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納蘭天月的氣勢太強(qiáng)了,那一大一小兩只鬼都在她面前瑟瑟發(fā)抖。
“繡娘,紅兒,這就是我和你們說的大小姐了,你們有什么冤屈盡管可以和她說,她一定會你們做主的。”
巧云表情溫和,語氣輕柔的對那一大一小兩只鬼說道。
“大小姐,求您救救我夫君吧。”
繡娘立刻抱著女兒跪了下來,淚水化為兩道灰色流了下來,身上的黑氣又濃郁了一些。
那小女娃懵懵懂懂,聽到娘親說要救父親,立刻也跟著哇哇哭了起來。
“行了,別哭了。”
雖然納蘭天月當(dāng)了很多年的靈鬼,但是聽見小鬼哭也是很煩的。
繡娘連忙收起眼淚,哄女兒道:“紅兒快別哭了,咱們一起求這個漂亮的大姐姐,她一定會幫我們救出你爹出來的。”
紅兒揉了揉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納蘭天月,大著舌頭說道:“漂釀的大桀桀,里金滴闊以就額貼咩?”
(漂亮的大姐姐,你真的可以救我爹嗎?)
“如果你不哭的話。”
納蘭天月實在看不順眼她吐得長長的舌頭,伸手朝鬼娃娃打出一道淡紅的鬼力。
鬼娃娃的脖子恢復(fù)了原狀,舌頭也收了回去,身影更加凝實,又變回一個可愛漂亮的女娃娃了。
“多謝大小姐。”繡娘激動的抱著女兒連連道謝。
女娃娃驚訝的瞪大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舌頭可以收回去了,她吐出來又收回去,玩得不亦樂乎。
納蘭天月看著這懵懂的鬼娃娃,鳳眸閃過一絲柔和的光芒。
“說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繡娘擦了擦眼淚,便把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原來她本是許雅鈞的貼身丫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許家雖然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但是因有個伯父乃是靈者,在大戶人家里面做事,平常貼補(bǔ)極多,所以日子過得很不錯。
后來許家伯父突然了無蹤跡,許家父母焦慮擔(dān)憂之下也得病相繼過世,只留下年僅十二歲的許雅鈞一人。
沒有了父母的庇護(hù),又失去了伯父的補(bǔ)貼,許家的老管家只能遣散奴仆。
繡娘因為早就沒有爹娘,所以硬是留了下來。
后來老管家也去世了,許雅鈞和繡娘日久生情,便結(jié)為夫婦。
平日里靠許雅鈞賣畫為生,繡娘則是做些繡品來貼補(bǔ)家用。
兩人婚后不久便生了個乖巧可愛的女兒紅兒。
這一家三口日子雖然清貧,但也過得下去。
特別因為許雅鈞樣子長得俊,一顆淚痣又帶著憂郁的氣息,所以很得少女媳婦的追捧,生意一直不錯。
但也是因為許雅鈞樣子長得好才引來了后面的禍?zhǔn)隆?/p>
惡女葛月榮聽聞許雅鈞的美名,特意來畫攤找他。
一眼就驚為天人,當(dāng)下就拉著許雅鈞要帶他回國舅府過好日子。
許雅鈞深愛妻兒,怎么可能會拋妻棄女跟葛月榮回去。
葛月榮素來心狠手辣,對付這種不聽話的男人非常有手段。
她用繡娘和紅兒的性命威脅許雅鈞,待他屈服以后卻又把繡娘毒死,還把五歲紅兒掐死,就是為了報復(fù)許雅鈞對她的冷漠。
“這個女人真是太變態(tài)了。”
小青聽得氣憤不已,她只聽說過強(qiáng)搶民女,還是第一次聽說強(qiáng)搶民男的。
而且搶就搶了,竟然還要下毒手殺人全家,簡直就是變態(tài)至極。
“大小姐,我夫君因為怨念太深,一直纏著葛月榮不放,求大小姐帶我夫君回來,讓我們一家團(tuán)聚。”
繡娘帶著紅兒連連磕頭道。
她沒有報仇雪恨的雄心大志,她只想和夫君一起轉(zhuǎn)世投胎,重新做人。
“你放心,本宮必定會幫你完成這個心愿的。”
這對納蘭天月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
但只是把許雅鈞帶回來,那真是太便宜葛月榮了。
“你跟本宮說說這許家伯父的事情。”
納蘭天月仔細(xì)詢問道。
繡娘在許家這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個許家伯父。
甚至連他全名都不知道,所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許家所在的那條街道,都知道他們家出了一個靈者,這樣就夠了。
“巧云,你帶她們兩個回去好生安置,本宮會給她們一個交代的。”
納蘭天月腦子一轉(zhuǎn),便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辦法來對付葛月榮了。
保管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巧云大方的邀請巧云兩母女進(jìn)入自己棲身的死玉。
納蘭天月等母女兩人進(jìn)入死玉以后,這才把小青叫來,讓她拿天級鑰匙去找萬寶閣的金掌柜。
“你找到金掌柜以后,就告訴他這樣子去辦就行了。”
“是,奴婢一定把話帶到。”小青用力的點點頭,帶著天級鑰匙就快步出去了。
金掌柜一看到納蘭天月的天級鑰匙,立刻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把事情辦好。
為了討好納蘭天月,金掌柜拿出自己最強(qiáng)的辦事效率,簡直就是快得嚇人。
小青剛從萬寶閣出來,就聽說一個姓許的靈者去刑部告國舅府葛小姐強(qiáng)搶民男,滅人滿門,還把人證物證都交了上去。
葛月榮平時做事頗為囂張,根本沒有把普通人看在眼里,所以強(qiáng)搶許雅鈞這件事情并沒有做得很隱秘。
刑部收到案件那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們對這位葛小姐的事情早有耳聞,但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還會幫她鎮(zhèn)壓一下平民。
但是這次來的是一位靈者,還是一位修為不低的靈者,這讓刑部不得不重視起這件事情了。
雖然案子還沒有開始調(diào)查,但是已經(jīng)像野火燎原一樣在上京傳得沸沸揚揚。
一時間群情激奮,都要求要嚴(yán)辦葛月榮。
上京還是普通人居多,引起民憤的下場是非常慘烈的。
這件事情傳得連身在后宮的皇后都知道了。
她把國舅爺叫進(jìn)去惡狠狠的訓(xùn)斥了一頓,罵他教養(yǎng)無方,養(yǎng)出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不守婦道的女兒,丟了她的面子云云。
國舅爺灰頭土臉的出來,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真是太倒霉了。
大兒子莫名其妙淹死了。
二女兒也攤上了這樣的官司。
而且看刑部的樣子是要嚴(yán)辦,這個女兒是保不住了。
最可怕的是,他最大的靠山皇后娘娘對他十分不滿?! ∠雭硐肴ィX得自己好像就是從收到納蘭夫人送來的丫鬟以后開始倒霉的。
人一旦疑神疑鬼,就會開始從身邊的人開始怪起。
國舅爺就是特別容易遷怒別人的。
回去以后立刻把翡翠責(zé)罵了一頓,差點就要把她綁起來退回給納蘭家了。
這時候翡翠哭哭啼啼的說自己懷了身孕,這才免去了被趕回相府的命運。
“媽的,老子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變得這么倒霉的?”
國舅爺剛折損了兩個孩子,對于懷孕的翡翠還是比較稀罕的。
“國舅爺,您要不要去問問烏大師?”翡翠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你說得對,”國舅爺頓時眼睛一亮,拍著大腿說道,“就是那個烏大師來到國舅府以后我才倒霉得不行,這個該死的掃把星還騙了我一千兩黃金,看我怎么收拾他。”
國舅爺終于找到罪魁禍?zhǔn)琢恕?/p>
他想起剛才皇后罵他神經(jīng)兮兮裝神弄鬼,把國舅府弄得烏煙瘴氣。
更加認(rèn)定是烏大師的責(zé)任。
“國舅爺!”翡翠呆了呆。
她是想讓國舅爺去請烏大師幫忙的,怎么變成驅(qū)逐烏大師?
夫人交代她的事情,她還沒有和烏大師說呢。
想起夫人猙獰的面孔,翡翠有一瞬間抖了抖,但是摸摸自己微凸的肚皮,她的心又立刻安定下來了。
只要她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就能在國舅府站穩(wěn)腳跟了。
就算是宮玉嬌也奈何不了她。
國舅爺把府里的靈衛(wèi)全部集中起來,殺氣騰騰的朝烏大師所在的小黑屋走去。
烏大師正在謀算如何對付納蘭家的大小姐,卻沒想到國舅爺帶人沖了進(jìn)來。
不但砸桌子砸椅子,還叫囂著若是他不把自己給的那一千兩黃金拿出來,就要揭穿他巫鬼的身份送他去刑部坐大牢。
烏大師氣得差點就吐血了,他修煉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砸場子。
“好,你等著,總有你求老夫的一天。”
烏大師眼神森冷,把黃金退回給國舅爺后,便收起東西離開了。
“呸,再敢嘴硬,老子連你也砸了。”
國舅爺呸了一聲,得意的抱著那一千兩黃金不松手。
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條血線從他腳底慢慢的爬進(jìn)他的褲腿里面了?! 烁l(fā)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納蘭天月這里。
“這金掌柜也太厲害了吧!”
小青驚訝得眼睛都瞪大了。
這才不到一天的時間?。?/p>
原本牛逼哄哄的葛月榮立刻身敗名裂,那邪修更是直接被趕出了國舅府。
“厲害的不是金掌柜。”而是他身后的百里瓏炎。
納蘭天月不得不承認(rèn),百里瓏炎真是個狠角色,他之前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真的。
如果自己真的跟了他,他完全有能力掃平一切,讓她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但是這樣也讓納蘭天月更加忌憚。
這么強(qiáng)悍的百里瓏炎,為什么一定要抓著自己不放,他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除非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靈鬼的身份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