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JY躺在地上,呼吸均勻,像死狗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用盡各種辦法(包括并不僅限于襲胸),她都沒能醒來。在確定她不是裝死嚇我之后,我趕緊打120叫救護車把她送去醫(yī)院。
我問醫(yī)生QJY得了啥病,醫(yī)生說別著急,先觀察觀察。
我又問醫(yī)生能不能先把她轉(zhuǎn)進重癥病房,不怕鋪張浪費,反正她家里有錢。醫(yī)生齜著牙花子沖我笑,問我是QJY什么人。我想了想,我倆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能算得上是朋友吧?醫(yī)生說你把病人家屬叫來,我和他們談。
我出于好意,讓醫(yī)生下病危通知書通知把家屬叫來,誰知道把醫(yī)生惹急眼了,他問我是不是來找事兒,還說他從醫(yī)幾十年,就沒聽說過營養(yǎng)不良要下病危通知書。
老實說,我不怎么相信醫(yī)生的話,他們這些人的嘴和天橋下算命的有一拼,死人能說活,活人能嚇死。更何況,他嘴上的毛還沒長齊就號稱從醫(yī)幾十年,這是從娘胎里就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了?
我從QJY兜里翻出手機,在通訊錄里只發(fā)現(xiàn)了一個備注為“最烈的酒”的聯(lián)系人。不是說有23個兄弟姐妹嗎?不是說有個土豪爹地嗎?為什么電話本里只有這一個人?他是誰?有沒有可能是QJY饑渴難耐時叫來服務(wù)的小鴨子?
我手指在“最烈的酒”上來回滑動半天,終于下定決心,愛誰誰吧!我先打過去再說。
連著打了三遍,彩鈴都聽吐了,手機也快沒電了,對方就是不接電話。
我把手機在QJY面前晃了晃,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可不是我不通知你家人啊!”
QJY睫毛都沒抖一下,睡得那叫一個踏實。我湊到她臉龐,小心翼翼地把她臉上的紙灰擦掉。這么近看,她五官長得不輸女蘿!皮膚好得吹彈可破,像剛煮熟的雞蛋白,越看越像韓國小姐。
我想伸手摸摸她的臉,中途又停下動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坐在病床前昏昏欲睡,右手突然被人握住,嚇得我一激靈。QJY淚眼汪汪地看著我,像找到丟失多年的愛犬一樣激動地說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為啥,我竟然臉紅了。
QJY見狀迅速把我右手甩開,翻身背對著我:“我好困,再睡會兒!”
我敲著床板,扯著脖子大喊:“大小姐!你都睡了三天了!不怕家人報警???”
話音未落,QJY“呼”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三天?完了!我得趕緊回家。”
QJY說啥都要回家,誰也攔不住。我問她到底咋了,她說以后有時間和我細說??此泵诺貜尼t(yī)院跑出去,我實在不放心,跟著她身后一起上了出租車。拋開她家的事情先不說,我還有一大堆疑問待解決。
路上,我一本正經(jīng)地問QJY,我掌心的陰陽八卦圖到底咋回事。QJY沒正面回答,反過來問我,自從有了這八卦圖,是不是沒有暈倒、流鼻血之類的癥狀了?我點點頭。她繼續(xù)說道,那這東西就是好的,既然是好的,何必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我拿你當朋友,我信你。”
QJY突然伸出雙手捏住我的臉蛋:“混蛋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有這么對恩人說話的嗎?要不是我和楊七郎斗法,你能活著離開周家別墅嗎?還不速速跪謝!”
我搖搖頭,我說我信了!
就憑QJY這點能耐,說出天花來,我也不信她能救得了我!再說了,女蘿救我可是我親眼所見!
雖然心里這么想,我嘴上什么也沒說。畢竟楊七郎當時也說了有人和她斗法,QJY也累得在床上躺了三天,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份心意。
我問QJY:“你手機里怎么沒有家人的電話呢?那個叫‘最烈的酒’的聯(lián)系人是誰???親人?朋友?你是不是鬧獨立離家出走了?。?rdquo;
QJY說:“你知道本市首富是誰嗎?”
我點頭:“這誰不知道,喬土豪嘛!號稱喬布斯的親哥哥,一夜暴富的傳奇神話。”
QJY說:“沒錯,他是我親爹。之前綁架我那小子,他是我親哥。”
這劇情有點狗血??!哥哥綁架妹妹,太喪心病狂了!
原來,運動服男子叫喬翹楚,是QJY的十四哥,生母馬蓉容是喬土豪的第七任妻子,子憑母貴,喬翹楚出生后十分得寵。
喬翹楚十三歲那年,馬蓉容和廚子老王卷款私奔,扔下兒子在喬家不聞不問。
媳婦一跑,喬土豪開始懷疑兒子不是親生的,硬拉著已經(jīng)懂事的喬翹楚去做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結(jié)果表明,喬翹楚的確是喬土豪的親兒子。這回,喬土豪放心了,喬翹楚卻傷透了心。
從那以后,喬翹楚再也沒管喬土豪叫過爹,也從不當自己是喬家人。
四處流浪的喬翹楚每次兜里沒錢或是心情不好,都把目標放在喬土豪珍視的這些兒女身上。
綁架、放火、搶劫、威脅、恐嚇、下蠱、招陰、甚至是玩邪術(shù)降頭,想玩什么玩什么,玩什么類型都得心應(yīng)手。
手心手背都是肉,喬土豪不能報警,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QJY一心學(xué)道術(shù),一方面是為了理想,另一方面就是為了防備喬翹楚禍害喬家。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好在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
說起家人,我忍不住想起小叔,他雖然也不干啥正經(jīng)事兒,好歹也沒干過啥缺德事兒。這么久沒聯(lián)系,也不知道現(xiàn)在摸哪個女人大腿呢。
我拍拍QJY的肩膀,以示安慰。
QJY白了我一眼:“用不著你這個窮屌絲同情我!就算我什么都沒有,我還有錢呢!”
我翹起二郎腿,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塵:“本來我不想說,上次去別墅救你,女蘿立了大功,還為你受了重傷。你以后再針對它,那可就叫恩將仇報,小心斷子絕孫!”
QJY使勁兒懟了我一杵子,忿忿地說道:“我偏要以怨報德,你管得著嗎?想護著你的小心肝兒?拿本事出來和我斗呀!”
我被噎得沒話說,吵著要司機停車。
司機說:“你不說我也得停,到地方啦!小兩口吵架,男人得多讓讓女人……”
我和QJY異口同聲喊道:“誰和他是兩口子!”
出租車司機留下一句“早生貴子”之后絕塵而去,他這么熱心地亂點鴛鴦譜,真的沒人投訴他嗎?
我站在喬家大院門前,拿出手機,準備和門口這兩頭石獅子合照。這石獅子個頭比市政府門前那兩頭還大,太值得發(fā)朋友圈留念。
QJY在一旁連推帶搡,讓我不要站在她家門前亂拍照。我故意氣她,幾次把她也照進畫面。QJY一著急就過來搶手機,這一幕正好被前來開門的老頭看見,老頭見我倆拉拉扯扯,頓時喜上眉梢,扯著脖子朝里喊:“二十二小姐帶男人回來了。”
這一喊不要緊,從四合院里閃出十幾個男男女女,像去動物園看猴兒似的盯著我。
我趕緊解釋:“大爺!有話好說!別沖動!我只是她的男性朋友,不是她男朋友。”
老頭笑瞇瞇地看著我,說:“我們二十二小姐從小到大就沒往家領(lǐng)過男人,您快進來吧!”
QJY哼了一聲:“管家!你老愛開玩笑。”
本著臉皮厚扎不透的精神,我成功混進本市首富家中進行一次有意義的參觀。
喬家是個比較傳統(tǒng)的“運動服”大家庭,從老到少一律統(tǒng)一著裝,男的穿黑,女的穿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來武校視察來了呢。
QJY見人也不打招呼,直接走進廚房,先吃了半斤餃子。老管家垂手立在QJY身后,也不說話,就笑瞇瞇地看著我,我被他盯得直發(fā)毛。
吃飽喝足之后,QJY這才開口問他爹在干啥,老管家回了一句“在泡澡”。QJY“哦”了一聲,又問起家里的大事小情,老管家的臉色漸漸有點不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