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師姐的第一針居然扎在了我陽關(guān)穴上。
這一下,不由自主的有了生理反應(yīng),我狠不得將木桶鉆個洞鉆進去。
想一想女魔頭在我奶奶和老媽面前的溫柔矜持,在和現(xiàn)在對比一下,我感覺奧斯卡影帝將應(yīng)該頒發(fā)給她。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果然還是那個彪悍的女魔頭。
反正女魔頭扎針我是看不見的,在她手下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屈服,也不知道她在我身上扎下了多少針,從一開始的疼痛,到后面身體麻木失去了直覺,索性我破罐子破摔不管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公雞打鳴的時候,我清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視線有點模糊,不過慢慢便的清晰了起來,這讓我心中一喜,說明女魔頭師姐昨晚的折騰成功了,我的傷勢和毒全好。
對于這個比我小上三歲的師姐,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似乎就沒有她不懂的,捉鬼降妖,道術(shù)符咒,療傷驅(qū)毒等等好像都會。
一轉(zhuǎn)頭卻看到了令我心中一顫的一幕。
只見女魔頭師姐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睡著了,我知道能她常年習(xí)武,身體素質(zhì)要比我好太多,能讓她熟睡,就說明是真累了。
不用想我都知道,她昨晚上給我療傷驅(qū)毒肯定累壞了。
在我眼里說到底她終究是個女孩子,看著她瘦弱的身體,我打心眼里心疼她。
不知不覺腦海中浮現(xiàn)了,我們從趙高大墓逃出來后,整座大山坍塌時,她哭的傷心樣子。
師姐是孤兒,是師父從小收養(yǎng)長大的孤兒,在這個世界上師父是他唯一的親人,可是師父已經(jīng)和龔老魔她們埋葬在了大山地底。
此后女魔頭師姐就只有我這個師弟了,看著她我發(fā)誓此生要保護她一輩子,不會讓她受委屈,受欺負(fù)。
從木桶中出來,我輕手輕腳穿好衣服,將床鋪好。
然后慢慢來到了這個‘小師姐’的身邊,一咬牙雙手伸進她腰間。
這時候我其實很忐忑,生怕她醒來會以為,我對她做什么,,指不定就是一頓暴揍。
但是呢?我有不忍心將她叫醒,師父的離去,讓她大受打擊,她太累了。
所以我想著那么挨一頓揍也沒關(guān)系,將她抱在床上去睡個安穩(wěn)覺。
還好,我雙手伸進她腰間后,她并沒有醒來。
輕輕的將她抱起,然后放在了床上。
不只是我的錯覺,還是師姐有所察覺,當(dāng)她將她放在床上的時候,感覺到她身體顫抖了一下。
對此,我心中一緊,生怕她醒來。
好在,她的雙眼依舊經(jīng)閉著。
大松口氣,我將被子給她蓋上,看看天色還早,便退到了桌子前坐在椅子上,等著太陽升起。
不知不覺我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jīng)日上三竿。
一回頭床上的師姐早就不見,但我身上卻披著一張?zhí)鹤印?/p>
心中一緊,連忙出去,到堂屋才發(fā)現(xiàn)女魔頭師姐在和奶奶一起吃飯聊天,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看著這幅畫面,我突然心里很安寧。
“醒了就去洗臉吃飯。”老媽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這時候師姐和奶奶看到了我,我嘿嘿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便跑去洗臉。
…………
飯后,村長劉長貴帶著蔣鈡到來,一進門就哈哈大笑著,說我和師姐真神了,全村牛羊的病情竟然一夜全好了。
蔣鈡說他已經(jīng)上報了上頭,這一下不用在屠殺牲口了。
就等著上頭派人來檢查,便能撤掉對村里的封鎖。
這事兒算是了解。
不過,對于我和師姐來說這件事,還沒有結(jié)束,黃皮子記仇,這次雖然解除了牲口的疾病問題,但是也將黃皮子徹底得罪了。
因為師姐說,昨晚在我受傷的時候,她斬下了黃小仙的另一只爪子,這個梁子算是很結(jié)實的結(jié)下了。
想要一勞永逸,必須找到黃小仙的老巢將他鎮(zhèn)壓,否則日后還會有麻煩。
做事情要有始有終,師姐說讓我休息一天,明天就去找黃小仙將這件事解決。
對此我是非常贊成的,畢竟也算是給全村做了一件好事。
留著陰山溝的黃皮子,終究是個大禍端,事實上陰山溝的黃皮子禍害我們十里八村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追溯上去能追到數(shù)百年前。
聽爺爺說,陰山溝的黃皮字,在他們小時候就大范圍觸動過一次,說是當(dāng)時北山村的一戶人,養(yǎng)的雞被黃皮子總偷,后來這戶人家的主人,在陰山溝找到了一個黃鼠狼窩,一把火燒死了幾十只,不過當(dāng)時傳言,從洞穴中跑掉了一只全身通紅的黃鼠狼。
據(jù)說是一只成精的黃皮子,化成人后,將那家人一十五口全都咬死,這還不算完,開始禍害整個村子,到后來蔓延到了周邊好幾個村落。
黃皮子吸食活人精血,法力強大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后來實在沒辦法,幾個村一商量,從外地請來一個密宗喇嘛對付那只紅色的黃皮子。
喇嘛找到那只黃皮子,傳說斗法一場。
三天后喇嘛回來,說是以后那只黃皮子不會在害人了,但他自己卻當(dāng)場死去。
由此傳聞看到雖然說是故事,但也說明黃皮子記仇不是小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自稱黃小仙的黃皮子將他鎮(zhèn)壓,或者狠一點一窩端掉。
…………
下午的時候市里來人,檢查結(jié)果,自然是南山村牛羊的疾病一夜徹底治愈,對外宣稱是官方出了新藥品治好的。
對此我和師姐自然能理解,逼近呼風(fēng)喚雨的事,在普通人眼中就是故事。
只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晚上的時候,獸醫(yī)站的蔣鈡卻來到我們家,說有一位領(lǐng)導(dǎo)要見見我和師姐。
蔣鈡昨晚給我解毒的事上,二話不說拿出了一套祖?zhèn)麽樉?,后來干脆送給了我?guī)熃?,這是人情,他的面子不能不給。
便跟著他去了村委會,在路上我問是什么人要見我們,他只是說是個市里領(lǐng)導(dǎo),不方便透露太多,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清楚,直說那人縣長親自陪同著。
我想來想去,最后想到了我和師姐施法化解疾病的事上,也只有此,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除此之外,我一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一個不算道士的道士,想不通能有什么引起縣長都要恭敬陪同的人想見的?
到了村委會后,蔣鈡進去請示了,沒一會他和一名禿頂?shù)闹心耆俗吡顺鰜怼?/p>
給我和師姐介紹道:“小呂小柳,這是咱們縣李縣長。”說完有說道:“李縣長這就是小呂和她師姐柳青。”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縣長這么大的官,心里不免有些緊張,很拘謹(jǐn)?shù)拇蛄苏泻?,反倒是女魔頭師姐很隨意的點了一下頭,似乎司空見慣。
不過,李縣長出乎我意料的熱情,主動伸出手和我們握手,還給了他的私人電話,說以后有什么事,盡管找他,寒暄幾句后連忙說道:“你們快進去吧,別讓王大師久等。”
迷迷糊糊中我跟著師姐推門而進。
沒想到進去后,一名身穿唐裝的中年人,笑吟吟的看著我們。
此人顯得有些清瘦,個頭不高,也就一米六七的中等身材,年約四十多,他一開口就讓我大吃一驚。
只見他看向了我?guī)熃阈χ溃?ldquo;小師祖好久不見,沒想到果真是你啊,風(fēng)祖師他是不是也來了?”
我看到師姐神色一暗道:“師父他老人家不在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中年人大驚失色。
師姐臉上平靜,語氣淡然緩緩開口,從我入門開始講起,一直降到師父他們?yōu)榱瞬蛔尷夏ь^出世,被埋葬在了趙高之墓中……
中年人長嘆一聲道:“風(fēng)祖師追逐龔無意一甲子之久,終究是為了正道乾坤,可惜沒能得見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這件事師門可知道了沒有?”
“還沒有,我準(zhǔn)備等南山村的事了解,就回師門告知此事,王鐵山你既然來了正好,黃皮子禍害的是我?guī)煹艿拇遄?,也是針對師弟,明天你派遣人過來一起幫我們將陰溝山的黃皮子鎮(zhèn)壓,將此事了解吧!”
女魔頭師姐直呼此人名字王鐵山,不過聽了半天我也算明白了一些,王鐵山和我們似乎是一派。
等師姐說完王鐵山珍重對著我行禮道:“全真六十四代弟子王鐵山見過小師祖。”
王鐵山這一個大禮卻是將我弄的不知所措,不過師姐出聲道:“師弟你算是師父的關(guān)門弟子,更是嫡傳,當(dāng)?shù)闷疬@一禮,師父是全真第六十代弟子,也是全真百年前的掌教真人,你我都是六十一代弟子,王鐵山是六十四代弟子。”
王鐵山也笑著點頭:“是是是,小師祖說的對,呂師祖莫要緊張。”
我一下感覺頭有點大,以前師姐和師父從沒有給我說過師門輩分之事,沒想到一出來就是師祖級別的。
正當(dāng)我尷尬之際,女魔頭師姐語不驚人死不休,又對王鐵山道:“王鐵山我?guī)煾笇⒋笪宓坫~錢劍和龍符印都傳給了師弟,日后你叫他真人即可。”
“什么?”王鐵山一下瞪大了眼珠子,滿臉的不可置信,看向我的神色充滿了繁雜之情。
可是我卻是不明白,龍符印和武帝劍到底代表了什么,現(xiàn)在感覺似乎隱隱不大對勁,還有師姐為什么要讓王鐵山以后叫我真人?
真人?這可是和龍虎山天師一般的尊稱,不是誰都可以稱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