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警局,把案件展開重頭到尾又分析了一次,碰巧的是,劉暢家居住的地方,因為是老舊街區(qū),依然沒有探頭,即便是兇手翻窗奪路而逃,仍然沒有任何影響記錄。
辛萌萌被殺的時候,留下的線索是時間和101.6。
冷紫陌被殺的時候,河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有冷紫陌神秘的微笑。
劉暢被殺的時候,家搜出來一些避.孕.套,還有一張被劉暢泄憤,劃得亂七八糟的照片。
我想再仔細(xì)看看照片上被劉暢劃得面目全非的那個女人的樣子,拿出辛萌萌在會所的照片和劉暢家里的照片比對,被劃的那個女人長相普通,并沒有什么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
我和老徐還有張剛都沒看出個所以然,李一男叫了警隊的幾個同志一起看,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奇特的地方。從劉暢劃照片的舉動來看,她對這個女人很不滿,甚至有著莫大的仇恨。眾人都一籌莫展,在照片上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最后,警隊一個叫田寧的女人,盯著照片看了半天,欲言又止。
一般來講進(jìn)隊的女人不多,即便有都大多從事文職,在刑警隊的就更少了。但田寧很特別,聽老張講過,畢業(yè)考試之后,直接分到警隊,而且是領(lǐng)導(dǎo)直接打過招呼的,必須到刑警隊。田寧自己也爭氣,從到警隊至今,立了不少功,當(dāng)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有幾次田寧甚至喬裝臥底,破了幾個大案。
我見田寧想說什么,便主動問她,田寧,你有什么要講嗎?
田寧見我問她,反而不好意思了,紅著連說,我怎么好意思班門弄斧?
張剛對田寧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鼓勵田寧說,有什么看法,你放心說出來,大家集思廣益,說不定就有突破。
田寧這才放心,看著我笑了笑,指著照片上被劉暢劃了的那個女人說,你們看,這個女人身上的珠寶首飾最多。
這么一提醒,我們的注意力這才放到了照片上女人的配飾上面。女人的視覺到底和男人不一樣,我們都在想人物關(guān)系,觀察這個幾個女人身上的紋身,但到底跳不出男人的視野。還是田寧讓我們茅塞頓開,她的注意力就停留在本該女人停留的地方。
那跟女人脖子里帶著一條鉑金項鏈,耳環(huán)看起來也價值不菲,手鏈和戒指都清晰可見。相比之下,其他三個女人黯然失色了很多。
田寧接著說,這幾個女人的合影,氣場都不同,但是最大氣的還是這個女人。想必她家境寬裕,比較從容。
還真的是這樣,這個女人姿態(tài)從容,很大氣,其他人多少顯得多少有些扭捏。
田寧說,我的感覺是,拍這張照片的人,應(yīng)該是個男的。
說話間,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手機號碼隱藏了,我估計又是恐嚇電話。我把手機遞給張剛看了看,張剛馬上安排李一男負(fù)責(zé)監(jiān)聽我的手機,并且檢測來電地址。
我接通后,電話那頭,一個人陰陽怪氣地說,怎么樣?肖博士,還是我更加快一點吧……哈哈哈,這才剛剛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后面。
為了順利檢測出對方的來電地址,我強忍著怒火,問,你到底什么意思?已經(jīng)三條人命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故意拋出一個問句,就是要拖延時間。但對方很狡猾,不理會我的回應(yīng),啪就把電話掛了。
張剛問李一男,怎么樣?有沒有檢測到地址?
李一男無可奈地?fù)u搖頭,說,沒有,通話時間太短了,搜尋不到信號,估計是網(wǎng)絡(luò)電話。
目前的技術(shù)手段,要通話一分鐘以上才可能找到定位,除此之外,沒有太好的辦法。
兇手這么囂張,我建議再加強對張秀的保護(hù),我們目前唯一能找到的突破口就是張秀了,如果她再有什么意外??烧媸菦]有一點兒辦法了。
我要求把辛萌萌當(dāng)初衣柜中的那些東西全拿出來看看,大家仔細(xì)分析一下。
由于田寧的出色分析,我特意邀請她留下來一起看線索,這次看照片雖然對案件的實際進(jìn)展不是很大,但田寧因此進(jìn)入了我的視野。除了李一男,這個漂亮的姑娘也很機靈??磥砝闲爝@里精兵強將還是很多的。
照片、粉底、化妝鏡一堆東西全都攤開,大家瞅的仔細(xì)??删驮谶@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少了一樣?xùn)|西。
手機!我記得很清楚,辛萌萌的櫥柜里打開,我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個手機,我當(dāng)時還想,里面應(yīng)該有很多有用的信息。但照片的出現(xiàn),讓我把注意力從手機轉(zhuǎn)移到了照片上。但是現(xiàn)在手機不見了!
我問,手機呢?不是還有個手機嗎?
張剛也想起來了,哦了聲,很淡定地問拿物證的人,還有個手機一起拿過來。
我看著拿物證人迷茫的眼神,暗想,壞了!
果然,拿物證的同志迷茫地說,就這些,沒什么手機啊。
張剛直接怒了,站起來,一拍桌子,說,你說什么?怎么可能?
把物證扣留清單翻出來,上面赫然寫著有一部手機,型號都有諾基亞3230,王力宏曾經(jīng)做的廣告,很經(jīng)典的廣告詞:反正都是自我!
但現(xiàn)在物證卻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飛了,這怎么能讓張剛不惱怒?
老徐也是大驚失色,這和兇手連連殺人性質(zhì)還不一樣,要是追查下去,問題可就嚴(yán)重了。
所有警隊的人一起回憶,竟然沒發(fā)現(xiàn)那部手機是如何消失的。最后一群人絞盡腦汁,想來想去,最終只能確定在早上張秀們酒醒之后,辨認(rèn)照片的時候,手機好像就不見了!
我和老徐在他辦公室商議,他的壓力很大,而且物證丟失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告訴老徐,我懷疑警察里面有內(nèi)鬼!
老徐聽我這么說,抬頭看了看我,嘆了口氣,沒有反駁??磥硭彩沁@么認(rèn)為的,只是在自己的隊伍里,他不太愿意相信出了內(nèi)鬼這個事實。
我告訴老徐,我來這里第二天就收到了兇手的恐嚇短信,對方是怎么知道我的號碼的?我住的地址剛剛定下來不久,我的門縫里就被人塞了信封。對方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而且在賓館塞信封的時候,賓館的監(jiān)控也是失靈的。兇手至今,處處快我們一步,每次都占得先機!對方是怎么知道我們的部署的?
最要命的是,每次兇手施暴的地方,全是公安監(jiān)控的漏洞,沒有攝像探頭。這一點看來并非匪徒的運氣有多好!而是他知道公安攝像頭不放的盲區(qū)在哪里!
經(jīng)我這么一分析,老徐估計心頭涼透了,不停滴問我,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我和老徐說,內(nèi)鬼這件事,除了你我,誰都不能說。任何人都有可能,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老徐默默地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張剛、李一男、田寧,這幾個人基本是可以排除的。這些人政治素養(yǎng)過硬,都是長期考驗過來的同志。
老徐之前搞過政工,還干過國保,還有其他經(jīng)歷,唯獨沒做過刑警,一上任就碰見這種案子,他還能扛下來,看來抗壓能力的確不小。
我建議老徐馬上做兩件事,第一,對張秀加強看護(hù);第二,再增派人手,在攝像探頭的盲區(qū)加強巡邏!
老徐給自己泡了杯茶,忍著滾燙的開水喝了兩口,對我的建議表示同意,他也提出了一點,要對我的手機進(jìn)行監(jiān)控,雖然沒有把握,但是要盡力查出來對方通過移動通訊打電話,發(fā)短信的據(jù)點。
準(zhǔn)備下班的時候,田寧進(jìn)來,火急火燎地告訴老徐說,徐隊長,辛萌萌命案的那棟樓上,又有人報案!
老徐追問,是不是又出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