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瘸腿李一說,立馬想到了那團蠕動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如果說棺材里還有什么,那只可能是它了吧!我想到這,就和瘸腿李說,搞不好棺材里的東西是它也說不定!
瘸腿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估計是那個東西,但是也說不準,不過不管是什么,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直接一把火燒個精光,省的它作怪。
說著,瘸腿李直接把火一點,轟的一聲,整個柴火垛都燒了起來,噼里啪啦的響著。
但是這火一燒起來,棺材里刺啦刺啦的聲音也變得更急促,像是很怕火一樣。
過了一會兒,火越燒越大,棺材也燒了起來,頓時濃煙滾滾,而那刺啦刺啦的磨鐵聲也再也聽不到了。
然而就在我和瘸腿李以為棺材會被火燒成灰,這件事也這么結(jié)束的時候。
突然!嘭的一聲,棺材蓋直接被什么東西撞的高高升起,接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直接從柴火垛里鉆了出來。
我仔細一看,那居然是一個蛇頭,足足有白瓷碗那么粗,身上的鱗片都有嬰兒拳頭那么大,黝黑的能發(fā)出光來。
而就在那蛇頭從棺材里鉆出來的一瞬間,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柴火垛上的火,居然直接往蛇身上撲了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操縱著火焰一樣。
這樣想著,我越看那火焰,越像是一個人,朦朧中,有些像那具尸體。
火焰撲在那蛇的身上,和撲到汽油沒區(qū)別,越燒越旺,蛇鱗片噼里啪啦的被燒成碎片。
那蛇吃痛,發(fā)出一聲慘嚎,這一嚎,頓時讓我和瘸腿李楞住了。
眾所周知,蛇這種動物,聲帶退化的很徹底,我們所聽到的嘶嘶聲,其實只是蛇引子吞吐的聲音,所以蛇是不可能發(fā)出聲音的。
瘸腿李拉著我往后退,邊退邊和我解釋,說在農(nóng)村,蛇也叫小龍,之所以這么叫,不是因為蛇真的能化龍,而是因為它們比一般的動物有靈性。
像有些上了年紀的蛇,甚至會鉆進一些人家的房子里當宅蛇,保佑那家主人家宅興旺。
而這些蛇這么做,其實玄乎一點說,就是在修行。
末了,瘸腿李指著那在火堆中嘶吼的大蛇又補充了一句:蛇修行的時間長了,就會變得越來越詭異,就像這條蛇,它能叫出聲,也不足為奇。
“修行,那不就是成精了!”我不僅大吃一驚。
瘸腿李說可不就是成精了么,但是換一種角度來說,其實成精也沒那么玄乎,它們只是活的時間長,腦子聰明了點,就像貓狗通過訓練能算出一加一,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我恍然大悟,所謂人老成精,和動物本來就沒有區(qū)別,人都能成人精,動物成精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火堆中,那條蛇發(fā)出一聲奇異,類似人嘆氣的的嘶吼,倒在了火焰中。
我和瘸腿李見蛇已經(jīng)死了,就上前查看,沒想到,這一看,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那蛇,居然被燒的只剩下了一些燒成炭的骨頭。
瘸腿李用鐵釬把那幾塊骨頭從火里扒出來,他用手一碾,結(jié)果骨頭也都變成了灰。
“這有點不太對!”瘸腿李悶聲說,“柴火最高也就兩百度,而這蛇這么大,就算是燒上個一天,也不可能燒成灰!”
我想了想,說會不會是那棺材里的污水的原因,棺材里的污水,其實是一些雨水和尸液混合而成的,而尸液里含有人的大量脂肪。油脂這種東西,是最容易燒起來的,只要粘上一點,就會不停地燒。那條蛇在棺材里生活了不知道多久,估計鱗片,骨子里都是油脂,所以火才燒的那么兇。
但是瘸腿李卻搖搖頭,說這根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連忙反駁。
瘸腿李想了想告訴我,說你有沒有想過,那蛇有那么大,它能藏在棺材里么?
我一愣,沒話說了。
瘸腿李繼續(xù)道,“那蛇雖然一開始只露出了個頭,但是絕對不是一個棺材可以藏的住的。就算退一百步,那蛇真的藏在棺材里,勞資撈尸的時候,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所以說,那蛇不可能藏在棺材里,更不可能是因為污水的原因,被燒成的灰。”
瘸腿李說的的確有道理,觀察的也比我細致,但是我還是有點不服,就問他,既然不是因為污水,那為什么那蛇會被燒成灰,這也太邪門了。
這一問,直接把瘸腿李給問住了,畢竟他也只是一個收尸人而已,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
然而就在我和瘸腿李看著火堆一點點熄滅,準備離開的時候,事情突然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火堆一熄滅,我和瘸腿李覺得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可是就在這時候,已經(jīng)熄滅火堆處的地面,土壤突然動了一下。
我當時正在用手扣鋤頭上的泥巴,突然看到這詭異的景象,心里瞬間一緊,心想難不成下面還有東西?
我連忙把瘸腿李喊過來,說地下似乎有東西在往上鉆。
瘸腿李一愣,放下煙斗就走了過來。
而他剛過來,那土里的東西就鉆了出來,黃溜溜的,有成人小手臂那么長,眼睛冒著綠光,而且還不止一個,足足有60多個。
瘸腿李一看,說這不是黃鼠狼么!怎么這么多!
我也奇怪,我們這地方也沒聽說過有黃鼠狼,怎么會這么多,簡直是邪門了。
這些黃鼠狼見了我和瘸腿李兩個大活人,也不跑,就圍在原地,嗚嗚的叫,那叫聲簡直和哭沒有任何區(qū)別。
更邪門的是,又過了一會,從地下又鉆出來一波黃鼠狼,這次更多,足足有一百多個,其中更是有一個和土狗那么大的,胡子尾巴都是白的。它一看到我和瘸腿李,眼珠子就賊溜溜的冒著光,那模樣就像是一個不懷好意的小老頭。
這么多的黃鼠狼,足足把周圍的空地都給占滿,我和瘸腿李怕黃鼠狼傷人,也只能離的遠遠的,不敢靠的太近。
而就在這時,那些黃鼠狼動了。
它們圍在原地,然后居然全部趴在了地上,上半身一聳一聳的,那個胡子和尾巴都白了的黃鼠狼更邪門,直接用后腿站立起來,雙手對著前方拱了拱,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我回頭看了一眼瘸腿李,卻看到他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似乎知道些什么,就問他那些黃鼠狼在干嘛,簡直是成精了。
瘸腿李搖頭說不是的,這叫黃皮子哭墳!
我一聽,連忙追問什么是黃皮子哭墳。瘸腿李告訴我,說在動物里,有五種最容易成精,那就是東北說的狐黃白柳灰,東北那邊也叫五仙,其中靈性最大的,或者說最狡猾的就是其中的黃仙了。
這個黃仙就是黃鼠狼,東北哪里也叫黃皮子。
所謂黃皮子哭墳,就是像人一樣,為死去的同類哭喪,這屬于動物之間的,一種微妙的感覺,或者說動物的感情吧!
瘸腿李邊觀察那些黃鼠狼,邊告訴我,說他知道這亂葬崗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邪門的事了。
我問他怎么知道的,他敲了敲煙斗,問我知道為什么挖開老墳的時候,那些土都是紅色的么。
我當然不知道。
瘸腿李指著那些黃鼠狼說,“那些紅色的土,其實就是這些黃鼠狼的排泄物和尿液染成的,估計這些黃鼠狼在那老墳地下挖了個窩,一二百個黃鼠狼,長年累月的吃喝拉撒,那土可不就變紅了么。”
“可那些蛇又是怎么一回事?還有那條成了精的大蛇,怎么也是棺材里鉆出來的?”
瘸腿李笑了笑說,那就更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