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于方是之后去到那里的,只是到了那里之后,守門的大爺像是完全不認識我一樣,并不像之前那樣愛說話了,我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有些躲著我,好像昨天和我說話并不是他一樣,我覺得奇怪,這是發(fā)生了什么讓一個人發(fā)生了這么強烈的變化,難道是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
之后的交涉時由于方和他進行的,因為我們要到樓頂去,所以不得不要和他拿鑰匙,他告訴我們說天臺上的門已經不鎖著了,因為樓里的居民說不安全,他們要定時上去檢查,讓他不要鎖門了,我們要想上去看的話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他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他,他的眼神總是躲著我,我覺得昨天在我離開之后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否則他不會這樣,又或者是我過問了什么,驚動了樓里的人,他們和他說了什么?
我一時間也想不通這里面的究竟,就沒有多想,而且這里人多耳雜,我也沒和于方討論這件事,而是直接去了天臺上。到了天臺上之后我們還是重新看了水箱,水箱里的水自然已經換過了,變成了干凈的水,很多痕跡也沒有了,我和于方在天臺上看了一圈,也沒發(fā)現有什么,只是大致看了下這里的地理位置,最后有道樓下在院子里觀察了一遍,中間我們找到了報案的人,和他了解了一些情況,他的說辭和報警時候說的差不多,也沒有異樣,我們順勢觀察了這個小區(qū)一遍,結果一番調查下來并沒有找到什么線索。
而且我覺得這樣找似乎并不是辦法,因為只要這里的居民刻意想隱瞞什么,就什么都問不出來,還是得有一個熟人才行,可是我并不認識這里的任何人。
為了不引人懷疑,我和于方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情況之后就回去了,于方沒有說什么,他好像并不像我這樣,他才告訴我說查案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是需要慢慢來的,著急也沒有用,這也是為什么有些案件很長時間甚至幾年都破不了的原因,完全是因為找不到線索。
我覺得于方說的挺在理的,也只能安慰自己說那慢慢來吧。
誰知道晚上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一邊想著這是誰會給我打電話過來,等接起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在那頭說他是發(fā)現了無腳尸體那棟居民樓的住戶,聽見是那樓的住戶,我立馬來了精神,問他說:“有什么事嗎?”
之后我才聽出來他的聲音好像在發(fā)抖,我聽出來這個細節(jié),問他說:“你怎么了?”
他說:“剛剛有一個……”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頓了一下,似乎是想找一個合適的詞語來描述他的所見,接著他說:“有一個人在我家里,我看見了他的頭,是一個豬頭,但卻是人的身子,我被他打暈了,現在我才剛剛醒過來,他給我留了一張紙條,讓我照著紙條上的電話打給你。”
我緊張起來,問他說:“打給我,他想讓你告訴我什么?”
男人在那頭說:“什么也不說,就是打這個電話給你,否則他說就像那頭豬一樣把我殺掉。”
我問:“你看清了嗎,他的頭的確是一顆豬頭?”
男人說:“我才看見就被打暈了。”
他顯然是嚇到了,他說:“你們能不能幫幫我,我覺得很害怕。”
我問他說:“你住在幾樓幾樓幾號,我現在就和人趕過來。”
他說了樓層和門牌號,因為他們小區(qū)只有連著的兩棟樓,并不難找,于是掛斷電話之后我給于方去了電話,他接起來之后我告訴他我先過去那邊,讓他趕過來找我。
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那里,不過到那里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我看了門口處守門的大爺并不在,我于是直接走了靠邊的這一棟到了樓上,他給我的樓層是四樓,我到了四樓找到門牌號敲門,但是敲了好幾聲都沒人應。
見沒人應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于是我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撥通,但是撥通之前的那一瞬間,我聽見鈴聲就在我附近響了起來,我仔細聽了聽,發(fā)現鈴聲是從上面這一層的樓上傳來的,于是我就走到了樓梯口上去了一些,就在兩層樓之間的樓梯上看見了一直在響的手機,我走上去將手機撿起來,是我的電話在撥,但是人卻已經不見了。
我忽然意識到了不好,莫不是在他給我打了電話之后就遭遇到了不測吧?
只是這樓道上除了一個手機之外再無其他任何痕跡,我這時候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急忙給于方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這邊可能出事了,他當時也要到了,幾分鐘之后他也到了現場,見是這樣的場景,就找了一些東西來打算把門給打開,這一戶的門鎖是普通鎖,所以很容易就打開了,不過我不會,于方說做這行的時間長了,有些技能就得學會,只是不能隨便用的問題。
但是進去到里面之后我發(fā)現很不對勁,因為我們將門打開進來到里面,就聞到了濃重的塵灰味道,里面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見,于方試著開了燈但是沒有電,于是他拿出了手電筒,為了以防萬一他把門給關上了。
手電筒將里面照亮了一些,看著完全是廢棄一樣的屋子,于方問我說:“你確定這里真的住著人嗎?”
我也是開始深深地懷疑起來,可是我不可能聽錯,電話里面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和我說的,是不是這里面有什么問題,我忽然看著于方說:“如果這只是一個引我來的誘餌呢?”
很顯然于方也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他比我經驗豐富不可能不想到這一層,他和我說:“你小心一些。”
他拿著手電筒走在前面,我在旁邊跟著,照這里面廢棄的程度來看,少說也有好幾年沒人住過了,桌子上到處都是灰,而且給人一種頹唐的感覺。
然后于方問我:“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我滿鼻子都是一股子塵灰和發(fā)霉的味道,還真沒有,于方看了看房里說:“好像是從那里面?zhèn)鞒鰜淼摹?rdquo;
說著他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是想確認是不是這樣,而我看著關著的房門忽然覺得有些驚悚的樣子,就說:“你小心一些。”
我說著的時候于方已經轉動了門把手把門打開了,門被打開之后我也聞到一股子干臭味傳來,而順著于方的手電筒照射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一樣的東西,只是已經面目前非,五黑腐爛的一片。
于方的神色瞬間就嚴肅了下來,他說:“這里果然發(fā)生過命案!”
在這空隙里我也看清楚了地上的尸體,這完全是一具已經徹底腐爛又完全干涸的尸體,那些烏黑腐爛的感覺就是尸體腐爛之后又干涸留下的,而我還留意到很不尋常的一點,就是這個人的頭不是一個人頭,而是一顆——豬頭!
于方也看出來了,他說:“這是不是和門衛(wèi)老頭和你講的一模一樣,這里的居民說他們看見了豬頭人身的人在小區(qū)里晃蕩。”
于方也有些驚,大約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事,再接著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身后有股冷風一直吹過來一樣,我就回頭看了一眼,可是這一回頭不要緊,卻看到原本我們已經關起來的客廳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開了。
我立刻喊了一聲于方說:“門怎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