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里面的人,都和張小嵐有著相同的經(jīng)歷,他們村子歷代的人都見過鬼,有時候會在晚上看到飄忽不定的影子,或者是在地里干活的時候,看到自己故去的親人。
也許這些事情,對于外人來說,不能接受,甚至都不敢在這個村子里面待下去。但是張小嵐他們都是從小生活在這里的,有些事情,都習以為常了,也就不覺得害怕了。
我聽著張小嵐的講述,直覺告訴我,這個村子有問題,村里大部分人都看到過靈異事件,這也太玄乎了,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么這個村子肯定不普通,要不怎么別的村子沒這種事兒,就他們這里出這種事兒出的多呢。
不過這和劉黃叔瘋掉有個毛線關(guān)系……
估計張小嵐跟我講這些,就是想讓我相信發(fā)生在劉黃叔身上的詭異事情吧。
不久之后,房門開了,杜瑤、老溫和張全友的妻子走進來,他們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幾個人走進來之后,臉色都比較嚴肅,就連一貫性格開放,不拘小節(jié)的杜瑤,都是臉色很凝重。
他們過來看了看劉黃叔的情況,老溫說他要走了,因為在這里耽擱了這么久,他家里也該著急了?,F(xiàn)在我們過來了,不需要他看著劉黃叔了,所以要回家,對此他表示十分歉意。
我皺了皺眉頭,心說你和我叔一起來的,現(xiàn)在我叔出了事情,我還沒問清楚一些具體的事情呢,你現(xiàn)在就要走?不過看樣子,杜瑤也詳細了解過了,我也就沒說什么,只能目送著老溫離開了。
老溫走后,我和杜瑤決定先在這邊住下來,畢竟劉黃叔現(xiàn)在身邊離不開人,他現(xiàn)在又不能離開村子,我們只能在這里住著。
好在,張家房子有不少,收拾出來了兩間,家里有個折疊床,給了杜瑤,我就只能苦逼的在另一間房子打地鋪了。
送走老溫,收拾妥當一切,我又來到了劉黃叔的房間,劉黃叔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不久之后,杜瑤也進來了,換了一身干凈簡單的衣服,但依然抵擋不住媚態(tài)。
“杜姐,那老溫都跟你說什么了?”我問道,他們之前在房間里談了這么久,也不知道談了一些什么。
杜瑤把他們的談話跟我敘述了一遍,大概的過程,就和張小嵐私底下告訴我的一樣,就是劉黃叔突然瘋掉,然后送不出村子去,現(xiàn)在只能這么干耗著,總之現(xiàn)在讓劉黃叔離開村子,就有生命危險。
“那可怎么辦?”我有些著急,這件事總得解決吧。
杜瑤說道:“我明天去一趟縣里,請縣醫(yī)院的大夫過來一趟,給你劉叔做個檢查,看看究竟是哪里的問題,看究竟是身體的毛病,還是說……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恩。”我點點頭,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了,讓醫(yī)院的專業(yè)人員過來看看,心里也好有個底。
對于杜瑤,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和我劉黃叔是朋友,如果沒有她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至少從縣醫(yī)院請人的事情,我是做不來的,因為那肯定需要大筆的開銷,我一個窮屌絲,身上也沒多少錢,杜瑤倒不像是個差錢的人。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因為我和杜瑤來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我們就在張家吃的晚飯,晚上,我去張小嵐的房間上了會網(wǎng),他們村子里的網(wǎng)不怎么好,卡的要死要死的,就這破網(wǎng)絡(luò)一年的網(wǎng)費聽說都很貴。
我查一下劉黃叔的情況屬于什么癥狀,搜了一堆問題,還有什么專家解答網(wǎng)站,不過基本上那網(wǎng)站上的專家給出的答案是一樣的,先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然后就是建議去當?shù)蒯t(yī)院查一查,跟沒說一樣。
十點之后,我和杜瑤又去看了劉黃叔一眼,他醒了,不過卻渾渾噩噩的,也沒發(fā)瘋,我問劉黃叔還認識我嗎?他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我,然后又看了看杜瑤,什么都沒說,最后吃了點東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村里面的晚上,是很安靜的,除了偶爾傳來的遠處的狗叫聲。
我很快的睡著了……
這一覺,我覺得自己睡得特別沉,也許是今天趕路了的原因。
但是慢慢地,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明明感覺是在睡夢中,但是潛意識卻很清晰。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的頭沉的厲害,仿佛沉入到了十八層地獄一樣,但是身體卻很輕,輕的像是沒有了一樣。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個東西,很大,很高,這件東西越來越清楚,最后我看清楚了,那竟然是一株大槐樹!而且這株大槐樹很熟悉,儼然是李沙窩村頭的那株大槐樹,一模一樣。
而此刻,我就躺在這株大槐樹下,但身體卻不能動彈。
此時大槐樹的樹上,吊著兩個人,他們背對著我,這兩個背影都很熟悉,其中一個轉(zhuǎn)了過來,是劉黃叔,直挺挺的被掛在樹上,七孔流血,臉色蒼白,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大大的,舌頭伸的老長。
這是吊死鬼!
緊接著,另外一個人也轉(zhuǎn)了過來,那個人……竟然是我自己!
和劉黃叔一樣,我看到我自己也掛在了這株大槐樹上,七竅流血,眼睛嘴巴都張著,吐著舌頭,和劉黃叔一樣。
“我死了……”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明明身在這個地方,我明明還活著,可樹上吊著的人是誰?這是夢嗎?一定是夢!對!一定是夢。
最后,我看到大槐樹歪倒,朝著我這邊倒了下來,這種感覺讓我窒息,仿佛下一刻就會被壓成肉泥一樣??善?,這一刻我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只有頭部可以移動,但那管個蛋用啊。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身體,我往旁邊一看,是一只蒼白的小手拽著我的肩膀上的衣服,一下子把我拉開了大樹砸落的范圍。
我抬頭一看,一張蒼白的小臉兒倒著看著我,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兒,臉色白的嚇人,瞳孔是黑色的,沒有眼白,看上去十分滲人,而且她正看著我詭異的笑著。
“這個小女孩兒……”我一瞬間想到,我見過她,曾在S市我的房間中,她怎么在這里!
“臥槽!”
我一下子驚醒,睜開了眼睛,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果然是個夢啊,我依然躺在房間的地鋪上,身體感覺特別累,像是折騰了一宿一樣。
看了看窗外,天依然很黑,拿起枕頭邊上的手機看了看,才三點多。
我坐起來,伸了伸懶腰,這一覺睡的我特別乏累,想到剛才夢里面的一切,我不禁納悶兒,這個夢太古怪了,平白無故的夢到了村頭的大樹,然后看到我和劉黃叔吊死在樹上,直到這一會兒想起來,依然毛骨悚然,夢里的感覺是那么的真實。
最近,我總是有種夢境和現(xiàn)實分不清楚的感覺。
最后,一個小女孩兒把我拉走了,她在夢里救了我一命,只是讓我納悶兒的是,那個小女孩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
如果說夢里面的一切,是我昨天進村子之后留下深刻印象的幾件事兒,它們在夢里出現(xiàn)倒是不足為奇??赡莻€小女孩兒,我?guī)缀醵伎彀阉o忘了,這么突然的出現(xiàn)顯得很另類。
但是,夢里面的一切又哪能說的準呢?
“大槐樹……”我嘴里呢喃著,想到剛進村子的時候,我去觸摸那大槐樹,還被劉全德給呵斥了,難道說那棵樹有什么古怪嗎?
夢里面我和劉黃叔都吊死在那株大槐樹上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心中不安寧,感覺這個夢……像是預示著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