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連在這片荒原上游蕩了兩天,都沒有找到赤河斷的身影,他躲得很嚴(yán)實,根本沒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最可恨的是,他還把我的畫像畫了出來,以至于大荒上很多人都見過我的畫像,我現(xiàn)在只要一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的話,就會被人認(rèn)出,然后又是一場混戰(zhàn)。
這兩天里面,我至少已經(jīng)遇到了五撥想對我下手的隊伍,但最后都被我殺了出來,而且這五撥人馬幾乎都被我打殘了,還有兩支實力較弱的隊伍被我全部滅殺。
我沒有辦法,如果不下狠手的話,恐怕來找我麻煩的人會越來越多,我只有表現(xiàn)得兇悍一點,這樣他們才不敢貿(mào)然對我下手。
然而即使是這樣,依然還是有不少人會悄悄的跟在我的身后,猶如一條毒蛇,只要我露出一點松懈,就會有人從暗中遞出涂滿毒液的匕首,想要暗殺我。
這樣的殺手,我也殺死了不下五指之?dāng)?shù),卻還是有人前仆后繼的過來殺死。
異寶的誘惑力,可想而知。
我就這樣在血戰(zhàn)廝殺中,不眠不休的度過了兩天,幸好武者的體力充沛,只要元氣不枯竭,不眠不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只不過我的元氣丹卻是以飛一般的速度消耗著,我?guī)С鰜淼奈迩ьw元氣丹,到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不到兩千顆了。
到了第三天,那些潛伏在陰暗處的人終于越來越少了,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開始害怕我了,不愿意再來送死。
我一路輕松的踏上了路程,至于找到赤河斷的事,恐怕是辦不到了,一個九品的武徒想要躲藏,別人根本是沒有辦法能把他找出來的。
然而這一路走下來卻是越來越詭異,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但是一路上那些暗暗跟隨著我的人,都是逐漸的退走,以至于到了最后,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我很疑惑,按這群亡命徒的心態(tài),不可能會愿意死心離開才對的,怎么自從我踏入了這一片丘陵地區(qū)之后,這些人就都離開了,而且還是馬不停蹄、連滾帶爬的逃走的。
“莫非,前面有些我不知道的恐怖存在在那里?”
我心中一緊,那些人怕是知道前面有令人絕望的強(qiáng)大存在,所以才會一個兩個立馬落跑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看來我是真的跑進(jìn)了一個可怕的地界了,不然沒辦法解釋那些人為什么會離開。
想到了這一層,我決定還是掉頭離開的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就在我剛欲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jìn)來一坐?”
我悚然一驚,猛然回頭,但是目之所及,根本就沒有人影所在,那道聲音明明如同是在耳邊響起,卻讓人辨別不出是在何方傳來。
“你是誰?”我低聲問道,這樣厲害的人物,恐怕是有大能力,能夠聽得到我所說的話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大荒罪民的氣息,卻又在你身上看到了天州所在的強(qiáng)大身影,真是怪異的存在。”
那聲音飄飄蕩蕩,似乎是從四面八方而來,讓人完全捉摸不透,這聲音的主人修為恐怕會是我遇到的最深厚的人。
只不過,他所說的話,卻是讓我心中一動。
大荒罪民,其實就是指大荒區(qū)域以內(nèi)的人群,這些人都是武典大陸之上的罪民后裔,大荒人之所以讓人看不起,就是因為他們罪民的身份。
當(dāng)然,隨著年歲的流逝,現(xiàn)在一般都很少有人稱呼大荒人為罪民了,只有大陸中心一帶的區(qū)域,那里的人才喜歡這樣稱呼大荒人。
而大陸中心最著名的莫過于天州,那里天地元氣充沛,靈山仙泉遍地,物產(chǎn)豐沛,素有神兵落地?zé)o人拾,仙丹喂狗狗不吃這樣的話語流傳。
大荒跟這樣的地界相比,無疑是地獄和天堂一般的差別。
但是根據(jù)我的記憶,我的爺爺曾經(jīng)說過,我的世家是天州顯赫的楚家,大荒楚家只不過是天州楚家的一個被放逐的后裔而已,時至今日,可以說已經(jīng)是完全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兩個家族了。
“莫非這個人來自天州,或者可以問問他天州楚家的事情,反正在這樣強(qiáng)大的存在面前,我想跑也是跑不掉的了。”
我心中暗想,隨即回話道:“前輩你在何方?我現(xiàn)在就過去一敘!”
那人哈哈一笑,緊接著一股大風(fēng)將我卷起,我感覺到一股大力往我背后一推,隨即我就被那股風(fēng)卷進(jìn)了一個山谷之內(nèi)。
“那女娃娃也一起進(jìn)來坐坐吧!”
那聲音再度響起,然后我聽到了一聲嬌呼,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躲在遠(yuǎn)處,一路跟隨著我的李巧巧也竟然被那個不知名強(qiáng)者給拉了進(jìn)來。
那風(fēng)把我卷進(jìn)了一個山谷里面,只不過與外界不同,這里面竟然燈火通明,雖然布置簡單老舊,但是卻也打掃得干凈利落,纖塵不染。
這山洞之中,竟有兩人,一個白眉老人,慈眉善目,看起來很是和氣,然而他的身上卻攜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睹之雙目刺痛,無法久視。
我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這老者不得了,即使是武宗級別的強(qiáng)者,恐怕也沒有像他這樣的氣勢。
至于洞中的另一個人,看上去略有些眼熟,他身著黑袍,雖然是男人,但是卻留著一頭黑色長發(fā),眉眼之中帶著一股濃烈的兇煞,似乎在那眸子之中是尸山血海一般,好不駭人。
這一看清楚之下,我赫然發(fā)現(xiàn),這個黑袍男子竟然是在遺跡之外的蒙面武師強(qiáng)者,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個山洞里面。
然而,現(xiàn)在這個強(qiáng)大的男子正低眉順眼的站在老人身后,連我的到來他都沒有抬頭看上一眼。
很快一個白色身影在我身邊落下,我不用特意去看都能知道,這個人是李巧巧無疑了。
她嬌呼了一聲,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然后一直哎喲哎喲的揉著自己的香臀,扁著嘴喊痛。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李巧巧在別人的手下吃癟,看來這個老人確實是有兩三下子,竟然連李巧巧都能隨意捉拿過來。
老人呵呵笑了一聲,一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兩位小友請坐。”
然后他對著那個黑袍男子,說道:“洛夜,你去泡點茶水來,招呼客人。”
我看了一眼黑袍男,只見他恭敬的點了一下頭,然后就開始動手沖茶,竟然沒有一點點武師強(qiáng)者應(yīng)該有的架子。
也不知道這個老人在故弄什么玄虛,但是以他的手段,若是真要對付我的話,遠(yuǎn)不需要做這些姿態(tài),恐怕他要殺死我,就跟殺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我按照他的意思,坐在了椅子上,而李巧巧怒視了老人一眼,然后也在我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對老人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
“小友可是從天州而來?”老人撫著胡子問我。
我拱手回道:“小輩楚凡,自小在大荒長大,并不是來自天州。”
聽到了我的話,老人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說道:“看來是你身上有來自天州的物件了,老夫應(yīng)該不會看錯的。”
我心中一驚,難不成他看到了我丹田之中的龍紋鐵鎖和神秘武典?這兩樣?xùn)|西是我最大的秘密,是斷不能讓人知道的。
當(dāng)下我只好故作懵懂,拿出了從赤河斷身上搶來的方天畫戟,說道:“莫非老前輩是察覺到了這桿長戟的氣息?”
這桿戟我也拿不定是不是來自天州,但九日金華產(chǎn)于天州卻是事實,所以拿出來糊弄一下倒也是可以。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此事揭過也罷!”
此時洛夜端上茶來,這淡淡的茶香充滿了整個山洞,令人聞之神清氣爽,而且丹田發(fā)熱,竟然能微微的勾動武者身上的元氣。
我端著茶,贊了一句:“好茶!”
李巧巧也是捧著茶,雙眼放光,說道:“竟然是玲瓏心葉茶!好久沒喝過了!”
聽到了李巧巧的話,我暗暗咂舌,這玲瓏心葉茶是一等一的極品茶葉,只有元氣充沛的靈界仙山之上才會有這樣的樹種,數(shù)量極其稀少,一兩這樣的茶葉,頂?shù)蒙衔沂康暮飪壕啤?/p>
這個老人竟然拿這樣的茶水來待客?
簡直就是跟錢過不去!
我立馬咕咚一聲灌下了一小杯茶水,只覺有一道清泉至我喉間流過,瞬間我感覺我全身的氣竅都被打通了一般,舒暢無比。
李巧巧看我一口灌下了仙茶,一臉的肉痛,說道:“簡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這茶是要細(xì)品的!”
老人撫著胡子哈哈一笑,說:“無妨無妨!楚小友卻也是一個性情中人,這茶還有,喜歡可以繼續(xù)喝!”
只不過,還沒等我開始尷尬,我就覺得我的丹田之中元氣翻騰,竟然滿溢了起來。
這玲瓏心葉茶有加速元氣流動的奇效,這一口喝下去,我的丹田竟然就被元氣給填滿了,竟然隱隱有要突破的跡象。
其實經(jīng)過了數(shù)日廝殺,我的境界也是水漲船高,這一次經(jīng)由仙茶這個契機(jī),竟然到達(dá)了晉升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