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別碰我女兒,求求你,那筆賬我會還的。”
一個面帶滄桑,頭發(fā)半白的中年男子身子一軟,朝著紋身男求饒道。
“爸爸!”
尹雪眼眶紅潤,沖過去,將尹國強扶了起來。
紋身男挑了挑眉,并不理會,只是嘴角噙著冷笑,盯著尹雪。
那眼神如同一頭餓狼碰到了一只肥碩的獵物。
尹雪并不知道父親為什么欠錢,但憑以往的經驗,她明白,一定是父親又去賭博,把錢輸光了。
她咬了咬牙,冷聲道:“我爸欠了多少錢,我替他還。”
紋身男嘿嘿一笑,從身旁的人手里接過一張字據,而后扔給尹雪,說道:“白紙黑字,你自己看。”
尹雪的視線落到了這張紙張上,但隨即她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驚詫的神色從眸子中一閃而過。
一......一百萬!她的爸爸竟然借了一百萬高利貸,而現在要還的卻是一千萬。
腦子里有瞬間的空白,尹雪雙腿一軟,忍不住向側面倒去,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石天扶住尹雪,掃了一眼那張字據,微微皺了一下眉,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這幫人。
借一百萬卻要還一千萬,而且將錢借給一個明顯沒有償還能力的人,這些人擺明了在下套,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我跟你拼了。”
尹雪的爸爸突然沖向紋身男,卻被一旁的人狠狠地一腳踹倒。
“尹老二,我的耐心已經被你耗沒了,既然你拿不出這么多錢,那我們只能將你女兒帶走了,父債女償,天經地義。”
紋身男摸著小巴得意地笑了笑,向身后揮了揮手。
隨即幾個膀大腕圓的光頭壯漢走了出來,就要去拉尹雪的胳膊。
但他們的手剛要觸碰到尹雪的衣角,卻被一只胳膊擋在了前面。
幾人皺眉望去,見是一個樣貌清秀的半大小子,心里頓生輕視之意。
其中一人反手抓住石天的胳膊就要往外側擰,不過讓他大吃一驚的是,無論他怎么用力,這只胳膊卻如同一根鋼筋般紋絲不動。
嘿,邪門了!
他有些惱羞成怒,而且他的余光掃到身后的勇哥已經沖他皺了皺眉。
媽的,老子要是連一個毛頭小子的胳膊都扳不動,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想完,他使出吃奶的勁繼續(xù)去擰石天的胳膊,但僵持了幾分鐘,這只胳膊還是不動如山。
“你媽的!”
他終于忍不住罵了一句,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朝石天砸去。
石天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反手將尹雪拉到身后,也不躲,直直的挺立著身子。
“小心!”尹雪忍不住驚呼出聲。
光頭男面帶譏笑,你小子不是胳膊硬嗎?老子倒要看看你的腦袋是不是一樣硬。
他自信這一棍子下去,眼前這小子就算不暈倒也得頭破血流。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后,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石天的方向。
木棍從中間整齊地斷為兩截,但石天的腦袋上卻沒有任何的傷痕,只有點點的木屑落到了頭發(fā)上。
這家伙還是人嗎?
光頭男感覺自己的兩腿在打顫。
石天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說道:“這一棍子打死了我不少腦細胞,你得賠償我。”
“呵呵,小子,挺行的啊。”紋身男看到這邊的情況,也有些微微吃驚,不過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的他,也見過不少狠人,倒也沒太慌張。
他眼里閃過一絲狠辣,似笑非笑地說道:“想要賠償,可以。你今天的醫(yī)療費我全包了。”
說完,他頓了頓,鼻子里怒哼一聲:“一起上,打殘他!”
紋身男的話音剛落,石天身邊的幾個壯漢就拿著棍子像一群野狼般的朝著石天沖了過來。
他們在道上混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臉面。今天要是不把這個毛頭小子干翻了,以后就別想在人前抬起頭來。
不然誰都可以嘲笑他們,連個半大小子都收拾不了。
看著朝他迎面而來的五個人,石天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點燃。
沖著向他揮拳的一個人,吐了口煙圈。
趁著對方忍不住咳嗽之際,一腳踢到對手的膝關節(jié)上,并用胳膊肘反身擊打在拿著木棍砸向他的一個人鼻梁上。
一瞬間,兩個壯漢便被石天輕松地放倒。
看到這一幕,紋身男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冒出陣陣冷汗,后背一陣發(fā)涼。
此時,他才隱隱有些后悔,狠人他是見過不少,但像這種身手的人,卻極少見。
看著自己又一個手下被石天踢飛,他的眼皮不自覺顫了一下。
在一旁的尹雪此刻忘記了害怕,睜大眼睛看著石天在人群中輕松寫意地擊打著對手,美眸中盡是驚訝。
現在的星探都這么能打?不過他打架的樣子真的好帥!
她的小腦袋竟然第一次犯起了花癡。
打斗只持續(xù)了五分鐘,地上就已經躺滿了哀嚎的壯漢。
石天將嘴里的煙拿在手上,彈了彈煙灰,沖一臉震驚的紋身男笑了笑,道:“你叫勇哥是吧?”
紋身男臉色難看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不出話來,他覺得此刻還是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比較安全一點。
石天聳了聳肩膀,朝著紋身男走了過來。
紋身男此時已經大汗淋漓,他以為石天要對他下手,忍不住哆嗦著嘴唇說道:“等等,有話好說,我也是被逼的。”
“哦,誰逼你的?”石天恍然,難怪他從一開始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沒想到還真是有人故意下套。
尹雪也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父親,有些疑惑,難道爸爸得罪了什么人?
“是許冰,許公子打電話讓我來收債的,說尹老二肯定還不上錢,就讓我乘機把他的女兒帶走,真的不關我的事。”
紋身男哆嗦著嘴唇說道,小心翼翼地看著石天,生怕他突然出手。
“許冰?”石天微微皺眉,他并不知道昨晚在酒吧和他起沖突的人就是許冰。
尹雪美眸中閃過一絲怒意,她走到石天的身邊,說道:“許冰就是昨晚在酒吧鬧事的那個人。”
“哦?”石天這才想起來,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想倒真是巧了,自己的腦袋兩次被砸,都與這個叫許冰的人有關。
不行,我的腦袋不能白砸,賠,一定要賠償。
于是,他雙眸陡然一閃,宛如兩點寒星,嚇了紋身男一跳。
只聽石天不急不緩地說道:“你也看到了,剛才是你手下先動的手,而且還砸了我的腦袋。恩,我現在感覺有點頭昏眼花,四肢無力,我估摸著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你看是不是.....”
說著,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并攏,搓了搓,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紋身男苦澀地笑了笑,他知道今天不出點血,難以從這屋走出去了。
“大哥,這筆欠款,利息我不要了,我只要本金。”紋身男咬牙說道。
“不錯,有前途,我很看好你。”石天滿意地拍了拍紋身男的肩膀,從口袋里拿出蘇嫣剛給他的銀行卡,有些心疼地說道:“這卡里有一百萬,密碼六個八,趕緊滾吧。”
“是,是!”紋身男連忙點頭道,趕緊將幾個還在地上呻吟的手下拉起來,朝門口跑去。
“謝謝你,這一百萬,我以后會努力工作還你的。”
在紋身男走后,尹雪將父親扶到了里屋,出來后,感激地說道。
“既然要謝我,干脆就以身相許吧。”
石天嘴角噙著抹壞笑。
尹雪俏臉微紅,呆呆地看著石天,雙手不安地捏著衣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我......我......”
“你在想什么?”
石天裝出一臉疑惑地樣子,問道:“我的意思是以身相許我.....們公司,你不會是想著那個啥吧。”
“啊,是這個意思啊。”尹雪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但隨即就看到石天臉上揚起的壞笑。
“你,無聊!”
尹雪頓時明白自己被這個家伙耍了,舉起拳頭假裝想要打他。
兩人打鬧了一番后,石天將安琪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她,就離開了尹雪的家。
他想起今天是星期一,自己應該去接蘇嫣上班的。
汗,居然忘記了,奇怪,這丫頭,今天怎么不給他打電話?
他正想著,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撇了撇嘴,石天拿出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果然是蘇嫣的名字。
接起電話,傳來的卻是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
“你就是這丫頭的那個保鏢是嗎?今晚七點,碼頭最左邊的倉庫,一個人來。”
簡單的一句話后,電話被掛斷。
蘇嫣竟然被綁架了!
他心頭一沉,身上陡然散發(fā)出冰冷的寒意,在他身邊覓食的一條流浪狗忽然一驚,身子忍不住發(fā)抖,臥在了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片刻后,石天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微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匆忙向遠處走去,他腦海中不斷地閃過各種念頭。
到底是誰綁架的蘇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