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離開了大概五百米,才停了下來,白郎花看見我的手臂脫臼,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臂一用力,只覺得肩膀一陣劇痛傳來,隨即肩膀似乎能動了一般,白蓮花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我,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說道:“陽陽哥,你沒事吧,疼不疼!”
我朝著她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后才說道:“沒事,一點都不疼。”
接著白郎花有些疑惑的問道:“陽陽,你剛剛明明中了我二哥的幻蝶蠱,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恢復(fù)了?難道你也會蠱術(shù)?”
我沒有隱瞞,將山洞中小蛇的事情告訴了她,白蓮花有些責(zé)怪我,怕白郎花責(zé)怪她總是偷偷往那山洞跑,不過我實在是對那小蛇好奇,這才說了出來。
白郎花等人聽到我的講述,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可置信,我有些奇怪,難道他們認(rèn)識那小蛇,才讓他們這副表情。
我回想著兩次與那小蛇的接觸,第一次我還看不見,只是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第二次我神智不清,也沒有仔細(xì)看,不過似乎那小蛇并不是實體,也不是靈魂,這讓我有些奇怪。
白郎花等人好一會臉上的震驚才消失,我有些好奇的問道:“小草有什么奇怪嗎?”
白郎花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目前也不敢確定,不過等這次的事情解決了,你們把那小蛇帶回來,我們也好確定。”
我點了點頭,看向遠(yuǎn)處還在戰(zhàn)斗的師傅,還有昏迷不醒還在流血的白朗山說道:“你們先走吧,二叔的情況可能有些不妙。”
幾人嘆了一口氣,如今他們幾人身體都是虛弱的很,而且看白朗山這幅樣子,只能帶他先回去治療,我沒有走,而是留了下來,想要幫師傅的忙,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幫得上,但是還是不忍心離開。
白蓮花看見我要留下來,也要留下來,勸了她好一會兒才離開,看著幾人走遠(yuǎn),我又往戰(zhàn)斗的中心靠了靠,離他們大概100多米的距離才停下來。但繞是如此還是能夠感覺到白石文身上的煞氣。
好在老王讓我從小打坐,雖然我沒感覺出什么,但是其實在我的體內(nèi)早已經(jīng)發(fā)生了某些變化。換眼之后,我的目力極佳,即使是離得遠(yuǎn),也能夠清晰地看見兩人的表情變化。
師傅還是有條不紊的在白石文身上拍打著,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似乎有些影響到師傅了,讓他隱隱皺起了眉頭,我有些擔(dān)心,想要上去幫忙,但是卻又怕給師傅幫倒忙,一時間是又急又擔(dān)心。
白石文卻是越打越兇猛,似乎有些不耐煩這么久還沒有將我?guī)煾的孟拢贿^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師傅打法的特別,看著我?guī)煾瞪砩详帤饪澙@,權(quán)當(dāng)我?guī)煾狄呀?jīng)堅持不住了。
終于師傅好像是已經(jīng)完成了所有的步驟,一個虛招退后了幾步,看著身前的白石文,白石文也停了下來,獰笑著看著我?guī)煾?,然后冷笑道?ldquo;怎么,要投降了嗎,如果投降,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師傅皺著眉頭,默默地承受著煞氣的侵襲,聽著白石文的話,然后說道:“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如果你放手,我不殺你。”
“哈哈哈,我放手,你是不是瘋了,你以為你還能堅持多長時間,我馬上殺了你,然后再去殺了白澤的子孫后代。”白石文猖狂的大笑了起來,眼睛里滿是嘲諷之色,在他的眼里,我?guī)煾冈缫呀?jīng)是個將死之人了。
我在遠(yuǎn)方聽著二人的對話,神情緊繃,不知道師傅到底有沒有后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們,不敢錯過絲毫細(xì)節(jié)。
聽了白石文的話,師傅嘆了一口氣,然后又搖了搖頭,似乎很是可惜,白石文的眼睛瞇了起來,看著我?guī)煾档膭幼鳎欀碱^說道:“老東西,不要裝神弄鬼,你早已經(jīng)被煞氣入體,休要弄出這幅樣子誆騙我。”
“老鬼本不愿意對白舉的一脈斬盡殺絕,這才留下了你,如今你一再執(zhí)迷不悟,我只能殺了你了。”師傅平靜地說道,即使是這話沒有任何語氣,但是我卻在里面聽出了一絲霸道和殺意。
白石文冷笑了一聲,不再說話,身上煞氣大漲,大喊了一聲,便朝我?guī)煾碉w奔而去,舉起堅硬如鐵的拳頭直取我?guī)煾傅奶栄ā?/p>
“哎!”師傅又是嘆了口氣,竟然將眼睛閉上了,手指掐訣,嘴里若有如無的念叨著什么,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師傅這是在做什么,這分明就是在束手待斃,等死嗎?竟然都不躲避,也不抵擋,這要是被打中,整個腦袋估計都會被打爆。
白石文也有些詫異,不過詫異馬上消失,而是變成了獰笑和興奮,似乎自己的愿望馬上就要達(dá)成了。
嘭。
就在白石文快要到我?guī)煾瞪磉叺臅r候,他的胸前突然發(fā)出了一聲炸響,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白石文卻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胸前,可是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砰砰砰。。。。啊。。。
突然,白石文的胸前和后背不斷發(fā)出爆炸的聲音,一處炸開對他的傷害很小,可是這連續(xù)的炸響,頓時讓白石文的胸前后背血肉紛飛,堅硬如鐵的皮膚全都被炸裂,一塊塊血肉連同著一股股黑煙,發(fā)出一股惡臭的氣味,四散炸開。
白石文痛苦的叫著,對著天空不斷發(fā)出痛苦的嚎叫。我咽了口吐沫,有些后怕,幸虧自己離得距離比較遠(yuǎn),要不然非要弄得到處都是,那可真是一個惡心。
此時師傅沒有躲避,一直閉著眼睛念咒,夾雜著惡臭的血肉掉落在他的身上也絲毫不介意,過了大約幾分鐘,師傅停止了念動,睜開了眼睛,白石文身上的爆炸也停止了。
白石文晃動著身子,似乎有些站立不穩(wěn),呆呆的看著已經(jīng)沒有一處完好的前胸,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我忍受了這么多痛苦,才成為了活煞,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白石文有些瘋癲,身體不住的退后,最后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一直盯著自己的胸前,似乎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被一個人類打成了這樣。
看到這個景象,我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此時白石文身體殘破,身上的煞氣早就沒了九分,剩下一分支持著他還沒死去,而且這最后的一分煞氣正在慢慢消散,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死的不能再死。
看著此刻的白石文,我突然替他感到悲哀,一生都活在仇恨之中,為了報仇更是不惜忍受千般痛苦,將自己煉成活煞,從此再也不能正常的生活在人類的社會,只能孤單的活在黑暗中。
如今他一心要完成的目標(biāo),眼看著就要達(dá)成,卻又被人破壞,煞身被破,只剩下最后一口氣,茍延殘喘。
不過我卻并不可憐他,這一切也全都是咎由自取,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自己種下的因,如今終嘗惡果,對他也算是解脫吧。
師傅慢慢的向前走去,似乎要親手了結(jié)白石文的性命,但是白石文卻還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胸膛,嘴里不住地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手下留情。”就在師傅快要走到白石文身邊的時候,一個蒼老的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之后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婦從遠(yuǎn)處佝僂著身體蹣跚的跑了過來,這老婦已經(jīng)極其蒼老,大概有八九十歲的樣子,雖然在跑的很費力,但還是堅持著。
師傅停下了腳步,而那老婦很快的來到了白石文的身前,直接跪了下去,早已經(jīng)是淚眼婆娑,我雖然沒見過這老婦,但是看她的年紀(jì),也已經(jīng)隱隱的猜出了他的身份。
那老婦跪在地上,不住地對著我?guī)煾悼念^,一邊磕頭,嘴里一邊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把,他已經(jīng)夠慘的了,從小到大受盡了苦難,就饒了他吧,讓他在活幾天吧。
你們要是不解氣,要殺,就殺了我吧,給白家人下尸蟲的都是我啊,放了他吧。”
師傅看著這蒼老的婦人,嘆了一口氣,似乎也已經(jīng)知道了這老婦的身份,然后緩緩地說道:“帶他走吧!”
這個老婦就是當(dāng)年白舉的夫人,也是白石文的母親,當(dāng)時給白朗啟下蠱的應(yīng)該就是她了,我有些詫異,師傅竟然這么簡單的就放他們走了,不過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
老婦有些吃驚,似乎也沒有想到師傅這么簡單就讓他們離開,又是對著我?guī)煾悼牧藥讉€頭,嘴里謝到:“謝謝,謝謝。我們這就走,我們這就走。”
隨即老婦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太老了,自己走路都有些費力氣,但還是堅持著來到了白石文的身邊,將白石文扶了起來。
“兒啊,我們走吧,不要再回來了。”老夫人扶著白石文,一邊走,一邊說道,但是白石文卻眼神呆滯,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看著兩人的背影,我也是嘆了一口氣,來到師傅的身邊,師傅的表情有些難看,撲的一下,直接突出了一口血,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身體也有些衰弱,隱隱有些要摔倒,我趕忙跑上前去,將師傅扶住,卻發(fā)現(xiàn)師傅的身上早已經(jīng)是冰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