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年輕司機的交談中,我知道他是錦毛鼠的小弟,因為好酒,所以有個很牛逼的外號叫二鍋頭,明面是拉煤的,暗地里則是跑情報的,至于給哪跑情報卻死活不告訴我。
一天一夜車程,終于到達了深川外的環(huán)城路上,二鍋頭很抱歉的對我說只能送到這了,否則他會被人查到,而后很熱情的給我留了瓶二鍋頭作紀念。
我千恩萬謝的下了車,按照二鍋頭的指點去找個叫“洛家祥云館”的古董店,據(jù)說是洛家的生意,名氣很大,一問便知在哪。
我目送而二鍋頭遠去,還沒找到人問路,脖子一緊,一陣香風襲來,便感覺兩根手指扣在了我喉結(jié)。
“別說話,跟我走。”一個聲音冷冷道。
我無法回頭,不知道身后是個什么人,心說不應該呀老太婆都死翹翹了我哪來的仇人?難道遇上打劫的了?我急著送洛詩情到洛家,便裝出幾分硬氣,冷冷道:“你信不信,上個敢這么對我的人已經(jīng)變成烏龜了?”
背后那聲音也冷冷道:“你信不信,上個敢這么和我說話的人,已經(jīng)變成蛤蟆了。”
我還沒反應過變成蛤蟆什么意思,頸后挨了重重一擊,暈了過去,朦朦朧朧間感覺一個女人把我拖上了車,而后拿著我手里的二鍋頭咕咚咚給我灌了下去。
這一次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是被痛醒的,宿醉之后頭痛欲裂,胸口又冰火交加,老太婆雖然死了,但毒魘和寒毒仍在,算算時間,正是發(fā)作的時候。這種痛苦一次比一次強,讓我忍不住呻吟出聲,翻滾起來。
而后我陡然碰觸到一個柔軟的軀體。
我詫異的睜開眼睛,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唾沫,感覺大腦都停頓了,什么樣的疼痛在此刻的驚慌面前都煙消云散。
只見洛詩情不著寸縷的躺在我身側(cè),與我同蓋著一條被子,正睡的香甜。
臥槽!?發(fā)生了什么?我楞了三十秒才從洛詩情比例完美的嬌軀上收回了目光,仔細回憶起昏迷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像有個女人……把我打暈了?又給我灌酒?然后……把我和洛詩情脫光了扔到同一張床上!?
這……不太可能吧?
我完全沒見過這種陣仗,還沒想明白,外面便傳來一陣腳步,而后門被砰的一聲踹了開。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拉起被子捂住我和洛詩情的身體,第二件事是看向外面來的人。
來的人很多,一個一個擠進了小旅館,男的女的,各式打扮,打頭的是個圓臉針須的粗豪漢子,看起來只有四十來歲,很威武,黑眉很濃,但頭發(fā)卻有幾根花白,讓人分不清年紀。
我們兩邊同時給呆住,大眼瞪小眼,而后對面人群中“嘩”的一聲炸了。
“真的是大小姐???”
“這小子是誰?”
“這是怎么回事?”
……
“草!敢動我洛霸天的女兒,你死定了!給我綁了!”這粗豪漢子雙目噴火一揮手,后面立刻上來幾個身材粗壯的女人,二話不說就把我從被子里揪了出來。
“我……,等等……先讓我穿上衣服!”我簡直不知道說什么,便被這幾個粗壯女人拎了起來,用條床單一裹,五花大綁的拎了出去。
房間里傳來了那個粗豪漢子殺豬似的哭聲:“女兒啊,我找的你好苦啊,你怎么會被那個混蛋糟蹋了呢……”
我被一個粗壯女人拎著,倒也沒有反抗,因為理論上來說我是送洛詩情回家的,洛家肯定要把我當恩人看,但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誰在害老子?
我想來想去也不明白,只覺自己不應該有什么仇人會搞這種惡作劇,程寧寧?最可能是她,但聲音不像,動機不足,那還能是誰?
直到被這幾個粗壯女人抬到一間地下室內(nèi),而后又走過了漫長的通道,我才感覺不對,我本以為她們要帶我去對質(zhì)審問之類的,看這情形反像是殺人滅口。
我立刻掙扎起來,道:“喂,大娘,我是被冤枉的,你聽我……”
那個粗壯婦人一巴掌搧在我屁股上,道:“老娘今年才二十八,還單著呢,你叫我大娘?”
“咳,姐姐,那個,你聽我解釋,我什么都沒做,就是睡了一覺醒來就那樣了……”
啪一聲又是一巴掌:“你都睡了還不敢承認?老娘最恨你這樣吃干抹凈不承認的了!”
我……
我被扔進了一間仿佛泳池一樣的地方,冰冷水沒過胸口,而后右手腕上被套了一個鐵箍,長長鐵鎖鏈被牢牢固定在水下墻壁上。燈一關,這里除了水聲,再無任何聲音。
我此刻才驚慌起來,我莫名其妙被關這里了???這是哪?我自小沒出過山,認識的人加起來不超過兩只手,誰會這樣來陷害我?
“喂?”
“喂——”我大喊了兩聲,除了回音,什么也沒有。我瞬間恐懼了起來,用力晃蕩著手腕上的鐵鏈,掙扎著叫了起來。
“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也沒做!”我大喊道。
“安靜點吧,你有這精力叫喚,還不如留點精力搶飯吃。”我喊了良久后,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才在我隔壁響起。
“喂,喂?你是誰?這是哪?”陡然聽到人聲,我頓時激動起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恭喜你,這是洛家的水牢,你是得罪了誰那?”那聲音響起。
水牢???這么說我真被關進了牢里?這是怎么回事?洛家人難道這么不講理,不問青紅皂白便把我關在這里?我這什么運氣,剛出了老太婆虎口,便又進了狼窩。我強迫自己冷靜,道:“我怎么才能出去?”
對面那聲音嗤笑一聲,道:“來了這里的人,還想出去?這可是洛家水牢啊。”
“洛家水牢?有什么說法嗎?”
那人嘿嘿笑道:“這座水牢啊,大概建在宋元時期,有七八百年歷史了,這七八百年來逃出去的人加起來不到三個,上一個還是五百年前呢,你說你能出去嗎。”
我一聽頓覺不好,心沉到了谷底,問道:“你是怎么被關進來的?”
那人嘆氣道:“運氣不好唄,惹了沈毒婦,你呢,你又惹了誰?沈毒婦還是洛霸天?”
沈毒婦?洛霸天?這是誰?我頭痛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剛說一半,嘩啦一聲,整個水牢都熱鬧了起來。
“我艸,你把洛霸天的女兒給上了!”
“我的天,兄弟,你牛波伊……這座水牢里我只服你!”
“小兄弟,快告訴我,洛霸天的女兒漂亮不?什么個滋味?帶勁不?”
“兄弟,我覺得這里誰都有可能出去,你絕對出不去了。”
我:“……”
我還以為這里就我和身后這人兩個呢,感情這水牢里足足十七八號的人,全都不吱聲啊,我這一說,全給冒出來了。我?guī)е鴰追謱擂危溃?ldquo;我是被陷害的,真的。”
我身后那人道:“這便怪了,誰會這樣陷害你呢?你說你和洛家無冤無仇的,而且還對他們有恩,這不應該啊。”
我點點頭說是,到現(xiàn)在我都沒搞清楚狀況呢。
我身后那人陡然激動起來,連喚著我道:“小兄弟,小兄弟,如果你出去了,便幫我個忙唄!報答肯定少不了!”
我問他什么忙。
那人道:“你出去后,到國安市的知心寵物醫(yī)院,找那店家,就說我在這里就行了。對了,我叫姬二黑,道上人叫我聲鳥爺。”
我擦,他也叫二黑?我頓時笑出聲來,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名字這么挫呢。
我頓生親切,說這好辦,開玩笑說你的報答在哪呢。
鳥爺說我看你一表人才的,把我孫女兒嫁給你怎么樣?
我說還是算了,聽你這名兒就不是什么好鳥,還不知道你孫女什么樣呢。
鳥爺頓時急了說我走那年我孫女白白胖胖的,可像我了,將來絕對是個大美人兒,不過年紀有些小今年才八歲。
我們正打趣著,嘩啦一聲門響了,透出一絲光亮,我頓時激動,難道是來放我出去的?
只見門口出現(xiàn)一個人影,這人端起幾個盤子,而后在盤子上擺了一些東西,然后放在水牢的水面上,那些盤子便晃悠悠的飄了過來。
隨著那盤子飄過,牢里嘩啦啦的水聲想起,每個牢里的人都伸出手來,拼命向那幾個盤子揮舞著。
“這是在……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