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在原地,如被雷劈中似的,臉色煞白,渾身發(fā)抖,耳邊回蕩著霍崇剛才的話:等我回來,你要是不在,我會讓你徹底消失!還有你的父母,端木晴子,也會與你一起消失!
秦夏死死咬著唇,只有這樣才能忍住撲上去和這個男人拼命的沖動!
為什么?每一次都拿她最在乎的人來威脅她?
這不公平!這太殘忍!
這個男人沒有心的嗎?他沒有在乎的人嗎?
霍崇眉心一皺,修長有力的手指落在秦夏的唇上,秦夏下意識的后退,卻被霍崇另一只手用力按住肩膀,動彈不得。
“牙齒松開!”
霍崇厲聲命令道,秦夏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在做無謂的反抗。
霍崇冷笑一聲,“你可以不聽話,但是后果自負(fù),到時候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就算心里再恨再憤怒,她除了乖乖低頭,別無他法。
秦夏緩緩松開牙齒。
看著原本如櫻花花瓣嬌嫩鮮艷的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齒痕,霍崇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以后給我記住!你是我的!你的身體也是我的!一根頭發(fā),一塊指甲,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未經(jīng)我的允許,都不能損壞,尤其是這種自己親手破壞的行為!如果你下次再這么不愛惜嘴唇,咬破它們,我會成全你,削掉它們!”
看著霍崇眼睛里冷得刺骨的光芒,秦夏打了個寒顫,她相信他不是在嚇唬她,他說得出做得到。
“記住了嗎?”
霍崇冰涼的指腹,摩挲著秦夏柔軟的唇,秦夏沉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霍崇這才滿意了,放開她,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浴室里傳來嘩嘩嘩的水聲,秦夏全身無力的坐在沙發(fā)上。
時間每過去一秒,秦夏心里的焦灼,無助,以及絕望,就強(qiáng)烈一分。
她抱緊自己,蜷縮在沙發(fā)里,明明現(xiàn)在是盛夏,她卻覺得全身冷冰冰的,一點(diǎn)熱氣都沒有。
她失魂落魄的等著,那令人絕望的時刻的到來。
十多分鐘后,霍崇裹著睡袍,帶著一身水汽走了出來,看見秦夏面色蒼白的蜷縮在沙發(fā)里,他眼里閃過一道深沉的光芒,眉心微微一擰,“不是讓你去床上等著嗎?”
秦夏茫然的抬起頭,如木偶般走到床邊,躺了上去。
霍崇眸光沉了沉,冷笑道,“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滾!”
秦夏原本灰蒙蒙的眼睛,立即光芒閃耀,好像一個垂死的人,剎那間活了過來,她猛地坐了起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霍崇,驚喜的問道,“真的?”
霍崇唇邊的笑容愈發(fā)嘲諷,“你覺得呢?”
秦夏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霍崇躺在左邊的空位上,只手撐著身體,修長健美的曲線一覽無遺,秦夏卻沒什么心思欣賞。
床很寬,秦夏躺在最邊上,讓人時刻擔(dān)心她會不會掉下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寬如銀河,霍崇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命令道,“過來!”
秦夏抿了抿唇,沒有動。
霍崇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加重,“我叫你過來!立即!馬上!一秒鐘都不能耽誤!否則……”
不知霍崇是不是故意的,睡袍的腰帶系得特別松,他這么一動,便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線條完美的胸膛。
秦夏慢吞吞的挪了過去,好一會才挪了十多厘米的距離。
“比烏龜還慢!”
霍崇不滿的嘟囔一句,胳膊橫過來,摟住秦夏的腰,在秦夏的驚呼聲中,一把把她摟了過去。
‘咚’的一聲,秦夏的頭再次撞在霍崇的胸膛上,霍崇痛得悶哼一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秦夏猛地抬頭,又撞在霍崇的下巴上。
霍崇忍著胸口和下巴的痛楚,冷冷的看著秦夏,“這種拙劣的小伎倆,還在我面前現(xiàn)?”
秦夏啞口無言,這一次,她的確是故意的,她想把霍崇撞傷,繼續(xù)給他擦藥,她寧愿給他揉一晚上的淤青,揉得手廢掉,也不愿意和他發(fā)生那種事。
“這一次就饒了你,若有下次,你就去黑囚室呆著吧!”
霍崇的聲音冷冷的,秦夏驚訝的望著他,沒想到他就這么輕輕揭過了。
“你不罰我?”
“誰說不罰?”
秦夏好不容易浮上來的心‘噗通’一聲又沉了下去。
“我只是暫時沒想到怎么罰,先擱著,以后再說。”
他這是表示不追究了,否則,懲罰人的手段那么多,哪用得著想?
霍崇語氣淡淡的,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秦夏,想從她臉上看出高興的痕跡。
可秦夏輕輕‘哦’了一聲,再沒有別的反應(yīng)。
“我說,先擱著,以后再說!”
擱著擱著,時間久了,自然就不了了之。
霍崇以為自己說得夠明顯了,誰知秦夏的小臉上依然沒半分笑容,這讓他有些挫敗,“我說……”
“我聽到了!你說以后想到更折磨人的招數(shù),再懲罰我!”
秦夏臉色灰敗,整個人懨懨的,未知的恐懼才更恐懼,因?yàn)槟悴恢滥莻€時刻到底什么時候來,也不知道自己會遭受什么。
霍崇終于忍不住了,用力捏了捏她的臉,恨恨道,“真不知道你腦子是什么構(gòu)造!”
他的手勁太大,秦夏兩頰有些疼,她的心情本就不好,被霍崇這么捏,頓時惱了,一把打掉他的手,“疼死了!”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秦夏不是兔子。
剛出手,她就后悔了,怕激怒霍崇,怕他懲罰她,怕因此連累家人。
時間仿佛凝固了,屋子里靜得連彼此的心跳,呼吸,都清晰可聞。
秦夏的心提到嗓子眼上,等著霍崇發(fā)怒。
霍崇微涼的手掌,緩緩落在她的頭發(fā)上。
想起過去的遭遇,秦夏渾身崩得緊緊的,等著霍崇大怒之下擰斷她的脖子,或者打她一耳光。
可等了許久,只等到他一聲嘆息,“真是個蠢笨蠢笨的小東西!”
秦夏怔住了,她怔怔的抬頭望向霍崇,只見那雙修長漂亮的眼睛里,光芒幽幽,好似沉斂了世間所有的光華,偏偏壓制著,不讓那些光華外露。
她看不懂。
可是,她的心,突然間跳得特別的快,好像一個詞形容那樣。
心如鹿撞!
她慌亂不安的移開視線,怕被霍崇眼睛里的光芒吸了進(jìn)去。
兩人貼得緊緊的,她的臉擦過他的胸膛,低頭時,他身上的熱氣,好像桑拿房的蒸汽一樣,籠罩著她,好像要將她熱暈了。
他的胸膛太熱,她下意識的想后退,誰知腰上那只從未離開過的手緊了緊,擺明不許她離開?! ?ldquo;喜歡嗎?”
看著她緋紅如火燒的小臉,霍崇的嗓音有些沙啞,特別的誘惑。
“什么?”
秦夏怔怔的抬頭,霍崇條件反射的抬起下巴,生怕她又一頭撞上來。
“這個,你看!喜歡嗎?”
霍崇松開她纖細(xì)得盈盈一握的腰肢,扯了扯睡袍的邊緣,露出一整片性感誘人的鎖骨,上面沾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我剛才洗過澡,沒有擦干,喜歡嗎?”
秦夏想起剛來金屋的第一夜,她說過,喜歡他鎖骨上沾著水珠,更性感更誘惑。
她沒想到他還記得。
她的心更慌亂了。
他太危險,太冷酷,太無情,太喜怒無常,她害怕靠近他,害怕他一怒之下血流成河,可是,她似乎控制不住自己,一點(diǎn)點(diǎn)的靠近他,他身上有一種致命的誘惑。
她不想成為金屋第53個消失的女人!她想好好活下去!
等到哪一天,他膩了,或者他失去控制她自由的能力了,她就逃出這里,從此與他再無瓜葛!
可是現(xiàn)在,她不確定到了那時,她是否真的能毫無留戀,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們之間是否真的再無瓜葛。
霍崇握住她的手放在睡袍的腰帶上,“你喜歡的話,就拉開它,你不只可以看,還可以摸,還可以親。”
她想起第一夜,她對他的危險和殘酷還沒有現(xiàn)在這樣清醒的認(rèn)知,跟傻瓜一樣,癡癡的盯著他迷人的鎖骨看,那時候他說了一句話:你喜歡看,等他們都走了,我慢慢給你看,還給你摸。
情景再現(xiàn),秦夏的心里,不知為何隱隱的有些悲傷。
“怎么不說話?不喜歡嗎?”
霍崇的聲音沙啞誘人,他的手掌覆蓋在她的手背上,等著她拉開睡袍的腰帶。
秦夏被蠱惑了,微微顫抖的手指抓著系帶,剛要一扯,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熟悉的鈴聲驚醒了秦夏,她怔愣片刻,隨即倉皇的從霍崇懷里逃離,飛快抓過手機(jī)。
“喂!”
端木晴子急促的聲音從手機(jī)那頭傳來,“小夏,我查出來了!”
“什么?”
“一手導(dǎo)演開除我倆這件事的幕后主使!劉校長只是聽命行事!”
秦夏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