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富貴,今年二十一歲,家里蹲大學(xué)畢業(yè),爺爺是給人看骨相的。
說是看骨相,其實重要的是摸骨相,俗稱摸手光。
只要讓爺爺看看,摸摸,就能夠算的很準。
幾十年了,也沒有出一次錯。
直到兩年前的一天,也正是我高考的時候,爺爺突發(fā)心臟病,臨終前也沒有說什么話,只留了本一直不讓我碰的《三十八骨相法》。
后來,我就在村子里開了個小店,偶爾翻翻這本骨相書,給人家看看骨相啥的,不過也就是皮毛。
這天晚上,村長路過我店門口的時候,特意跟我說:“富貴,明天晚上別忘了去喝喜酒!”
“知道趙叔,日子都是我定的,這頓酒跑不了!”我笑著回了句。
村長叫趙宏,也就是四十多歲,有兩個孩子,剛好兄妹兩人,也都找爺爺來摸過骨相,還算有福。
明天就是他兒子趙明大喜的日子了。
按骨相上來說,趙明不會有太漂亮的媳婦兒,因為眉骨較低,左右眉毛粗淺不一,但幸好額頭上的骨頭高平,彌補了缺點,能有個持家的媳婦兒。
可是我見過他媳婦后,看法不一樣了,覺得骨相書上說的也不一定對。
趙明媳婦還真的漂亮,大眼睛,大長腿,身材一流,笑起來還有酒窩,說話又甜又酥的。
村里人都說村長趙叔不知道修了哪輩子的福分,有這么俊的兒媳婦。
看時候不早了,我就關(guān)了店門,剛剛進去洗澡,這洗發(fā)水還沒沖掉,就聽得外面“滋滋”的聲音。
我愣了愣,關(guān)了水,聲音就消失了,不由搖了搖頭,暗暗想著,肯定是太累了聽錯了。
滋滋!
我剛剛打開開關(guān),那聲音又來了。
這下,我覺得不對勁了,水也沒關(guān),穿了個大褲衩就出去,發(fā)現(xiàn)電視機竟然開了,還播放著雪花的畫面。
這液晶大彩電我可以剛買幾個月,咋就壞了捏!
我抬手拍了拍電視機,卻突然出現(xiàn)了個畫面,是個女人在洗澡。
乖乖!
我只覺得腦袋里熱乎乎的,買電視時候可沒說有這種福利啊,雖然只看到了背影,那光滑的后背,馬丹,刺激啊!
我心里想著,這人誰啊,趕緊轉(zhuǎn)過來讓我看看正臉??!
而那女人這時候伸手去拿沐浴露,把頭轉(zhuǎn)過來的時候,我頓時呆住了,從頭到腳冒著涼氣。
“這不是趙明她媳婦兒嗎!怎么在我電視里,這家伙該不會是被帶綠帽子了吧!”我自語了聲。
但是那畫面忽然不動了,就定格在這里了,趙明他媳婦兒的臉對著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我,讓我心里更加發(fā)毛了,咋看都感覺她在笑。
我麻溜的把電視關(guān)了,可不知道咋回事,按了半天也沒有反應(yīng),最后逼得我把插銷拔了,畫面這才黑了下去。
他奶奶的,這么邪性??!
老子長這么大,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還是趕緊睡覺吧。
幸好晚上沒有做噩夢,要不然我就得去燒香拜佛了。
第二天傍晚,就和小到大的小伙伴李鉤子去喝喜酒了。
村里的規(guī)矩,快天黑了時候邊吃喜酒,邊熱熱鬧鬧的看看戲,讓小兩口好好的度度春宵。
我和李鉤子幾個人,就吃了一點,趁著沒人注意,趴在了新房的窗戶前,耳朵緊貼著窗戶,就怕聽不清楚。
“趙明是不是不行???”半天沒有動靜,李鉤子就埋怨了起來。
我倒是想說我還在電視里看到了捏,但是沒敢說,省的別人說閑話,而且那也不是正常的事情。
又過了會兒,我就說:“沒動靜,咱們趕緊走吧!”
“別,等等!有動靜了。”李鉤子卻趕緊朝我招了招手,然后和另外兩個小伙伴貼的更緊了。
??!
救命??!
我才剛剛貼著門縫,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砹粟w明的慘叫聲。
嘭!
我剛剛離開門,那門就被撞開了。
緊接著就見到從里面跑出來的趙明,啥也沒有穿,下面都是血。
“快!快跑?。?rdquo;李鉤子可被嚇壞了拉著我就跑,出去叫了村里的人。
這下村里還在吃酒看戲的人都圍了過來,可趙明則是蹲在了門口,口中一直念叨著:“媳婦兒,媳婦兒......”
我和李鉤子看的很清楚,趙明下身都是血,肯定是絕后了,可是他竟然沒有疼痛的樣子。
“富貴,這咋回事啊,你爺爺是算命的,這你能看出來不!”李鉤子砸了咂嘴,被嚇的不輕。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爺爺又沒交給我!”
不過,我心里越來越覺得邪乎了,就暗暗想著,趙明他媳婦兒千萬別出事,要不然就完犢子了。
畢竟昨天電視機那事,我心里還膈應(yīng)著呢!
就在這時候,趙叔和王嬸兒都來了。
看到趙明的樣子,王嬸兒立馬就哭了起來,而趙叔趕緊朝著新房里去。
村里有規(guī)矩,沒有經(jīng)過同意,是不能進新房的,所以大家都站在院子里。
“你媳婦哪去了?你媳婦呢!”緊接著就聽到了趙叔的叫喊聲。
我和李鉤子對視了一眼。
特別是李鉤子舔了舔嘴唇:“不對啊,我明明聽到了他們在那啥的??!”
“我知道,我知道!”忽然間,那趙明蹭的就站了起來,樂呵呵的說道。
說完話,他就朝著村子的西頭跑去。
村子的西頭可是一片樹林,以前還是亂葬崗,這大半夜的誰也不敢往哪里去啊!
但是趙明瘋了一樣,所以趙叔和王嬸兒就趕緊在后面跟著。
我和李鉤子就和其他幾個膽子大的爺們拿著手電筒也跟了過去。
跑了老半天的功夫,終于跟上了趙明。
趙明在一棵樹前轉(zhuǎn)著圈圈,用手指著上面,笑呵呵的說:“嘿嘿,找到了,找到了,媳婦,你快下來,跟我回家!”
聽到這話,我們的手電筒同時朝樹上面照了照。
“媽呀!”
在我身旁的李鉤子立馬扔了手電筒,蹲下來抱著我的大腿,渾身發(fā)抖。
這棵大樹上掛著一個人,不是別人,還就是趙明她媳婦兒,全身上下一點衣服都沒有穿,腦袋低著,本來挺漂亮的臉蛋,現(xiàn)在慘白慘白的,舌頭伸的長長的,兩腿還朝下流著鮮血。
我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心里發(fā)毛的很。
趙叔也是愣在了那里,至于他婆娘王嬸兒,已經(jīng)嚇得癱軟在了地上,接著便哭喊了起來:“這到底咋回事啊,我們老趙家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人的事情,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
趙叔就這么一個兒子,現(xiàn)在兒媳婦又被吊在了樹上,王嬸兒不傷心也就難怪了。
爺爺看骨相非常準,不可能會算錯,老趙一家最起碼這三代是和和美美的,但是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昨天晚上電視機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我的腦袋里,心里越來越打怵,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想在確定是不是她。
所以我就拿起手電筒再次照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剛剛她明明是低著腦袋,上吊死的也都這個姿勢,現(xiàn)在竟然抬起了頭來,舌頭也收回去了,朝著我笑了笑,張著嘴,也不知道說什么。
馬丹!幻覺,肯定是幻覺!我搖了搖頭,她又恢復(fù)了垂著頭的樣子。
不管怎么樣,我心里都很打怵,拽著李鉤子說:“咱倆趕緊走吧!”
李鉤子趕緊點頭,估摸著早就想走了。
我還沒有轉(zhuǎn)過身去,本來圍著樹轉(zhuǎn)悠的趙明忽然朝我跑了過來,嘶鳴的抓著我的衣服,傻笑著說:“嘿嘿,給我摸摸骨頭,給我摸摸骨頭!”
冤有頭債有主,你別找我??!
我跟李鉤子兩個人的力氣,竟然還沒有這趙明一個人大,最后還是趙叔過來幫我拉開了。
趙叔這個平時樂呵呵的人,現(xiàn)在眼睛都哭紅了,對我說:“富貴,我們老趙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也沒法說什么,只能安慰了幾句,就跟李鉤子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