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妹妹,名叫林曼曼,她身高一米五五,不過,一雙纖細修長的腿倒是十分漂亮。
今年十八歲了,成天穿著短裙跟黑絲襪在家里晃悠。
她是我后媽帶過來的女兒,因為她媽媽比我爹有錢,所以她也瞧不起我。
至于我對她的種種不滿,只供五臟六腑交流,我是個老實人,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上個星期,她做運動的時候,竟然把腿搞骨折了……
這下可搞笑了,她腿打了石膏。
不能下床,連大小便都不方便。
我樂壞了,心想報應(yīng)啊,讓你高傲,讓你拽,這下你再顯擺給我看?
然而,老爹后媽出差,讓我照顧她,我直接無語了。
這意味著我要伺候她大小便。
接完她媽的電話,我看著她弱弱地說:“媽說她回不來,讓我照顧你……”
她在父母面前表現(xiàn)得很正常,只有當(dāng)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對我傲慢,把我當(dāng)下人,所以她肯定不希望我來照顧。
果然她聽我說完臉一下就拉下來了,冷冰冰地說:“我不需要你照顧。”
誰想照顧她啊,自以為長得好看又有錢,就十分瞧不起我。
我雖然不怎么樣,但是,我也有自尊心。
我也不理她了,就在一旁低頭玩手機,不過過了兩個小時,她憋不住了,想要解小手。她估計忍了半天了,最終是不得不開口,撅著小嘴跟我說:“那個,陸飛,我要……小……”
我一聽,心里就明白了。
醫(yī)生說不能下床,大小便都要在床上。
林曼曼始終是我妹妹,我不能真的不管她,她要是拉到床上了,還得我打掃。
所以我也沒多說什么,端著便盆過去,我問她要怎么弄?
她反問我:“你不知道女生怎么小……?你是白癡?”
我說:“我知道,那我得抱著你……”
因為不能下床,她下半身幾乎不能動,所以需要我抱著她。
她不想讓我抱,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就警告我,如果敢趁機占她便宜的話,她會叫社會上的人收拾我。
我覺得真是夠了,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我不能怪她。
嘩啦嘩啦的一陣水響之后,我伺候她穿好了褲子,這時候她表情對我稍微好一些了,說明我剛才伺候她的過程她感覺到滿意。
看見她滿意的神情,我也以為有機會可以跟她好好相處了。
可是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去把那些污穢的東西倒進廁所的時候,她的同學(xué)來看她了。
她那個同學(xué)也長得很漂亮,跟她一樣是?;墑e的人物,物以類聚嘛。
之前在林曼曼的手機上,我看見過她的照片,但是她真人比照片好得太多了,她也是白富美,名叫秦瑤。
她穿著白色半透明的襯衣,跟緊身的小短褲,我只是看了一眼,腦子里就一直是她的身影,揮之不去。
于是我忍不住多看了秦瑤幾眼,可是我隨后發(fā)現(xiàn)她正鄙夷地看著我。
“曼曼,他是誰啊?”秦瑤注意到我手上端著的東西,詢問了起來。
林曼曼明顯慌張了一下,隨后掩飾著說:“他……他是這里的護工。”
說完,林曼曼瞪了瞪我,示意我不要說穿我們之間的身份。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林曼曼的意思,她肯定不想讓自己的同學(xué)朋友知道有我這么個哥哥,一定是覺得我很給她丟臉。
性格比較老實的我,聽明白她的意思后,只能順從她的意思,本來我還想跟秦瑤認識一下,但現(xiàn)在不敢去自討沒趣了。
我點點頭說:“嗯,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我心里冰涼冰涼的,被人瞧不起的感覺很難受,我想,我真的就不配做她的哥哥嗎?
林曼曼的確十分優(yōu)秀,人長得漂亮,成績也好,上的高中是市一中,是市里的貴族中學(xué),她的朋友同學(xué)都是貴族。
我念的二十三中,屬于很亂的高中,據(jù)說只有沒前途的廢物才來我們學(xué)校上學(xué)。
但這就意味著我真的不配做她的哥哥嗎?
我腦子里反復(fù)思考這個問題,答案是肯定的,我的確不配做她的哥哥,因為……我什么都不如她。
這時候秦瑤又發(fā)現(xiàn)問題了,她吃驚地看著我手里端的小便,瞪大眼睛問林曼曼:“你小便讓男護工伺候?你……你們……”
說完她看我跟林曼曼的眼神都奇怪了,肯定是覺得林曼曼的隱私恐怕都被我看見了。
林曼曼也才想起這個問題。
我跟她之間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在家庭中很正常,哥哥照顧妹妹,但是如果是男護工那可就不正常了。
林曼曼也慌亂,不過她掩飾得很好,很快她就回答說:“他只是負責(zé)清理的,你想哪去了,我自己一個人能處理。”
秦瑤拍拍胸口,鎮(zhèn)定心神,“原來如此啊,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是他幫你脫的褲子呢。”
這時候林曼曼又跟我對視了一眼,眼神特別尷尬。
因為秦瑤猜對了。
林曼曼自然不可能承認,因為生病的關(guān)系,我們,直接撒謊說:“怎么可能?我怎么會讓男護工幫我……你別亂想了,那個……護工,你現(xiàn)在可以出去了。”
我就趕緊離開了病房。
我在走廊的窗口,點燃了一根煙,望著外面的世界,十分惆悵。
雖然跟林曼曼是不同階層的人,她是明星,我是廢物,可我還是想要好好做她的哥哥,好好和她共建一個完整的家庭,這樣被她瞧不起,可不是辦法。
我想要讓林曼曼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們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可是我卻感到深深的無力,因為,我的確是一個廢物,沒有特長,什么都不會,話也不會說,在班級里也是最不起眼的那種人。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有個這樣的哥哥。
我能怎么辦?
除了亂想,別的也不會。
秦瑤跟林曼曼只待了半個小時,因為她還要回去寫作業(yè),所以很快出來了,在走廊上她又看見了我,她瞪大了眼珠子看著我,似乎對我十分不滿,嬌蠻地問我:“這幾天都是你照顧曼曼?”
我說:“嗯。”
她說:“你是二十三中的學(xué)生?來兼職做護工的?”
我說:“是,這幾天剛好放假。”
雖然我回答得很快,但是我隨后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怎么知道我是學(xué)生?
她突然又問:“那你認不認識李可欣?”
我瞪大眼睛,吃驚著說:“野蠻女王!”
她說的那個名字,是我們班上的同學(xué),也是個美女,不過這個美女脾氣火爆,是班上的大姐大,聽說經(jīng)常跟社會上的人出去喝酒唱k什么的。
班級外號野蠻女王。
反正我是惹不起的。
跟她也不熟。
只不過她就坐在我前排,突然被秦瑤問起來我有點奇怪。
秦瑤嘴角浮現(xiàn)起玩味的笑容:“野蠻女王?她現(xiàn)在叫這個外號啊。”
“你們認識嗎?”我悄悄注意著她的臉色,聲音很輕地問。
“她跟我是初中同學(xué),看來咱們還挺巧,好好照顧我家曼曼吧,要是惹她不開心了,我先找你麻煩。”
她說完就走了,把我留在原地挺害怕的,沒想到她這么兇,跟野蠻女王不愧是同學(xué),她瞪眼睛的樣子,跟說要找我麻煩的時候,都讓我十分害怕。
我對她們是徹底斷絕了交往的想法。
回到病房,林曼曼也重新警告了我一遍,說我要是敢穿幫的話,她一輩子都會恨死我。
對林曼曼我也很害怕,不過畢竟朝夕相處過,知根知底,沒有害怕得那么厲害。
想到她不愿意承認我是她哥哥,我心里本來就有氣,她現(xiàn)在又威脅我,我脾氣再好,也有點忍不住了,就質(zhì)問她:“你害怕我穿幫,為什么又要告訴秦瑤我是二十三中的學(xué)生?”
聽見我質(zhì)問,林曼曼脾氣更大,立馬兇我:“你還有臉說?你學(xué)生證留在這里被她看見了,要是穿幫的話,你就等死吧!”
我回頭看見我學(xué)生證放在床頭柜上。
本來想要怪林曼曼,卻反被林曼曼責(zé)怪,這下我無言以對了。
對于被秦瑤知道我身份這件事情,我是越想越害怕。
其實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妹妹。
一來,說出去,別人不會相信。
二來,我并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離異家庭的孩子,本來我就屬于廢渣一類的學(xué)生,如果還被人知道我是離異家庭的孩子,指不定被怎么笑話呢。
問題就出在秦瑤身上,雖然她不知道我跟林曼曼的關(guān)系,然而她知道了我是二十三中的學(xué)生還認識我們班的野蠻女王李可欣,這個事情總讓我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
林曼曼倒是很快出院了,學(xué)校也正常上課,林曼曼一周回來一次,不過因為生病我照顧了她的緣故她對我態(tài)度好些了,經(jīng)常跟我發(fā)短信,雖然都是些無聊的短信,問我在不在啊,回家沒啊之類的,對于常年只能收到10086短信的我來說,這種短信算是幸福了!
我沉浸在短暫的幸福之中,根本沒想到一場噩夢正要降臨在我身上。
那天是周三,放學(xué)了,我正常背著書包回家,結(jié)果剛走出校門,我就被一群人拉到了墻角。
看到那群人我膽子都要嚇破了,他們都是我們學(xué)校混得很厲害的人,有兩個人手臂上還有青色的紋身,我看見那些紋身,很緊張,手心里全是汗。
平常我跟他們從來沒有過恩怨。
被他們找上,一定沒有好事情。
果然手臂上紋了個耐克標(biāo)志的混子,一上來就抓著我頭發(fā),將我腦袋往墻壁上狠狠撞了一下。
“你就是陸飛?”他霸道地問我。
我被撞得很疼,卻顧不得疼痛連忙回應(yīng)說:“嗯,大哥,你找我做什么?”
耐克哈哈大笑起來,他身邊的人也跟著他一起笑了起來。
“你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連我老板兒子的女朋友動敢動?我今天就是先給你個教訓(xùn)。”
他說完,又是一拳頭打在我肚皮上,我捂著肚子靠在墻上,懦弱地說:“大哥,你一定是弄錯了,我怎么可能動那些貴族子女?”
“呵,我當(dāng)然知道你沒那個膽子,但誰會想到,你這家伙竟然假裝成醫(yī)院護工,去猥褻人家?”
耐克這么一說,我頓時明白是因為林曼曼的事情。
驚詫過后,我忍不住小聲嘀咕:“你們……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哈哈,一中的人全都知道了,我老板的公子讓我先給你個教訓(xùn),你給我小心點,他周五放學(xué)還會來找你,你小子膽兒夠肥的。沒想到咱二十三中還隱藏了你這么個人才!”
我聽說耐克老板的兒子要來親自找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嚇懵了。
耐克這家伙已經(jīng)這么狂了。
何況是他老板的兒子?
他們幾個人簡單收拾了我一頓,就放我走了。
我提心吊膽地也回家。
回到家,林曼曼的短信又來了,問我回家沒有?今晚吃什么?
我把手機甩得遠遠的,再也感覺不到溫暖幸福,覺得那短信是吃人的猛獸。
林曼曼肯定是故意整我,她天天發(fā)短信本來就不正常,現(xiàn)在想來,她純粹是為了麻痹敵人,一面假裝跟我關(guān)系變好了,一面卻找人收拾我。
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就是這種腹黑的人。
我隨后又想到,耐克說一中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于是我上網(wǎng)去一中的論壇逛了逛。
這一看我整個人更是不好了。
這件事真的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十個帖子有九個都是在討論這件事情的,說是?;致軅陂g被變態(tài)占了便宜。
許多人都在說這件事已經(jīng)驚動了冷子軒,冷子軒要親自來收拾我了。
一中是貴族學(xué)院,在那里,有錢有勢的人多的是,而其中又有四個人最厲害,并稱為“一中四公子”。
他們四個人家中非富即貴,而冷子軒正是四公子之一。
看完論壇里的各種帖子,我徹底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癱軟在沙發(fā)上。
周四的時候,我去上學(xué),我們學(xué)校的人也都知道這件事了,平常毫不起眼的我,這一天成為了人群的焦點。
大家都說笑,看不出我們學(xué)校竟然有我這種人才。
許多下流的同學(xué),還說我肯定偷拍了許多一中校花的照片,讓我分享。
我說沒有,他們就說我小氣,活該被人打死。
而女同學(xué)同樣也沒有放過我,小清新的少女們,只要看見我出現(xiàn),頓時做出害怕的神情,躲得遠遠的。
比較開放的那些女同學(xué)則會打趣問我怎么不去猥瑣她們?還質(zhì)疑我是不是嫌棄咱們二十三中的女生質(zhì)量?她們對我動手動腳,不時打鬧。
我不厭其煩。
坐在我前排的野蠻女王也注意到我了。
“就是你假裝成醫(yī)院護工去照顧一中的?;ǎ?rdquo;
李可欣回頭問我。
雖然學(xué)校禁止染發(fā)跟化妝,但是她卻留著一頭微紅的長發(fā),精致的瓜子臉,打了粉底,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周圍涂抹著淡藍色的眼影,小小的嘴唇涂抹著粉紅的唇彩。
她有一種壓迫式的魅力,既是校霸,又是學(xué)霸。
我不敢看她的臉,低著頭。
聽到她說‘照顧’兩個字,我心里對她的好感頓時增加了不少,以前一直以為她是那種壞女生,但至少她沒有說我是去猥瑣一中?;ǖ摹?/p>
我不敢說話。
她暴躁地敲了敲桌子:“老娘問你話呢,你聾了?”
我說:“不是假裝做護工,我……我去兼職賺錢的。”
“你當(dāng)老娘傻?醫(yī)院會允許你這種菜鳥學(xué)生去兼職當(dāng)護工?騙騙一中的傻白甜也就算了,還想騙我?”她社會氣息十分濃烈地問我。
看樣子,她十分鄙視一中的女同學(xué)。
不過,從這一點來看,她的確比秦瑤跟林曼曼知道的東西都要多,因為林曼曼跟秦瑤都覺得我是個護工挺合理的。
我靈機一動說:“我有個親戚是醫(yī)院里管這一塊的人,他讓我去的……”
野蠻女王沉默了一下,隨后說:“你小子運氣倒挺好,沒伺候到老太婆,這么巧就伺候到一中的?;??”
我說:“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只是端屎端尿,我根本沒有猥瑣她……”
野蠻女王聽我說完就笑了,“我當(dāng)然知道你沒那個膽子,那些相信的人也是夠蠢的,我猜就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她覺得自己比所有人都聰明,竟然相信了我的鬼話,這說明她不過是比林曼曼跟秦瑤聰明了一點兒。
李可欣隨后趴在椅肩上,興致勃勃地跟我聊了起來:“喂,聽說你還喝了那個校花的尿,啥味道???”
我暈厥,這是謠言,我說:“他們胡說的!我怎么可能會?”
李可欣哈哈大笑起來:“我看你就會。那可是校花額。”
我臉色黑了。
好在她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而又問到:“你覺得你照顧的那個?;ㄆ粒窟€是老娘漂亮?”
李可欣和林曼曼?
論美貌的話,兩個人倒是各有千秋,只不過李可欣的美麗是霸道的,讓人有些絕望的美麗。
而林曼曼,是傲嬌的可愛的,也是禁忌的。
“當(dāng)然是你漂亮,咱們學(xué)校的?;ū纫恢械囊恋枚?!”我瞬間回答道。
我雖然老實,但還是知道,當(dāng)一個女生問你,她跟別人誰漂亮的時候,想活命就說她漂亮。
這種問題的答案,不用考慮,只有傻子才會說對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