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壞不過人心,可鬼終究不也人變的嗎?回到醫(yī)院的路上我反復的思索著這句話。
腦海浮現(xiàn)著那數(shù)不清的無頭尸體,還是不由一寒。
“哎呀,應該問卓然要點黃符防身的。”
分開的時候,卓然把小谷帶了去,說是可以保護她。
而我則必須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到醫(yī)院。
因為我若是就這樣把小谷帶回,于伊楊肯定會告訴醫(yī)院。我并未在醫(yī)院登記過,那魏寒必然會懷疑那個偷聽的人就是我。
想想就惶恐不安,突然覺得還是看守的地方最安全。
哎,我這是被關上癮了。
我不禁感嘆,猛然抬頭卻看見幾十個記者蜂擁而來。
這是干什么?
我下意識想往回逃,卻立刻被她們包圍。
“請問你是吳女士吧?你對你丈夫的出軌有什么看法?”
“真的不是你殺了謝薇嗎?那個慣偷其實只是替死鬼吧?”
“聽說你懷孕了,所以于先生才想辦法讓你出來的吧?”
這都什么跟什么??!
我聽不下去了,只想離開。
然而這些記者卻窮追著不放:“吳女士,你不回答是默認了嗎?”
“吳女士,聽說你和于導早就是形婚了,是怕于導和你離婚,才買兇殺人的嗎?”
什么鬼?
我怒了:“我沒有殺人,這是法庭判的。你們是在質(zhì)疑法院的權(quán)威嗎?”
“那你是不是打算趁此事和于導分家。”
果然窮追不舍。
我算是見識到娛樂記者的厲害,深知在回答下去會沒完沒了。
于是一個機靈,故意倒地。
“啊呀,我肚子疼!”記者們見我倒在地上,紛紛遠離。
畢竟推到孕婦這個罪名,誰都不愿單。
“你們還看什么?還不快點扶我去醫(yī)院?”我捂著肚子,裝作很痛苦的樣子。
結(jié)果這卻讓這群記者猶豫了,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愿意上來扶的。
麻痹,就會問娛樂八卦,扶孕婦都不敢。
“你們這多人看著,我又不會碰瓷誰。嗚嗚,好痛!”我繼續(xù)演著,身體猛然被人抱起。
是于伊楊。
“我和夫人感情很好,請你們不用瞎操心。”
說著于伊楊就抱起我往醫(yī)院里走。
我沒想他會出現(xiàn),有些始料未及。
而他滿是深情的看著我,一臉的溫柔:“沒事吧?”
我要了搖頭。
他隨即轉(zhuǎn)眸對那些記者說道:“我和阿九不會離婚的,至于謝薇的事情你們愛怎么寫是你們的事情,本就與我無關。”
眾記者一聽,都愣了。
一個記者抓緊機會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否認出軌了?”
“當然!”于伊楊自信的回答。
額,他就這樣洗白了?
我還愣著,就這樣被他公主抱抱進了病床上。
“你剛剛?cè)ツ睦锪耍?rdquo;他一陣噓寒問暖。
我卻頗為激動:“你要不要臉,在記者面前假裝甜蜜?”
于伊楊眼眸一沉:“阿九,我知道這幾年我對不住你,但以后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一副深情的樣子,讓我不禁迷茫。
“于伊楊,你到底鬧哪一出?”
“我只是想贖罪。”于伊楊說著,從包里還拿出了一份文件。
“這是什么?”
“我的遺書,這里面寫著等我死后家產(chǎn)只會由你和孩子來繼承,小谷也會拿到她應得的。”
我看了一眼,不禁一笑:“于伊楊,這話說的你好像快死了一樣。”
于伊楊卻是一臉認真:“阿九,你希望我死嗎?”
“如果,我死了你能原諒我,我愿意。”
我不禁看向他,只見他拿出一瓶液體喝入,我看了一愣,立刻上前制止他:“于伊楊,你吃了什么?”
于伊楊一笑,開始口吐白沫。
我嚇到了,立刻呼叫醫(yī)生。
很快醫(yī)生趕到,從瓶子中判斷出于伊楊喝的是氫氰酸水溶液,可以讓人快速死亡的劇毒物質(zhì)。
我聽到后,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我是恨于伊楊出軌,但萬萬沒想過讓他死?。?/p>
“不,醫(yī)生,求你救救他吧!”我拼命祈求著,只見于伊楊被帶走。
經(jīng)過催吐和治療,于伊楊最終保住了生命。
而婆婆聽到這個消息后,趕來就給了我一個巴掌。
“你這個賤人,是想逼死我兒子才甘心嗎?”
我只是沉著一聲不吭。
于伊楊被安置在了重癥病房,我本想照看,卻被婆婆趕了出來。
她滿是厭惡:“你別在靠近我兒子了,你這個最毒婦人就會害他。”
我只能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這時小谷打來電話。
聽聲音她似乎很開心。
我舒了口氣:“小谷,在那過的好嗎?”
“恩,很開心。這里的人都對我很好!”小谷難得笑聲傳來。
這讓我內(nèi)心緩和了些。
“在那里要聽話,媽媽過會再來接你。”
“恩!”小谷應了一聲,又道,“媽媽,你怎么了?”
我微微嘆氣,果然小孩子的感覺是最靈的,不由的落淚。
“媽媽,你好像哭了!”
我壓制了哭聲,努力保持從容:“怎么會?媽媽只是感冒了!”
“可是我看到了。”
“看到了?”我微微皺眉,“小谷,你瞎說什么呢?”
“真的,我真的看到了?”
“什么?”這讓我又神經(jīng)緊繃了起來,不禁抬頭看向四周,難道有些鬼在偷看我。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我不禁一下,望了望門縫,卻什么都沒有。
碰!碰!
似乎是門沒關好,這讓我舒心下來,沉下心道:“小谷,你怎么看到我的。”
“是爸……卓叔叔的鏡子。”
“鏡子?”聽上去是很玄乎。
“它可以像平板一樣,看到你呢。”
難道是某個神器?
但若是真有這個功能,那太恐怖了吧!
我不禁裹緊被子,感覺有無數(shù)只眼睛在偷窺我。
這時卓然的聲音傳來:“你怎么了?”
想到他偷窺我,我就有惱怒:“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卓然笑聲傳來:“這鏡子只有你女兒能看到。這叫心靈感應鏡,只有情緒波動的時候會出現(xiàn)。”
“真的假的?”我抱有疑慮。
卓然聲音變得低沉:“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了想,還是道:“小谷他爸……中毒了,命在旦夕。”
“他爸?”卓然的聲音更沉。
“恩!”
我小聲應道:“你別和小谷說,我掛了。”
掛斷了電話,我忍不住還是想去看看于伊楊。
剛下床,卻看見門突然打開了。
我愣在原地,直直的看著門那邊的走道,一片漆黑。
我下意識的覺得會有什么東西來,于是站在原地等了好久,卻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風?
于是我回眸看了看窗戶,關著的?。?/p>
那為什么門會突然打開。
百思不得其解。
我還是忍不住走過去,一看究竟。
剛走出走廊,就看到走廊的盡頭有個坐輪椅的女人在那。
這段日子,我也算見過一些東西了,膽大的上前。
“你……是人是鬼???”
“呵呵!”她莫名的笑起,笑聲回蕩著走廊。
我哆嗦的抖了抖:“喂,你可別想害我啊,我認識很厲害的法師呢?”
“哈哈!”女人笑聲更大,慢慢的轉(zhuǎn)了過來。
我立刻雙手蒙眼,深怕又看什么恐怖惡心的東西。
卻感覺肩膀被人一拍。
“你是誰?”
“?。?rdquo;我還是受驚嚇的原地跳起,卻看見那個女人面帶夸張的笑容。
“哈哈哈,你太搞笑了。”
額,仔細一看應該是少女。
“笛兒,這人誰啊?”站我身邊的人也是一臉茫然。
那個叫笛兒的少女微笑道:“爸爸,這個姐姐以為我是鬼呢?”
“原來如此。”笛兒的爸爸也是舒了口,“我還以為你是鬼呢?”
“啊,我像嗎?”知道真相后,我也不禁笑起,確實這段日子有些神經(jīng)衰弱了呢。
經(jīng)過交談,原來笛兒的爸爸是這家醫(yī)院的院長,沈永啟。
不過今天不是他值班,只是為了看女兒,所以穿的便服。
真是個好爸爸。
我不禁感嘆,同樣是不健全的孩子,想起于伊楊對待小谷的態(tài)度,就不由傷心。
或許,他真的會改變呢。
這么想著,我靜悄悄的走到加護病房,深怕吵醒婆婆和于伊楊。
但正巧碰到了醫(yī)生來查房。
我便躲了起來。
只見醫(yī)生同樣悄悄的走近病房,拿出針向睡著的于伊楊的手臂刺入。
這讓我很是奇怪,為什么醫(yī)生要這么做,難道他要害于伊楊?
正當我還不確定的時候,眼前突然冒出了董學的人頭。
我驚嚇的捂住嘴巴,不發(fā)聲。
“你怎么在這里,嚇死我了!”我小聲道。
董學的人頭就像球一樣蹦蹦跳跳。
我極為反感:“你不是有身體了嗎?還玩頭。”
董學幽怨道:“被慕霖雪那壞女人分離了,她困著我的身體,逼我來監(jiān)視魏寒。”
果然是蛇蝎女人。
我深表同情,但一想不對。
“監(jiān)視魏寒?那他在哪里?”
“在里面?。?rdquo;董學眼睛示意了一下。
我腦袋一哄,這人果然不是醫(yī)生,那他難道是在下毒?
不行!
我立刻走到走廊,故意放大音量:“婆婆,老公他怎么樣了?”
婆婆這才從夢中驚醒,看到魏寒也是一愣:“醫(yī)生,你什么時候來了?”
魏寒一驚,下意識逃走,卻在門口正面迎上我。
我也是一愣,卻只見他將針反手就刺進我的肩膀處,我瞬間無力倒地,而他推開我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