊不慢地喝著小酒,也沒看她。
不就是比耐心嗎,很好,顧沫就這么站著,有本事這他們就守著她站一晚上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終于說了一句讓所有手下都覺得匪夷所思的話:“走吧。”
顧沫沒有再說什么了,揉著肩膀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司少,就這么放過她嗎?”看著顧沫離開,凌木想了想,出聲問。
“查。”
一個字,預(yù)示著顧沫從出生到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會在第二天早上擺到這個男人的面前。
回到醫(yī)院的顧沫看著躺在病床上熟睡的顧曼,心中的抑郁總算舒緩了不少。一想到今晚的事情,顧沫就覺得莫名其妙,卻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
第二天上午,顧沫就跑去把未來幾天的住院費和治療費給交了,而自己卡上也就剩了500塊錢留作生活費??粗到y(tǒng)又重新歸零的氣運點,顧沫雖然心疼,但卻沒有說什么。
【滴——】
原本正陪顧曼聊天的顧沫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系統(tǒng)提示的聲音。
【靈魂到位成功,鑒于任務(wù)完成迅速,系統(tǒng)特別獎勵老板一次抽獎機會?!侩娮雍铣傻穆曇舫霈F(xiàn)在腦海中。
緊接著,小一歡快的聲音也出現(xiàn)了:【老板老板,居然有一次免費的抽獎機會誒,快抽獎快抽獎?!?/p>
顧沫愣了一會兒,這才在心里問:“你不是當(dāng)鋪系統(tǒng)的智能語音嗎,難道這些不是由你決定的?”
【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你的私人助手,而這些都是系統(tǒng)自身決定的?!啃∫皇缚诜裾J(rèn)道。
顧沫還一直以為小一就是管系統(tǒng)的人,現(xiàn)在看來并不完全是。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昨晚典賣的那人靈魂這么快就到位了。
“沫沫,怎么突然不說話了?”顧曼就疑惑地出聲,把她沉浸的思緒喚了回來。
“沒什么。”顧沫搖搖頭。
顧曼也沒有追問,而是說:“我這身體感覺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家吧。”
“不行!”顧沫立刻否定了,連音調(diào)都不覺上揚了些許。
“再說了,媽的身體媽自己清楚,已經(jīng)沒事了,胸部也不疼了。”顧曼笑了笑,說。
看著面前這個溫柔的女人,顧沫心里泛起酸意,表面上卻沒有露出馬腳:“媽,醫(yī)生說了你還有多住幾天,不用擔(dān)心錢的問題,我已經(jīng)交把剩下的幾天住院費都交了。”
“應(yīng)該要很多錢吧,你哪來的錢?”顧曼看著顧沫。
“我自己打零工賺了些,然后還有歡歡借我的。”顧沫當(dāng)然不能把當(dāng)鋪系統(tǒng)給交代出來,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顧曼滿是擔(dān)憂:“沫沫,還是別......”
“媽,你就別擔(dān)心錢的事情了,一會兒名阿姨來了陪你說說話,我要回學(xué)校一趟拿些東西。”正說著,顧沫口里的“名阿姨”就推門而入,手里還提著保溫盒和一籃子水果。
名阿姨本名李名,是顧曼搬到江城之后認(rèn)識的唯一的朋友,雖然喜歡八卦,典型的話嘮,可是卻心地善良,平日里沒事就邀請顧曼和顧沫母女去家里吃飯。
“曼姨。”跟著李名來的,還有李名的兒子,李天睿。
“是小睿啊,剛從學(xué)?;貋戆伞?rdquo;顧曼笑了。
李天睿點頭。
“天睿哥,好久不見。”顧沫也笑著打了聲招呼。
李名將水果籃放在床頭柜上:“這是我親自煲的湯,我說曼啊,你可得都喝了。”
“名姐,這怎么好意思,我......”
顧沫笑了:“媽,那我就先回學(xué)校了。”
“沫沫,我陪你去吧,正好我開了車來。”李天睿急忙說,耳根有些泛紅。
李名一瞧自家兒子的模樣,不由白了他一眼,這沒出息的孩子每次碰到沫沫就這樣了,在家倒是囂張得很。她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趕緊把沫沫追到手,要不然這媳婦可就沒了。
顧沫沒察覺李天睿的心思,如今這么一提也沒多想:“好啊。”
李天睿全然當(dāng)做沒看到自家老娘的白眼,屁顛顛和顧沫出了病房。他比顧沫大兩歲,從小就喜歡她,也因為顧沫小時候提了一句喜歡當(dāng)醫(yī)生的男生,李天睿這才發(fā)憤圖強考了江城的醫(yī)科大學(xué)。
“沫沫,曼姨的事,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吉人自有天相,曼姨這么好的人一定會沒事的。”李天睿猜想顧沫心情肯定不太好,便安慰了一句。
顧沫抬頭看了看李天睿,笑了下:“謝謝。”
走出了醫(yī)院,剛到停車的地方,有兩個人就走了上來,一男一女,就這么走到了顧沫面前:“顧小姐,司少請您去喝咖啡。”
“什么司少,我不.....”話還沒說完,顧沫就想起來了,是昨天晚上那個在車上的男人。
“顧小姐,司少說了一定要請到您,請您別為難我們。”女人面無表情地說。
顧沫臉色一黑,轉(zhuǎn)而對李天睿說:“天睿哥,我們走吧。”
李天睿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兩個人一看就來者不善,還有他們嘴里的司少,該不會是他知道的那個“司少”吧?
仔細(xì)一想,能夠在江城被稱為“司少”的,似乎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