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坐在地上神情呆滯,看來剛才在迷陣的鬼氣快要壓抑不住,如果老爸再這樣下去,就會被鬼氣吞噬,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我和鄂楊都無法靠近他。
張警官皺著的眉頭緩緩松開,說:“你爸我會帶他出去的,放心吧。”隨后他將坐在地上的老爸扶起,一并走到了電梯前,我和鄂楊隨后到。
電梯門開啟,我們一同走了進去。
這個電梯只有兩個數字,一和二,可想而知,一是現在這層,二層卻不知道通往哪里,電梯門關上后,我手指停在2層的按鈕上,遲遲不敢下手去按,鄂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心,我會護著你的。”
要么留在祭壇,要么上去,橫豎都是死,我也不敢多想太多,手指按下一會兒后,電梯緩慢向上起升。
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們意外地到達另外一個地方。
一走出來就是一個短小的樓梯,頂上有一扇門,電梯通往的大概就是地面,我先行一步,張立生扶著我爸踏上臺階往上走,我摸著頂上的門,上面的沒有鎖,看來那個兇主是從這里逃出去的。
打開門,我們來到了地面上,綠樹繁茂,這里似乎是一座山頭,站在山上能看到不遠處的別墅區(qū)。
“原來這里是陳誠所在別墅區(qū)的后山。”張立生往前走去,眺望著前方,我們距離別墅區(qū),不到五十米的距離,沒想到竟然如此近!
張立生似乎看到了什么,急切地對我說道:“你看看山腳下的那棟別墅,站在陽臺的那個女士,好熟悉……對,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喬伊伊?明星的臉我都不認得,你快過來看看。”
我一聽心臟也撲通地跳,連忙跑到張立生的身旁,往山腳下的別墅望去,一個女人穿著白色連衣絲綢長裙,扶著陽臺的把手正在吹風,因為距離有點遠,影子很模糊,外加上我有點近視,看不清楚,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喬伊伊。
“看不清楚,我們下去看看吧,反正都到這了。”我說完,趕緊將這扇木板門關上,推了推泥土將它遮擋著,畢竟這里的祭壇若是被人發(fā)現,只會引起人群的驚慌。
鄂楊在我旁邊說道:“我們下山后,我們兩去看看那戶人家到底是誰,讓那個男人將你父親送去醫(yī)院吧,你父親出來后,身上的鬼氣也會漸漸消除,過后不會有事的。”
我點點頭,轉向張立生說:“張警官拜托了,你回到警車那,讓一些同事過來將這里封鎖起來。”
張警官沉思片刻,說道:“那就這么辦,走吧。”
我們四人分成了兩組,一同下了山。
我和鄂楊到達了山腳下的那棟別墅,我壓抑著內心的騷動,按下了門鈴。
很快地,視聽門鈴有了回應,在顯示屏上顯示的,是喬伊伊那張仙氣凌然的樣貌,她看見我們特別驚慌,隨后另外一個普通女人的臉映入我們眼中,那個女人我認識,是喬伊伊的經紀人,她可是一名金牌經紀人,叫做虹姐。
她皺眉說:“你們怎么進來的?這里是私人別墅區(qū),若是采訪的話,麻煩通過郵件聯系我,我會稍后回復你的。”
虹姐顯然很生氣,瞧她馬上要掛了視聽門鈴,我連忙說道:“我是陳誠叫來的。”
果然,我這么一說,虹姐又回過神來,轉過臉朝著另一頭說話,應該是跟喬伊伊在商量,隨后虹姐轉過臉對我說:“你是陳誠的女兒?”
反正能進去就對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喬伊伊他們竟然沒見過陳誠的女兒,不過早前就聽聞陳誠將女兒護得緊,連狗仔隊也沒有她的照片,竟然虹姐認不出陳誠的女兒,那么我也只好將計就計。
我緊張地連連點了頭。
虹姐再次跟喬伊伊說了什么,而后說:“進來吧。”
我讓鄂楊躲進我的體內,別墅的大門此時已經打開,我走了進去,到大門前看見了虹姐,她很客套地問了我一句:“吃飯了沒?”
她這么一提,我還真有點餓了,可這大晚上的,問人吃沒吃飯總感覺怪怪的。
我順著她意思搖搖頭說:“有點餓了,有好吃的嗎?”
“今天剛來了一批,不太新鮮,但能吃。”虹姐說著,招招手讓我進門再說。
我覺得虹姐說的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也沒有多想,隨著她一同進入了別墅內,雖然外表是現代風格,別墅里頭的裝修風格較為中國風,家具都是使用紅木精致雕刻制成,墻壁上掛著幾幅風水畫像,風水畫像里都有同一個男子,從里頭的男子服飾來看,頗有幾分書生氣質。
我盯著那幅畫問:“喬姐姐去哪了?剛才她不是在嗎?”
虹姐說:“她剛吃完,想去休息了。”
我哦了一聲,隨著虹姐進入了飯廳,她在廚房忙活了一會兒,鄂楊卻在這時發(fā)話了:“這里好濃的血腥味,你有沒有聞到?”
我用鼻子使勁地吸了吸,并沒有聞到什么氣味。
鄂楊又說:“這里雖然血腥味重,可并沒有感覺到有鬼氣尸氣或者其他的氣味。”
“難道你懷疑她們不是人?”
“嗯,你現在聞不到這兒的氣味,證明你的靈氣還沒有長進,或者她們對血液做了特殊處理,導致你沒有聞出那樣的氣味,先靜觀其變。”
鄂楊說完,虹姐端了一瓶紅色的飲品出來,她放在我的面前說道:“這批是新鮮的,口感還可以,陳斌走之前交代了,你以后每天來這一趟,我們一天給你一杯。”
我看著這紅色的液體,一想到里頭是血,我惡心地想吐,卻不能讓虹姐察覺,我捂著嘴,望了一眼虹姐,虹姐俯視地盯緊我,說:“喝吧,不然這東西就涼了,口感會變差。”
我回過神,心想該怎么辦,鄂楊說:“人血而已,量不多,喝吧,你再這樣她會起疑心的。”
我心琢磨著,陳誠怎么會讓女兒喝這種東西呢,難道他女兒得了什么怪???還是說他女兒本來就是個變態(tài)?
我緊盯著那杯紅色的液體,虹姐似乎有點不太耐煩了,挑眼說:“怎么?你嫌棄我們弄的不新鮮?這可是今天第一批新進的。”
“不是不是。”我連忙說道,拿起杯子小口抿了一下,甜甜的,明明是葡萄汁的味道,并沒有血液的腥味,“這個真好喝……”
我笑道,在虹姐的監(jiān)督之下,我喝完了一大杯,喝完打了一個嗝,故意說道:“葡萄汁的味道蠻好喝的,哪里進的葡萄?”
虹姐瞥了一眼我,說:“你傻了么,不就是你家地下室里種的?”
“哦……”我心虛地笑道,生怕她起疑心,連忙說道:“我爸沒有告訴我,好甜好好喝。”
虹姐收好我剛才喝的杯,往廚房那去,邊走邊說:“當然甜了,人作田,魂作肥,你吃的可是精元??!”
望著她走遠的身影,我整個人都僵硬了,沒想到,這葡萄汁竟然是……
好惡心,我雙手用力撐著桌面,往地上干嘔,想要將這些惡心的葡萄汁吐出去。
鄂楊說:“你要冷靜下來,不然我們都會暴露的。”
聽到廚房沒了動靜,我擦了擦眼角被憋出的眼淚,收斂了深色端正自己的身體。
虹姐從廚房出來說:“走吧,我們去見伊伊,她在樓上的房間里等你。”
“哦……”
說完,虹姐便往樓梯走去,我也起身跟了過去。
望著客廳飯廳都是詭異的中國風裝潢,紅色的墻紙,我很喜歡喬伊伊,可現在要見她,讓我心里直發(fā)毛。
樓上有三個房間,經過第一個房間的門口時,鄂楊就說:“這間房間的血腥味很重。”我下意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的確有一些腥味,卻不知道從哪傳來的。
經過第二個房間的時候,鄂楊卻好像受到了沖擊,同時我也感受到這種力量正在騷擾著我,讓我難受無比。
虹姐見我沒了動靜,回頭問道:“沒事吧?”
我揉了揉腦門說:“沒事,只是有點飯后反應。”
“畢竟是第一次喝,不適應是正常,等伊伊幫你做下法,很快就能適應了。”說完,虹姐已經推開了第三個房間的門。
虹姐對里面說:“伊伊,婷婷來了。”
“讓她進來吧。”里頭傳出喬伊伊的聲音。
原來陳城的女兒叫做陳婷婷,若是將情報告訴狗仔隊,我肯定大發(fā)一筆,可現在我要進去喬伊伊的房間,不禁有點害怕。
我在虹姐的指引下進入了房間,虹姐將門關上,喬伊伊坐在辦公椅上,靜靜地坐著,背對著我,房間內安靜地可怕,她一直沒有跟我講話。
過了半分鐘,我在內心喊鄂楊,他卻沒有回應,難道是剛才第二個房間影響了他?我不敢多想,可能因為鄂楊突然不在,我害怕得哆嗦。
她的聲音似乎很疲憊,悠悠地開口:“你來得太遲了。”
太遲?什么意思,我沒有琢磨明白,她卻轉過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