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到達(dá)龍穴山,就必須經(jīng)過烏鎮(zhèn)。烏鎮(zhèn)名字中雖有一個鎮(zhèn)字,但實(shí)則是一座城。烏鎮(zhèn)是洵國有情人最喜來的地方,被洵國人稱作‘愛情鎮(zhèn)’,這里的人都相信有美好真摯的愛情存在。
這里的人沒有三妻四妾,都是一妻一制。這里也有一個城主。不過百姓對這個城主知之甚少,從未見過他本尊不說,連每年的祭祀他都未出現(xiàn)。
上官簡櫻看這里看起來一切和諧之至,不過她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似乎有些畏懼從外面進(jìn)來的人,就像適才他們進(jìn)來之時,這些人都是有意避讓。
“上官,你還相信愛情嗎?”封暮白早就聽說過這個鎮(zhèn)子的傳說,低頭看著上官簡櫻的側(cè)臉清聲開口。
她還信嗎?她還敢信嗎?上官簡櫻回神,并沒有開口,只是眸中越發(fā)清冷,嘴角那抹習(xí)慣性的笑,刺的封暮白心有些疼。不由伸手撫上那嘴角。
“封暮白,她的身份你可別忘了!”完顏東漓一把將上官簡櫻拉開,這該死的女人就如此隨便?他不拉還要被這封暮白碰不成?
封暮白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幾秒,才緩緩放下。涼涼開口,“完顏東漓,你別一副她是你心愛之人的樣子,你心有所屬,何必霸占著她,她與你的五年之約終會過去,你這般還真是令人好笑!”
完顏東漓自是知道她與他之間的五年之約不過是利益交換,何嘗不知會過去,可他心里為何就認(rèn)定她不會離開呢!是因?yàn)樗?jīng)說過,她上官簡櫻答應(yīng)的事,就絕不會食言而肥吧?也對,他以前也是統(tǒng)帥三軍的女巾幗,定是重承諾的。
“那也要等到五年之后,她是本王一天的奴就要聽本王一天的話,怎么?你就當(dāng)真能看上她這個無顏女?”完顏東漓就是這般,也許越是在乎的人或事物就會越貶低與諷刺,好像在遮掩他的心思一般。他對上官簡櫻現(xiàn)在或許真的沒有男女之情,但總歸是有一點(diǎn)在乎的吧,不然,他又怎會用他的血去救她?
可說者如此,聽者卻往心里去了。上官簡櫻的拳頭緊了緊,她的容顏會重見天日,但也要遇到她愛的人,愛她的人才行,但以她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是斷然不可能的。他這樣說,雖是事實(shí),可她還是接受不了。
“完顏東漓,我是無顏,是丑陋,所以我才將容顏遮起,怕嚇到您,但這不代表我的容顏是你茶余飯后消遣的!”上官簡櫻盯著完顏東漓一字一句說罷,腳尖輕點(diǎn)離開,她不知要去哪里,只知不想在這人身邊,她為了報(bào)仇將自尊被別人踩在腳下的感覺還當(dāng)真不好受??伤帜茉鯓??呵呵,自己選的路不是么?
“完顏東漓,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你可以選擇你喜歡的一切,她呢?你自己捫心自問,她答應(yīng)當(dāng)你的奴,可有違背你的命令?你不是好奇她與我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是她剿匪差點(diǎn)死了,我救的,那時她是皇后,她的快樂少的可憐,這樣的女子,你不喜歡可以,你利用也可以,但不要拿著你的審美去評價(jià)她!”封暮白淡淡的看著完顏東漓說完也飛身離開。
完顏東漓看著上官簡櫻離開的方向怔了佂,他說的話重了?
“上官……”封暮白看著仰躺在在屋頂閉著眼的女子良久才開口喊了一聲。她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但也不是一個盲目樂觀的人,此時她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里,倒像一個受傷的孩子,無助,惶恐,還在盡力掩飾心中的傷。
“暮白,是不是覺得我心胸狹窄?”上官簡櫻睜開猶如清泉的眸子,有些迷茫的問。她不是應(yīng)該早就就該習(xí)慣別人對她容貌的歧視了嗎?怎么今天就因?yàn)橥觐仏|漓的幾句話就讓她如此?
“上官,不是你的錯。”封暮白也不怕染了那一塵不染的白衣,躺在上官簡櫻身邊看著她,認(rèn)真道。
上官簡櫻淡笑,這本就無對錯之分,也沒有再開口,只是閉著眼,感受著陽光打在她身上各個部位,暖暖的,可以讓她暫時拋開所有。
良久,“他去哪了?”上官簡櫻還是開口道,畢竟這次出來還是得聽候他的命令。
“不知道,估計(jì)是去找客棧投宿了。”封暮白忽然有些生氣道,她為何還在擔(dān)心完顏東漓?他又不是小孩子,何必這樣緊張?又不會丟了!
“那我們回去吧?離開的久了不好,出行之事還是需要聽他的。”上官簡櫻坐起身喃喃道。
“上官,你是不是對他有了不該有的感情?”封暮白扳正上官簡櫻的身子道。
上官簡櫻嘆了口氣,指指心口,“暮白,我沒有,因?yàn)檫@里不敢去接受了。”
封暮白這才稍稍放心,他不管日后她會喜歡誰,但完顏東漓她真的不能喜歡。
“走吧。”上官簡櫻說罷,勾唇翩翩然落下。
要想找到完顏東漓其實(shí)并不難,這烏鎮(zhèn)只有一間客棧,名曰有情棧,因?yàn)闉蹑?zhèn)并不是很大,也只有這一家客棧,不過這家客棧卻是有近百十間客房。
“姑娘是投宿還是打尖兒?”小二熱情迎上,開口詢問。
“尋人。”上官簡櫻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不知姑娘是在找何人?”
“身形修長,長相驚為天人,嗯,穿一身玄色衣衫,看起來非富即貴。”上官簡櫻努力想著能夠形容完顏東漓的詞語。
“上來吧,我在這。”未待小二開口,二樓憑欄處,那抹玄衣翩躚而立,他改了稱呼,不自稱本王,而是單單一個我。
上官簡櫻向小二點(diǎn)點(diǎn)頭,移步到二樓。
“可有用膳?”完顏東漓冷不防開口,上官簡櫻抬眸,最后搖搖頭,她離開他不過一個時辰,去哪吃飯?
“沒有。”
“小二,可以上菜了。”完顏東漓超小二開口。
“好嘞,姑娘真是好福氣,這公子一來就已經(jīng)點(diǎn)好飯菜,可遲遲未上菜,想必是在等你吧。”小二這番話驚呆了上官簡櫻。
不過,隨后就嗤笑,他是最會演戲的,這點(diǎn)該不在話下吧?
“我適才那話不是故意說的。”完顏東漓別扭的開口。
“無妨,王爺一向如此,上官也應(yīng)該早日習(xí)慣才好,不然日后再像今天這般,王爺應(yīng)該會殺了我吧。”上官簡櫻淡淡開口,她并沒有看到完顏東漓眼中那一絲絲的別扭。
“你和我說話為何不能就像與封暮白那般?”完顏東漓喝了口悶酒。
“王爺是主,而暮白是朋友,這是兩種關(guān)系。”上官簡櫻從不知愛情為何物,是以將她與封暮白很自然的歸到朋友那一類。她與楚宴在一起完全是使命使然,她所知道的愛情不過是聽別人說來的,爹爹和娘親那種,她不知道算不算,在她記憶里,爹爹與娘相敬如賓,可爹爹還是極其愛娘親的,不過娘親好像對爹爹并沒有那么多的愛,他們在一起看著像夫妻,也有一個她這般的女兒,可就是有哪里不對。
上官簡櫻說完也收回她那小小的思緒,才發(fā)現(xiàn)完顏東漓的臉冷了下來,也就在沒開口,在這微妙的氣氛當(dāng)中,被小二的聲音打破。
“客官,您要的菜來了。”
待小二將菜一一擺好,上官簡櫻竟有些不知要不要動筷,正是手足無措時。
“開飯了,上官,我回來的不算晚吧?”封暮白翩翩然而坐。他本打算去出轉(zhuǎn)轉(zhuǎn),暫且不想見完顏東漓,他就是看不慣完顏東漓對上官簡櫻那種態(tài)度,他的宮人懼他,也是在他殺人之時,那時的他明明溫柔,但下手卻很狠。
“不晚,正是時候呢。”上官簡櫻主動給完顏東漓盛好了飯遞給,又給封暮白盛好準(zhǔn)備遞給,“坐下,自己吃,別人又不是不長手?”完顏東漓面無表情,他本是想著今天說的話有些過了,借用這頓飯,緩緩氣氛,不為別的,以后他還要用她不是嗎?可誰又知和她說個話,都能被她三言兩語挑起怒火,明明他的忍耐力是挺好的,在三軍前都沒有表現(xiàn)出怒意,可就是她三番兩次輕易挑起他的怒火。
上官簡櫻看了看封暮白,封暮白輕笑出聲,給自己盛了飯,便自顧自的吃開。
這時,封暮白給上官簡櫻夾了菜,“多吃點(diǎn),太瘦了。”
上官簡櫻一陣無語,暮白這是在挑釁完顏東漓?她算是看出來了,完顏東漓不喜歡她,但也決不允許別的男子對她好。看著碗中的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完顏東漓抬眸,看了眼上官簡櫻碗中封暮白夾給她的菜。
緩緩伸出筷子,將菜夾出,“她不愛吃這個。”然后又給上官簡櫻夾了一塊紅燒肉。
上官簡櫻看著紅燒肉,這,才是她最不愛吃的,可這不吃不行啊。最后強(qiáng)忍著那綿糯還帶著些許肉氣,壓下作嘔的沖動咽下。
“我自己會夾,你們也敢快吃吧。”上官簡櫻盡量保持著平靜的語音。
實(shí)則,她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恨不得這頓詭異的飯趕快吃完,以后,不要與他們共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