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現(xiàn),只要我一說話,鄒蕓就一定會跟在后面嘲諷我一句,真的很討厭!所以,這會我就不說話了,隨便她自由發(fā)揮。
估計是我沉默下來的原因,鄒蕓就轉移話題了,“姐夫,是不是上面的頂端滲水了?”
“不太清楚。”秦炎回答了她一句,然后緊接著又問,“大家誰身上還有可照明的東西?”
我自然是沒有的,因為我之前衣服脫了,只剩下內(nèi)衣褲,哪還有什么照明的東西。
其他人也沉默了一會,最后宋文斌道:“我背包里還有信號燈,可以用嗎?”
“可以。”秦炎道。
秦炎的聲音一落,我就感覺到身邊的宋文斌從背后脫下背包的動作,隨后是他拉背包拉鏈的聲音傳來。
“找到了!”宋文斌在包里摸索了半天,才激動的說了一句,隨后只聽“滴”一聲,眼前就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
只是這光線一會又滅了。
這會他就將手中的信號燈遞向了秦炎,“炎哥,給。”
秦炎伸手接的時候,信號燈又開始閃出刺眼的白光來。這白光再次一閃,我的眼睛就適應了一些,這會,只見秦炎在石頭上站起身,舉起了手里和簽字筆大小的求救信號燈往頂端照去。
信號燈這時又滅了,等了兩秒鐘,又亮起來,我們都抬起頭看向水層的巖石頂端,在刺眼的光線閃現(xiàn)下,我只看到了頂端掛滿了小水珠。
水珠也在不斷的往下滴下來,看起來就像是在下雨一樣。
“還下雨,分明就是滲水。”小蕓看到這些水滴,朝我這邊譏諷道。
我沒說話,對于這種自以為是、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沒什么好理會的。
“怎么樣炎哥?”宋文斌在秦炎舉著信號燈,觀察頂端好一會之后,忍不住問了句。
秦炎就將信號燈放下,朝宋文斌看過來,“這上面有縫隙!”
“有縫隙?”宋文斌聞言,納悶了,“怎么會這樣呢?我們可是在幾十米深的地下水層,頂上那么厚的地表,怎么會有縫隙?”
“炎哥,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小武也覺得不可置信。
秦炎沒有回答他們倆個的話,只朝宋文斌吩咐道,“把伸縮烏金桿遞給我。”
伸縮烏金桿?不會就是之前宋文斌拿來打村民的那個桿子吧?我也太不識貨了,之前還以為那是鐵桿,原來是烏金桿!
這時秦炎手里的信號燈又閃了起來,便照清了周遭,只見宋文斌從包里抽出那根烏金桿遞給了秦炎,秦炎則將信號燈遞給了小武,他拉出烏金伸縮桿朝頂端的縫隙戳了戳……
他這么一戳,直接掉下來幾塊泥土和石子,有的掉進了水里,有的灑在了我們身上,但大多數(shù)被秦炎伸手接住了。只見他接住上面掉下來的土之后,湊到鼻尖聞了聞,再用手捏了幾下,才開口,“上面的是地表的土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上面的頂端土壤只有三米左右厚。”
“只有三米?姐夫你確定?”小蕓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
秦炎沒開口,說明他也無法確定,但小武卻替他回答了小蕓,“你別忘了。炎哥可是地質學家,當然可以確定了。”
“對哈,太好了!”小蕓驚喜道。
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如果頂端只有三米厚的地表土壤的話,我們幾個人,連挖幾天,一定能挖開上面的,到時候就可以從水層逃出去了。
“炎哥,接下來我們怎么做?用匕首挖洞嗎?”宋文斌問道。
看來他的想法和我一樣。
秦炎卻否定了他的想法,“不需要那么費勁,你背包里不是還有顆手雷嗎?”
“你要手雷干嘛?臥槽,不會是想要炸掉上面的土壤表層吧?炎哥,這樣,不會引起塌方嗎?”小武驚恐的插了一句道。
秦炎認真的回答他道:“肯定會塌方。”
“???那姐夫你還打算炸?”小蕓也忍不住問了句。
“對,不炸,怎么塌方?不塌方,我們又怎么出得去呢?”秦炎說的明明是反問的話,可意思都是肯定的意思。
“可萬一我們被泥土埋了呢?”小蕓追問。
“不會的,這地下水很深,就算上面塌方,土落下來,也不一定會埋到我們,而是沉進地下水底。”秦炎很有耐心的解釋給小蕓聽。
小蕓聽到這回答,就再也沒有問了。
她沉默了,秦炎就吩咐宋文斌拿出手雷。我看到這,心里很好奇秦炎一會怎么拿手雷炸,畢竟手雷可沒有長長的引線,只有保險線,只要一拽,不趕緊扔出去,人絕對會被炸死的。
我雖然和在場的人不熟悉,但是,我也不希望在場的人有一個被炸死的。
“炎哥,可怎么炸呢?手雷可沒有太久的緩沖時間。”宋文斌提出的這個問題,正是我們所擔心的。
秦炎聞言,在信號燈閃出亮光的時候,朝我看過來,眼神怪怪的。
他朝我看過來干什么呀?我不明所以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沒說話,宋文斌就以為他沒想到主意,忙自告奮勇的道:“這樣,一會我來拉手雷,你們事先就游得遠一點。”
“不行,你哪會拉手雷啊,要拉我來拉,我之前可是兩次都沒拉開,手癢癢的不行。”小武說話間,還一把奪過去宋文斌的背包,從里面直接就拿出手雷來。
宋文斌見他這樣,忙勸他不要沖動,還說他毛毛躁躁的性格,根本就完不成這細致工作什么的。
一時之間,兩兄弟為誰拉手雷爭執(zhí)不休。
雖然是在吵,可體現(xiàn)出兩個兄弟的感情很深厚,因為,誰扔手雷,誰就很有可能直接面對死亡。
“你們不要爭了,我自有安全的方法拉保險銷。”秦炎及時打斷了他們。
他有辦法?
“什么辦法?”宋文斌和小武異口同聲的問道。
秦炎沒有回答他們,信號燈的光這會正好又亮了,只見秦炎目光移向我,“金小姐,能不能借你身上的紅被單用一下?”
“借我的被單?”我伸手摸了摸擋住身體的被單,為難道,“不行啊,我需要這被單擋一下身體……因為我的衣服不見了。”
如果把被單給他,我豈不是下身只剩下內(nèi)衣了嗎?上身倒是有宋文斌的外套擋著,可下身沒有衣服遮擋,況且我腿那么粗,被他們看見更要嫌棄我了。
“哼,你那身材也沒人肯看,扯了就扯了唄。”小蕓又在那邊趁機嘲諷我了。
我雖然恨得牙根癢癢,但也無可奈何。而且,我從初中開始發(fā)胖后,就一直被各種異樣的眼光看,被人奚落嘲諷那也是家常便飯,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所以,這會我又保持沉默,隨她說去了。
估計沒有我的回應,她也覺得沒趣,所以也不再說什么了。
這時,秦炎開口解釋道:“不需要全部,我只需要扯出長條來纏在保險線上,然后拉一下即可。”
原來是這樣!真是好聰明!
“那當然可以,現(xiàn)在就要嗎?”我這就準備撕被單。
秦炎沉默了一會,才道:“等上面的雨水把地表徹底浸濕,然后再炸,這樣的話,塌方面積大一點,也能減少碎石炸出來的數(shù)量。所以,我們先休息一會。”
“哦。”我這才放下了手。真的挺佩服秦炎,不管什么時候,都能冷靜下來。要是我,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想不到這些法子,也沒法冷靜。
隨后,秦炎就吩咐大家休息,這期間,誰都沒說話。
可這種地方,這危機的時候,再加上我的腳一直在疼,所以,我根本就沒法睡著,只能是閉目養(yǎng)神而已。
因為和宋文斌靠得近,我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越來越冷,而且還在發(fā)抖,可見他把外套給我穿,真的是痛苦了自己。我心里也默默記下了他對我的恩情,想著有機會一定還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上面的頂端水滴的越來越多,秦炎就突然出聲了,“雨水已經(jīng)充分的潤透地表土壤了,我們準備一下。”
話末,他打開了信號燈,并且朝我遞過來一把匕首。
我接過這把匕首,發(fā)現(xiàn)匕首看起來不大,但是很沉,似乎也不是一般的鐵做的。
用匕首將裹著身體的紅被單底下劃了一條口子,就撕扯出一塊三四厘米寬窄的布條遞給秦炎,他就從小武那里要來手雷,將布條一端系在手雷的拉環(huán)上,然后就站起身,用伸縮桿在頂端挖出一個小坑,再將手雷給推進小坑里,壓緊,等將手雷反扣著壓緊之后,他就吩咐我們下水躲在石頭底下,還告訴我們一定要躲進水里。
我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我知道,他這么吩咐我們,一定是有他的理由,所以,我和宋文斌他們一樣,躲進了水中。濤子則在秦炎準備好的時候,給拍醒了過來,然后秦炎也沒和他解釋太多,而是同樣吩咐他躲在石頭底下的水中去。
濤子對秦炎那是唯命是從,他這樣一說,他也不多問,直接就跳到了水中。緊接著,秦炎也跳下來,手里拉著布條的下端,朝我們喊道:“準備,吸氣,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