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聽見了我的吩咐,正準備去將那個躺在小院中呻吟的刀疤男抱出去,但是這時,那個叫做趙公子的灰衣男子低喝了一聲:“不許動!”
“為什么???他可受傷了,難道還不送醫(yī)院?”我好奇的對他喊道。
趙公子聞言,幾步就跨進了倉庫,一臉鄙夷的望著我說道:“小子,別給我?;樱@人是你捅的,隨隨便便就送去醫(yī)院了?沒那么簡單。”
我去,這個天打雷劈的不孝子,他自己說的,那個人是他的叔叔啊,現(xiàn)在他的叔叔可是受傷了,正流著血躺在地上噢,他居然不讓送醫(yī)院,哼哼,有他丫的這樣對自己叔叔的嗎?
“就是,你持械傷人,你這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那個叫做齊隊長的警察也走了進倉庫,惡狠狠的對我說道。
齊隊長剛說完,那個趙公子緊跟著說道:“哼,我這趙六叔在黑道上可是一號人物,你都把他傷成這樣了,你以為他會善罷甘休?”
喲呵,不錯啊,這是明的,暗的,正的,邪的都來啊。
他們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屈服么?
如果我不屈服,正的,因為我捅了人,警察可以名正言順的抓我,邪的,這刀疤男是混什么黑道的,可以隨時找人暗自報復我。
“看來我是無路可走咯?”我悻悻的說道。
“哼,你說呢?你捅了人,人就在那躺著,鐵證如山,你跑得掉嗎?”齊隊長冷哼了一聲說道。
趙公子緊跟著說道:“兄弟,你有家人,有朋友吧,你惹了一些不該惹的人,難道你不怕給他們帶去災禍嗎?”
“趙公子,沒必要把事兒鬧這么大吧?難道我們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嬉笑著望著趙公子說道。
趙公子聞言,嘴角翹起一抹冷笑,一臉睥睨的望著我說道:“想了了這件事,也不是不行,就看你小子懂不懂事兒了。”
“懂事,當然懂事了,不過,先稍微給他包扎一下行不?你說你們來了,也不讓我給他包扎,要是真把血流干死了,算你們的,還是我的?”我站了起來,指著小院里的刀疤男說道。
趙公子聞言,瞥了一眼小院中的刀疤男,冷冷的說道:“可以!”
“大熊,給他把傷口處理一下!”我趕緊對大熊說道。
大熊聞言,走到刀疤男的身邊便開始給他做起了簡單的止血包扎。
見到刀疤男已經(jīng)得了包扎,一時半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了,又一臉真誠的對趙公子說道:“你不就是想要這批藥嗎?說個價吧!你說多少就多少!”
“是嗎?”趙公子面龐上浮起一些懷疑之色,問道。
就在這時,我聽見外面響起了一陣警報聲。
我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心中暗自嘀咕道:“丫的,現(xiàn)在才來!”
不用出去看,我都知道,這是我報警的那個派出所的人到了,現(xiàn)在才到,這都快二十分鐘了。
丫丫個呸的,這些人效率也太低了吧,10分鐘的路程居然用了20分鐘才趕到,要是今天我不先制住一人,就靠我和大熊,怎么可能在這群人的對峙中堅持二十分鐘,哎……
見到有新的警察到了,齊隊長打了一聲招呼說道:“趙公子,我出去處理一下!”,然后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透過大門,我看見這個齊隊長和剛來的警察中為首的一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后便和他交流了起來。
接著只見他向我們在的方向指了指,也不知道是指我還是指趙公子,然后又附在那個警察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我只見到那個新來的警察表情似乎很為難,但是最后還是一副無奈的表情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帶著他的人上車調(diào)頭離去了。
那些警察走了之后,齊隊長又對他帶來的手下嘀咕了幾句,之前那些拿著家伙過來找我麻煩的二十多人,就直接被放走了。
我去,這簡直就是公然的徇私枉法,這群人拿著明晃晃的刀子、棍棒來找我麻煩,現(xiàn)在居然就這么直接放了,連他丫的走程序,做筆錄都免了,這還有天理嗎?
反倒是我這個受害者,還得在這兒接受他們的調(diào)查詢問,丫丫個呸的。
“好了,處理好了!”齊隊長走了回來,一臉得意的對趙公子說道。
“趙公子啊,那個……他是不是先送醫(yī)院???”我指了指外面地上躺著的刀疤男說道。
趙公子聞言,對我說道:“可以啊,你等等!”
“阿全,過來!”只見他對著外面招了招手,那個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司機模樣的人夾著一個公文包就跑了過來。
然后便見趙公子招了招手,從那個司機的手中拿過公文包,從包里掏出了幾張紙遞給了我,然后指著外面地上的刀疤男說道:“你把這份合同簽了,這件事兒就全部清了,我會讓他說,他是被仇家尋仇,被捅傷了,然后逃跑到這兒,是你救了他!”
“這樣也行?”我驚訝的問道。
“有什么不行的,只要你簽了這份合同,我剛才說的就是事實,而且還有齊隊長給你作證!”趙公子微微的咪了一下眼睛,低聲的說道。
我扭頭望了望齊隊長,他一副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眼眸中充滿了迫切,似乎希望我立刻馬上就簽掉那份合同。
“那要是他好了之后,找我的麻煩呢?”我也指了指刀疤男說道。
趙公子聞言,嘴角翹起了一抹譏諷,對我說道:“放心吧,只要你把這份合同簽了,我們就是兄弟了,他,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動我的兄弟。”
“真的?”我一臉不信的問道。
趙公子微微笑了一下說道:“開玩笑,你去打聽打聽,本公子在本市可是一言九鼎的人,放心!”。
我不得不說,這個趙公子的確不簡單,棒子夾紅棗,打兩巴掌揉三揉,一般人還真經(jīng)不起他這一套。
“好吧,我看看!”我接過他手中的合同,仔細的看了起來。
丫丫個呸的,這就是他丫的搶人嘛。
這是一份買賣合同,似乎基于公平交易的原則,他在合同中擬了很多的條款,但是對于我來說,都沒有什么用,其中最直接明了的便是一個意思,五十萬買我所有的藥。
五十萬?
我這批藥本錢都不止五十萬,他丫的給我五十萬,我連外面欠的債都還不清。
而且,現(xiàn)在這鬼葭草的價格外面都炒到什么價位了?
六塊多,都快接近七塊了!
一百二十萬斤,以現(xiàn)在的價格賣掉,起碼也可以賣七百二十萬,他居然就給我五十萬,也就是說,他轉(zhuǎn)手就可以賺六百多萬。
看來這個趙公子為了這六百多萬,也沒少費心思,直接就給我設好了圈套,等著我往里面鉆。
這些圈套,我之前知道得還不夠完整,只知道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但是現(xiàn)在我基本上可以復原他的全盤計劃了。
他的計劃分為兩個方案。
第一方案就是讓那些混混帶著給我拖貨的司機前來要賬,恐嚇我,他應該調(diào)查過我,知道我現(xiàn)在根本沒有那么多的現(xiàn)金,所以,只要恐嚇成功,我就只能以藥抵賬,然后他們就會一哄而上,直接拉藥,而且還會全部拉走。
如果我阻攔,他們就會直接動手,變?yōu)閳?zhí)行第二方案,如果我不阻攔,藥都被拉走了,到時候他們愿意補我多少錢,那就是他們說了算,我想,大概也就會按三毛、五毛一斤補給我一些錢而已。
第二方案便是如果我反抗,不拿藥抵賬,或者拿藥抵賬時不愿意讓他們?nèi)坷?,他們就直接動手,逼迫我還手。
只要我一還手,他們其中一人,或者幾人就會被我打傷,哪怕是他們自己往我的刀上撞,他們也會想辦法讓我傷著他們,然后嘛,我傷了他們的人,自然就脫不了干系,他事先安排的警察就會恰到好處的出現(xiàn),控制住局面,然后就是此時的這種情況,軟硬皆施,逼我自認倒霉,以五十萬的低價把所有藥賣給他。
只是,他們的計劃在實際執(zhí)行過程中,大概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順利而已。
首先,我笑瞇瞇的制住了刀疤男,我說翻臉就翻臉,說動手就動手,這大概是他們沒有意料到的。
不過,這也不影響他們的計劃實施,只是他們原本的計劃應該不是拿刀疤男來挨刀罷了。
其次,便是我居然報了警,這大概也是出乎他們意料的,不過,現(xiàn)在這個問題,他們也很好的解決好了。
再次嘛,大概就是我的智商似乎超過他的估計,似乎已經(jīng)看透了他們的計劃,但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不會在乎這些了,因為,我已經(jīng)上套了,在他們看來,我此時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因為現(xiàn)在我沒有選擇,如果再不按他們的要求去做,那個躺在地上的刀疤男可是一直在流血,看他們的樣子,根本不在乎刀疤男的死活,如果那個刀疤男死了,嘿嘿,我就更慘了。
就算我現(xiàn)在一哭二鬧,或者再次打110,119,準備救那個刀疤男,我相信,在送往醫(yī)院的過程中,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再給刀疤男來上兩刀。
所以,我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似乎也是唯一的選擇,就是把所有的藥以五十萬的價格全部賣給他們,破財免災!
哎……
我望著手中的合同,再瞥了一眼手表,心中真的有些著急了起來,暗自在心中咒罵著:“這些混賬王八蛋,怎么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