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我可沒脅迫你啊。”
我點點頭,其實真想一腳踹死他,沒脅迫我不假,但這他媽的是敲詐。
他們?nèi)齻€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和我一起找飯店的時候,非但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反而噴著唾沫星子在談論什么菜好吃,太死皮賴臉了,真是厲害了我的哥!
我既好笑又憋屈,聽著那些山珍海味、大魚大肉從太君和火車嘴里蹦出來,我肚子竟然也無恥的叫了起來,但我還是有些理智的,緊握著口袋里這個月的三百塊錢生活費,擦了下滿臉的唾沫星子,看著不遠處的燒烤夜市攤,對我旁邊的大狼說道:“狼哥,要不我們?nèi)コ砸故校?rdquo;畢竟夏季吃夜市還是劃算些。
大狼倒是爽快“好,走吧。”
隨后,我們四個人一同走向了夜市攤,為了表現(xiàn)我的誠意和大度,拍著胸脯對他們仨說:“想吃什么,隨便點。”
我話音剛落,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閃,太君已經(jīng)跑到了老板娘面前扯拉著嗓子喊道:“兩斤羊肉串,一條烤魚,四盤花拼涼菜,一個豬頭肉,撕只雞,兩盤烙饃,一桶扎啤,兩瓶牛欄山二鍋頭……”他幾乎是不打啃的一口氣說完,我深度懷疑他來的路上是不是已經(jīng)練習了上百遍,隨后甩著像炮轟了一樣的雞窩頭沉穩(wěn)的邁著方步走過來“好了,我的點完了,你們點吧。”那老板娘也笑呵呵拿著單子跟了過來,不停的對大狼和火車介紹著他們這里的其他招牌菜。
我看著太君,內(nèi)心有點窩火,這貨就是個絕世大陰b,你說你jb都點差不多了,還搞的跟多牛逼似地什么叫‘我的點完了,你們點吧。’,不是你請客真的不心疼錢啊,我緊握著口袋里的三百塊錢,睜大眼睛看著已經(jīng)流哈喇子的火車和大狼,我的小心臟都快要爆炸了,真怕他倆點個烤羊腿啥的,現(xiàn)在我內(nèi)心的感受真的是藍瘦--香菇??!
火車翻看著老板娘遞過來的菜單,一旁的太君急了“臥槽,是你不認識字兒啊,還是字兒不認識你?真jb墨跡,趕緊點幾個得了!”
太君說完,我瞬間感覺眼前一片漆黑,這損b,簡直是不給我活路啊,還特么的點幾個得了,我……
還好,我擔心的事兒沒有發(fā)生,火車拿著菜單本子摔在了太君的頭上“你bb個毛線啊,老子不點了,從來沒見過沒錢還這么窮騷的,跟你在一起我都嫌丟人!”轉(zhuǎn)頭對老板娘說道:“不點了上菜吧。”瞅了旁邊一個空桌滿臉得意的坐了下去,隨后大狼笑著拉著我也坐下。
太君碰了一鼻子的灰,氣呼呼的坐在了我旁邊,原本我以為又要有場撕逼大戰(zhàn)開演,得幸老板娘上菜,上酒速度快。
酒菜上來之后,再次讓我長了見識,不到五分鐘,就空了四個盤子,這速度也是沒誰了,他們仨這戰(zhàn)斗力比非洲過來的難民還要強大幾倍。校園大哥在我心中一直是那種牛逼的存在,本來還準備了幾句正經(jīng)的感謝臺詞在飯桌上說呢,看到餐桌上這種風卷殘云之勢,那些話隨著他們仨的一句:哥幾個,開整。全部咽進了肚子里,這樣也好,無拘無束倒挺自在。
我也不管身上和臉上的那些淤青和擦傷,跟他們一起舉起了酒杯。
大狼看著我豪爽的說道:“也別跟我們整那些jb客套話,我們仨也都沒跟你客氣,真拿你當自家兄弟。你也別在意我們說話和做事兒的方式,我們今天沒錢,不過今天你有我們就吃你的,改天你吃我們的!”
“錢算個jb,現(xiàn)在我們沒錢,不代表以后沒有,再窮莫過要飯,遲早有一天我們兄弟會出頭!”太君這會兒變得很嚴肅“艸,扯遠了。蘇言,我們不談以前,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一輩子的!我干了!”昂頭將一大杯扎啤一飲而盡。
“jb文縐縐的,弄得跟獲獎感言似地,我是個粗人,整不來那些話,一切都在酒里,感情深一口悶!”火車很直接的喝了一大杯。
我很感動的看著眼前三個人,眼圈又開始泛紅,他們給我的感覺是那么的義氣和豪爽,我舉起酒杯鏗鏘有力的說道:“我蘇言沒什么朋友,更別說兄弟,在這卑劣的年華遇見你們是我最大的榮幸,一聲兄弟大于天,以后只要你們一句話,哪怕是血濺五步,我也會與你們共進退,共生死!”說完我昂頭一飲而盡。
“太jb煽情了,瑪?shù)?,喝酒,哥幾個,走著!”
大狼打開了白酒,我們每人拿了一杯,昂頭灌了起來。
在這躁動不安的歲月里,我們肆意揮灑著屬于我們自己的熱血青春,不老的天空見證了我們的豪情萬丈與年少輕狂!
這一夜我們喝的爛醉,這一夜我們宣泄著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張狂,這一夜我們開始了叛逆的征途!
第二天,我昏沉沉的醒來,頭疼的要死,就像是被重物擊打了一樣,口干舌燥的準備起床喝點水??吹街車沫h(huán)境,迷糊了好久,才認出這是賓館的房間,至于怎么來的,我是還真不知道。只記得喝到最后,大家都像爛泥一樣,太君是喝著吐著,吐著喝著。
我從床上坐起來,剛下腳就踩到一個人,我揉揉眼睛一眼,竟然是大狼,這貨居然在床底下抱著拖鞋睡了一晚,我扭頭看向另一張床,驚詫的差點尿出來,只見火車和太君抱著纏繞在一起,最污的是,他倆是對頭睡,也就是說都抱著彼此的腳,讓人惡心的是火車竟然還親著太君那能滅絕蒼蠅的香港腳!
看到這里我胃里一陣翻滾,不敢相信,這火車嘴上以后會不會留下腳氣后遺癥。
就在我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發(fā)現(xiàn)火車像是死了親人一樣拎著太君站了起來,突然一陣尖叫響起,只見太君被火車一腳踹飛了出去,在空中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竟然直接砸在了大狼身上,我蹭的一下睜大了雙眼。與此同時,火車捂著嘴以每秒八十邁的速度沖向了衛(wèi)生間,可惜還沒到門口他就吐了,捂著嘴哭喪著臉罵道:“草擬大爺?shù)?,老子要是中毒或者得癌癥了啥的都是你害的,我他媽不想死啊……”他吐著罵著朝衛(wèi)生間爬去,打開水龍頭開始沖嘴巴。
這邊大狼已經(jīng)被太君禍害醒了,正一臉憤怒的握著砂鍋大的拳頭猛揍太君,而太君不明所以的彈騰著亂叫,更奇葩的是小褲頭掉了,光著屁股在地上亂蹦,整個房間亂的就像是豬圈,場面有些不堪入目。
我扭頭看向衛(wèi)生間,火車還沒沖洗完,只見這貨往嘴上摸著東西,等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這他媽是潔廁靈,居然被他當洗滌液了,我沒敢告訴他,怕他再想不開,縱使這樣他還是把嘴巴搓的像豬屁股,腫的往外直冒血。
等這場充滿著騷氣的戰(zhàn)斗結束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了,火車腫著嘴巴罵著太君,太君捂著屁股躺在地上問候著大狼,而大狼手里拿著一根不知道哪里弄來的圓珠筆,我居然在上面看到了血滴,真不知道他捅太君哪里了。
這下倒好不用醒酒了,個個都精神百倍。等他們穿好衣服,已經(jīng)又過去了一個小時,我還說去上課呢,這他媽都中午了,去了還不被整死。
賓館的老板跟大狼很熟,打了個招呼,沒有收錢,出來之后,已經(jīng)接近中午,我揣著口袋里剩下的錢,被三個牲口硬拉著去了一家面館,每人要了一碗燴面,說是養(yǎng)胃。
吃飯的時候,我腦袋已經(jīng)全部清醒,也不得不考慮現(xiàn)實,便擔心的詢問道:“周洋應該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怎么辦啊?”
“吃飯,管他個jb,要來便來,要戰(zhàn)便戰(zhàn)。”大狼大口吃著燴面,一臉不在乎。
“他就是個卵子,怕他干毛,他有兄弟咱們也有,大不了站好隊形碰碰,照樣弄殘他。”火車氣憤的罵道。
“靠,收他一個破爛,還需要這么大費周章?老子一坨鼻屎外加一只襪子直接把他們干回娘胎!”
一直沒說話的太君開口了。
但等他說完,我和大狼、火車三人猛然抬頭,接著喉嚨涌動,照著太君的雞窩頭噴了上去,稀湯掛水半消化的燴面直接弄了他一臉,更是把鄰桌的人惡心的飯都沒吃完就跑了,飯店老板還以為我們吃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臉緊張的看著我們,結賬的時候,更是少要了10塊錢,出了門,我們?nèi)藢σ曇谎?,看著正拿著餐巾紙擦拭的太君,異口同聲的喊道?ldquo;懟他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