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于此時眼皮子沉重的他來說,這樣的環(huán)境倒正合他意。
隨意找了個卡座,石天坐了進(jìn)去。
掃了一眼場子,在吧臺左側(cè)的一個小型舞臺上,他注意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女孩。
鵝蛋臉,及腰的柔順長發(fā),以及在幽蘭燈光下嬌嫩的紅色嘴唇,穿著藏藍(lán)色的碎花裙,氣質(zhì)很古典。
看到這個女孩兒的相貌,不由得讓石天想起那句古訓(xùn):讓魚和燕都死去吧。
女孩似乎是酒吧的駐唱,低聲吟唱著不知名的曲子,倒是與這家酒吧的氣氛頗為相符。
周圍不時有人抬頭看幾眼女孩,目光中滿是欣賞。
但石天此時卻無心欣賞美女,他現(xiàn)在只想跟周公約會。
于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感覺到有個什么東西擦著自己的頭皮而過,隨后聽到一陣玻璃碎掉的聲音。
接著,他就感覺到有一只滑膩的手拽住了自己的袖子口。
媽的,誰這么沒禮貌,不知道打擾別人睡覺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嗎?
石天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緩緩地睜開了迷蒙的雙眼,眼前出現(xiàn)的景象卻讓他一怔。
剛才那個在臺上唱歌的女孩,狼狽地靠在他的桌子旁,碎花裙有些凌亂,俊俏的小臉上卻透著一股倔強(qiáng)。
石天掃了一眼周圍,看到面前站著一個穿著白襯衫,嘴里叼著雪茄,酒氣洶洶的年輕人。
“尹雪,你以為這里還是在學(xué)校?你特么都到這種地方來賣唱了,還跟我在這兒裝清高。你一晚上掙多少錢,我出十倍,我只要你陪一晚。”
年輕人放肆地打量著女孩的身材,冷笑著說完,伸手就要扯女孩的衣服。
但被女孩驚慌地躲過。
“許冰,你別以為自己有錢就了不起,最后跟你說一句,我很討厭你。”女孩臉色閃過一絲氣憤,寒聲道。
“哈哈,好,不錯,有骨氣,不過,老子今天還就吃定你了。”許冰如狼般盯著尹雪,舔了舔嘴角,目光出射出兩道邪光。
石天撇了撇嘴,眸子里閃過一絲厭惡,但事不關(guān)己,懶得多管閑事。
于是他直接坐到卡座的最里邊,繼續(xù)趴在桌子上睡覺。
“許公子,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小弟請您多多包涵。”
這時,一個中年人被一個服務(wù)員引著,匆匆來到了石天的卡座前,一臉賠笑地對著許冰說道。
“哼,老子花錢是來爽的,現(xiàn)在很不爽,你說怎么辦吧?”許冰眼里閃過一絲得意,故意問道。
“這樣,今天您在本店的消費(fèi)全部免單,行不行?”中年人滿頭大汗,眼前這個叫許冰的年輕人,背景太大,他這樣的人實(shí)在是惹不起。
“老子是缺錢的人嗎?”許冰鼻子里輕哼一聲,瞄了一眼尹雪,嘿嘿一笑道:“她是你這兒的人吧,讓她今晚陪我喝幾杯,以后你這里的生意我會多多照顧的。”
“這......”中年人一臉為難,看了一眼尹雪,說道:“許公子,這個小姑娘只是偶爾來我這駐唱一下,不是做陪酒的,您就算給我個面子,別為難她了。”
尹雪聽了經(jīng)理的話后,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有些感激地看了經(jīng)理一眼。
“去你的,我給你臉了是不是?你的面子值幾個錢,媽的,你牛,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許冰便搖晃著走到另一桌前,抄起一個啤酒瓶朝中年人砸了過來。
只不過,準(zhǔn)頭實(shí)在有些差,啤酒瓶好巧不巧地落到了趴在桌子上的石天頭上。
砰嚓!
清脆地酒瓶碎裂聲驟然響起。
石天緩緩地抬起了頭,伸手將頭皮上碎掉的小玻璃渣掃掉,而后左右扭動了一下脖子,發(fā)出了“咔咔”的聲響。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人,嘴角微微上揚(yáng),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特么的,剛剛是誰砸的我?”
許冰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一步一晃地走到了石天的面前,用力地拍了拍石天的胸膛,滿嘴酒氣地問道:“是老子砸的你,咋的,還,還尼瑪有意見?”
石天一動不動地等對方拍完,撓了撓后腦勺,微笑著答道:“哦,沒意見,要不您再砸一個?”
許冰聞言怔了一下。
擦,還有這么賤的人?主動求砸?這在他二十年的紈绔生涯中從來沒遇到過,他腦子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那個中年經(jīng)理則一臉苦澀,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心里不斷地叫苦,完了完了,這下壞了,居然把一個客人砸成傻子了。
尹雪也是一臉石化的表情,美眸不斷地在石天的身上流連,有好奇,也夾雜著些許的擔(dān)心。
石天看到許冰楞在原地沒反應(yīng),他摸了摸下巴,走到一旁的卡座上,拿了一個空瓶子回來。
塞到許冰的手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來,沖這兒砸。”
許冰嘴唇哆嗦了一下,心底突然冒起一絲寒意,一種淡淡的,幾乎讓他感覺不到的寒氣。
出于本能,他沒有貿(mào)然的砸過去,而是叫囂道:“你特么有病吧?”
“呵呵。”石天臉上的微笑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收斂了起來,他撇了撇嘴,道:“有沒有搞錯啊,讓你砸的時候你不砸,偏要在我睡覺的時候砸,你知不知道,被別人吵醒是一件很惱火的事情!”
他用力地拍了拍許冰的臉,接著道:“還有,麻煩泡妞專業(yè)一點(diǎn)行不行,應(yīng)該在女孩子心甘情愿的時候再來泡。”
說完,他便一個左勾拳打在了許冰的左眼眶上,接著一個蹬腿,直接踹倒了對方。
看著許冰在撞倒幾個桌子,倒在地上后,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臉頰,打哈欠道:“那個,老板,你看清楚了,是他撞倒的桌子,找他賠!”
中年經(jīng)理一臉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石天,這個看起來有些清秀的年輕人就這么把西海四少之一的許冰打了?
“你特么敢打我?”
許冰從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血沫,酒醒了大半,指著石天喊道。
石天聞言,臉上掛著冷笑,走到了許冰的面前,問道:“你在問我敢不敢打你,是嗎?”
說完,又是一腳,許冰直接再次被踹倒。
石天慢悠悠地走到許冰的身邊,蹲下來,問道:“我這個回答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許冰此時酒完全醒了,他眼里閃過一絲畏懼。
石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許冰的身上掏出一個錢夾,取出幾張紅色的票子,笑道:“剛才你砸到我腦袋了,這些是你賠我的醫(yī)藥費(fèi)。”
許冰現(xiàn)在有苦說不出,媽的,受傷的明明是我好不好,你頭上一點(diǎn)傷都沒有,我都快被你踹的吐血了。
他一咬牙,只得憋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趕緊滾吧,是不是要我送你出去?”石天眼睛一瞪,突然冷哼道。
許冰不敢再多說,從地上爬起來后,直接朝門口跑去。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是石天的對手,該認(rèn)慫的時候就得認(rèn)慫,
“媽的,你給我等著,老子要不廢了你,就不叫許冰。”快到門口時,許冰忽然回頭沖著石天喊道。
石天眉毛一挑,作勢要追,許冰連忙推開門,跑了出去。
“老板,這是給你的賠償。”石天不再理會落荒而逃的許冰,將手里的紅色鈔票放到了桌子上。
“年輕人,你知不知道,你闖大禍了。”中年經(jīng)理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石天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徑直朝門口走去。
只是在路過尹雪身旁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個婉轉(zhuǎn)的聲音響起,“謝謝你!”
石天用余光掃了一眼這個眉目如畫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揚(yáng),忽然伸手刮了一下女孩的瓊鼻,笑道:“既然要謝我,這就算利息了。”
說完,笑著揚(yáng)長而去。
尹雪微微一怔,隨即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占了便宜。
這個家伙,原本以為他是個好人,沒想到也是個登徒子。
她剁了剁腳,氣惱地看著石天離去的背影。
出了酒吧的門,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微微泛白。
石天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頓覺神清氣爽,先前被砸醒的郁悶一掃而空。
他掏出手機(jī)來想看一下時間,卻發(fā)現(xiàn)有一條未接來電。
回?fù)苓^去,等待了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了安琪慵懶的聲音。
“喂,是誰???”
“懶豬,還沒起床呢?”
“你怎么昨晚沒回來,是不是不要人家了?”
“怎么,想我了?”
“想啦!”
“哪里想了?”
“恩.....你個壞蛋。對了,你有空的話幫我去電影學(xué)院簽幾個藝人回來吧,我的公司差不多都弄好了,就差藝人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安琪吃吃的笑聲。
“有什么標(biāo)準(zhǔn)沒?”石天問道。
“沒啥標(biāo)準(zhǔn),目前只要女藝人。”安琪柔聲道。
這個小妮子,真是深得我意。
石天嘴角微微上揚(yáng),心里忍不住贊道。
不過他裝作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這樣不好吧,我沒啥經(jīng)驗(yàn)啊。”
“沒關(guān)系,我相信你的眼光,恩,先簽一個藝人就好了。就這樣啦,我再睡會兒,最近累死寶寶了。”
不等石天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斷線的聲音。
石天搖了搖頭,走到了昨晚順來的豐田AE86旁,才想起這輛車出故障了。
沒辦法,他想了想只能打電話給黎叔,讓他派人來將這輛車送到改裝場,畢竟黎叔是這里的地頭蛇,對這種地方要比他熟悉。
搞定后,他便打了個車,滿懷期待地朝著西海市影視學(xué)院駛?cè)ァ?/p>
出租車在影視學(xué)院門口停了下來,石天下車后,看著門口幾個氣勢恢宏的大字,摸著下巴嘿嘿笑個不停。
“這人有毛病吧。”
“一定有毛病,要不然莫名其妙對著校門傻笑什么。”
一陣香風(fēng)撲鼻,兩道靚麗的身影在經(jīng)過石天身旁時,小聲地嘀咕了兩句。
石天尷尬地收起了笑容,整了整衣服,昂首挺胸地邁進(jìn)了這所傳說中美女如云的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