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榮軒只覺得趙美屯派王險到眼前這地方來與以往一樣,但王險卻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按理說趙美屯應該早就知道袁榮軒是個花蘿卜,早上還親眼看到袁榮軒摟著周小紅在懷里,這會又派人來監(jiān)視袁榮軒,有點純屬浪費人力資源,趙美屯不像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主。
不過王險想自己初來窄到,反正趙美屯對自己也沒什么指示,到時看她有什么指示再說。
在綜合辦公室正要找個位置坐的時候,王險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很熟悉的人影,他趕緊走過去。
眼前那個叫劉珊的女人早幾年還是在隔壁白文鎮(zhèn)上一個滿嘴胡噴的小丫頭,這會時間一晃,加上此時穿著一身職業(yè)女裝,完全成了個挺拔的女人。
王險之所以對劉珊熟悉,是因為一年以前村里有個長輩組織他與劉珊在白文鎮(zhèn)上相過親,白文鎮(zhèn)在王險所在的雙橋鎮(zhèn)隔壁,本來事先說得好好的在白文鎮(zhèn)上一家餐館見面,結果王險那次相親只成功一半,王險去了,劉珊沒來。
事后王險才打聽劉珊知道王險家的底細后,拒出相親現(xiàn)場,她不但嫌棄王家窮,也嫌棄王險。那次王險很生氣,發(fā)誓如果以后自己混出個名堂,一定甩幾大把鈔票到劉珊的臉上,讓她明白一下嫌貧愛富的下場。
之后王險就很少去白文鎮(zhèn),只在自己所在的雙橋鎮(zhèn)看相算命,他沒想到劉珊這會在趙家的工廠上班,他之前竟一直不知道。
看劉珊旁邊有個空位置,位置上的電腦只有顯示器沒有主機,王險推了把椅子到那位置坐著。
劉珊這會正盯著電腦不知看什么,拿起桌子上一杯水喝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王險,“新來的?”
王險這才想到自己的形象變了樣,看劉珊額頭上飄著一朵海棠花,開的正艷,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不過他可以推測應該是個好兆頭,如果是倒霉的標志,就一定會是一朵黑海棠或者灰海棠。
見劉珊一時半會認不出自己來,王險想試試她對自己的反應,“我是王險,就是跟你相親成功一半的那個。”
劉珊愣了一下,露出很詫異的眼神,“你......你是王險?”
“嗯。”
“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算了。”
“就是給人看相算命的那家伙?”
王險點了點頭。
劉珊還不相信,王險在她眼里一直很猥瑣,不務正業(yè),坑蒙拐騙什么都干的人,哪里生得有眼前這個人白白凈凈。
王險心想被自己那輕紗女人美容過一番就是好,不但鎮(zhèn)住了之前的趙美屯,連眼前的劉珊都鎮(zhèn)住了,“要不要看我身份證啊?”
劉珊真的伸出手來,“把身份證拿出來。”
王險掏出自己的身份證來,那是一張一代身份證。
劉珊看王險有王險的身份證,她拿著身份證對照了一遍,“你身份證不會是你撿來的吧,一點都不像。”
王險不以為然,“王險又不是大人物,我還用的著冒充他么?再說很多人的身份證上的照片都不像自己,照的跟殺人犯似的。”
劉珊這才信了眼前這人是王險,想到王險之前的德行,劉珊露出有些不太友好的眼神,她是喜歡帥哥,但不喜歡王險,她把眼睛調回了電腦桌面,“真是見鬼了。。”
到了下午,工廠來了幾個參觀工廠打算買貨的客戶,袁榮軒的秘書周小紅叫綜合辦公室的人去接待。
王險忙站起來,第一天上班,他要表現(xiàn)地積極點。
不過他很快被坐在一邊的劉珊狠狠盯了一眼,“你今天第一天來,就輪到你了嗎?”
王險覺得自己初來窄到,得識時務一些,“那我跟著你去看看有什么忙可以幫的。”
劉珊從椅子上站起來,“你不要跟著我,我不需要你幫什么忙,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身份。”
王險沒辦法,只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王險看辦公室?guī)讉€人一聲不吭下班走了,劉珊去接待客戶還沒回來,王險索性也等等,自己第一天來這地方上班,得表現(xiàn)好一點。
不想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八點多,王險有點不想再等了,想直接回家去。
走到綜合辦公室門口,劉珊正從外面走廊上撞進來,“今天真是晦氣。”
王險看外面天色已完全暗了,“怎么啦?”
劉珊盯了王險一眼,“今天就是看到了你,讓我這么晚下班,還讓我的車子壞掉,現(xiàn)在都沒辦法走了。”
“廠里的客人走光了嗎?”王險仿佛習慣了劉珊對自己這態(tài)度,如果換成是別人,他早不想搭理了,他這會對眼前女人有著出人意表的忍耐力,還想著怎么去討好她。
“剛剛才走,害我現(xiàn)在才下班,真是幫磨人的瘟神。”劉珊開始對下午那幫廠里的客人不滿。
“我早就說了,我就住在附近,讓我去接待不就沒問題了么?”
“你剛來懂工廠的業(yè)務么,你還說,要不是今天看見了你,我會這么倒霉?”
“讓我給你看看車子吧,我以前修過車子。”
劉珊死馬當作活馬醫(yī),收拾東西帶著王險到樓下察看自己座駕的傷勢,她的座駕是一輛藍色的小電瓶車,很漂亮,一看就是那種少女騎的。
王險發(fā)現(xiàn)劉珊的座駕爆胎了,村口被胎的老張這兩天去外地不在村里,一時半會車子好不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劉珊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他家不是在雙橋鎮(zhèn)上,是在隔壁的白文鎮(zhèn)上,桃花村到白文鎮(zhèn)有點路。
王險囑咐劉珊在廠門口等,他回去從家里推出一輛自行車。
劉珊全身立刻涼了半截,“都什么時代了,你還騎這個?”
王險笑了笑,“最近窮啊,再說國家不在提倡節(jié)能減排么,我這在響應國家號召,綠色出行。”
劉珊看了看廠門口荒涼的水泥地面,想著自行車就自行車,先回到白文鎮(zhèn)上再說。
走出廠門口的那片水泥地,路面開始變的沒那么好走,盡管每隔一段路都有一盞路燈,王險卻專門挑不平的地方走,想惡作劇讓劉珊吃點苦頭,誰叫她對自己這個態(tài)度。
劉珊在后面顛簸的厲害,有點想吐,她已經(jīng)有十幾年沒騎過自行車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險雙手握著車把,“怎么啦?”
“怎么這么顛,你是故意不往好一點的地方騎是吧?”
“沒有,你是太久沒騎過自行車,自行車都會有一點點顛的。”
到了前面一段沒什么人經(jīng)過的地方,王險還往不平的地方走,結果一個小吭哇沒能過去,二人往路邊的草縱摔去。
在草縱里滾了兩個圈,王險一只手壓在了劉珊挺起來的胸上。
劉珊摔的渾身發(fā)疼,伸手一把把王險推開,“你這貨肯定是故意的。”
王險忙收回自己的手趕緊爬起來,然后抱歉不已地扶劉珊起來。
把劉珊扶回路面上,劉珊還覺得王險是故意的,她要步行回自己住的鎮(zhèn)上。
王險騎上自行車跟在她旁邊,“我這次保證不會再出意外,你上車吧。”
劉珊不理,繼續(xù)一個人步行。
“剛才真是個意外,那段路不好走,前面好走了,我這次肯定加倍小心,絕對安全。”王險攛掇著劉珊上自己的自行車,他不打算再惡作劇了。
“你如果再這樣,我就廢了你。”劉珊停下腳步盯著王險。
王險點了點頭,劉珊這才爬上車來。
行了一段路,王險突然想起之前網(wǎng)絡上流行的一個段子,說也是一個女人想回家找不到車,然后一個男人用自行車載著她回家,因為后面太顛,那女人就坐在那男人前面自行車的橫扛上。不料等那女人回到家門口下車,才發(fā)現(xiàn)那男人的自行車前面原來沒有橫扛。
想到這個事情,王險一笑,“你如果覺得坐后面顛,要不你坐前面來吧。”
劉珊想快點回家,“你快點騎車,不要這么多廢話。”
王險繼續(xù)說著,“我自行車前面有橫扛的。”
劉珊還是拒絕,“我就坐后面,你別那么多廢話,小心我等會真廢了你。”
到了前面大路邊一個叫崇山的村子口,王險突然將自行車停住,“我跟你都還沒有吃晚飯,要不我們在這村口的小飯店吃個晚飯吧?”
劉珊沒有這個心情,“要不你在這吃吧,你把自行車給我,我明天把自行車還你。”
“那不行,明天我可能要騎車到麻柳村去,我在那邊還有事呢。”
“我怎么總覺得你對我好像不懷什么好意?”
王險看著劉珊這副德行有一種報過仇后的暢快,“你也別這么說,好歹今天我也送你回家?guī)土四愕拿Γ苡惺裁磯囊饽??再說如果這會把自行車給了你,我豈不是要走回桃花村去?”
想到以后跟王險在同一個辦公室上班,劉珊有點煩躁。
到了隔壁白文鎮(zhèn)上,劉珊要下車打發(fā)王險離開。
王險卻嚷著自己肚子有點餓,想多跟劉珊聊會,因為他看劉珊額頭開的那朵海棠又艷了很多,這肯定是個吉兆,只是劉珊沒問自己什么,他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吉兆,他想占點劉珊吉兆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