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人一怔,齊齊轉(zhuǎn)過頭來,那個光頭男大笑著走了過來道:“吆喝,毛兒還沒長齊呢就想英雄救美?”
話音落,他一把揪住我的領(lǐng)口,噼里啪啦幾個大耳光子抽上來,道:“說來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把這妞送上門來,我還抓不住她。”
我被著幾個耳光抽的頭昏腦漲,臉頰腫了起來。光頭男又抽出匕首,拍了拍我的臉道:“小子,教你點規(guī)矩,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聽的別聽,懂不?”
我生怕他一刀刺下來,不由畏懼著往后縮,旁邊老周道:“好了,別把他弄傷了,明天還得靠他抬東西呢。”
光頭男狠狠一腳踹到我肚子上,道:“我就是嚇嚇?biāo)?,讓他懂點眼色。”
我腹部一陣劇痛,像一只蝦米一般縮起了腰,光頭抓了一把廟里生的雜草,揉成一大推狠命塞進了我的嘴里。而后又向那女人走去。
我心中大急,但卻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他們,口中嗚嗚發(fā)不出聲來。
他們兩人獰笑著,走近那美麗女人,光頭伸出手去便要去摸那女人臉蛋,也就在這剎那,一道銀光閃過,女人頭上鐵片一樣的五角花飾居然飛了起來,向那光頭男手腕割去。
光頭男“啊”的一聲慘叫,猛然收手,但手背仍然被劃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什么東西?”他捂著手驚叫后退。
老周也被嚇了一跳,猛然后退。那五角花飾居然浮在那女人身前,散發(fā)著點點星光,護衛(wèi)著那女人。
“那老太婆不是說,這妞有個祖?zhèn)鞯谋C鼥|西,只要不靠近她身周三尺,她就沒辦法嗎?”老周道。
光頭男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口道:“那我們也不能干看著吧?明天怎么押送這女人?”
老周陰陰笑了一聲,看了我一眼道:“這不是還有他嗎?”
光頭男頓時醒悟,大喜,一把扯過我,割斷我手上的繩子,道:“過去,把那個東西拿下來。”
我遲疑了一下,沒有動手,光頭男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腳,道:“磨蹭個什么?快去。”
我雖然不知道那個五角花飾是個什么東西,但是我知道它是那個女人保命的東西,我并不是怕那東西傷我,而是怕他們傷害這女人。我寧愿自己死,也不愿讓這個美麗的女人受到一點傷害,所以我絲毫沒動作。
“操,你小子活膩歪了?沒聽到我說話?”光頭狠狠扯著我的耳朵,又一腳把我踹到在地上,對我狠命的踢打起來。
我耳朵被撕裂,渾身痛的要死,只能縮著身子強忍著。
“你們住手!”一個聲音喊道,這聲音溫柔但又堅強,是那女人,她終于說話了。
她哭著,美麗的大眼睛里都是淚水,看著我,而后“叮”的一聲,浮空的五角花飾掉在了地上。
那光頭男見狀,立刻過去小心翼翼的撿起那個東西,而后死命的沿著破窗子扔到外面遠處,道:“哈,這樣安全了。”
我見狀,又是感動又是心急,感動的是這女人居然為了我,放棄了自己保命護身的東西,心急的是如此這女人豈不是要遭他們毒手?
那光頭男獰笑一聲,過去就摸那女人臉蛋。
那女人眼里都是淚水,拼命的躲閃,卻沒有絲毫辦法。光頭男確認了安全,哈哈大笑一聲,幾下便撕掉了那女人的衣服。
這女人渾身赤裸,眼看就要受辱,我哪能看得他如此?掙扎著站起身,跑過去一肩膀裝在這光頭男腰眼。光頭男被撞了個踉蹌,擾了好事,立刻大怒,抬起腳又向我踹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嘆息道:“神農(nóng)廟內(nèi),神臺之前,你們做這傷天害理的事,不怕遭天譴嗎?”
我一聽這聲音,立刻激動了起來,這是爺爺?shù)穆曇簦敔攣砭任伊耍?/p>
可一轉(zhuǎn)念,爺爺年老體弱,如何打的過這倆大漢?連忙緊張的喊道:“爺爺,你快跑啊,這里有壞人。”
我的話音剛落,門已經(jīng)開了,一個駝著背的佝僂身影走了進來,隨之進來的,還有一陣如花香一般的風(fēng)。
爺爺手上捏著方才被那個光頭扔出去的五角花飾,無奈道:“看來有些事,還真是不能不管,這大概就是命吧。”
那光頭本來有些擔(dān)憂,但一看是個孤身的老頭子,頓時獰笑道:“老駝子,別管閑事,給爺磕個頭滾出去,爺今天……”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陡然捏住了嗓子,眼睛里滿是畏懼,臉都變形了,軟軟的跪在了地上,那個老周也好不到哪去。
我看著他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爺爺平靜的神色,便知道一定是爺爺?shù)氖侄巍?/p>
我只知道爺爺是個普通的行腳醫(yī)生,是村里的族長,在附近的幾個村子都很有威望,但我卻完全不知道他還有這種手段,在我眼里,他一直只是個慈祥的老人,若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比別人顯的更“老”一些。
那兩個漢子在地上掙扎了片刻,像死魚一般倒在了地上,沒有半點力氣,只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爺爺。
我跑過去抱住我爺爺,哭著道:“爺爺,你來救我了,我以后一定會聽話。”
爺爺摸著我的肩膀,道:“規(guī)矩是得守的,不能在我這里破了,我背負罵名不要緊,但若引來滅族之禍,我死百次也難以贖罪。以后,你在外面,切不可再用苗姓,而我苗家村中,也再沒有你這號人。”
“爺爺!”我不可置信的叫道,原來他不是來接我回去的。
“女娃,你叫什么?這琉花鐵飾,是誰給你的呀?”爺爺不理我,又問那個女人道。
那女人此刻也草草披了件破衣服道:“我叫洛詩情,這是我父親給我的,請問,老爺爺,您是苗家村當(dāng)代族長嗎?”
她原來叫洛詩情,真是一個美麗的名字,詩情畫意。
爺爺將五角花飾遞給她,道:“我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子,不管你是來求援的還是來求醫(yī)的,我都幫不了你,這是我們的族規(guī)。”
洛詩情的話被堵住,咬著嘴唇道:“謝謝老爺爺救命之恩。”
爺爺搖搖頭指著我道:“不是我救你,是他救你,你便當(dāng)沒見過我便是。”
洛詩情楞了下,看看我,輕輕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這時,那地上的兩個漢子也掙扎的爬了過來,嘴里說不出,但眼神滿是哀求。
我見到這兩個漢子,頓時怒上心頭,撿起地上的匕首,看向那光頭漢子。
爺爺看向了我,道:“你想殺他們嗎?”
我想起這光頭打我毫不留情,還想對洛詩情行茍且之事,恨恨道:“他們該殺。”而后舉起匕首,一閉眼,就要對那漢子咽喉捅下去。
爺爺卻伸手將我攔住,看著我不解的神色,道:“他們的確該殺,但不該你殺,你還小,手上不該染上血。”而后拿過匕首,毫不猶豫的結(jié)果了兩人。
我一直以為爺爺是一個慈祥的人,可沒想到他殺起人來,竟然如此的果斷。
就在這時,一陣拍手聲響起,而后一個刺耳難聽的聲音道:“精彩,精彩,我當(dāng)是誰,敢來截我要的人,苗忠言啊,多年不見你居然還活著?真是意外之喜啊。”
我們齊齊向門口看去,只見是一個拄著一根木拐杖的獨眼老太婆,黃臉黃牙,面上滿是黑紅疙瘩,瞎了的一只眼掛著紫色的肉瘤,分外可怖。
我爺爺看向這人,臉色凝重,問道:“你是誰?你認識我?”
這獨眼老太婆道:“不認識,不過我早想見見你了,只不過你一直躲在山坳坳里,老身實在是沒工夫去找啊。”
爺爺好奇問那你找我做什么?
獨眼老太婆嘿然一笑:“自然是找你切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