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周全勇的時候,我真是為他感到傷心。原來他身上的柳條并不是直接插進身體里的,而是割破了肌肉縫進去的...
至于他身上的那些血洞,當然就是實打?qū)嵉难戳?,乃是被麻桿小青年拿匕首剜出來的。
為什么有蛆蟲在他身上以及柳條上爬呢,那是因為,麻桿小青年把柳條、血洞、以及周全勇嘴中,全都抹上了大糞...
關(guān)于他為什么始終長著嘴...算了,我不說了,想必周老板不會樂意聽到有人說,他被一個叛變之后豢養(yǎng)小鬼的江湖小弟塞了一嗓子的豬糞,愣是熏的他不敢閉嘴也不敢說話...
等我解救完周全勇以后,這個家伙先是趴在地上死命的嘔吐,吐完以后,渾然不管身上淋漓的傷疤,更不管那些還被縫在肌肉里的柳條殘枝,悶頭沖上去對著那麻桿小青年一頓亂揍,恨不得把他打死才過癮。
這家伙,還是蠻悍勇的,如果換了別人,受到他同樣的傷勢的話,早就疼暈過去了,哪里顧得上打人噢??墒悄憧慈思抑苋?,打的正嗨呢...
我蹲在一邊,笑呵呵的看著他發(fā)飆,口中笑道:“周老板,差不多行了,打死人總要償命的。”
周全勇其實是理智的,像那樣混了半輩子江湖的人什么場面沒見過,如果他因為這點兒小事喪失理智的話,怎么當大老板?
可是他丟不起這個人,一味的跟我說:“我要是弄不死他,以后就不要混了!”說完以后,他突然停下打人的動作,跟我認真道:“林肇,我求你幫個忙。”
我意會道:“了解,了解,我今天沒見過這個麻桿青年,可以了吧?”
以前我沒少聽舅姥爺講起所謂的江湖故事,當然知道這類人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可以猜得出來,周全勇不把那個麻桿青年當眾折騰死立威是不罷休得了。
這些事情都是他們的江湖事,我才懶得管,索性賣給周全勇一個人情。畢竟我二姐夫在他手下工作呢,多個人情多份照應(yīng)不是么。
周全勇見我如此給面子,立刻開心道:“林肇,你可以的,我記住你了。”
我跟他說:“你別記住我,記住我二姐夫就行了,他家里挺困難的,以后你多少幫襯他一點。”
周全勇連連點頭道:“放心,回去就給他提經(jīng)理,讓他單獨管理一個店,并且,我保證不讓他涉及到江湖是非,可以了吧?”
我沖他挑了挑大拇指,贊嘆道:“夠意思。”
周全勇?lián)狭藫项^,頗感為難的看了一眼麻桿小青年,跟我說:“麻猴這小子會養(yǎng)鬼的,這樣帶回去我卻不放心,你能不能幫我清潔一下?”
我點點頭,笑道,“好吧,這算是第二個人情嘍?我也不管你要錢,只管個多要一個人情而已,可以吧?”
周全勇表示同意。
其實我不懂得如何清潔麻桿小青年,卻能夠感受它那只小鬼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陰間氣息。我發(fā)現(xiàn),自從麻桿小青年被我踢暈了以后,那股氣息跑進他腰上掛著的一個小瓶子里去。
我把那個瓶子摘下來大略一看,這里面裝著很多黃黃的東西,看上去像極了變質(zhì)的黃油。我打算把瓶子和小鬼一起帶走,拿回去讓我大師兄處理。
就在我收走小瓶子的時候,躺在地上的麻桿青年突然抽搐起來,翻著白眼嘶吼道:“把...瓶子...還給...我。”
我理都不理他,轉(zhuǎn)身就走了。當我離開那人的時候,兜兜里的小瓶里強烈的震動著,仿佛有東西要沖出來一般。我索性把那瓶子攥在手里,冷笑道:“你是小鬼,我是紙馬陰差,現(xiàn)在你落到了我手里,還想飛出去不行?給我老實呆著!”
不管我說出的話語是否管用,但是我的手很管用,抓住那瓶子以后,里面的小鬼再也跑不出來,只能干著急而已。
等我走遠了以后,周全勇吆喝我說:“林肇,你快回來。”
我聽他話語急促,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趕緊跑回去看,原來是那麻桿小青年失去鬼物以后遭遇反噬了,整個人開始腐爛起來,看上去就跟活人身上長出來褐色的老年斑一般。
伴隨著斑紋滋生,這個大活人竟然就在我們面前變成了一具尸體,干癟癟的腐爛尸體,臭不可聞。
我捏著鼻子跟周全勇說:“看到了吧,這就是豢養(yǎng)小鬼害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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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二姐夫家中的時候,所謂的鬧鬼事件早已經(jīng)平息。我把前后經(jīng)過一說,聽得眾人咋舌不已。講述的過程中,我隱瞞了周全勇即將提拔二姐夫的事情,想要給他個大大的驚喜。
等我講完以后,把那個小玻璃瓶子交給大師兄。大師兄立刻皺起了眉頭,沉思道:“這個東西是邪物,里面裝的是尸油,哎呀。”他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懊惱道:“你應(yīng)該留下麻桿青年一條命的,或許能挖出點東西來。但凡帶著小瓶子養(yǎng)鬼的人,多半和邪教有關(guān)系,可惜了,多好的立功機會。”
我翻著白眼看他,心說,馬后炮。
這段時間又是跑陰差又是鬧鬼的,很是耽誤了幾天時間,等我再去酒店上班的時候,雖然有韓娟罩著,仍舊被酒店經(jīng)理狠狠的罵了一頓,跟我說:“想干就留下,不想干就滾蛋。”
我考慮著以后還得跑陰差,少不得又得曠工。雖然說,對于泉城大酒店而言,我這個小小的臨時員工即便不來上班也耽誤不了人家運轉(zhuǎn),可是不管怎么說,經(jīng)常曠工仍舊會招來領(lǐng)導的不滿,進而讓韓娟難做。
既然如此,我索性辭職算了,反正我變成了異象事務(wù)司臨時員工,將來也會轉(zhuǎn)正的,那邊的待遇啊,福利的都比這邊好多了,干嘛留在酒店里受氣呢?
于是我找到酒店經(jīng)理,牛逼哄哄的跟他說:“老子不干了!”
酒店經(jīng)理眨巴著眼睛看我,飛快說道:“不干拉倒。”
看他那種鳥架勢,我真想指著他鼻子臭罵一頓,后來想到韓娟還留在這里上班呢,只好暫時忍下這口氣,省的韓娟難做。
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起了賺大錢的心思,將來讓韓娟也解脫出來,省的她窩在這個鳥地方當什么狗屁的服務(wù)員領(lǐng)班。
正式辭職以后,我第一時間找到韓娟,笑嘻嘻道:“嗨,美女,我辭職了。”
韓娟抬起頭來看我一眼,“聽說了。”
我本來做好了迎接她尖叫或者指責的準備,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在意,看起來云淡風輕的樣子,搞得我有些小失落。
這時候又聽韓娟說:“酒吧鬧鬼的事情我聽說了,也知道你加入了異象事務(wù)司,既然如此,當然比留在泉城大酒店好多了。”她呵呵一笑:“記得晚上請我吃飯哦,要吃海參鮑魚的,慶祝你光榮辭職。”
哈,這才是我想看到的韓娟嘛,我立刻答應(yīng)下來,樂呵呵道:“晚上我來接你啊。”
韓娟笑著點頭:“好的。”
我看她答應(yīng)下來,開心的不得了,走出酒店的時候步伐都是輕的,感覺全世界都歸了我管一般。
可是現(xiàn)在正值中午,距離晚上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我總得找點兒事做。目前而言,我這個異象事務(wù)司臨時員工并不需要坐班,可以說自由的很。
事實上,我聽大師兄他們說,即便轉(zhuǎn)正以后也不需要坐班的,如果有人任務(wù)的話,上級領(lǐng)導會通知我的。
這樣的情況全都是處于現(xiàn)實考慮,但凡加入異象事務(wù)司的人,全都是各種“高人”,這類人一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固定坐班的。
異象事務(wù)司這類機構(gòu)名義上屬于國家機關(guān),實際上更像是某某協(xié)會,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聚集在一起,平日里,大概也是一盤散沙的樣子。
只不過,相對于各種協(xié)會而言,異象事務(wù)司職權(quán)更大一些。所以,對于臨時職員到正式職員轉(zhuǎn)正這一塊兒卡的特別嚴。由此分析開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轉(zhuǎn)正。
不過目前而言,我已經(jīng)非常滿意了。即便我是臨時職員,也能領(lǐng)到3000塊錢的工資呢,不低了。
據(jù)說,當我轉(zhuǎn)正以后還可以配槍,而且還是異象事務(wù)司特制的手槍,據(jù)說可以打死僵尸的那種。哇塞,想想都很興奮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韓娟跟我說,最近這段時間家里老出事,心里煩悶的很,我想出去旅游一圈兒,你陪我啊?”
我說好啊。
說完我就后悔了...我還要忙著轉(zhuǎn)正呢,隨時有可能應(yīng)對考驗,又有可能出陰差,哪里有時間旅游玩耍?當我把心中顧慮說出來的時候,韓娟分析說:“林肇,你要是如此作想,一輩子都閑不下來,豈不是白活一回?”
小丫頭言之有理,我決定陪她玩去,反正我手頭帶著很多錢呢,不花白不花。
韓娟開心道:“那好,咱們?nèi)惤?rdquo;
我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