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陰沉,是下雨的前兆。
石天站在路口,從黎叔派來的一個小伙子手里接過鑰匙,隨即鉆進(jìn)了這輛剛剛改造完的AE86。
他打開車燈,啟動引擎,這輛AE86隨即發(fā)出了一陣“嗡嗡”的轟鳴聲,車身微顫,放佛體內(nèi)蘊(yùn)含著快要噴涌而出的能量。
V8發(fā)動機(jī),四缸渦輪增加。
仔細(xì)地聽著引擎的轟鳴聲,石天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滿意地拍了拍方向盤。
輕踩油門,外表不起眼的AE86,如同火箭般瞬間躥了出去。
石天看著窗外,也許是已經(jīng)接近傍晚,道路上稀稀疏疏的只有幾輛車,整個路面顯得空曠而冷清。
一直將油門踩到底,石天肆無忌憚地感受著這輛改裝過的86帶給他的速度感。
他想要盡快地到達(dá)碼頭的倉庫,看一看這個敢挑戰(zhàn)他底線的人到底是誰。
就在此時,迎面一道強(qiáng)光打在了石天的眼前,他本能的瞇起眼睛。
片刻后,強(qiáng)光換成柔光,石天這才看清迎面開來了一輛粉色的法拉利跑車。
微微挑了下眉梢,他隱約覺得這輛車的顏色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到底熟悉在哪。
法拉利的車主饒有興趣地看了眼對面這輛古董車,她嘴角微微上揚(yáng),有些驚訝對方的馬力。
于是在兩車擦身而過的時候,她按了兩下喇叭。
只要有賽車經(jīng)驗(yàn)的人,都會明白這兩下鳴笛是代表下戰(zhàn)書的意思。
不過石天此刻急著救人,不想搭理這輛法拉利的車主,所以他沒做任何回應(yīng)地繼續(xù)朝前走。
看到這輛馬力十足的古董車竟然無視自己,一雙靈動的美眸中閃過一絲惱意。
隨即她忽然將法拉利整個車身打橫,在寬闊的路面上畫了一個漂亮的圓圈后,掉頭追前面的AE86。
石天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夾著煙,剛要把煙灰彈出窗外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后傳來了一陣引擎的怒吼聲。
瞇著眼睛看著從倒車鏡中反光出法拉利的車影,石天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不知死活。”
于是,就在粉色的法拉利快要追上他車屁股時,石天猛然加速,等法拉利也加速的時候,石天卻忽然踩住剎車。
后面的粉色法拉利車主顯然沒意料到石天有這一手,在心驚膽戰(zhàn)中急忙也踩住了剎車。幸好這輛法拉利的剎車系統(tǒng)做的出色,車身在距離前車幾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就在她剛要緩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時,前面那輛古董車的尾氣管突然噴出兩道火焰,并且還伴隨著一聲類似放炮的聲響。
原來是一輛改裝車啊!
她有些恍然,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說明這輛老古董的排氣系統(tǒng)比較短,卻強(qiáng)行換上了高馬力的發(fā)動機(jī),導(dǎo)致有未燃盡的油料在尾氣管中繼續(xù)燃燒。
抿了抿紅唇,她眼中的好勝之色更加濃烈了,一踩油門,法拉利又緊緊地咬在了AE86的車屁股后。
“嘿,還沒完了?”
石天看到后面那輛車又跟了上來,撇了撇嘴,眼神里閃過一絲不耐煩。
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六點(diǎn)三十五分。
離約定的時間很近了,他必須得快點(diǎn)擺脫后面這輛車才行。
只是那輛法拉利的整體性能明顯要好過石天的這輛改裝車,在筆直的道路上,這種優(yōu)勢體現(xiàn)的更加明顯。
兩車的距離越來越近,法拉利車?yán)?,一張精致的鵝蛋臉上,逐漸洋溢出一抹笑容。
石天眉頭微皺,將目光從后視鏡中收回,有些無可奈何。
就算他技術(shù)再高,遇到這種純拼車性能的時候,也毫無辦法。
誰讓這輛AE86只是輛改裝車呢,從微微顫抖的車身中,他已經(jīng)感覺到,現(xiàn)在的速度已經(jīng)是這輛86的極限。
郁悶地掃了一眼儀表盤,突然,他的嘴角揚(yáng)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有意思,居然還加裝了液壓彈簧系統(tǒng)。
只見儀表盤的左下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個藍(lán)色的按鈕凸起,上面寫著一串英文字母。
石天咧嘴一笑,這種東西本來是用來表演汽車雜技的,沒想到居然安在了這輛車上。不過在米國,這種東西倒是古董車的標(biāo)配,他以前在米國的街頭見過不少飆車黨玩這種玩意兒。
丫的,有彈簧裝置就好辦了,爺爺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街頭飆車。
隨即,他猛打方向盤,AE86在疾馳的狀態(tài)下,忽然沖進(jìn)了公路旁的綠化帶上。
綠化帶上面布滿了雜草,看樣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修理過了,有的雜草幾乎有半人高,而且另一側(cè)布滿了鐵絲網(wǎng)。
法拉利車上的一雙目光中布滿了疑惑,她現(xiàn)在只要再升一檔,就能很輕松地超過對方。
可現(xiàn)在卻被對方的行為搞糊涂了,這家伙在干什么?
她求勝心切,不愿意就此放過這輛挑釁她的古董車,一咬牙,也拐進(jìn)了綠化帶。
法拉利在綠化帶上依然保持著高速的行駛,而反觀石天的86,卻因?yàn)檐嚿硖^笨重,受到了雜草不小的阻力。
兩車的距離不斷地縮小,逐漸地,法拉利的車頭已經(jīng)到了86的后車門處,并將86逼到了靠近鐵絲網(wǎng)的一面。
石天嘴角的笑意卻更加明顯,他最后看了一眼后視鏡,就在法拉利快要與他平行之際。
他卻忽然又是猛然踩下剎車,整個車身滑行了幾米后,平穩(wěn)地停在了雜草叢中。
又來這招!
法拉利車主哼了一聲,快速地?fù)Q擋,同時輕點(diǎn)剎車,粉色的車身又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圓圈,卡在了AE86的外側(cè)。
不過這次是與石天的86,車頭對車頭。
兩車相距不過十米,此刻都靜止了下來,如同兩頭蟄伏的猛獸。
但車?yán)锏膬呻p眼睛卻對在了一起。
是她!
石天摸了摸鼻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居然是上次拍賣會遇到的那個妞。
還真是冤家路窄!
他目光中出現(xiàn)了尷尬的神色,畢竟做賊心虛,更何況是把人家打暈,搶了對方的東西。
風(fēng)緊,扯乎!
石天趕忙重新啟動引擎,準(zhǔn)備溜之大吉。
坐在法拉利車?yán)锏牧麅捍藭r也認(rèn)出了石天,她美眸中快要噴出火來。
她咬著唇瓣,看著對方那張可惡的臉龐,心里很是氣憤。
混蛋,這次看你往哪跑。
她冷哼一聲,同樣啟動了引擎,將車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徹底堵死石天逃跑的路徑。
石天感受到了對方不善的目光,勾勾嘴角,一腳踩著剎車,一腳踩住油門。
同時盯著碼數(shù)表,直到指針指向了200的時候,他才微微一笑,沖對面的柳妍兒眨了眨眼睛。
同時用嘴型說道:“拜拜。”
接著,就按下了儀表盤旁邊的那個藍(lán)色按鈕。
在柳妍兒憤怒的目光中,只見86的車身猛然向下,片刻后,車身的一側(cè)猛然抬起,另一側(cè)的輪胎則抓著地面,并帶著一股沖力傾斜著越過法拉利的車身,直到一丈外,才將另一側(cè)車身落回到地面上。
石天的身體隨著車身猛烈的震動了幾下后,終于平緩了下來,他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氣。
“哼,跟我玩車,小丫頭,你還嫩了點(diǎn)。”
石天嘿嘿一笑,從綠化帶上下來,向著碼頭駛?cè)ァ?/p>
而此刻仍然停留在綠化帶上的柳妍兒,則是一拳打到方向盤上,咬牙切齒道:“混蛋,你別栽到本姑娘手里!”
幾分鐘后,全速行駛的石天到了碼頭。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只有幾盞路燈還在散發(fā)出昏黃的光芒。
石天點(diǎn)了一支煙,將上次從柳研兒身上搶來的蛇形匕首藏在了身上。
來到了倉庫門口,一腳將虛掩的門踢開,石天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蘇嫣被綁在一把椅子上,面容有些蒼白,但衣著整潔,看樣子沒受到什么傷害。
石天舒了一口氣,邁進(jìn)倉庫,向著蘇嫣的方向走去。
此時,一個聲音陡然響起:“你終于來了!”
石天瞇起眼睛轉(zhuǎn)過身去,只見一個披著藍(lán)色披風(fēng),穿著短褲,綁著繃手帶,皮膚黝黑的男子突然從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來。
“你是什么人?”
石天挑了挑眉,淡淡地問道。
“就是你打傷了我的師弟?我是他的師兄恐猜,今天是來領(lǐng)教一下閣下的身手。”
他一邊說道,一邊審視地眼光打量了一眼石天,隨即搖了搖頭,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體型瘦弱,四肢雖然勻稱但缺乏力量感,指關(guān)節(jié)并不突出,顯然不常用拳。
為什么師弟會說這個人是他見過的最強(qiáng)的武者呢。
石天聽了后,明白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原來是上次被他一拳放倒的那個泰拳高手坤亞的師兄。
他瞅了一眼對方赤裸的上身,微微有些不爽,居然在我未來的老婆面前顯擺自己的肌肉,你等著,一會兒就把你打成狗熊。
他暗自咬牙,直接走向蘇嫣,將她嘴邊的膠布撕掉,解開繩子。
“老板,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你放心,我馬上就把這個家伙解決掉。”
石天歉意地摸了摸腦袋,畢竟是因?yàn)樗脑?,蘇嫣才被綁來的。
蘇嫣瞪了石天一眼,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很明顯,她現(xiàn)在極度不爽。
畢竟任誰被莫名其妙地綁到一個陰冷的倉庫里來呆一天,都不會有好臉色。
“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石天正想著該怎么哄蘇嫣高興時,耳邊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啊?”
石天一怔,沒明白蘇嫣話里的意思,她不會是想在這里就......還怪刺激的。
石天的腦袋里忍不住出現(xiàn)了某些少兒不宜的場面。
“快點(diǎn),我有點(diǎn)冷。”
蘇嫣忍不住道,她今天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連衣裙,哪知剛出家門就被綁到這么個破地方。
“啊?哦。”石天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了蘇嫣的身上。
“速戰(zhàn)速決。”蘇嫣瞪了一眼石天,說道。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石天的身手比較放心,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他能輕松碾壓對手。
“好的,老板。”石天淡淡一笑,轉(zhuǎn)過身面朝著這個叫恐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