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覺和痳五討論的熱鬧,我卻走不動了,半邊身子都是麻的,悟空只好架著我往前走。
等我走到試藥中心的時候,也就是一處長著青松的空地上,邪物反應更加強烈,搞得我暈暈乎乎的。
明覺催促道:“趕緊讓他吃藥,如果藥物切實有效的話,搭配上現(xiàn)有的壓制氣氛,就可以判斷到底是人為控制,還是那邪物存在靈智!”
說話間,我已經徹底木掉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忙活,腦子里什么都想不起來,硬是給疼傻了!
痳五端著藥物走過來,捏開下巴喂我吃進去,那些藥物非??酀?,簡直沒法下咽。我剛剛喝下去一點點而已,立刻吐出來。
這可不是我的本意,奈何我身體不受控制,被那藥物刺激的反應過度,稀里糊涂就吐出來。
痳五皺著眉頭看我,吩咐悟空道:“去,拿根管子來,硬灌好了!”
悟空對西峽山道觀很熟,麻溜的找出一根軟管,好像是塑料做的,直接塞到我嘴里去,沿著食道往里捅。
軟管插入食道以后,說不出來的別扭,痳五理都不理,順手把軟管前端挑起來,接上一個小漏斗,接著往里灌藥。
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弄得我很想嘔吐,強烈的反胃感一陣陣襲來,偏偏我嘴里插著管子,想吐都吐不出來,于是更加難受。
十幾分鐘以后,藥物在胃里化開,左手無名指鬧騰的更兇了,我卻逐漸的冷靜下來,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和麻木感一點點消退,終于可以清晰思考,看來那藥物管用了!
明覺和痳五很興奮,接連詢問我感覺如何,我把種種體會全都說出來,聽得他倆眉開眼笑,開心道:“幸好這藥物真的有效,總算是沒有白費功夫,哈蘭旗那些人有救了!”
說話間,我感覺左手無名指酥酥的,好似觸電一般,抬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有紅色的血絲冒出,驚訝道:“你們快來看,左手無名指發(fā)生變化了!”
痳五萬分緊張道:“難道怎么把邪物提前激活了?這可不太妙?。?rdquo;
等他仔細觀察以后,卻又納悶道:“不像是邪物復蘇的樣子,更像是某種圖案在匯集。”
明覺說:“讓我看看。”
等他看完以后,果斷道:“不是邪物復蘇也差不多了,這些紅色圖案乃是那邪物具備靈智的表現(xiàn)!幸好它被千禧才重創(chuàng),本體非常虛弱,僅僅有靈智復蘇不足以傷害到橙子!正好!”
明覺變得有些興奮:“趁著邪物虛弱的時候,咱們立刻發(fā)動,把它的靈智抹殺掉!”
“可是這樣一來,”痳五感覺有些不妥,分析道:“橙子體內的邪物就會沖著不可預測方向發(fā)展,而且,只要它本體尚在,還是有可能孕育出靈智的,治標不治本??!”
講到這里,痳五摸著下巴沉思,幾分鐘以后才說:“更加可怕的后果是,如果那邪物重新孕育出靈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跟李橙子魂魄結合,導致李橙子被邪物控制,如何是好?他只是個普通人,很難抵擋住邪物侵襲的!”
悟空卻說:“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李橙子心性很好,只要他一心向善,豈能被邪物控制?”
痳五笑道:“你是他哥們,當然向著他說話,可是我問你,萬一李橙子搞不定那個邪物,誰來善后?”
“我!”悟空堅決道:“我來善后。”
痳五一本正經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如果出了問題,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明覺非常認可悟空的觀點,摸著光頭說:“惡到近前需放手,有時候的確來不及考慮太多?,F(xiàn)在那邪物已經呈現(xiàn)出靈智,必須要抹殺掉,要不然李橙子很難活過今年去,更別提什么緩緩激發(fā)邪物本體,逐步消滅了。”
來此之前我真沒想到事情這么嚴重,幸好明覺他們發(fā)現(xiàn)得早,滿是感激的對他說:“謝謝你啊,明覺大師。”
明覺連連搖頭道:“我們只是分析問題而已,并沒有把我們滅殺邪物靈智?;蛘?,說句比較悲觀的話,單靠我和痳五肯定搞不定邪物靈智,必須找到那個人,讓她用千丈絲處理。”
聽他提到千丈絲的時候,我著急壞了,趕緊說:“千萬不能把那個小娘皮找來,她會殺了我的!剛才要不是悟空求情,人家已經把我滅掉了!”
明覺說:“她之所以出手對付你,還不是因為那個邪物?那位姑娘感知非常敏銳,比我們更早發(fā)現(xiàn)邪物靈智也是有可能的。”
我還是不太放心,追問道:“您能保證她不會傷害我?”
悟空說:“我能保證。如果你信得過我,現(xiàn)在我就請她去。”
我當然信得過悟空,笑道:“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信她一回。”
明覺問道:“那個人很難請的,你行么?”
悟空說:“試試唄。”
十幾分鐘以后,那個人果然來了,手里提著一條白色繩子,拇指粗細,大概兩米左右,看上去毛茸茸的。
難道這就是千丈絲?
不等我觀察仔細,小娘皮右手揚起,千丈絲在空中劃出一個巧妙的弧度,
沖著我左手無名指席卷而來。
“啪”的一聲脆響過后,疼的我撕心裂肺,扯著脖子嗷嗷直喊。
小娘皮非常鄙視的看我一眼,緊接著揮出第二下千丈絲,這一次卻不是脆生生的“啪”,而是“嘭”~~略帶沉悶的感覺。
接下來是第三下,重新又恢復了清脆的聲音,這聲響動過后,劇烈的刺疼感猛地涌上來,竟然把我疼暈了!
被那小娘皮一下打暈之后,過了好長時間我才醒來。等我悠悠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左手無名指完全恢復正常,再也沒有異常感應!
我開心壞了,咧著嘴哈哈大笑:“太好了!那個邪物被消滅了!”
帶著面具的小娘子冷笑著看我,脆生生道:“靈智已滅,本體未消,你的麻煩還早呢!”
我被她打擊的不輕,沮喪道:“這樣啊……”
小娘子見我蘇醒過來,再也懶得呆在此處,徑直跟悟空說:“你求我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別忘了你的承諾哦,我這個人非??粗爻兄Z的。”
悟空點頭道:“放心好了,只要我不死,永遠忘不了。”
兩人對話完畢,小娘子沖著痳五輕輕點頭,自顧自的走了。
明覺曬笑道:“看來她不喜歡我啊,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奇怪也哉。”
痳五打趣道:“你人緣不行唄。”
明覺嘟囔著:“要是我人緣不行的話,怎么能有那么多朋友?還是那女子審美有問題。對了,”明覺跟我說:“你的問題暫時告一段落,藥物也已經證實有效,咱們這就去哈蘭旗辨認邪物!”
相對于哈蘭旗邪物而言,我更加關心自身問題,追問道:“我體內的邪物解決到什么程度了?”
痳五說:“邪物神智已經被摸去,想要消滅本體卻很難,因為它太虛弱了,看不出具體形態(tài),沒有辦法針對性處理。還是得慢慢的培養(yǎng)它,等它露頭以后,按照原定計劃處理。”
能夠得出這樣的結果我已經非常滿意,如果沒有遇到明覺的話,恐怕我們不知道那個邪物竟然擁有靈智!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是我一味的培養(yǎng)它,很有可能真像明覺描述的那樣,死于一年之內!
這一次,可真是萬幸??!
問完邪物的事情以后,我跟明覺和痳五道謝,至于那個小娘子,人家已經走了,想要感謝都來不及。
想到她的時候,我扭頭詢問悟空:“你到底答應那個小娘子什么了?代價大不大?”
悟空說:“談不上什么代價,她讓我當一次保鏢,走一趟西昆侖而已,而且還是三年以后,無妨的。”
那個小娘子武功很高,又有千丈絲在手,干嘛非得讓悟空當保鏢?我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跟他說:“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去。”
悟空笑道:“你小子什么都不會,去了干嘛?添亂???快算了吧!”
我沖他笑了笑,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想,現(xiàn)在我的確什么都不會,三年以后呢?
大不了我死命的練輕功,就算幫不上什么忙,至少不會添亂,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氣嘛。悟空為了幫我欠下人情,我怎么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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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西峽山的時候,我想跟胡離告別,可是人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好悻悻的離開。
西峽山距離哈蘭旗總共是一天半路程,中途肯定要休息的。我問痳五:“咱們都耽誤這么久了,哈蘭旗那邊不會出問題吧?”
痳五說:“疑似被邪物附體過的10個懷疑對象全被我們暫時監(jiān)禁,應該沒有問題。”
他拍了拍腰間的小黑盒子,跟我炫耀道:“看到沒,漢顯傳呼機,高科技哦。要是哈蘭旗那邊有變故的話,朋友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前幾天他還用不起傳呼機呢,現(xiàn)在居然用上了,實在是牛掰,看得我眼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