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屋里的人全部清了出去,只留下我和王玉田,然后找來一根未生銹的粗鐵鏈,我將鐵鏈分別系在我和王玉田的手腕上,接著我結(jié)個了印,朝著我的正上方扔出一張雷符,我怕雷符打在我的頭上,所以稍稍偏了點,符剛出手,一道拇指粗細的雷打在我的后背上,雷擊中我的一瞬間,我全身的肌肉驟然收縮,被雷擊中的地方好像被咬了一口,緊接著麻痹感開始傳遍全身,我咬牙站在原地,多年的修煉讓我的身體強度足以承受雷符的雷擊。
我害怕直接將雷符打在王玉田身上,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住,所以我以自身為載體,弱化了雷擊的效果。
鐵鏈另一端的王鐵柱劇烈的顫抖起來,幾秒鐘以后,我感覺麻痹感有所減弱,便立即咬破舌尖,用力的將一口舌尖血噴向王玉田。
舌尖血又名真陽涎,是舌尖的精血,蘊含大量的陽氣,也是民間比較常見驅(qū)鬼辟邪的方法,我原本陽氣就極重,再加上雷符的作用,只見王玉田慘叫了一聲便垂下頭去,一只碩大的黃鼠狼從他頭上跳了下來,我連忙撲上去,將它一把抓在手里,黃鼠狼劇烈的掙扎了幾下,我手上略微加力,它就不敢再亂動,在我手里哆嗦起來。
我并不敢殺死這只黃鼠狼祖宗,黃鼠狼最是記仇,傷了他一個子孫就來了個祖宗,誰知道我殺了它會不會再來七八個祖宗或者像大狐貍一樣的散仙,更何況師父從小便教育我妖物修行不易,能不殺生盡量別殺生,但是放了它說不定還會來找王玉田的麻煩,所以我想了一個主意,讓它跟王家簽訂契約。
黃鼠狼雖然是狡猾的動物,但是跟人類簽訂契約后,做出違反契約行為的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天譴,何況關(guān)外修仙界一直有黑奶奶主持大局,它無論如何是不敢得罪黑奶奶的。
我將大包喊進屋里,他驚奇的看了看黃鼠狼,說道:“就是這東西附在我姑父身上”?
“是”,我回答道。
大包接著問道:“那你還不趕緊弄死他”?
我開啟內(nèi)視法看了看大包,他的三火十分旺盛,這是陽氣充足的標(biāo)志,便對他說道:“殺生肯定不行,我得跟它商量這事怎么解決,這只黃鼠狼雖然有些道行,但是既不能幻化人型,又不能口吐人言,想與它溝通只能讓他附身在人類的身上,你放心,你身上陽氣重,它又受了傷,傷不了你”。
其實外面的幾個壯小伙陽氣都不弱,但是我只信任大包,所以才會找他。
大包看了看黃鼠狼,又看了看昏迷的王玉田,咬了咬牙說道:“好吧,你可得保護好我。”
我見大包答應(yīng),于是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和一個叉,指著大包對黃鼠狼說道:“一會你附在他身上,我跟你商量點事,你同意的話就站到圈的位置,不同意就站在叉的位置,要是敢逃跑或者上身之后有別的動作我就直接劈死你”。
我將黃鼠狼放到地上,它哆哆嗦嗦的走進圈里,見它同意,于是我又將它放到大包的肩膀上,隨即大包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出尖細的聲音說道:“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我見黃鼠狼已經(jīng)附在大包身上,便將簽訂契約的事跟它說了一遍,它雖然極不情愿,但是迫于無奈也只好答應(yīng),不過王家必須答應(yīng)它幾個條件才肯簽訂契約。
一是讓王家在正屋立兩個神牌,一塊是它的請神牌,另一塊是它那個死去的子孫的功德牌,兩塊神牌必須香火常續(xù),不可怠慢。二是每月逢初一和十五,必須給它供奉白酒、燒雞和鮮果。三是它只對王家只做最低限度的保佑,其他一概不管,而且既不收出馬弟子,也不接受任何請求。
王家既能擺脫黃鼠狼的糾纏,又能得到個保家仙,自然滿心歡喜的答應(yīng),隨后黃鼠狼和王家上表天地,正式訂立了百年契約。
契約完成后,黃鼠狼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王玉田兩個小時后醒了過來,只是身體非常虛弱,補充一些營養(yǎng)就能康復(fù)。
之后王寶柱左一句大師,右一句大師的叫我,非要留我在他家吃飯,我看見他就煩,便硬拽著大包,離開了大王廟村,趕在晚飯之前回到了家。
時光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飛速流逝,尤其到了高中三年級,黑板上已經(jīng)開始進行高考倒計時,教室內(nèi)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我和大包仿佛與班級里的人分屬不同世界,大包依舊每天捧著本小說,而我正常學(xué)習(xí)之余,只是偶爾偷偷的聽一聽周杰倫的歌。我對師父的思念與日俱增,也時常懷念在小木屋生活的日子,我課余時間從來不曾懈怠對道術(shù)的修煉,只想與師父重逢的日子,能讓他夸我一句“很好”。
高考如約而至,大包在高考前一天晚上喝酒的狀態(tài)下,勉強過了一本線,雖然我以后注定走的不是尋常人的道路,對高考興趣不大,不過我考試的運氣一向不錯,也超過了二本線不少分。
就在我迷茫高考志愿報哪里的時候,一個我絕對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了。
那天我正躲在大包家里玩掌機,他家的門鈴?fù)蝗豁懥似饋?,一般能來他們家的,除了我就是送餐收水電費的,我沒有理會,繼續(xù)奮戰(zhàn)怪物獵人。
大包打開門后,沖著我喊道:“老秦,找你的”。
我愣了一下,想不到誰會來大包家找我,我放下掌機,朝著門口走去。
門口站著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齡與我差不多的男青年,那個男青年皮膚很白,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短發(fā),一副很斯文的樣子,正沖著我靦腆的笑著。而那個中年人穿著一身灰色的運動服,戴著一個很像盲人的墨鏡,雙手叉腰的看著我。我從來沒見過他們,他們卻好像很早就認識了我一樣,那個男青年率先開口道:“請問是秦?zé)o忌師兄嗎”?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是……”?
男青年依舊保持著笑容,禮貌的說道:“這位是我?guī)煾?,相字脈的掌門人李大智,我是他的徒弟,我叫孫健”。
我沒想到相字脈的四師叔會來找我,更沒想到他的打扮如此怪異,照這么看,卜字脈的五師叔穿著一身殺馬特的衣服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我連忙將他們二人讓進屋里,進了屋子四師叔依然戴著墨鏡,對著我說道:“小子,雖然你的氣息像是山字脈,不過按照規(guī)矩,還是得把五帝錢給我們師徒倆看看”。
自從師父將五帝錢交給我,我便將五帝錢做成了項鏈一直戴在脖子上,我摘下五帝錢,恭恭敬敬的遞給四師叔。
四師叔摘下墨鏡,墨鏡下的四師叔眼睛半睜著,仿佛是在瞇著眼睛看人,他接過五帝錢,拿在手里看了看,點了點頭,又將它遞還給我,隨后又將墨鏡戴了起來。
我招呼他們師徒倆坐下,大包連忙拿來零食、水果的招呼,孫健靦腆的笑了笑,坐在沙發(fā)上喝茶,而四師叔卻不客氣的挨屋走了一遍,我和大包自然不敢多嘴,便陪著他一起溜達。
看完了所有房間,四師叔回到客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屋內(nèi)空氣流通順暢,陽氣充足,財運自然亨通,主財位采光極好,放在那的黃金葛又生機茂盛,再加上能住得起這樣的房子,你家生意應(yīng)該做的不小,如果你家里人沒有忌水的,建議在偏財位放個大點的魚缸,魚缸里要養(yǎng)幾條紅色錦鯉”。
大包聽的如癡如醉,一口一個叔的越叫越親熱,孫健皺了皺眉說道:“師父你不是從不給人看陽宅的嗎,之前有其他門派的前輩找你你都不去”。
四師叔轉(zhuǎn)向他的方向,面無表情的說道:“能一樣嗎,我剛才只是隨便指點指點,那幾個老家伙是想讓我連地脈的風(fēng)水都給他們改了”。
孫健輕輕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不再說話。
我忍不住問四師叔道:“四師叔,是師父讓你們來找我的嗎,我?guī)煾改?rdquo;?
四師叔坐到一張單人沙發(fā)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你師父說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離開門派后便再也沒有消息,我和你其他三位師叔商量過,決定讓你報考首都的學(xué)校,因為我們的門派就在那,我們師徒倆正好有些事要再往北走,所以他們便讓我倆來通知你”。
四師叔放下茶杯,看了看我接著說道:“其實我們也商量過讓你跟其他小輩一樣,回門派修行,以后你注定要踏入玄門,上不上大學(xué)也沒什么意義,但是你師父臨走之前特意交代過你三師叔,讓你多在俗世長長見識,說什么紅塵煉心,所以我們才讓你離門派近些”。
雖然我確實想早日到門派去看看,可是我也不想錯過上大學(xué)的機會,當(dāng)下對著四師叔恭敬的說道:“多謝四師叔和其他幾位師叔,我一定報考首都的學(xué)校,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會立即回到門派拜見幾位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