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命?”
“三橫一豎王,九條命,”王九命拍拍水花,“我奶奶說我屬貓的,就該有九條命。”
“哈哈,”我直樂,“我的名字已經(jīng)夠奇葩的了,人家都叫我長太瘦。沒想到在這遇到一個屬貓的王九命……看來我們真有緣份。”
王九命呵呵陪著笑。
我就拿一路過來的趣事跟他扯蛋,說到在懸崖那汽車差點出事,他說:“3字拐那死了很多人,經(jīng)常出車禍呢。”
“3字拐?”
“是呢,那兒拐彎很像3字,所以大家都叫3字拐。”
我說3字有點不吉利,路那邊兇險,我們車上幾十人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王九命眉頭皺了皺,蒼白的臉上現(xiàn)出奇異的表情:“那塊地方死的人多了,什么怪事都有。千萬別以為你們真的沒事了……”
昂?說了半截話不說了?
我昨晚還遇到兇事兒,聽他這話了一半心里直打鼓:“九命,怎么只說半截子話???”
王九命哼哧了一陣子,被我追逼的渾身不自在,站起身往外走。
“哎,別走啊。”我心說:真特么山炮,把我逗的吊中間上不來下不去的。
琴姐沿著池邊走過來:“那人誰?。磕愀思伊牡哪敲撮_心。”
“剛認識的。”我爬起來跟她坐在一起,“看到他我就想到原來的自己。”
琴姐在我身上嗅了嗅:“這回不臭了。你到底吃了什么東西那么惡心?”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吐出來的那些甲蟲,就說:“昨晚做了個怪夢,有蟲子鉆我嘴里了,惡心的吐了。”
突然想惡作劇,臉湊過去:“姐,親親唄。”
琴姐趕緊一扭頭,用手推開我:“別鬧好不好,這么多人。”
我得理不讓:“那好,咱們趁沒人的時候再親親,OK?”
“不行!”琴姐堅決搖頭,“我心理上都有陰影了,你把我惡心的飯都不想吃。”
“那咋辦嘛。”看來這事還真麻煩,好端端的大白菜楞是不讓拱了。
“涼拌……你不疼了不吐了不拉了?剛好些點你就膩歪!”琴姐繃著臉,那眼一瞪,嘿,那小表情還真讓我有點沒辦法。
“覺得好點了?”見我不吱聲,就柔聲在我身上摸了摸,“我給你洗個頭,讓你也享受享受。”
拗不過她,就趴在池邊把頭浸在水里,琴姐跑去賣了塊洗發(fā)水和小肥皂,讓我枕著她的大腿洗。
那雙手在我頭上慢慢搓揉,舒服的我直哼哼。
她就打了我一巴掌,嬉笑:“看你哼哼的跟豬一樣。”
我得瑟:“是啊,我是豬嘛,你就是棵白菜,豬要拱白菜。”結(jié)果又挨了一巴掌。
沖干凈泡沫,又把剩下的洗發(fā)水全倒上,用指甲輕輕抓撓。
我睜開眼,看著繃緊的泳衣隱隱有條溝,就在大白腿上親了下:“姐,你在衣服里藏了個桃子?我要摘桃子……”
握那個草,這回挨的可不是一巴掌,噼里啪啦的撞擊聲把劉陽他們的眼光都吸引過來了。
琴姐一把推開我,飛紅了臉站起來就走。
我忙喊:“哎——姐,我還沒完呢,等等我。”爬起來追上去。
路過老白他們時,一個個眼睛瞪的溜溜圓看著我們。
我對他們伸出中指,老胡罵了聲:“艸你的!”撩起水來就潑,老白劉陽也不含糊,跟著潑。季香香她們幾個女的嬉嬉哈哈也潑上了,整個就個潑水節(jié)。
就佳豪一個人萌呆萌呆站在水里傻看。
琴姐進去換衣服,我三下五除二換好守在外面等她。
看他們還在水池里發(fā)瘋就說:“嗨,不早了,快上來吧。”
季香香最后一個上來,經(jīng)過我面前時瞄了我一眼,故意把胸脯一挺,上面鼓起兩個小尖點,害的我差點鼻血沒噴出來。
點了一只煙順順氣壓下心底騰起的邪火,心想:要不要找個機會把她給辦了?簡直忒欺負人了。
琴姐撞了我下,我倆站在外面石頭壘的院子里等他們。
這個溫泉池完全露天,后面就是斧頭山,溫泉水流進池子再沿著水槽溝流往東面。四周是石頭墻,后面一排房子也是石頭建筑。三米多高的石碑上記載著始建于春秋,后不斷擴建。這塊碑石記載的最后年代是北宋元佑季年。
估計這個鎮(zhèn)子的格局也就是當時的設(shè)計吧。
真是塊風水寶地。
“姐,等我們老了,就到這兒來養(yǎng)老吧。”
琴姐居然沒理我,佯裝看前面門廊上懸掛的牌匾。
我涎臉湊過去:“姐,這字到底是塵風去洗還是洗去風塵?”見她把扭到一邊,果然是生氣了,就逗她:“有人給你打電話來著,我楞是沒接。”
她果然急了:“你混蛋!”從我口袋里搜出手機查看,然后橫了我一眼。
呵呵,那小眼神跟小刀子似的刷刷的。奈何哥臉皮厚,楞是沒戳動。
范姐姐過來:“還在鬧別扭哪?”沖我擠擠眼,示意我到一邊去,然后摟著琴姐在一邊說話。
回去的時候我在古董店買了串石頭打磨的手鏈,店主說這石頭是玕瑯山下的流花河卵石打磨的,不能跟玉比,但比一般的石頭軟,很適合養(yǎng)人。
瞧瞧也不貴,三十五一串。我要了兩串,給他六十塊錢。店主見我挑一暗紅一墨綠就笑:“你是想做鴛鴦鏈吧?”轉(zhuǎn)身從櫥柜上拿出個小石頭人:“送給你了。”
我一見這小石頭人是還男女相擁親嘴的雕像,笑笑:“謝謝了哈。”
跑到街上追上他們,就見季香香沖我們招手,一看那招牌:王記麻辣涮,真是個吃貨。
進去找位子坐下,季香香拍著桌子大喊大叫:“老板!”
從里面應(yīng)聲出來個中年女人:“你們幾位自己點,上面有菜單,我馬上給你們煮。”
桌子上果然有菜單,我們一人撕下一張紙勾上自己想吃的菜。
佳豪說:“你們都在這吃了,家里怎么辦?”
范姐姐說:“我打個電話給二叔,晚飯就別做了。”拿出手機給家里打電話。
我們寫好菜單,從里面出來個男孩收菜單,我一看:“哎呀,你家還在這開店哪?”
王九命看看我們,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點頭:“嗯。”轉(zhuǎn)身又進去了。
季香香就開始犯花癡了:“這帥哥還真害羞呢,肯定沒交女朋友。”
陶海倫就說:“那你就找人家找個手機號好方便聯(lián)系嘛。”
我瞅老白跟沒聽見似的,一臉的淡定。
有句話說的好:要想生活過的去,頭頂必須有點綠。
范姐姐放下手機:“晚上我們找個地方玩玩怎么樣?”
老胡嘿嘿笑:“這小地方能有什么玩的?”
佳豪插嘴說:“新街文化站有個溜冰場,還有個迪吧,還有個網(wǎng)吧,還有……”
劉陽瞅瞅我:“去溜冰場?”
“我沒問題。”轉(zhuǎn)臉去看琴姐,她臉一偏沒理我。
季香香眼珠看看我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定了,就去溜冰場!”
王九命端著碗送出來,我勾搭他一句:“王九命,晚上去溜冰去?”
他看看我們,鼓起很大勇氣似的:“好!”
等他進去季香香才好奇地問:“他叫什么名字?”聽我解釋后盯著我說:“好奇怪的名字,跟某人一樣。”
當著琴姐的面我沒好反擊她,就當沒聽見。
新老街道涇渭分明,一條公路貫穿而過。由于這里地勢特殊,新街道才建在這塊地方,其中有很大一塊地方是在山坡上打上樁基填土建造的。
溜冰場就建在這么塊地方上,隔著水泥鏤空花墻能聽到下面流花河嘩嘩水流聲。
場子里已經(jīng)有幾個半大的孩子在溜,我們拿了鞋子換,季香香問我:“那孩子怎么沒來?”我看看對面老街:“可能要洗完碗才能來吧。”
老白靠著欄桿抽煙,我都替他郁悶,也不好多說什么,追著他們下場子。其實我沒玩過這玩意兒,不是不喜歡,而是家里太窮,人家玩我只能在旁邊羨慕。
就扶著圍欄走兩圈適應(yīng)適應(yīng),看他們溜的那個6啊,尤其是“咆哮女王”,大呼小叫的穿來穿去,真特么是個瘋子。
讓我沒想到的是琴姐居然也溜的不錯,雙手背在后面。單腿溜雙腿交叉溜花樣溜,我都看傻了,我老婆居然也蠻厲害的。
我呆看,兩個孩子追逐著跑過來,一個子撞倒我,我簡直收不住腳,腳下胡亂蹬刨一下子摔個仰八叉,摔的腦子嗡嗡直響。
兩條長腿出現(xiàn)在我面前,琴姐伸出手來拉我:“摔疼了吧。”
我一手扶著欄桿總算站起來。
“別怕,跟著我走。如果覺得不對,腳要這樣。”說著雙腳交叉頂在一起,我也照樣學果然穩(wěn)穩(wěn)的。
琴姐牽著我在邊上走了兩圈子,感覺真好,腦子一熱順嘴就說:“老婆,也沒什么難的嘛。”琴姐一把丟開我的手,頓時我就覺得腳下不聽使喚,又摔倒在地。
季香香他們樂壞了,拍著手笑話我,鬧的我臉紅脖子粗。
這時有個人影利箭一樣射到場中,騰空而起,在空中做了個360度大翻滾,穩(wěn)穩(wěn)地落下,慣性帶著他在場子里劃了一個漂亮的圓弧。
“好!”季香香帶著喝彩。
幾個孩子一齊跑過去:“九哥,帶我玩吧。”
王九命說:“自個玩吧,一會兒找你們。”腳下輕移滑到我這邊,看看琴姐,臉又紅了。
我對琴姐說:“你們先玩,我歇會兒。”
王九命回頭:“下面就是流花河,我爸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