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鵬一直以來都是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類了……難不成還有兩條一模一樣的手鏈?
葉玉兒想不通,索性就把這些原封不動地告訴了胡梓墨,老狐貍比她聰明,肯定可以想出來的。
“杜鵬是誰?”胡梓墨的眉頭皺了下,明顯地不開心了,語氣都變得重了起來:“是你的前男友?”
……
葉玉兒無語了,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關(guān)心那個神秘男子是誰嗎?什么來歷?到底能不能干掉嗎?
怎么變成了關(guān)心杜鵬跟她的關(guān)系了……
這醋壇子也是沒誰了……
“嗯。”葉玉兒微微地點點頭,看著胡梓墨,不知道胡梓墨是什么心思。
“哦。”
胡梓墨悶聲說了句,然后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那我們現(xiàn)在去你們學(xué)校看看吧。”
倒是沒有葉玉兒想象中的生氣啥的……
“嗯。”
葉玉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自然而然地挽著胡梓墨的手臂。
這個動作成功地取悅了胡梓墨,本來對葉玉兒還記得前男友手鏈這事有些耿耿于懷的,但是眼下,玉兒是他的。
此刻,正挽著他的手,他完全沒有必要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計較。
人生苦短,為太多不值得的事計較,對自己其實是不公平的。
雖然他介意她的過去,可更加珍惜她的現(xiàn)在,期待他們的未來。
這大概就是愛一個人吧~~愛她的全部~~
正是因為這些經(jīng)歷,才造就了現(xiàn)在的玉兒……
已經(jīng)夜深了,天色沉沉,萬籟俱靜,葉玉兒挽著胡梓墨的手,行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街上很靜,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
就連商場也關(guān)門了,只有些許的行人在路上忙著趕路,也沒抬頭去看胡梓墨他們。
就算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過,也用不解的眼神看著這一男一女深更半夜跑出來干什么?
難不成是出來尋求刺激,那啥那啥?
葉玉兒看著這些行人異樣的眼神,有些醉……這是什么眼神啊……
本來她就怕黑,還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簡直是不能再過分了……
要不是因為和胡梓墨待在一起,又著實擔(dān)心碧朵他們的安全,她才不會出來。
還記得以前在葉家村的時候,每次晚上走夜路的時候,褲腳處相互摩擦傳出來的“嘶嘶”聲都足以讓她心驚膽戰(zhàn)的,更別說看見些孤魂野鬼在她面前飄來飄去的,簡直不要太刺激……
所以葉玉兒是各種使勁拽著胡梓墨的胳膊,半邊身子都靠在胡梓墨身上……
葉玉兒沒有發(fā)覺,胡梓墨子自然是不會去提醒……他對葉玉兒這般,可是求之不得……
很快,他們走到了先前那女人消失的地點,也就是學(xué)校的操場邊。
剛走進這操場,胡梓墨就敏銳地感覺到這操場的與眾不同之處,一陣陣濃烈的陰氣撲面而來,連帶著空氣中的溫度都像下降了幾度。
葉玉兒忍不住地縮了縮脖子,這里可真冷。
“真冷啊——”葉玉兒又往胡梓墨的身上靠了靠,這么冷的天,后悔出門沒多加幾件衣服……
“這里陰氣好濃……”胡梓墨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葉玉兒穿著,然后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盞小巧精致的青銅宮燈,在這漆黑的天色顯得格外明顯。
有了這盞燈在前面照路,葉玉兒心里也沒那么恐懼了,拽著胡梓墨胳膊的手也慢慢地縮了回來,只是還沒縮回來,胡梓墨又重新給拉回去了……
葉玉兒抬頭不解地看了看胡梓墨,胡梓墨卻是一臉的無辜,好像他剛才什么都沒做一樣,若無其事得很。
……
傲嬌老狐貍……
在燈光的照耀下,葉玉兒才看清了她現(xiàn)在是處在什么場景下……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葉玉兒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讓她心驚膽戰(zhàn)……惡心……
大一的時候,她來過一次地下室,跟碧朵一起,因為好奇,所以也就三三兩兩地約了出來,跟探險似的。
結(jié)果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是些蜘蛛網(wǎng),地上,墻壁上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灰,看樣子就像是荒廢了很久的模樣。
那個時候也是冬天,只是沒有現(xiàn)在這么冷。
而眼下,不僅是冷,這簡直可以用修羅地獄來形容……
雖然地上,墻壁上的蜘蛛網(wǎng),灰塵什么沒有了,但是卻出現(xiàn)了更加讓人崩潰的一幕……
太可怕了……
你能想象在這狹長狹長的通道里,墻壁上都掛滿了人皮嗎?
你能聽見風(fēng)吹過的聲音,當(dāng)然也能聽見這些人皮的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每走一步,葉玉兒就能看見懸在墻壁上的人皮,完整的人皮,整整齊齊地排在墻壁上,有些皮正鮮活有光澤有彈性,就像是新生兒的皮膚;有些皮衰老了,上面布滿了褶皺,像是一截干枯的樹枝;有些皮還會在半空中動來動去的,不知道是因為風(fēng)在吹動的原因,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最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是,這些皮都是從人體上完完整整地剝離下來的,沒有傷口,卻統(tǒng)一地往下滴著血……
看著,都讓人覺得頭皮發(fā)麻,滲人。
這些皮就像是有生命力一樣,看著葉玉兒他們從他們面前走過,張開嘴無聲地笑,葉玉兒仔細一聽,甚至能聽出他們口中無聲的話語,他們在笑,在諷刺著她。
諷刺她敢走進來,諷刺她離死不遠了!
“梓墨——我怕——”葉玉兒拉長了聲音,緊緊地抱著胡梓墨的胳膊,瑟縮不已,抖個不停。
害怕得都不敢大叫,生怕會出現(xiàn)什么東西,冷不丁地冒出來,然后在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
這些皮到底是哪里來的,居然還會動,會嘲笑她!
若不是因為燈光的原因,她說不定都以為在她面前的都是些活生生的人,誰能想到這些都是一層皮膚呢?
“沒事的,有我在。”胡梓墨當(dāng)然也看間了墻壁上這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有胖有瘦的皮,但是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比起葉玉兒的不淡定,胡梓墨顯得淡然多了。
說完,抬頭看了看這些掛在墻壁上的人皮,指尖直接升起一抹火焰,那抹火焰很快在空中升了起來,星星點點地分散開來,落在了那些人皮上。
很快,當(dāng)火焰落在那些人皮上時,熊熊大火就開始燃燒了起來,空氣中不停地散發(fā)出陣陣濃烈的煙臭味。
各種尖叫聲,小孩的,老人的,男人的,女人的,好聽的,不好聽的,清脆的,嘶啞的,都在空氣中來回回蕩,有些皮甚至想要上前攻擊葉玉兒,卻被胡梓墨燒的干干凈凈,一點都不剩。
那些皮在火焰中掙扎著,大叫著,哭泣著,抱著頭,瑟縮在一起,像是經(jīng)歷著巨大的痛苦。
卻不能反抗,也無法反抗。
“死了也好,落了個干凈。”胡梓墨伸出手,嫌棄這些慘叫聲過于難聽,捂住了葉玉兒的耳朵,看著眼前差不多被燒成灰燼的人皮,冷冷地說道。
這些人皮,被囚禁在這里,燒了也好,這樣才能輪回,再次投生。
將他們困在這里的人心也是真狠,這些皮如果不能被燒毀,靈魂就被囚禁在人皮中,不能轉(zhuǎn)世投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不由己地去害人,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這簡直比死了更加難受。
一陣微風(fēng)吹過,胡梓墨的耳邊響起了一句:“謝謝。”
接著,成千上萬句“謝謝“在胡梓墨的耳邊響起。
那些靈魂飄蕩在半空中,圍繞在胡梓墨的身邊,上下飄蕩,不停地有人對著胡梓墨說著謝謝。
胡梓墨知道,這是那些亡魂在跟他說著謝謝,謝謝他讓他們得到了轉(zhuǎn)世投胎的機會,謝謝他讓他們不在害人……
風(fēng)飄過,那些灰燼就夾雜著,往地下室的出口飄去,然后落在地上。
身體得到了救贖,靈魂才能再次輪回。
“這背后之人,也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囚禁靈魂,逼迫著這些皮為他賣命。多少年了,我還沒見過這么心狠手辣的主。”等到最后一塊人皮也被燒掉了,在空氣中化為灰燼,胡梓墨看著眼前這一幕,緩緩地說道。
“每一張人皮的背后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這么多人皮,得殺了多少人……”葉玉兒看著,也是感嘆。
殺了這么多人,也沒被人發(fā)現(xiàn)嗎?
“少說也得上千個吧。”胡梓墨粗略地估計了下,拿著青銅宮燈繼續(xù)往前走。
葉玉兒看著眼前干凈了不少的通道,至少沒有那些人皮,葉玉兒覺得心安定了很多,咬牙切齒:“不知道那人拿這些人皮來做什么,真是喪盡天良!”
“類似于養(yǎng)小鬼,只是這的小鬼變成了人皮而已。”
胡梓墨淡淡地說了句,葉玉兒蒙了。
養(yǎng)小鬼是什么樣的?
“養(yǎng)小鬼是什么?”
葉玉兒看著胡梓墨,問道。
“就是去找死了的小孩,將尸體經(jīng)過層層煉制,最后可以用來幫養(yǎng)鬼人做事,只是這種方式養(yǎng)鬼人容易被反噬。”胡梓墨感覺到空氣中有些不正常,但還是繼續(xù)解釋道:“而養(yǎng)人皮這不會被反噬,不過這種術(shù)法已經(jīng)消失了幾百年了,如今居然又重現(xiàn)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