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驚異地看著我,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極其震驚的事一樣,我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就接過他的話問:“難道什么?”
許子柳說:“難道秘密就在這只蟾蜍身上?”
一只蟾蜍能藏著什么秘密,我完全想不到這里面的聯(lián)系,許子柳自己想了一會兒好像也想不透其中的門道,我才問他:“那這具尸體要怎么辦,你總不能一直藏在醫(yī)院的停尸房里。”
許子柳應(yīng)該有周密的打算,看他能冒充里面的醫(yī)生就知道了,他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周全好的,只是你,今天你來醫(yī)院似乎并不是特地來看于方的。”
我于是將來醫(yī)院的目的和他說了,他聽了之后也沒有什么說辭,只是說:“沒有事就好,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我覺得他一直在醫(yī)院里,或許知道于方去了哪里,就問他說:“于方什么時候出的院,我以為他還在醫(yī)院里。”
許子柳說:“今天一早才走的,好像很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被許子柳這么一說我的心有些懸了起來,問說:“什么事?”
許子柳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想來應(yīng)該和案子有關(guān),你一直在隊伍里面,沒有聽到一些什么風聲嗎?”
我搖頭,我雖然在隊伍里面,卻并不曾涉及到機密當中,所以很多事我是并不知道的。
許子柳之后就沒有說話了,然后他將冷柜推回去,就帶我離開這里,他說:“你身上有這個印記的事別人沒有發(fā)現(xiàn)吧?”
我說:“連我都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會知道。”
許子柳才說:“你要記住,這件事越少人知道對你越安全,無論那個人與你有多么親密,都不能說,否則就會帶來殺身之禍。”
我聽許子柳說的嚴重,就記在心里了,出來之后我就和他分開了,他往醫(yī)院的另一棟樓走回去,而我則離開醫(yī)院,在即將要分開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他說:“那天晚上,從門外的巡視窗偷看我的人是不是你?”
我覺得既然是他在醫(yī)院里,那么應(yīng)該他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許子柳回答我說:“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
我見他答的這么肯定,心上已經(jīng)有了定論,就沒有繼續(xù)說什么了,再之后我回到了住處,回去之后我一直在想單亦揚和我說的那句話,為什么我會有一種曾經(jīng)和他有過同樣對話的場景,而且今天遇見許子柳,他和我說的這些加上單亦揚的反常,我開始覺得我身邊的事已經(jīng)越來越不正常了起來,甚至我開始懷疑自己,我做過什么,我自己是否真的知道,又或者,我之是否真的了解自己!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無端地打了一個冷戰(zhàn),就覺得口有些干,于是就到冰箱里去找一點喝的東西,但是當我將冰箱門給打開的時候,卻看見冰箱里放著一顆頭,在我看到的那一瞬間,我只覺得整個人魂都快嚇沒了。
我于是立刻將冰箱的門給合上了,然后我迅速給明宗遠去了電話,明宗遠的電話接通之后,我在電話里和他描述了冰箱里的情景,他說讓我哪里也不要去,在住處等他來。
明宗遠帶了兩個人來,他和我介紹說這兩個人也是隊伍里的人,一個叫衛(wèi)海,一個叫陸達。衛(wèi)??瓷先?yīng)該三十出頭,陸達則應(yīng)該在四十出頭的樣子,此前我都沒見過這兩個人,不過可能見過沒記住。
他們來了之后看到了冰箱里的情景,但是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情有些不一樣,之后我才知道,這顆人頭不是別人的,正是官平的。
我聽見他們這樣說就更加不解起來,直到這時候明宗遠才告訴我,原來在雜貨店里遇害的官平死狀非常慘烈,遠遠超過了劉錦程,只是他們對外徹底封鎖了消息,所以外面的人只知道官平死了,卻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甚至連尸體都不曾看到,而且他的尸體,連他的家人都不曾見過。
明宗遠說官平除了頭被割掉了之外,他的尸體被解剖過,從現(xiàn)場的勘察來看,他的內(nèi)臟被拿出來之后又被放回去了,然后傷口再被縫合了起來,到現(xiàn)在他們都不明白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
期初他們是以為兇手將別的受害人的內(nèi)臟換到了他的身體里,可是他們做了仔細的檢驗,這些被動過的內(nèi)臟都是官平的,所以官平的慘死就成了一個謎,更重要的是,他被割掉的頭不見了,他們也一直在暗暗尋找相關(guān)的線索,可是完全不在雜貨店里,也不在附近,卻想不到證沒有頭緒的時候,卻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了我住處的冰箱里。
這個住處是明宗遠給我安排的,所以他知道這是一個什么地方,要說官平的頭一直藏在這里,他是絕對不相信的,那么頭被放在冰箱里的這段時間也就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可是問題就又來了,為什么兇手要割下官平的頭,又在這么一些日子過后,把他的頭放在了我住著這里的冰箱里。
這里面似乎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讓我親眼看見官平的頭顱,可是兇手為什么要讓我看見,這里面又有什么端倪?
我根本想不透,明宗遠于是讓衛(wèi)海和陸達把頭顱裝起來帶回警局化驗科,然后就在衛(wèi)海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算將官平的頭從冰箱里抱起來的時候,我卻看見他的手就像是捧到了一塊活生生的豆腐上一樣,頓時我就看見剛剛還完好的頭顱就變成了一堆碎渣,官平的頭就這樣碎了。
這個變化來的太快了,衛(wèi)海根本始料未及,包括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因為就淡淡從外觀來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貓膩,直到變故發(fā)生,我們才發(fā)現(xiàn)一個讓人唏噓而且恐怖的事實,官平的頭被切成了很小的一塊一塊,冰箱里這顆完整的頭顱,就是被拼湊起來的。
官品捧著一手的殘骸看向明宗遠,明宗遠雖然也稍有驚異,不過很快他的神情就緩和了下來,他對衛(wèi)海說:“將殘骸裝起來帶回去好好檢查,這樣的話或許兇手給我留了更多的信息,小心一點,不要把腦袋弄破了。”
我的承受能力還不足以看著他們做完這些,所以我避開了,知道他們將冰箱里的殘骸都清理干凈裝了起來,明宗遠才讓衛(wèi)海和陸達先帶著殘骸回去化驗,而他則留了下來,似乎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一天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你有沒有覺得不尋常?”
不尋常是肯定的,但是不尋常在哪里我卻不知道,我只是看著明宗遠,并沒有說話,因為他既然這樣說那么就會繼續(xù)說下去,果真我聽見他和我說:“有些什么好像沖著你來了。”
我說:“所以下一個會是我是嗎?”
明宗遠說:“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確感覺到這些連續(xù)發(fā)生的事逐漸開始匯聚到你身邊,如果兇手并沒有瞄準你,那么就不會費勁做出這樣的場景來讓你看見,很顯然剛剛的那一幕是有原因的。”
我問:“兇手究竟是誰,這么久,你們是否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線索或者懷疑對象。”
明宗遠看著我說:“有。”
我問:“是誰?”
明宗遠就沒有開口了,我見他不愿意說,這回就鼓足了勇氣問他:“為什么不愿意告訴我,既然你收我到隊里來,也希望我能做一些對案件有用的事對不對,可是你什么都不和說什么都不告訴我,我根本無法幫助你們,也并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明宗遠說:“我把你納入到隊伍當中,從一開始就不是抱著讓你破案的目的的。”
我聽見明宗遠這么說,心上忽然就涼了半截,難道這樣做僅僅只是為了便于監(jiān)視我,可是明明他并不用做這么復(fù)雜,直接派人監(jiān)視我或者以嫌疑人的身份把我拘留起來調(diào)查就可以了,可為什么還要花費這么多功夫,我不明白。
明宗遠說:“到了現(xiàn)在,有些事也該是讓你知道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