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感人了,真的太感人了!
二十年的無限等待,終于換來了一次腿動。
來之不易!
來之不易啊!
“好了,別哭了。動了就好,動了就好。”霍雷霆抬起霍洛舒的頭,接過萬千山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紙巾,不停的給霍洛舒擦著眼淚。
霍洛舒抑制不住內(nèi)心激動的情緒,她想不哭,卻控制不了聲音,也控制不了眼淚。
“就讓她多哭一會吧,她這是太高興了,笑不出來,喜極而泣。”董辛亥擦了擦眼睛,哽咽著說。
“哈哈哈……”霍雷霆點點頭,緊緊的抱著霍洛舒,他知道這些年自己的寶貝女兒真的受苦了。
“哈哈哈……”董辛亥指著霍雷霆也笑了起來,說道,“你們看看,這霍老頭臉上這么多眼淚,還笑得這么開心。”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
董辛亥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樂了,一時間,大家都開懷大笑起來,院子里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霍洛舒也被大家的笑聲感染,改哭為笑,銀鈴般的笑聲與四個男人的笑聲混合在一起,顯得特別嬌氣,卻又那么協(xié)調(diào),宛如一首悅耳動聽的歌聲傳遍校園。
“洛舒,你的腰沒事吧?”霍雷霆想起剛才霍洛舒撫腰的情景,止住笑聲關(guān)心的問道。
“你這個外行。洛舒的腰怎么會有事?剛才她摸著腰,是因為涌泉穴的反射區(qū)是人的腎臟,因為小娃娃下針見效了,所以她的腎臟會感到刺疼。”董辛亥說道。
“是的。爸。董老說得對,剛才我就是感到腰這里疼了兩下。”霍洛舒抹了抹未干的眼淚,說道。
“你試試你的腿現(xiàn)在還能動么?”霍雷霆無時無刻都在幻想著看到霍洛舒站起來。
“動不了的。”莫塵說道,“剛才她的腿動了,說明她雖然滯氣,但并沒有徹底滯氣。”
“沒徹底滯氣?”霍雷霆不解的問道。
“你這么說他聽不懂的。”董辛亥說道,“小娃娃的意思是,就好比有一根水管,看上去被雜物徹底堵死了,但還留有一絲縫隙,只是這一絲縫隙對于整條堵塞的水管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但是你拿條細(xì)鐵絲去捅這個縫隙,它又能流出那么一點點點點水來。”
“哦,懂了!”霍雷霆恍然大悟的說道。
“你肯定沒懂。”董辛亥說道,“這根水管不同于普通的水管,它是一根看不見的水管。”
莫塵不得不佩服董辛亥這個解釋,通俗易懂,而且比喻得恰到好處,真不愧是老中醫(yī)。
“原來如此,這下真懂了。”霍雷霆終于知道為什么霍洛舒的腿疾這么難治了,一根看不見的水管堵塞了,一般人連水管都找不出來,還談什么治療?
“謝謝你,莫塵!”霍洛舒臉上帶著淚痕,她深情的注視著莫塵,這是她第一次喊出莫塵的名字,她覺得“莫塵”兩個字,實在太帥了。
莫塵不知道,他這一針,不但針動了她的雙腿,還針動了她的心,少女懷春之心。
“真的謝謝你,莫塵小友。”霍雷霆也發(fā)自肺腑的說道。
“不用謝!”莫塵有些不好意思,他不習(xí)慣別人對他太客氣。
“我只是讓姐姐的腿動了而已,還沒徹底治好呢!現(xiàn)在只不過找到了治療姐姐腿疾的那條針體而已。以后怎么治療,我還要進(jìn)一步嘗試。”莫塵又說。
“你知道嗎?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夠了。”霍洛舒輕聲細(xì)語,喜氣洋溢在臉上,看得出,她確實很滿足。
“不夠不夠,我一定要讓你站起來才行。”莫塵連忙說道。
“嗯!”霍洛舒用力的點點頭,嫣然一笑,說道,“我相信你能行的。因為你是我們中醫(yī)的未來。”
因為你是我們中醫(yī)的未來!
霍洛舒之前聽董辛亥這樣評價莫塵的時候,還有一些懷疑,只是沒有說出口,現(xiàn)在,她堅信董辛亥的判斷準(zhǔn)確無誤。
“怎么樣,霍老頭?你女兒都承認(rèn)這小娃娃就是咱們中醫(yī)的未來了。我的話沒錯吧?”董辛亥現(xiàn)在有吹牛逼的資本了,畢竟,他話先說在前頭,而且,還真驗證了。
“沒錯!沒錯!我沒說過你的話錯了呀?”霍雷霆樂上眉梢,說道,“董老放心,我一定盡力把他推向世界!把中醫(yī)推向世界!”
“我不想被推向世界。我還要回去找我?guī)煾浮?rdquo;莫塵終于忍不住了,拒絕的說道。
霍雷霆一愣,看了看董辛亥,暗想,莫塵小友怎么回事?這種功成名就的機(jī)會,可不是任何人能擁有的。
“你說什么?聲音太大沒聽清!”董辛亥做出一副好像真的沒聽見的表情,認(rèn)真的看著莫塵。
“……”莫塵知道董辛亥故意裝聾作啞,可他沒辦法,在這個像師父一樣慈目善眉的老人面前,他不好太過違拗,而且他的目的是治好霍洛舒的腿,否則可以選擇一走了之。
“洛舒,去拿紙筆來,我現(xiàn)在寫張條子,你拿去找校長,今天就給小娃娃辦入學(xué)手續(xù)。”董辛亥假裝沒看見莫塵焦頭爛額的樣子,說道。
一旁的萬千山聽了,摸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遞了過去。
“老人家……”莫塵越發(fā)急了,他真心不喜歡讀書。
“別擔(dān)心,學(xué)費全免。我再想辦法給你申請助學(xué)金。一分錢都不用交。”董辛亥這架勢,莫塵這個學(xué)生,那是要定了,說著拿起筆在小本子上沙沙沙的寫了起來。
盛情難卻,卻之不恭,莫塵拿董辛亥沒辦法,不過他還有殺招。
“讀書也行!”莫塵把心一橫,說道,“但是,我不喜歡上課,也不喜歡寫作業(yè)。”
“咯咯咯……”霍洛舒聽莫塵說出賭氣的一番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不上課也不寫作業(yè),那和不讀有什么區(qū)別?
“嘿嘿嘿……”霍雷霆也笑了,他雙手抱在胸前,就像看熱鬧一樣。
“正好。我也不給你上課,也不給你布置作業(yè)。我只教你如何配藥而已。”董辛亥笑看著莫塵,放下筆,小心翼翼的從小本子撕下一張紙,折疊成一個好看的形狀,交給了霍洛舒。
“……”莫塵徹底沒轍了,且先順著這老人家吧,反正治好霍洛舒的腿,見了那個人我就走,只是治好霍洛舒的腿需要多長時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董辛亥的一番苦心,大概只有霍雷霆明白,假如董辛亥真的只教莫塵配藥的話,大可不必入學(xué)這么麻煩,讓他入學(xué),無非是讓他獲得一個正式的官方文憑,董辛亥是中醫(yī)界的老司機(jī),更是中醫(yī)學(xué)術(shù)界的老司機(jī),在他看來,過硬的文憑,是把莫塵推向世界必不可少的一項條件,正好,這個條件他可以讓莫塵輕易達(dá)成,舉手之勞,為什么不順手摘取呢?
“對了,還有個問題。”董辛亥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從藤椅上站起,神情莊重的朝莫塵鞠了一躬。
這一鞠躬,頓時嚇壞了所有人。
莫塵雖然不拘小節(jié),但鞠躬這種傳統(tǒng)大禮他是懂的。
“老人家……”莫塵慌亂的連續(xù)鞠躬數(shù)次。
“小娃娃,你不用這樣。我不是向你鞠躬。”董辛亥肅然的說道。
“不管是七步神針,還是七步塵技,都是祖先留下來的東西,不管是口耳相傳還是筆墨相傳,也是祖先定下來的規(guī)矩。今天我董辛亥言過有失,不該當(dāng)面揣測七步神針?biāo)膫€字。我發(fā)誓,從現(xiàn)在開始,再也不會提及七步神針。”董辛亥又凝然的說道。
“對對對!”霍雷霆十分贊成董辛亥的話,嚴(yán)肅的說道,“七步神針如此高明的針法,如果為外人所知,勢必你爭我奪。莫塵小友以后定會有許多麻煩。千山、洛舒,還有我,我們以后都不要再提七步神針?biāo)膫€字。”
董辛亥贊許的朝霍雷霆點點頭,實際上,他也是這個意思。別說七步神針,就是普通的藥方,都會有人為了奪取專利而爭得你死我活。
“謝謝!”莫塵終于說了一句客氣話。
其實莫塵并不擔(dān)心有人來爭奪七步神針,不過他記得師父曾說過,七步神針是不傳之秘,所以不宜宣揚(yáng),如非董辛亥問起,他肯定不會告訴他們自己施展的就是七步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