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單亦揚已經(jīng)快走到的房門口,而我還在客廳走廊這一端,他被我這一句奇怪的話給喊住了,就回頭來看我,似乎是問我這句話是什么含義,我在他回頭的時候,腦袋忽地就像是血管爆了一樣地疼了起來,這刺痛來的迅猛,我整個人就有些站不穩(wěn),身子直接靠在了墻上滑落在地上,雙手使勁地按著頭卻根本一點用沒有。
我忽如其來的變化可能嚇到了單亦揚,我聽見他喊了我一聲:“何陽!”
再之后我似乎聽見一些零碎的聲音,但是我疼的幾乎失去知覺,根本沒有看到眼前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好像聽見一聲猛烈的關(guān)門聲,之后就沒有單亦揚的動靜了。
這突如其來的刺痛持續(xù)了有十多秒的時間,最后刺痛像是潮水般逝去,我抱著頭的手稍稍松了一些,這時候我才感到自己的后背一陣冰涼,原來在這短短的十幾秒功夫里,我流的汗已經(jīng)濡濕了襯衣。
當我抬頭來找單亦揚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房門緊閉,已經(jīng)沒有了他半點蹤跡,只是我卻在沙發(fā)上看見了一個人,他就坐在那里,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在雜貨店外挾持我的那個人。
看見他忽然出現(xiàn)在我家里,而且正怡然自得地看著我,我就意識到情形已經(jīng)變得很不妙,甚至是一種濃重的危險氣息,我看著他,扶著墻勉強站起來,問他說:“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向我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手對著他對面的沙發(fā)說:“來坐。”
他的神情詭異,像極了狡詐的壞人,但我沒有拒絕,走到沙發(fā)前坐了下來,然后他說:“我和你說過,你如果向別人泄露見過我的事,那么……”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玩味地看著我,似乎是要讓我自己體會,我也看著他,我說:“我沒有泄露任何事,明隊知道都是他自己猜到的。”
他嗤笑了一聲,沒有和我繼續(xù)下去,而是話鋒一轉(zhuǎn)說:“你已經(jīng)錯過了一次機會,現(xiàn)在是第二次,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那你和和你的這個朋友自然都不會有事,否則你那個朋友,就需要你去幫他驗尸了,我的何警員。”
我問:“什么問題?”
他的臉色順便變得陰冷,聲音也徹底變了,他沉聲說:“東西在哪里?”
他忽然問出這么一句,我有些懵,一時間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就反問他:“什么東西?”
他說:“我沒有多少耐心,你不要和我裝糊涂,我再問你一次,東西在哪里?”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是看他那陰戾的樣子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我于是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東西,只要我真的有,你和我說明白我自然會給你。”
這回他沉默了,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或許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僅僅只是知道是一個東西,而且是在我手上,他短暫地沉默之后說:“看來我們之間的談話到此為止了。”
我見他似乎是要站起來,我率先站了起來說:“東西被許子柳拿走了。”
他又重新看著我,似乎是在辨別我話里的真假,問了一句:“許子柳他拿走了?”
我說:“在他手里,但是他失蹤了,我也在找他。”
他得了這個答案,就沒有繼續(xù)說話了,但是我察覺到好像有人走到了我身后,我轉(zhuǎn)頭來看,只見兩個人已經(jīng)到了我身邊,他說:“那么在東西找到之前,你就先和我們走。”
說完這兩個人就鉗制住了我,我根本無力反抗,接著他們講一個黑布頭套套在了我的頭上,就帶著我往外走。
我一路上只能看見腳下的路,出了門坐到了電梯上,又到了車上,最后就只有汽車行駛的聲音,至于到了哪里就不清楚,在車上的時候他們給我灌了什么東西,我喝著有些嗆口,很快人就有些昏沉,最后就徹底失去意識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正被一個人扶著,但是我的頭很重,意識也不是很清醒,只是迷迷糊糊地跟著這個人在走,我注意到周圍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身處何處,這種感覺就像是酒醉到斷片的那種感覺,很不好。
大概是他察覺到我已經(jīng)清醒了一些,然后問了我一句:“你覺得好些了沒有?”
這個聲音聽著很熟,但是我的腦袋里一片亂,根本沒有去思考這個問題,而是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覺得眼前的東西都很不穩(wěn)在晃,他說:“你堅持一下,就快到了。”
我這樣被他扶著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最后他把我放在了地上,我感覺有些僵,但是身子背后有靠的東西,我就靠在上面,他把自己藏在黑暗中,我其實也沒看清,然后他就離開了。
直到后來我感覺又有人到來,但是依舊迷迷糊糊地意識不清楚,直到最后再一次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醫(yī)院里面,自己躺在病床上。醒過來之后我感覺有些口干,只見旁邊有個人在靠著,也不知道是誰,我就坐了起來打算下來,我起身的舉動驚動了這個人,他立馬站了起來看向我,然后說:“你醒了。”
我后來是被明宗遠他們找到的,我醒來之后明宗遠親自過來看了我,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說他快天亮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我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讓他們過來救我,至于打電話的是誰,他們追查不到。
現(xiàn)在也是晚上,也就是說我又昏迷了一天,明宗遠于是派人在醫(yī)院里看護我,就等著我醒來告訴他發(fā)生了什么事,而且他說單亦揚也失蹤了。
我于是把整件事都和明宗遠說了一遍,明宗遠聽著沒有說一個字,直到我說完了他才開口說:“這樣說來的話,這個U盤本身就是一個陷阱,要引你回到你家里去。”
說到這里的時候,明宗遠忽然頓了頓說:“我記得于方出車禍那天,你也說你要回你家里去,你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說要你在10點之前趕回去,否則就來不及了。”
的確是有這么回事,要不是明宗遠說出來,我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我聽出明宗遠的口氣說:“難道這伙綁架我的人和這個匿名的電話是同一伙?”
明宗遠卻看著我說:“是同一個。”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強調(diào),因為單單這一夜發(fā)生的事就太多,信息也太多,一時間根本無法全部理順,最后明宗遠聽見我說扶我的那個人聲音很熟,就問我是誰,我回憶了一下,雖然已經(jīng)很模糊了,但還是記得一些,我說:“如果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許子柳。”
明宗遠沉吟了一聲:“許子柳。”
我說:“我最后的記憶是被他們劫持到了車上,他們給我喂了什么東西我就失去了意識到,但是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是許子柳扶著我,我有些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似乎是他救了我。”
明宗遠說:“目前來講的確是這樣,那單亦揚又去了哪里,他和你是一起被綁架的嗎?”
這個我有些不大好說,因為我按照我的記憶,單亦揚并沒有跟我一起出來,應該是被留在了房間里,也是在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忽然渾身打了一個冷戰(zhàn),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一樣,我看著明宗遠說:“你們找到他的蹤跡沒有,我怕他會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