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清感覺很郁悶。
新婚燕爾,忙里偷閑,難得剛度完蜜月回來,結(jié)果就碰上了這么一個棘手的問題…
治不好也就算了,嘆口氣道個歉的事兒,但沒想到陳瀟這臭小子竟然跳了出來,說他能治,想要試試…
結(jié)果,還真他娘的給他治好了!
早知道就說認識他,這家伙是自己徒弟了,現(xiàn)在鬧得,豈不是啪啪打臉嗎?
一個他口中的冒牌貨竟然大顯神通,而他這位‘半仙’竟然如此狼狽,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那看他們一家人團聚。
他感覺自己多站在那一秒,心里就要多忍受一秒被刀子割的感覺。
他趙半仙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被人打敗他可以忍,但是被這么一個無名鼠輩,街頭混混給打敗,他忍不了!
他攥緊了拳頭,暗暗下定決心,準備跟陳瀟斗一次法,把自己失去的臉面給找回來!
但是過了幾秒鐘,他就改變了主意。
趙文清心想,自己何必要跟這么一個潑皮無賴斗下去呢?贏了是應該的,要是輸了,這人可就丟大了!
倒還不如許以重利,把這小子招入門下,這樣一方面可以用他的本事給自己賺錢,另一方面也可以暗中調(diào)查他的古怪,最好趁機能把他那身神奇的本事給偷過來。
以趙文清的理解來看,陳瀟這個無賴突然變得這么厲害,肯定是得到了什么秘籍,或者背后有絕世高人相助。
為了遠大前程,這些秘密,他拼死也要挖出來!
……
“媽你等著,我給你見個人!”
見母親醒了,激動之余張紫妍也沒忘記陳瀟。
她顧不上抹眼淚,著急忙慌的就沖到了門外,準備把陳瀟這位救命恩人給請進來。
可此時,樓下早已空無一人。
“咦,人呢?剛才還在這的…怎么走了?”
她皺著眉頭,忍不住嘀咕了句。
……
“呵,不走?我特么又不是傻子!”
陳瀟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輕哼了句。
按理說,人都已經(jīng)救回來了,現(xiàn)在應該是自己光輝榮耀的時刻,應該留下來,氣定神閑的走上樓,一邊享受著張紫妍一家人的千恩萬謝,一邊就狠狠地瞪著趙文清和曹瑞,看看他倆現(xiàn)在臉上什么樣子,是綠還是紅,順帶著再羞辱幾句,叫他們之前狗眼看人低的。
不過他沒上去,連一句話都說,直接選擇了離開。
因為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闖下大禍了!
原因有兩方面,一方面是因為曹瑞,當樓上婦人醒來的喜訊傳來的時候,陳瀟注意到這家伙的眼神已經(jīng)很不對勁了,臉上的肌肉一顫一顫的,鼻子里面還哼哼著,直喘著粗氣兒,似乎一個不樂意就要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當時他就想到了之前歐陽虹的事情,覺得有點后怕,他尋思要是這回留下來了,張家指定要請他吃飯謝恩,可是吃完飯后,能不能安全回到自己那破爛筒子樓,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安全起見,他選擇了先行離開,不過這只是第一個原因,不是關鍵。
最為關鍵的原因是第二個。
就在喜訊傳來,陳瀟剛準備跟著上樓的時候,他趁機翻閱了一下微信,想看看關于張紫妍他媽的資料,等下上去也好對答如流,不至于一問三不知,搞的自己尷尬。
姓名:許薇
性別:女
年齡:39
身高:163cm
體重:53kg
……
這些都是最基本,最無關緊要的資料,至于后面那些興趣愛好,文化水平,星座血型啥的,陳瀟覺得進去后人家根本不會問這些,他們最關心的應該還是身體健康。
于是他就點開了健康值那一欄…
結(jié)果點開后直接就把他給嚇尿了!
女人的健康值已經(jīng)恢復到了60,按理說像她這種大病初愈的,能達到這種水平應該算不錯了,不過后面那行介紹才是重點。
上面寫著:“體內(nèi)剩余二甲基吡啶含量超標!警示!警示!”
陳瀟一開始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二甲基吡啶是個什么玩意兒,所以后來他就上網(wǎng)搜了一下,結(jié)果…
他大吃一驚!
二甲基吡啶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菌類,此藥進入體內(nèi)會傷害神經(jīng)系統(tǒng),慢慢的會使機體失調(diào),以至手腳癱瘓,生不如死,以現(xiàn)有的科技,醫(yī)院沒法治療,也根本無法查出來。
微微5ug的量,就能讓一個健壯的成年人在兩個月內(nèi)變成殘廢,更何況是一個平時只會逛街做飯打麻將的家庭主婦呢?
而且最恐怖的是,這種事情竟然發(fā)生在一個知名的醫(yī)藥世家里。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張家真的沒發(fā)現(xiàn),那些醫(yī)療設備也確實查不出來,那么,這個下毒之人的水平一定非常非常高,背景相當雄厚…
還有一種可能他不愿意想,如果這種東西能被查出來,卻一直隱瞞不報,那就更加可怕了!而且很有可能那個兇手就是許薇身邊最親近的…
想到這里,陳瀟忍不住的就往外面冒冷汗,他不知道這些豪門大宅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他當然也不愿意去知道。
在陳瀟看來,自己不過是一個平頭百姓,他的想法很簡單,賺點錢,泡個妞,開個苞,破個處…
陳瀟覺得自己又捅了個大簍子,準備先回筒子樓躲幾天,等風聲過了再出來,反正上次歐陽虹那筆錢還沒怎么花,趁著有機會可得好好盤算盤算。
不過回去的路上,這家伙想起了還有半包紅梅落在了神仙鋪,里面還剩七八根呢,丟給老趙也覺得可惜,就想順路把煙拿回來。
可是當他走到神仙鋪門口的時候,馬路那頭突然躥出來了兩輛白色的金杯面包車,上面下來了十幾個兇神惡煞,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統(tǒng)一身著黑色皮夾克,手上還都拎著鐵鍬鋼管之類的家伙。
領頭的是一個右邊脖子上有紋身的小平頭。
這家伙板著一張臉,冷冷的不說話,只是給了一個手勢,后面那幫彪形大漢立馬就拎著家伙沖了上去,對著神仙鋪的里里外外的就是一通猛砸,也沒管里面有沒有人。
當時旁邊還有不少圍觀的街坊鄰居,本來覺得趙半仙這些年來給他們帶來了不少好處,想上來勸兩句的。
但一看到這些人兇神惡煞的樣子,以及手上拿著的那些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兒,索性就都裝作沒看見,連報警電話都沒打。
原因很簡單,這幫人敢這么明目張膽,報警肯定沒用。
陳瀟當時就站在街對面,他已經(jīng)完全嚇尿了,他心說就慢了幾秒鐘啊,要是自己早一點進了神仙鋪,估計這回連命都沒了!
至于這幫人的來頭,陳瀟覺得很可能是沖自己來的。
上次他給歐陽虹算出了秦波不能生育,這回這幫人肯定是為那件事來尋仇的。
畢竟還是自己太年輕,哪像趙文清那么世故圓滑,他平時給人算命,就算是真看出來了有什么,也會撿好的說,所以他從來不惹麻煩,只給自己添彩頭。
這也是神仙鋪能夠一直在城西老街開下去,屹立不倒的原因。
想到這,他就不由得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跟老趙還真是有點差距,才做了幾單生意就接連捅了兩個大簍子,得罪了那么多人。
陳瀟怕惹麻煩,也不敢再在神仙鋪門口多呆,逃也似的就回了筒子樓。
回去之后,他直接就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行李箱,開始往里面裝東西,準備要溜。
他想了想,曹家,歐陽家,還有趙文清,這三幫人肯定都不會放過自己的,既然這樣還不如帶著十萬塊錢溜之大吉…
不過他還挺樂觀的,他覺得北京雖然待不下去了,但還有上海啊,廣州啊,深圳啊之類地方,那么多大城市,憑借自己這一身‘本事’,何愁混不下去啊?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到別的地方小爺我照樣策馬奔騰!
不過在走之前,他還有一個心愿沒有完成…
說來也簡單,三個字:
沈慕雪。
…
收拾了大半天,陳瀟到街口的賓館開了間房,把那些衣服床單被套行李物品啥的都給送了過去,準備等這邊的心愿一了,直接就買火車票南下。
也許是做賊心虛吧,他趁著夜色才悄悄溜回了筒子樓,扒著隔壁窗臺發(fā)現(xiàn)人不在,然后回屋之后連燈都沒敢開,就躺在沙發(fā)上,靜靜的等著,等著…
對了,上樓的時候這家伙瞥見了樓道墻上掛著的自動販售機,還鬼鬼祟祟的買了兩只安全套…
嗯,a開頭的小牌子,上面其他字母不認識。
…
陳瀟一直等到了后半夜,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結(jié)果最后,又是天快亮的時候被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給吵醒了…
“娘的,這小野馬怎么每次都趕這個點回來!”
陳瀟揉了揉眼睛,氣的要死,心說你每次少在外面和那個什么何汐的浪一會兒會死啊,我這都快要走了,你還這么不配合!
關鍵還是在這最養(yǎng)腎補精的時候,讓我做那種耗精費腎的事情…
唉~
想到這,陳瀟就忍不住嘆了口氣,扯了件外套就去隔壁咚咚咚的敲門。
結(jié)果這回他敲了半天,那小野馬就愣是不給他開門,還沒了動靜,裝作根本沒回來的樣子。
陳瀟有點急了,心說我這可是最后的心愿啊,你都不滿足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唉~算了算了,與你無緣,與你無緣喲!”他先是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然后轉(zhuǎn)身準備往回走,
“反正我這一身手藝留著也是白瞎,倒不如去太原找沈富和馬麗(沈慕雪的爸媽)試試!我知道這些中年人啊,最需要的就是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了…”
“你敢!”
陳瀟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身后的防盜門咚的一下開了,接著他就看見沈慕雪紅著臉站在門口。
她咬著唇,攥著粉拳,瞪著陳瀟的樣子,恨不得把這個流氓給吞進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