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難婆所患的惡性腫瘤,也和這棵妖樹有關(guān)?”
賈建仁非常意外地說到。
“應(yīng)該是這樣,這還要從多寶蓬萊松開始說起。古時戰(zhàn)亂四起,餓殍遍野,一位散修僧人,名多寶和尚,在南海邊坐化,分自己的肉為天下人分食,據(jù)傳他死后在蓬萊仙島化作青松,風(fēng)雨不倒,守護天下萬民。”
唐官玄眸光中露出崇敬和向往之色。
賈建仁也心有感觸,這和佛教故事中婆羅門舍身喂虎的教義如出一轍,只是這位多寶和尚心系天下人,做出一件功德無量的大義之舉。
“后來,多寶蓬萊松被世人視為吉祥神物,在家中養(yǎng)殖,能夠帶來莫大的福運。只不過,多寶和尚的故事真實性有待考證,俗世中的蓬萊松也多為尋常松樹,人們以訛傳訛。真正的多寶蓬萊松無人見過,相傳種植于佛家圣地,與活佛舍利、釋迦金蓮子共同成為佛門三至寶。”
他繼續(xù)說:“劉家的這棵,不用多說,肯定是假的。而且老夫所料不錯的話,那也是一棵獨陰木。”
“什么?!”
賈建仁大吃一驚,因為他記得大師以前曾經(jīng)說過,他手上戴的這串桃珠手鏈,也是由一棵獨陰木做成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磕碰了,其中一顆珠子上面出現(xiàn)了裂痕。
唐官玄咽下一口腰子,喝了杯啤酒,想了片刻,說道:“這獨陰木也分很多種,和其所生長的環(huán)境有很大關(guān)聯(lián)。劉家的這棵,應(yīng)該是生長在亂葬崗、萬人坑這一類的陰邪之地,常年吸收枉死之人的怨氣。久而久之,這些怨氣在體內(nèi)凝聚,形成類似于血管一樣的紅色脈絡(luò),甚至,還有可能在體內(nèi)孕育妖靈。”
“尋常人家,種植這種妖樹的話,不但不會帶來福氣,還會消耗居住者本身的氣運和陽氣,頻頻倒霉是小事,甚至?xí)尵幼〉娜藲屆硐?,肉身成為妖樹的養(yǎng)料,魂魄也被束縛其中,無法輪回。”
唐官玄越說,賈建仁越感到心驚膽戰(zhàn)。多寶蓬萊松是李振海所送,難道他與劉家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置他們于萬劫不復(fù)的地步嗎?
想想雖然劉魔頭向來刁難自己,長得也不是很漂亮,屁股不大,胸脯還沒有二兩肉,暖不了被窩,生不出大胖小子,簡直一無是處。但如果她因為別人的詭計而死,自己斷然不能坐視不管。
一想到這些,他趕緊對著唐官玄說:“大師,既然那棵松樹危害那么大,那趕緊消滅???”
唐官玄擺了擺手:“你啊,還是年輕。你想想看,能夠找到這種陰邪之物的人,能是一般的人物嗎?依我看,那個綠帽子王李振海也只是一個傀儡,他的背后,肯定還有了不得的人物。不可妄動,不可妄動啊!”
賈建仁也不是無腦之人,其中的利害他還是能想明白的,大師沒有立刻行動肯定有他的打算。他想到難婆的病情,心里一陣緊張:
“難婆婆現(xiàn)在的病情雖然還算穩(wěn)定,但子宮上的病灶隨時都有可能惡化,而且根據(jù)脈象來看,她體內(nèi)的陰陽兩氣懸殊過大,肯定和那棵妖樹有非常大的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以針灸暫時壓制,但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啊。”
他也很焦急,自從難婆和他說了七魄鬼針和雷酒公的事情之后,他心里就對這位老人產(chǎn)生了莫名的親切之感。
唐官玄起碼喝了半箱啤酒,滿是褶子的臉上飄上一絲酒暈,看起來也是心事重重。他瞪著大眼珠子,一把攥住賈建仁的手,滿嘴酒氣,非常嚴(yán)肅地說:“仁老弟,官玄求你,一定要找到雷酒公。這個世上,唯一能救難婆的,就只有他了。”
離開劉家后,李豪本想到酒吧里和一干損友匯合,但李振海對他在劉家的表現(xiàn)非常憤怒,聲稱如果他再出去鬼混的話,就和醫(yī)院里的大夫商量商量,直接麻醉,閹掉算了。
為了下半身的幸福,想想還是算了,乖乖回家吧。
李家雖然比不上劉家財大氣粗,但李振海那么多年的打拼也創(chuàng)下了相當(dāng)豐厚的家業(yè),獨棟別墅不必多說,出入也有傭人和保鏢。
“爸,你讓我出去唄,在家實在沒意思,還有好多朋友等著我呢。”
李豪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罐啤,拿出手機啪啪按著,頭也沒抬的說。
“你就老實在家呆著,你的那幫朋友,看看都是些什么貨色,偷竊、訛錢、玩仙人跳,一個比一個不成事,你和他們混一塊,能有什么出息!”
李振海早就把那些人的底細摸得十分清楚了。
“不許你說我的朋友。”
李豪一副義干云天的樣子。
氣的李振海一腳踹開臥室的門,心想當(dāng)初是不是在醫(yī)院抱錯了,怎么生養(yǎng)出這么一個不爭氣的東西?
他進了臥室,妻子陳云正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看一本時尚雜志。
當(dāng)初他創(chuàng)立環(huán)海公司,和李立身相互勾結(jié),利潤就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他就看不上人老珠黃、穿著土氣的原配老婆,索性離婚,給了對方一筆不小的費用,和國鎮(zhèn)電子老總的女兒勾搭上了。
陳云雖然將近四十歲,但非常會保養(yǎng),什么牛奶浴之類的養(yǎng)生方法早就玩膩了,每年都會往各大美容院貢獻很大一把錢。如今看上去皮膚白皙細膩,腰肢纖細,風(fēng)韻猶存。
“振海,回來了。小豪呢?”
她笑著說到,不過笑容有點兒不太自然。
“哼,你生的好兒子!真把我的臉都丟盡了,要是和劉家的婚事黃了,我看我這公司也別干了,趁早關(guān)門,都去印度打工算了。”
“你看你,說的什么話,這樣,一會我?guī)闳グ茨Π茨Γ阕罱鼔毫μ罅?,需要放松一下?rdquo;
陳云一邊按著李振海的肩膀一邊說。
李振海閉著眼,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溫?zé)?,一時間心潮澎湃,雖然自己在外面野花無數(shù),夫妻二人也很久沒有行過房事,但野花終究沒有家花舒心。
他扭過頭,摸著芊芊玉手,滿臉壞笑地說道:
“媳婦兒,好久沒那個了吧?”
“瞅你的死樣兒,今兒不行,我大姨媽來了。”
“好啊,我今天要闖紅燈。”
“滾犢子,快點穿好衣服,我?guī)愕桨茨υ簻p減壓。”
陳云說著,眼睛卻看著落地窗旁邊的大厚窗簾,那里,一個大腳趾露了出來,還帶著三四根稀疏的黑毛。
客廳里,李豪跟死狗一般,整個身體都窩在真皮沙發(fā)里,捧著手里,給QQ上1——9號的妹妹都發(fā)了消息,說自己晚上要飛到埃塞俄比亞談一宗大生意,讓她們鎖好貞操鎖,別到處給他戴綠帽子。
江源市,一個中檔公寓里面,一個只穿著純白吊帶的女孩看著手機,非常高興地撥出去一個電話:
“喂,親愛噠,今晚到如家開房去吧。對,李豪那小子今天有事不來了。放心,他發(fā)現(xiàn)不了,就他那蠢樣。嗯嗯,過幾天我給他說買車的事,他家那么有錢,肯定會給我買的,到時候咱把車一賣,去海南旅游哈。”
而正在家里,美滋滋地感嘆自己的N多女朋友個個忠心的李豪,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頭頂?shù)木G色帽子,已經(jīng)戴了不知道不知道多少頂了。
這時,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按下了接聽鍵,說道:“張鷗,怎么?你和黃毛、張翠蘭從公安局出來了?”
電話那一頭,張鷗臉上的紅腫還沒徹底消下去,他咬牙切齒地回答:“多謝豪哥的幫忙了,我們?nèi)瞬拍苣敲纯斐鰜?。對了豪哥,坑我們的那兩個人,我都打聽清楚了,等我找到他們,非把他們的倆眼珠子摘下來當(dāng)泡兒踩。”
“哈哈,算你豪哥一個。”
“必須滴。”
“對了張鷗,上會跟你們說的買賣,你們考慮的怎么樣了?”
張鷗和黃毛、張翠蘭互相使了使眼色,換了副笑臉說:“那個豪哥,你說的那個東西,真有那么值錢嗎?”
“呵呵,那可是被稱為‘滋陰圣藥’的好寶貝,現(xiàn)在不孕不育的富婆那么多,為了要一個孩子,多高的價錢都肯出。我跟你們說,要不是我最近手頭缺人,這種好事你以為會落到你們頭上?”
李豪摳摳腳丫子,還把手放到嘴里嘗了嘗咸淡。
“好,豪哥,這事我們答應(yīng)了。就是不知道你在醫(yī)院的關(guān)系,硬不硬?”
“這種事就不是你們應(yīng)該考慮的了,到時候我把貨給你們,你們負責(zé)散出去就行。別的,別瞎問!”
李豪想了一下,又撥通另外一個號碼,小聲交談起來。
這個時候,已經(jīng)和李豪同居的孫菲菲推開門,不聲不響地走近大廳南角的佛龕,從包里面掏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非常恭敬的放到佛臺上。
如果賈建仁在這里的話,一定會驚得掉了下巴。因為此時的孫菲菲,眼神空洞,舉止僵硬,瘦的皮包骨頭,和原來的清純和成熟相比,她現(xiàn)在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沒有半點兒生氣。