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巴張了張,想喊卻什么也喊不出來,想叫林悠悠卻好像得了失語癥一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只見那馬桶里的水都變成了紅色,一股血腥味彌漫在廁所的周圍,從里面伸出一只極細極短的手臂,那好像是只嬰兒的手,它正慢騰騰朝那洞里鉆出來。剛才,就是它抓了兩下我的屁股。
不能讓它抓到我!腦海里突地冒出這句話。我立馬朝馬桶抽水處使勁的按,想讓水把它給沖下去。
我不知道我按了多久,手都按疼了,按上來的也都是血水,卻怎么也沖不下去。那血水越來越多,已經形成了一個小水池。
小水池已經沒過我的膝蓋處,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傻愣愣的站在那兒。直到一雙手抓住了我的腿,我的眼睛恐懼的瞪著它,血一樣的水池中冒出了一個幾十厘米的血嬰,朝我露出詭異的笑容。
“媽媽,抱抱!”一陣清脆的娃娃音傳入耳中,血嬰張開雙手朝我飛過來。
“不,不要。”我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沖向門邊,推開門就往外跑。
“林悠悠!”我試著喊了幾聲卻沒聽但任何回應,走廊里空蕩蕩的,安靜得連地上掉跟針也能聽的到。
我接連喊了好幾聲也沒聽到任何回應,不應該呀,就算林悠悠聽不到寢室里這么多女生也總有人能夠聽得到啊。
“咯咯,咯咯咯咯……媽媽,你好狠的心啊,居然把我一人扔在這里。媽媽,你知道我有多孤單嗎?”血嬰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圓圓的眼睛落下滴滴血淚,伸出雙手繼續(xù)朝我撲過來。
我不停地揮舞著手臂,大聲說:“不,不是,我不是你的媽媽!你不要來找我,你找錯人了。??!”
“你不是我媽媽?不,不管你是不是我媽媽,你都得死!”血嬰發(fā)出凄厲的怒喊,雙手緊緊地掐著我的脖子,猙獰的面孔扭曲成一團。
“咳咳咳……放開我。”我?guī)缀蹩煲覆贿^氣來,想用雙手把它給拉開,卻使不上一絲力氣,好像整個人被控制住一般。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奇跡出現(xiàn)了。一道冰冷磁性的厲喝傳入耳內,對我來說猶如天籟之音,讓我莫名覺得安心。
“孽障!速速滾開!本君的女人不是你能惹的!”一道威壓逼了過來,猶如王者般的氣勢,讓人心生敬畏肅然起敬。
血嬰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中夾雜著冰冷陰沉的氣息,讓人渾身發(fā)涼。
我摸了摸有些發(fā)紅的脖子,窒息的疼痛提醒著剛才發(fā)生的可怕的一切。女人的直覺一向比較靈敏,黑暗中我感到有一雙眼在窺視些我。
“是你救了我!你到底是誰?”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不遠處出現(xiàn)一道黑影,偉岸的身體立在那兒,那股王者的威壓,強大的氣場讓我覺得這個人的身份很不簡單。
“還有五天,我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那黑影沒頭沒腦冒出這句話,冰冷磁性的聲音里居然夾雜著幾分溫柔。
“什么?”我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剛才要幫我?”我的聲音里充滿了急切,好像有好多謎團把我困住,讓我分不清楚方向。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記住,你是本君的女人,不用怕這些孽障!”黑影留下這些話就消失在原地,猶如一陣風,來無影去無蹤。
“等等,今晚是怎么回事?這個血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突然想到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朝遠處大聲喊道。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緣起緣滅,有因必有果。”空曠曠的走廊深處飄過這兩句話,也震動著我的心靈。
這人好奇怪,不,今晚發(fā)生的事情更奇怪!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也在腦子里不停的琢磨著他留下的這兩句話。
一道白的刺眼的光芒朝我射來,我連忙用手擋去。身上忽然串過一股暖流,漸漸的開始有些悶熱起來。
“思雨,你怎么跑出來也不說一聲,虧我在廁所里喊你半天。叫你陪我上廁所,你上完怎么也不等等我就跑到這來了?不會是嫌廁所臭吧?”林悠悠出現(xiàn)在我面前,用手電筒朝我晃了晃。
我揮開她的手電筒,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謝天謝地,看她毫發(fā)無損的模樣,我徹底舒了一口氣,沖上去緊緊地抱著她,緊繃的神經也終于松懈下來。
“臭悠悠,你去哪里了?為什么剛才喊你都聽不到,幸好你沒事。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可怕,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抱著她哇哇大哭,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我一直在廁所里?。∧阏f你有喊我,我為什么沒聽到?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林悠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拍了拍我的背安慰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聽到她的話我不由破涕為笑,我拉著她走回寢室,直到鉆進被窩里我才偷偷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她,惹得她陣陣驚呼,又怕吵醒其他的女生,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用雙手緊緊地抱著我,那神情好像在說,這是真的嗎?真的會有這些玄的事情?太可怕了。
我用力點點頭,經過剛才那么可怕的事情,我的身體是極度疲倦,回到溫暖炎熱的寢室,我的恐懼也漸漸散去,眼皮也在不停的打架。
林悠悠握了握我的手,“放心睡吧,一切等明天再說。”然后我們相擁著沉沉睡去。
清晨醒來,我十分榮幸的多了對熊貓眼,在課堂上也是哈欠連天無精打采的,惹得各科老師頻頻注視,同學們也過分關注起來。
我不知道林悠悠是怎么跟寢室的女生說的,當夜晚再次來臨的時候寢室失去了昨日的喧鬧,安靜的可怕。
有幾個女生看到我時表情怪異,像見到鬼似的,眼神中透著半信半疑,但是看到我這副鬼樣又信了幾分。
還有兩個女生低著頭看書,偶爾抬頭臉色蒼白如紙,兩眼無神,思緒不知游離到了何方,像個木偶似的。
林悠悠緊緊地挨著我坐了下來,用力的握著我的雙手,用堅定的眼神暗示我,別怕。,不管遇到什么,我都會跟你一起面對。
“哇哇……”嬰兒的哭聲毫無預兆的響徹在四周,漸漸由遠而近,在凌晨一點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也把我們從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中驚醒,個個猶如打了激靈一般,頓時都坐的筆直筆直的。
“?。?rdquo;其中有個女孩尖叫起來,她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指著門口,我們齊齊看過去,驚得幾乎都爬到床上,面面相覷,不敢吱聲。
鮮紅的血水不斷從門口涌入,蔓延到寢室的各個角落,濃濃的血腥味幾乎惡心的讓我想吐出來,我抬起頭想吐出濃濁的氣息,卻見窗戶上有個小小的人影貼在那,露出猙獰詭異的笑容。
我張著嘴巴停在那,驚恐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用手碰了碰林悠悠的腰,向她使了使眼色。
這回林悠悠看到了也嚇得抱緊我,嘴里喊了聲“媽呀”,平日里女王的霸氣蕩然無存。
血水已經快要蔓延到我們的腰部,我們開始不斷尖叫,不斷喊救命,可是喊破了喉嚨也無濟于事。
我們看到彼此的臉色都是蒼白如紙,全身止不住的哆嗦,眼睛里裝著滿滿的恐懼甚至絕望,汗水濕透每個人的衣背,一股寒意從腳邊串起直達五臟六腑,透心涼。
“咯咯咯咯……媽媽抱抱,媽媽抱抱!”血嬰突然漂浮在半空中,沒人知道它是怎么進來的。它就像團血塊,全身都是血,那五官顯得特別模糊,如果不細看,根本分不出來眼睛在哪鼻子在哪。
它漂到每張床前不停的叫著,嗅著,還不時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幾下嘴角,舌頭上密密麻麻爬滿了黑色的毛毛蟲在它舔的時候落了下來,有幾條甚至落到了女生的床上,向著幾個女生慢慢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